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宁婵并未停下手上的动作依旧拿着生理盐水给伤员冲洗着眼睛瞟向刘喜翠的手指指向的地方报纸的角落里登着一则离婚声明。
她都不用仔细看就能知道这则声明大致写的是什么王星禾这人就没点新鲜的手段。
正在刘喜翠问她话的这会子功夫医院的门被人推开从外面进来两个少女一个是昨天见过的与王星禾在一起的女孩儿,另一个穿着十分华丽的水粉色洋装,烫着现下时兴的卷发还顶着一顶没什么用的纱帽。
“那是谁?”祝宁婵答非所问。
刘喜翠愣了愣,将手中的报纸放下,望向门口的方向随后露出一丝了然:“那个穿洋装的是城里富户刘家的女儿据说出去留过洋,另一个是咱们城里驻军张营长家的女儿人挺好的。”
“人不错……?”祝宁婵深感讶异的挑了挑眉。
“嗯!张小姐总是笑眯眯的还经常给我们买好吃的。”刘喜翠憨憨的笑出声。
祝宁婵深刻的怀疑在这姑娘眼中就没有坏人不过她倒是抓住了话语中的重点:“经常来医院?”
“对呀!”刘喜翠挠了挠头:“据说这两位小姐都想做医生而史密斯医生是宾州市远洋大学的教授有推荐学生入学的名额。”
“原来是这样。”祝宁婵替伤员处理完了伤口,又试了试体温见没什么异常这才端着小托盘直起了身。
要她说这两个姑娘心真的不诚,瑞恩医院虽然不大但还是很缺人手的既然想要学习医学何必每天花枝招展的前来呢?脱下洋装伸出精贵的手帮忙岂不更好?那时候说不定史密斯推荐她们推荐的更加心甘情愿。
不过人家也是无所谓了,托人找关系怎么都能进去。祝宁婵想到这里笑出了声,张小姐昨儿见到血淋淋的伤员的时候那个反应,着实不应该学医。
另一边张小姐和那个女孩儿立在门口半晌没动弹,以祝宁婵的耳力隐约可以听见二人在说话儿。
“小蕊,你手里拿着什么呢?时不时就看上一眼?”粉装女孩儿刘天秀伸着脖子过去看了看:“王星禾……那不就是……?”说着一脸喜意的抬起头捂住嘴,不可置信的模样:“恭喜你呀!”
张心蕊努力抑制着自己上扬的嘴角,将报纸迅速叠起来塞进随身拎着的小包里,撅起了嘴:“恭喜我做什么,我与他之间又没有什么关系!”
“是哦……”刘天秀拉长了声音撇了撇嘴,明显的不相信:“是他追在你的屁股后面,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我们本来就不合适,他之前是结了婚的人。”
“但是不是说他与妻子是家中长辈做主的包办婚姻吗?而且新婚就逃家了,这次回来人家为了你也乖乖离婚了你还想怎样?”刘天秀用自己个的肩膀顶了顶张心蕊的:“嘿,年纪轻轻的上尉,前途光明哦”
张心蕊似笑似嗔的白了她一眼,两个女孩儿相视而笑。
祝宁婵端着托盘走向放置医用用具的架子边上,这里与门口离得不远,刘喜翠跟在她身后,她放好东西长长叹了一口气,用不大不小的音量说道:“没错呀,报纸上的那个就是我。”
“你?!你你你……你是王星禾的……?”刘喜翠因为太过于惊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音量,察觉自己好像暴露了祝宁婵的隐私之后及时收住了嘴,一脸的不安与抱歉。
但是已经晚了,门口的两个人已经将目光望了过来。
祝宁婵并不在意,只是无所谓的点了点头,面上看不出什么难过的表情。
“这上面说……说你的坏话,我才不信!”刘喜翠刚刚自是不能听到张心蕊二人的说话内容,是以只是单纯的为新认识的朋友打抱不平:“你这么聪明,什么都会做,怎么可能不侍奉公婆呢?”
看着门口两人那故作淡定,却又偏偏想偷听的模样,祝宁婵轻轻一笑,随后眉头轻蹙有些委屈:“我是被他们赶出来的,他有了大出息,回来便将我赶出家门了,说是离婚,连一份离婚协议都没写。”
“什么?”刘喜翠吃惊极了。
“我本家是贺兰乡的祝家,在当地也算是大户,当初我的陪嫁很多的,结果如今都被他们王家给私吞了。王星禾更过分,新婚的时候便卷走了我一千五百大洋的嫁妆出去搞革命,回来了便要与我离婚……呜呜呜呜……”说着说着好似十分伤心,捂着脸嘤嘤的哭了起来。
刘喜翠心疼的上前环住她的肩膀安慰:“他……他不得好死!”
“这位小姐!”刘天秀忍不住上前,身后的张心蕊拼命拉着她却拉不住,只得跟着她走了过来。
“你这空口白牙的污蔑人?别的不说,结婚这么久连个孩子都没有,相信你们感情本就不怎么好!”刘天秀气哄哄的,像个炮筒。
祝宁婵抬起小脸一脸的错愕,好似被吓傻了呐呐道:“才……才不是……”说着表情有些难堪,闭着眼一狠心接着说:“是……是王星禾他自己不行不能人道,不然岂能新婚之夜便羞愧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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