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维离轻扣下扣锁,打开了锦盒,里面是一枚玉佩圆润碧透,上面刻了个葵字,反面是一只正在展翅的凤凰,只说这玉佩的质地,一看就是上品,定是非富即贵的人家所用之物,这背面的凤凰可不是什么富贵人家敢用的图案了,这可是要砍头的,母亲难道和皇室有什么牵连。连维离看向母亲的眼神一沉,母亲依旧笑着“你不必担心来处,拿着便是,以后你就会明白的。”不等连维离开口,她又起身,从衣柜中拿出一封信,又在妆奁盒子里找了好久,才回身。把从妆奁里找到的戒指交到连维离手中“玉佩和这戒指万万不可丢弃,要好好保存着。你记着。”又把信封交给连维离“这封信,我很早就写好了,就等着你长大然后交给你。”连维离早就影惊讶的不行了“娘亲,你这是。。。”“别再问了,先上路吧。信里,一切我都解释清楚了,快走吧。”她一边推着连维离往外走,“再不走,也许就晚了,快走吧,不要记挂我,我什么都好。“娘亲。。。娘亲。。。”她一把将连维离退出房门,迅速转身把门关紧,转身泪流满面。门外的人一阵沉默,只听见门外三声磕头声后便再无声响。“阿离,是娘对不住你。”她瘫坐在地上,小声的抽泣着。 相府门口,连维离最信任,也是跟着连维离时间最久,关系最好的下人早已经等在门口,一手牵着马,一边张望着。沈恩一见连维离出来忙小声的说“少爷,您快些吧,我们赶着城门初开时出城。”连维离看了看鱼肚白的天空,又看了看相府,终于登上了马车。 连维离坐在马车上,看着周遭自己熟悉的一切慢慢后退,变远,心里愈渐沉重,竟压得呼吸生疼,像是被人稳稳的刺中心脏,没有一点退路。最终,连维离也没有叫停车任那些过往从自己身边飘过。 出了城之后,连维离拿出母亲给自己的信封,信封很厚,打开之后才发现里面有很多银票。娘亲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呢。记忆里,虽然娘亲一直很节俭,但是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多的钱。母亲是小门户家的女儿,进府后又一直受丞相夫人的气压经常克扣月例,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银票。还有那块玉佩,一看就不是什么凡夫俗子之物。纵使心里疑惑万分,连维离还是把信拿出来,母亲的字很娟秀,小家碧玉。远远看上去倒像是画一样,赏心悦目。看完信,连维离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自己不是丞相大人的孩子,娘亲也不是纳国人,自己的父亲在易国,娘亲是逃婚来到纳国的,那枚戒指是父亲送给娘亲的。连维离就那样怔住了,他一点都不敢相信,这些事情来得突然,变化太快,让人措手不及,没有一丝预兆的就从这个地狱到了另一个地狱。连维离闭上双眼,多不想相信,这是真的。沉浸在悲伤与惊讶之中,记忆里的娘亲,总是高贵大度,举止优雅从容,饱读诗书,才华横溢,不和他人争抢什么东西,但是娘亲却绝不在他人面前展示。娘亲说有些东西,只为了值得的人。有些东西藏起来才能过的更好。 从前,他看不懂娘亲,娘亲说的话,总是晦涩难懂,极难琢磨,而且母亲还会教他学那些绕口难懂的文字。现在想来,母亲一直都是那么的不寻常,根本不像小门小户的女子那般粗鲁,无知。很久之后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那错愕的表情让人不忍直视,这么多年,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真是可笑啊可笑。 可连维离转神一想,自己和母亲都不是纳国人,拿自己怎么能够独行,母亲已经为了自己牺牲了那么多了,一定要把娘亲也一起带走,不能再让娘亲在这个地方受苦了,娘亲已经很累了。“沈恩,调转车头。回相府。”“少爷,这。。。。我们已经出来了。回去了再想出来可就难了。”“调头。”沈恩一脸惋惜,“是,少爷。”“驾。。。驾。。。驾。。。”“少爷,已经快到城门口了。”“嗯,进城后,小心一点,等到了晚上再潜进府里将母亲接走。”“是,少爷。”一路上,连维离总是觉得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将心缠住,片刻不得安宁。娘亲,,您等着儿子来接您,以后再也不要您这样受苦了。连维离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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