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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果听到你说这些,一定会很伤心。你呀!就是不懂何为温柔,一介武夫而已。”祁秋说着起身把杯子放了回去。  娄寽春唇角扬起一抹笑:“莫非夫人懂得温柔为何?”他现在发现逗她成了自己的一项嗜好,真是越来越不像从前的自己了。  祁秋干咳一声,有些不自在的道:“温柔谁不懂,我身为女子,当然懂得何为贤淑温柔了,你这人真是讨厌。”看着她有些别扭的模样,娄寽春淡笑不语。  夜已过半,祁秋不免开始犯困,她打着哈欠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喂!娄寽春,如今你受伤占了床塌,那我睡哪里?”  “好歹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莫非你想让我再睡到地上?”  “才没有呢!我……”祁秋反驳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娄寽春打断了:“我这一个多月来睡地上睡的都快把骨头睡散架了,如今也该让你也尝尝那是何滋味了。”说着他就闭上了眼不再理她。  祁秋咬牙切齿的瞪了他半天,他都装作熟睡看不见。  最后实在太困了,祁秋只得找来被褥铺到地上,一屁股坐到上面,气呼呼的在心里腹诽了半天,才背对着床躺下,认命的闭上眼睛,裹着被褥缩成小小的一团。  而娄寽春睁开眼睛看着她侧躺的背影,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以前的他心思从不曾放在儿女情长上,而今他却觉得身边多个她陪着也很好,至少闲暇时不似从前那般寂寥了。  那时,他还年少,一腔热血,总以为只要护得国家安稳,便是对得起兄长,对得起父亲,更对得起国君。现在她的出现,让他觉得应该也要对得起她,最好能陪她走的远些再远些,直到一生那么长,不要像兄长辜负嫂嫂那样辜负她,他不知道这该算作责任还是喜欢。  翌日,喻临侒一大清早就来了,看到的却是娄寽春受伤躺在床上的情形,他坐在床边看了他半天,最后才撇撇嘴开口:“你好歹也是一堂堂将军,怎么就被那个连剑都不怎么会用的公主给伤了呢?你说你丢不丢人?”  听了这话,娄寽春瞥了他一眼,道:“你是来探望我的?还是来取笑我的?”  “探望的同时顺道也取笑一番。”喻临侒又扭头问祁秋:“对吧?少将军夫人。”  “其实,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你怎能如此取笑他呢!”祁秋沉下脸来,有些不太高兴,她是从心里不待见此人,真不知道他怎的如此空闲,都快把上将军府当自己家一样随便了。  “呦!”喻临侒站起身围着祁秋转了一圈,嘲笑道:“看来你是很在乎我们阿春呐!原来我们阿春的魅力如此之大,我还曾听婉儿说你讨厌阿春,没想到这成亲才一月有余,就这么快变了态度。”  “你……”祁秋气的握紧拳头,抬脚就是一个横扫过来,喻临侒就那么防不胜防的摔倒在地,笑容还僵在脸上。  “你这人说话能不能不这么讨厌呐?”祁秋狠狠踹了地上的人一脚:“我都说了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如果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难道你不会因为感激而跟他人说我的好?”  喻临侒‘哎呦’一声,从地上爬起来,笑道:“是是是,我不光说好话,还可以以身相许。”他这话一出,惹得祁秋不免有些难堪有些脸红。  一直半倚在床边沉默的娄寽春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尴尬的开口:“喻临侒,请注意你的言行,虽然你经常说话口无遮拦,可你说这话有些越礼了!”  “我是开玩笑。”喻临侒无辜一笑,随后瞥了祁秋一眼,认真道:“我眼中只有我的夫人嫦宁,天地可鉴!”  娄寽春和祁秋都对他的认真态度嗤之以鼻。  “我说的是真的,虽然我这个人比较喜欢欣赏美人,可也只是欣赏而已,从未有过亵渎心理,人活一世总要有些爱好不是,但我的心只属于嫦宁。”  “你这人说话真是口无遮拦!”祁秋坐到床边命令道:“娄寽春,你赶紧把这人赶走。”  娄寽春无奈:“喻临侒你能不能别闹了,好歹尊重一下我这个病人。”  “罢了罢了,你们夫妻同心,我不说了。”喻临侒假装深沉的摆摆手:“如此我就先回了,不打扰你这个病人了。”  “赶紧滚,最好以后都别再来了。”祁秋等他走出房间很久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吼了这么一句,以此来发泄心里的气愤。  “你呀!”娄寽春假装愠怒的看了她一眼,声音严肃:“我知道你不待见他,可他终究是我的兄长,你就不能不这么仇视他?”  “我以后注意就是了。”祁秋皱着眉头起身就走了出去。  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娄寽春摇头轻笑,真不知该如何说她。  祁秋独自在院子里瞎转悠,扭头便看见了旪海,他手里恭敬的捧着一些东西朝这边走来,她好奇的问:“这些都是什么?”  “回少夫人,这些都是君上赐给少将军治伤的珍贵药材。”旪海垂眼答道。  “把这些都给我,我会拿给将军的。”祁秋拿过他手里的药材,抱在怀里蹦跳着往回走,旪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也没说出口。  回到房里,祁秋把怀里的东西全都丢在床上,看着依旧倚在床边的人,神秘道:“这些都是给你的,你说君上赐这些药是不是因为他心里内疚?觉得自己的女儿很不对,所以想要补偿你呀?”  “瞎想什么呢!”娄寽春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声:“他是因为我是将军才赐的这些珍稀药材,如若我什么都不是,就算公主杀了我,他也不会内疚的。”  祁秋惊讶的看着他,随即皱起了眉头:“既然这样,你为何还要舍命为他护江山?难道不会觉得委屈吗?”  娄寽春眼神虚无缥缈的望向远方,淡淡道:“他是君我是臣,我该做的就是衷心国家衷心君上。娄家从□□父起便是护卫国家的将士,我是娄家第八位将军,理应如此。我曾经以为我不会走上这条路,小时候兄长总是跟我说只要有他在,定能护我此生无忧,可……”  “兄长?”祁秋有些疑惑,嫁来娄家这短短一个月里,她并没有认识几个人,只是听说他有一个堂兄。  “我的兄长叫娄寽卿,几年前就已经不在了,那年他二十五岁。”娄寽春长叹一声,无限凄凉:“那时的他酷爱文学,对领兵打仗毫无兴趣,可他说我们两个总有一个要子承父业,为了免我上战场之苦,他毅然前往边关,可再也不曾归来。”  祁秋有些不解的问:“几年前?”  娄寽春抬头瞥了她一眼,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自觉的跟她说起这些,或许只是不忍拒绝她而已。虽然很不愿提及,但他还是答道:“一转眼都六年了,如今想来还真是一桩遥远的事情!”  祁秋沉默了,六年前,或许有关娄家长子的事很轰动,可她那时还小,正是懵懂贪玩的年纪,还没有真正去了解什么是悲欢离合,只知道开心了就笑,委屈了就哭,所以她当时是不知此事的,更加不知娄家还有一个娄寽卿。  她并不能真正理解失去亲人的感觉,祖父辞世那年她才四岁,当时的她根本不知道生死离别为何物!如今想来也不会有太多感触。  看着娄寽春微皱的眉心处一抹淡淡的忧伤,祁秋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好奇心,虽然她不能完全理解他的心情,但也明白很多时候人最不愿提及的伤痛便是跟亲人有关,她似乎有些多嘴了。此时的她心里很是自责,早已忘却之前还在气他说道自己。  “抱歉,我不该问这些的。”  “你如今也是娄家的人了,知道这些又何妨!”娄寽春淡淡看了她一眼,虚弱道:“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我乏了,想躺一会儿。”  祁秋撇撇嘴,乖顺的弯腰收拾起来,还未收拾好,旪海就急急忙忙的敲响了门:“将军,管家刚刚来过,说是老夫人马上要来,怎么办?”  “莫慌!”娄寽春勉强坐起身:“秋儿,把我外衣拿来。”在祁秋的帮助下穿好外衣与鞋子,他才扶着床沿慢慢站起身,此刻的他脸色苍白,显得憔悴不堪。  “秋儿,扶我到院子里。”  “可你……”  娄寽春开口打断:“听话,扶我到院子里去。”  “可你的伤……”  “只有装作若无其事,母亲才不会担心。”  “……”此时,祁秋也无法再说出任何劝解的话了。  他们刚在院子里坐下没多久,娄老夫人便由仆人搀扶着来了,依旧是端庄高贵的模样,不失威严。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儿子看,仿佛这样便能看到他心里去,洞悉一切。  “母亲,您来了。”娄寽春扶着石桌吃力的站起身,笑的勉强。  祁秋也赶紧跟着站起身,不动声色的扶着身旁的人,道:“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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