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的燕姐,认识了17岁的哥哥。正是花季雨季里的少男少女。 爸爸为了不让高中未读完便辍学的哥哥在外面学坏,便在我家小区前面临街的位置给他开了个书店。一来,爸爸自己喜爱看书,并有许多藏书。二来,可以把爱玩的哥哥拴在书店里,以免跟社会上的坏人接触。书店最终还是没能拴住哥哥,不到一年,便换了表姐来帮忙。哥哥在书店工作的那段日子里,最大的收获便是认识了燕姐。厌倦了看店的哥哥后来在哥们家的汽车修理厂里学会了开车,跟着爸爸做生意,渐渐从白皙美少年变成了黝黑粗犷的男子,却依旧俊帅。只是更多了几分男人味。 许是因为从小跟帅哥哥一起长大,我从来没把俊帅作为选择男朋友的标准,反正都没有哥哥帅。自从家里开了书店,哥哥便一直住在书店里,楼上他原来的卧室被装修成我的。书店本来是宽四五米,长十余米的长条形房屋构造,被爸爸找人改装成三个独立的房间。最外面是书店,中间是哥哥的卧室,最里面则是爸爸的办公室。书店被勤劳的妈妈和表姐打扫的一尘不染,我在书店里度过了很多个愉快充实的寒暑假。 那时的燕姐刚好在我家旁边的一所民办高中里读高一。同样喜爱读书的燕姐开学没几天,便听到班里的女生议论,“你们知道学校旁边新开的书店吗?里面的老板是个年轻的帅哥耶!长得特别帅!简直就是真人版流川枫啊!留着长发,穿着风衣,静静坐在书店里看书的样子,真是迷死人了!好像一边耳朵上还戴了只耳钉,哇塞,真是太酷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这下可把同为少女的燕姐的好奇心给了勾起来,心里直想,一个个至于这么花痴嘛,那男孩有没有她们说的那么帅啊?怀疑归怀疑,燕姐放学后还是邀了同学一起到我家书店去一探虚实。那天,燕姐并未进到书店里面,只是装作路人的样子从外面走过。 她后来跟我说,她第一眼朝哥哥望过去的时候,觉得哥哥看起来真得很帅!后来才知道,外形像流川枫的哥哥,骨子里却是樱木花道。再后来,连外形也变成了樱木。 远远地,只见哥哥静静坐在柜台后面看着一本不知什么书,身着一席黑色风衣,黑色长发下棱角分明的侧脸隐约可见,干净修长的手指不时翻动书页。真真如漫画中的男子。年轻、安静、忧郁。一瞬间,便俘获了燕姐的那颗少女芳心。然后,便开始了借书还书的日子。 那时的哥哥还是一个纯情的少年,未曾爱过。所以,当他经燕姐同学提醒偶然发现夹在某本言情小说里的爱慕字条时,立刻便被写字条的少女吸引。尽管少女时代的燕姐,算不得十分美丽。但皮肤白皙,穿着时尚,性格开朗,加上热情主动,对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具有“杀伤力”。两人很快走到一起。从此,哥哥便桃花不断,而燕姐却是我唯一喜欢并认可的“姐姐”。四年多的时间里,两人分分合合不知几回,可无论他们是合是分,燕姐都跟我和梅子姐保持着亲密友好的关系。她教会我的第一课是,一个女人真地爱一个男人,可以原谅他一次次的不忠,只要他的心还在她那里。她说过一句名言,“我可以允许他的身体背叛我一百次,但不能允许他的心背叛我一次。”是爱的有多痴多傻,方可做到这般?感谢她多年的言传身教以及无数本上个世纪的言情小说的洗脑,我终于也在少女时代里用同样的痴傻鼓励并包容着千里之外的NC。他不在我身边,我只愿他的心在我这里。我只愿做好自己。期待着他在历经沧海、蓦然回首的一刻,可以看到灯火阑珊处的我,安然绽放,美丽夺目。 20岁的燕姐,在哥哥突然的离开后,意外得知自己怀孕。这恰恰是她渴求的。那段日子,精神崩溃的妈妈,每日躺在书店里间哥哥睡过的那张床上哭泣。爸爸也每天陪妈妈睡在书店里。表姐有事回家,楼上的房子一时间只剩下我自己。燕姐便天天下班后来我家陪我。我俩一起睡在主卧里爸妈那张大床上。她每晚都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祈祷,“要是上天能赐我一个孩子就好了,我想有一个你哥哥的孩子。”我和燕姐都觉得这是妄想。跟哥哥在一起多年也不曾避孕的燕姐都不曾怀孕,哥哥说走就走了,怎么就能刚好怀孕了呢!尽管哥哥在临走前的那一晚确实有跟燕姐在一起,但这几率也太小了。 从不算命的妈妈,在哥哥走后一个月,被四婶拉着去S市一个很会看手相的阿姨那里去算命。算命的结果,却是跟我关系最好的堂妹小唐跟我说的。小唐是四叔四婶的女儿。我俩相差3个月,从小一起长大,关系甚好。那是一个周末的晚上,算命归来的妈妈在四叔四婶的搀扶下进了书店里间聊天,我则跟小唐待在她爸爸的车里一阵热聊。小唐把从大人那里听来的消息一一跟我分享。神奇的是,那晚她在车里告诉我的话,真的在后面的日子里一一应验了。 那个厉害的阿姨可以从一个人手上看到三代人的命运。先说爷爷奶奶吧,那阿姨说爷爷奶奶都很长寿。爷爷身体更好,会活到灯枯油尽。爷爷今年已经快九十了,奶奶也已经85岁,两位老寿星依旧健在,且身体健硕,生活全部自理,无须儿女照料。爷爷过年时甚至笑称自己能活到110岁。出身地主家庭受过私塾教育的奶奶,从小酷爱读书,且具有超凡的记忆力,至今仍可将儿时趣事娓娓道来,且每日读书看报,吃斋念佛,是个很有修养和思想的老太太。爸爸和几个叔叔也都很孝顺,会时时回家看望自己的老父亲老母亲,逢年过节一家人也必会在爷爷奶奶家团聚,是个和睦传统的大家庭。 阿姨说妈妈是个操心的命,会一直操心到70岁。但妈妈身上有三个菩萨保佑着,平日里只要事事往好处想,多烧香拜佛,心气别太高,日子便会越过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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