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认出莫可桢那一刻，陈廷玉有些错愕，虽然两个人一直生活在一个城市内，但城市这么大，如果不是机率太高，他相信两个人碰到的几率几乎是微乎其微的。并且最近这几年他一直在上海很少回来，如果不是这边的生意出了些问题，他对这个城市的印象几乎有些模糊了。尽管父母还在这个城市居住，原谅他不孝，除了父母的生日和过年回来团聚外，他很少回到这里。谈不上伤心地，至少年少轻狂让他付出了小小的代价。　　　　这次回来，还是母亲一直打电话，说父亲的高血压犯了很想见他，所以让他回来。他有些不明白，以前一直性格清冷的父母，年纪大后突然有些像小孩子一样，总喜欢黏着孩子。特别是他们这两年从工作岗位上退下来之后，动不动就打电话“骚扰”他。　　　　因为飞机晚点，夜里3点多，他才到达这所城市，去离机场近的大哥公司取了他的车，他开到父母所住的别墅，想到明天小侄女会来这里，他打算取些现金备用，到时候免得被那些小鬼“敲诈”。大哥和二哥已经结婚，大哥已经有了一个三岁的女儿，二哥也在父母的催促下要孩子。　　令他没想到的是，刚从取款机那里取款出来，车就被撞了。晨雾中借着路灯，他看清了莫可桢紧张的脸庞，满肚子的火气化作乌有，看着她慌里慌张地钻进车里，消失在灰蒙蒙的黎明里，他心中那种凄惶的感觉霎那间就回来了。　　　　回到家里，已经是早上六点钟了。母亲已经起来开始做早饭，父亲正在锻炼身体。看到他回来都有些惊奇。　　“你……你爸没啥事？我们只是想见见你，你怎么连夜回来了？”母亲王淑英有些慌张道。　　“飞机晚点了，我没想到半夜会到家。”他平淡说道，把衣服递给母亲。　　　　“快洗洗温水澡，我早饭都准备好了，你吃些早餐后补补眠。”虽然有些心疼，但是黄淑英的语气充满欣喜。陈怀民也停止在阳台上打太极拳，走到小儿子的身旁。　　跑了一路，身上出了汗，再加上屋内暖气很足，陈廷玉感觉身上有些蔫搭搭的，转身走向浴房。　　“哎！慢点，”黄淑英突然喊道，“你爸爸刚冲完澡，里面很湿滑，你的脚不方便……”她说道这里，看到丈夫的眼神，突然止住了口。　　　　“没事，我又不是全瘸，没有那么脆弱容易滑倒。”陈廷玉有些无奈说道，转身进了浴房，留下表情呆滞的父母。　　淋浴哗哗地流着，冲走身上的汗液。车上有很多水果箱，大清早从水果市场那面过来，如果没错的话。她应该是在卖水果或者家里有人在卖水果，他忍不住想。　　　　出来后，母亲已经将熬制好的小米粥和咸菜端上了桌子，不知道为什么，退休之后，母亲竟然辞退了阿姨，一个人在家里摆置起饭食来，这几年的磨练，饭菜岁没啥长进，但熬制的米粥，老远就闻到香气，夹起脆生生的咸菜放入口中，吃口包子，再喝上一口粘稠的小米粥，突然感觉有家的感觉原来是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