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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学校管理,门卫一般过了十二点就不开门,否则被门卫保安知道,就上报到学校,所以很多晚归的学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就会选择爬墙。那个黑影从墙上跳下来,蹑手蹑脚准备回头,被站在身后的香薷吓了一大跳,而香薷也险些被他吓晕过去。两人不约而同的用手捂住嘴巴,指了指对方!  “香薷,你是准备爬出去还是刚爬进来?”宇轩轻声问道。  “我是蛇吗?要爬来爬去的?”香薷回答,“你去干什么坏事了?这么晚回来。”  “包子铺今晚搞促销,活动晚了一点。”  “宇轩,你有钉子吗?”  “哪来的钉子?”  “陪我爬一下墙出去好吗?我想找几根钉子。”  “找钉子干什么?”宇轩二丈摸不着头脑,他虽然知道香薷半夜三更在这里肯定有事,但想不到是这样无厘头的原因。  “问这么多干什么?现在没空跟你解释。”香薷不跟宇轩磨菇,开始打量那个墙角,墙其实不高,大概2米多,墙面光滑平整,墙边刚刚是一颗高过墙头的树。没等香薷准备撂袖子爬树的时候,宇轩已经捷足先登了。香薷紧随其后,她的爬树功夫不比男孩子差,这是小时候她就练就的功夫。她爬上树,踩上墙头,墙外黑乎乎的一片,完全没有的距离反而让人更加害怕。宇轩跳了下去:““别害怕,是泥土。”宇轩一边说,一边伸出了双手,做了准备接的动作。可是香薷迟迟不敢跳。  “谁在上面?下来!”不知什么时候,学校的保安巡逻到了这里。手电筒的光乱照照在香薷的身上。  紧急时刻,已经容不得多想。香薷握紧已经被汗水湿透的拳头,一闭眼睛往下跳。这一跳,连宇轩都是没有防备的,他并不知道墙另一边的情况。  “啊······”两个人撞在了一起,香薷重重的摔在了宇轩的身上。香薷慌乱的想跑开,刚爬起来,可是手脚摔疼的她,又是一个踉跄,两个人再度抱在一起。  “见鬼呢,初抱就这样没了。”香薷一把推开宇轩,一瘸一瘸的跳开了。  “你没吃亏呀,我也很纯洁,我也没有抱过别的女生啊。”  “谁信啊,我才不信,回去我要问牛牛。”香薷转过头,习惯了光线,她依稀的看到了宇轩的脸,他的脸本身白净,借了一点点的光,眼睛就越发明亮了。  香薷只是跟他开开玩笑,却发现他呆立在夜色里,眼睛的光也看不到了,还好,夜晚光线看,不知道他是不是要打死自己的表情。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呃······”香薷低头不再说话,一拐一拐的走了出去。  “还好走吗?”宇轩迈开长腿,两步就追了上来,扶着香薷的胳膊。  香薷感觉到了他手掌的温度,这一幕真让她回想起三年前的高中时代,也有一个这样意气风发的少年,也是这样一双厚实有力的双手,握住了她的臂膊,这一握,就握死了香薷整个高中的初恋!  钉子和工具很快就找到了。宇轩的家,就是在这所大学附近,从小生活的地方,连小弄堂里的哪家店都很清楚。钉子也是宇轩给装钉回去的,他答应香薷,帮她保守这个秘密。等他们分手的时候,快要接近凌晨2点了。  宴请函还没有找到,如果就丢在学校的某一个地方,倒还好,如果丢在藏罐子的那栋居民楼的角落里,就糟糕了。  只是,为什么要先去帮水源。香薷自己也说不清楚。因为水源让她的诗歌上杂志了?还是香薷对水源的好感?总之,深沉的夜幕下,香薷毫无睡意。  啾啾的鸟叫唤起了一天的黎明,学校的校长室窗前是两棵高大的合欢树,那里是全校最安静的地方。它在主教学楼的一层入口的地方,平常都是大门紧闭,跟校长本人一样,充满神秘,不见光亮。但是,距离联谊晚会的前一天,校长室里反常的热闹了。  早上学生们都没有上课,只有一些晨练的学生稀稀疏疏的走在校园里,校长室里,校长正在训人。  “林鹤,你真行啊,上次是打架,把同学打进医院还没有出来,现在把学校的墙也撞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校长气急败坏的吼道。手重重的敲打桌面的声音从紧锁的校长室里清晰的传了出来。他正在训他那叛逆成性的儿子林鹤。  “爸,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每次都是这么说。你这次可以换换花样好吗”校长拼命压低声音,怒视着他的儿子。  林鹤低着头,站在桌子的另一边,一副桀骜不驯的神情,他的头发浓密,前额的刘海差不多遮住了他的半个额头,但是一道明显的伤疤清晰可见。他时刻都在注意着,校长讲到激动处,会朝他扔书或者别的一些东西。为了及时逃走,他常常站在桌子的一个角上,离他的校长老爸最远,这也是他多年来受训得出来的经验。  “我在操场的围墙外面倒车,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上体育课,他们一直在喊:到,到,到。我以为是旁边的小湖让我一直“倒”,结果就把围墙撞了,我也想不到会这样!”  “哼哼。”校长冷笑,他显然很不相信这个近乎弱智的理由。就像林鹤小时候上学迟到,他不是说“闹钟坏了”,就是说“汉堡包还没有熟”一样,他说得是事实,但老师们都认为是一堆编排好的谎言。“文走还在医院,听说今天他要出院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去看他?”校长的语气变得沉重了。  “活该。”他嘟努着,不敢说大声。  文走是他们学校教导主任的儿子,文走就是他的全名。他和林鹤两个人也是学校里的大名人,除了他们的父亲都是在学校身居要职的身份,闯祸闹事也是出名的!照理说,两个人应该都是难兄难弟,心心相惜,事实上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个人。林鹤从小学过武术,无时无刻不想展示一下拳脚,而文走霸道嚣张,喜欢挑衅别人,开着摩托车,在学校里随着一阵尖锐的马达,如果看到林鹤,会冷不防的冲过来,快要撞上去再快速避开,看到林鹤一副受惊吓的表情,得意满满的扬长而去。一次林鹤的好朋友小湖在食堂不小心的碰翻了文走的饭盒,小湖道歉后文走还是不依不饶:要么把地上的饭洗干净,要么蹲下去把饭吃下去。小湖也不是好脾气逆来顺受的,两边人就杠上了。林鹤本来对文走极其就看不顺眼,于是走上前,二话没说的就给了文走一拳。文走还没有反应过来,另一张脸又是一拳。接着,就感觉鼻子里有腥咸的液体流进嘴巴。两个人厮打一起,后来文走被打得直不起来,就这样被打进了医院。  “这个周末,哪里都不要去了。林校长说,“璧君表姐说,她们社团周六的活动,人手不够,让你去帮忙。”  “爸,你知道我最讨厌她了······”  陈璧君说是林鹤的表姐,其实只是家长之间的世交。他们同年同月同日出生。还没有出生前,父辈们就开玩笑如果两个都是女孩,就是姐妹,如果是男孩,就认作兄弟,如果一男一女,就是夫妻了!可是这毕竟是大人们的白日梦啊!他们两个从小就水火不相容,陈璧君性格强势,一直都是权威的班长,而林鹤一直是学校的问题学生,他们互相都是看不起对方。凭着姣好的容貌和出众的领导才能,到了大学,她成立了模特队,而且在社会上,都是小有名气。一些请不起大牌的三、四流企业会找她们来模特队来走走秀。这一次的联谊晚会主要也是她在一手策划。  “讨厌也必须去。她说还少一个负责烧水的,你就去当当茶水工,去负责倒茶烧水。”  “爸爸,不是吧,把你这么帅的儿子放那里烧水,也太屈才了。”林鹤知道爸爸的气消了点,胆子也开始大起来!  “哼!”林校长冷笑一声,就不想跟他闲扯了。  敲门声响起,走进来的正是文主任。  林校长马上换上了缓和的表情:“你来了,文走好点了吗?”  “嗯,今天出院了。”文主任咧咧嘴角,一脸凝重的坐了下来。  林校长用眼神示意了林鹤,他侧着身子,悄悄的溜出了校长室。有种被解放的自由感,可以呼吸新鲜的空气,可以抬头仰望刺眼的天空。从小到大,他对父亲一直都有这样的压抑感,因而越是压抑,越是让他想发泄,想叛逆!小湖从角落里跳了出来,笑嘻嘻的拍着他的肩:“怎么样?你老爸怎么说?”  林鹤两手往口袋里一插:“他让我再也不要跟你好了,让我离你远一点。”  “擦,真的假的?你怎么说?”由于这事是小湖起的因,所以他也很心虚。  “我说,好的!”  “那我就知道你在说谎了。这么听话就不是你林鹤了!臭小子,敢骗我,有你好看。”小湖拍了林鹤的头,林鹤把头一偏,没有打中,两人嘻嘻哈哈的走远了。  校长室里,只有两个人。窗外,正对着学校的花园,红艳艳的海棠开得旺盛,午后的校园真是安静。  “本想今天让林鹤去医院,刚刚我也批评了很久,真是对不起,文走没有很严重吧。”林校长满是愧疚,从林鹤上学开始,他这种低声下气的道歉,几乎是家常便饭!  “不要跟我客气了,我们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儿子的臭脾气我又不是不了解,跟你年轻的时候是一个样。倔的呀,十头牛也拉不回啊!。”  林校长低下头,笑了笑,没有说话。气氛又变得安静了。沉默了一会儿,文主任抬起头,盯着林承贤,这样凝重深思的表情,让林校长预感他今天来找自己决不是为了儿子的事。果真,文主任从衬衫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虽然他强装镇定,但还是感觉他的手在哆嗦。是什么事让这么多年历经风雨的老狐狸这样害怕?  林承贤从文起的手里接过那张折叠的纸,慢慢展开,一张触目惊心的红纸让血液立刻冲上了他的脑门。纸上画着一个女人挣扎在火海里,一张惊恐扭曲的脸,她的身上是跳跃着的红色的火苗,背后是熊熊的烈火,整片的红色似乎要把这个女人给吞没!她似乎在寻找生路,可周围全是火!  林承贤感觉到天旋地转,一个趔趄,幸好桌角托住了他的身体。  “这个东西,你从哪里来的?”林承贤面如死灰,颤抖地问。  “这张纸昨天放在我的抽屉里。想了一夜,决定还是告诉你。”文起深深吸了一口气。  “难道是她的鬼魂回来了?一定是她的鬼魂回来找我们复仇了,她说过她会回来的。她跟我说过她会回来找我们的。”害怕,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你先不要自己吓自己,至今我们也没有找到她的尸体不是吗?”文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看到这幅画,我更加坚信,她一定没有死”。  “不会错的,一定是她的鬼魂来找我们,我十八年天天祈祷,她还是不愿意原谅我们。”林承贤几乎要失声了,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开始隐隐作痛。  “会是谁呢,这件事情除了你和我,唯一知道的人也已经主动辞职,离开这里,会是谁呢?”  林校长依然无法镇定,摇摇头说道:“还会有谁啊?那张女人的脸,明明就是她!”林校长拿起那张画,虽然只是简单的几笔,但是很传神。  “那是我们年轻时犯下的错误啊,可是,我比你的罪孽深多了啊,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忏悔······”林承贤靠在椅子上,眼睛茫然而呆滞。  “你还记得她被关进屋里对我们说的话吗?”  “她说她会报仇。”  “除了报仇呢?”  “她没有跟我说过别的了?”。  “她跟我说了,她在学校养了她的毒物,那些毒物是她的第二个灵魂,被埋在地下,如果谁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那些毒物会从地下爬出来,吞噬我们的身体,咬烂我们的肉骨。”  “毒物?她会养什么毒物?”  “她会蛊术。”  “什么?蛊术?”林承贤不敢相信的抬起头。  “是的。她说她的老家在一个部落里,每家每户都会”养蛊”,文起扶了扶眼镜,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也许是回忆起美好的往事,表情柔和了一些,继续说,“曾经,我去了我们学校后面的那一片树林,那里曾经是居民区,现在已经荒废已久。”文走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我去了“落霞林”,你现在都不知道吧,那是我和她见面的地方,那里清净,隐秘,一颗一颗的树长得非常茂盛,每当落日余晖,我们在那里散步,看夕阳染红树林,所以她给这个地方取名“落霞林”。  林承贤确实不知道他们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听到这里,尽管这么多年过去,心里依然涌起一阵酸酸的醋意,这是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情感。  “其实十几年来都没有去那里,想让时间把一切淡忘。如果不是为了找到她所说的毒物,我也不会踏足那里。”  “你说,她会把毒虫养在那个地方?”  “有一次我和她走在那条落霞林,她跟我说起了她家乡的风俗,其中提到了蛊术,她说在一个密罐里养12种毒虫,放在一个地方,过了几年,12种毒虫相互残杀,直到剩最后一种,就变成可以复仇的蛊。她说这个地方是最适合养蛊的。”文起说到这里,不禁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她说如果我欺骗了她,她就放这些蛊出来咬我。她说这些的时候,整个身子贴着我,一脸的依恋,我就没有细问蛊如何复仇,以为这只是她为了不让我辜负她,故意编出来吓我的。”  “你找到了吗?”林承贤并不想听他们之间恋爱的故事。  “没有,那天进去,我差点都忘了路,弯弯绕绕,“落霞林”的树木长得更加高大了,树木之间都是一片乱石,还有一个荒冢,特别的阴冷潮湿,各种各样的小虫子在乱石之中爬来爬起,我的预感告诉我,她养的蛊,一定就在这个地方。”  林承贤竖起耳朵和身上的每一个感官,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字。“我在一堆乱石中间想寻找一些线索,就听到一阵狗吠,一只掉了半身毛的狼狗冲了出来,我就放弃了,我第二次去的时候······”  “怎么样?”林承贤几乎要跳了起来。  “一个坟墓被挖开了。第一次去的时候,我怎么想不到这里呢。”  空气重新变得凝固而沉重,有对往事的追忆,但更多的是恐惧!  “这个,跟这幅画有什么关系呢?”  “继续找!如果她的复仇之路刚刚开始,我坚信在这片被人荒废已久的“落霞林”,一定能够找到一些不小心被遗留的蛛丝马迹,也就能找到这幅画,究竟是谁画的了。”他再次拿过那张画,“我想,这张纸是她复仇的前奏。”文起看着林承贤,“你也要格外小心,就像你说的,你的罪孽比我还要大呢。”  林承贤浑身打了一个寒噤,“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林承贤紧蹙着眉头,一脸疲惫的瘫坐在椅子上,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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