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帕米拉在医院里，给她做检查的医生说她情况没有大碍。” 詹姆斯·戈登刚刚结束对这次行动的简单报告，就立马回到了他的办公桌前。顺手脱下外套扔在椅背上，接着拉开椅子，准备好好询问一下这次行动的主要证人。 老秦头曾经三令五申过，不许和布鲁斯·韦恩来往，看到警察要躲开。 然而她秋华现在正规规矩矩地铐在一位哥谭人民爸爸面前，特别懊悔自己当时为啥选择坐着发呆，而不是逃跑。 詹姆斯：“我们冲进去之前，听见你说了一个地址？” 某老实秋：“那是我情急之下胡诌的！” 詹姆斯笑了，一手扣住西装上的领带，把它摇散开：“别紧张，我派人去搜过了，确实不是。米娜，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带来警局吗？” 二十四年光辉的正经人人生啊，在人民爸爸对小萝莉（伪）安排的陷阱问题前，轰然倒塌。 詹姆斯说话的语气实在是太像老师问犯错的学生错在哪儿了。 横竖没有正确答案，不妨活在当下吧…… “……阿sir，给个机会。”小女孩低着头闷声回答。 詹姆斯·戈登：？？？？？？ 他留意到小女孩脸上一副“悔不当初，痛改前非”的样子，恍然大悟的同时，忍不住被逗笑了。 “米娜，我是想和你说说你今天的行为。关心朋友并没有错，但你还小，不应该以身犯险。以后遇上这种事，你应该第一时间找GCPD，明白吗？” 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把她铐了半天？秋华心里顿时有一万头草食动物奔腾而过…… 正打算抬头用眼神杀死他的秋华，留意到了桌子上堆放的几大叠文档。 等等，詹姆斯说的话，貌似可以考虑一下—— “好的，戈登警长，GCPD的线人工资高吗？” “还行，根据悬赏力度，5000到50万不等。”小女孩表情转变得太快，詹姆斯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等他意识到小女孩的想法时，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好不容易放走了这位小淘气，詹姆斯·戈登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想清静一会儿。 几张纸带着风，拍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詹姆斯睁开眼睛，看见搭档哈维双手撑着腰，眼神十分古怪。 “詹姆斯，你得看看这份文件。” 詹姆斯狐疑地看了一眼搭档，然后翻开了文件。里面是一个名叫塞勒斯·戈尔德的男人的资料，过去犯了不少重罪，红色“已死亡”的大章鲜明地盖住了其他部分。 “你为什么拿这个给我，哈维？”詹姆斯更加疑惑了。 只见搭档摩挲着胡子拉碴的下巴，说道：“笼子里被击毙的那个人，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了？” “尸体一开始无法辨认身份，一位老伙计说看着眼熟……结果，那就是塞勒斯，而档案上写着他1974年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詹姆斯难以置信地重新翻开了这份档案，没错，死亡时间一栏上赫然标注着1974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帕米拉的父亲曾给企鹅人送去过一批相同的药品。 本来以为已经顺利破案了的詹姆斯·戈登现在想想就觉得头大。 ……………………………… 一从压抑的GCPD里走出来，秋华立刻深深呼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 算起来，她两天没回家报到了，也不知道老秦头着不着急。秋华蹦蹦跳跳地走下阶梯，迎面对上了一双深邃的褐色眼睛。 “布鲁斯？” 他又不用录证词，应该早就离开了吧，秋华不免有些吃惊。 布鲁斯的眼里闪烁着期待：“米娜，阿尔弗雷德想要收养你。” 这句话无异于一枚深水□□，将秋华炸得在风中凌乱，她看向那位高雅而含蓄的英国绅士，有点不敢相信：“阿尔弗雷德，布鲁斯说的是真的吗？” 阿尔弗雷德向前迈了一步，与布鲁斯平行，目光中一片真诚。 “我认为你需要一个合适的家，米娜。” ……这下尴尬了。 秋华无法告诉他们，自己其实有家人，而且他们还是唐人街黑帮。这种厚爱，她承受不起。如果她答应了，又怎么跟老秦头交代？老秦头一气之下，肯定会杀到韦恩庄园的。她反正将来打算跑得远远的，无所谓，而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不能。 看出秋华此刻纠结的布鲁斯，薄唇微张，语气温柔得一如海上最迷人的人鱼少年：“米娜，跟我们走吧，以后你就永远不用担心任何事了。” 任何孩子遇见他们，都会变幸运的……然而她却不得不拒绝。 秋华沉默了一会儿，正色道：“布鲁斯，阿尔弗雷德，你们已经帮了我很多忙了。关于收养，我想我不能答应，真的非常抱歉。” “为什么？” 布鲁斯觉得他不能理解。米娜是个好女孩，值得更好的生活，但是她却不愿意和他们一起生活，宁愿在街头流浪。 秋华抿了抿嘴唇，违心地说出一句话：“因为我不喜欢变有钱。”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隐隐作痛。哪有人一边说不喜欢钱，一边死命肝着存钱的。 而布鲁斯一动不动地盯着秋华，仿佛要在她脸上看出一个洞来。 阿尔弗雷德出来打圆场了，但态度一下子生硬很多：“……好吧，我相信秋小姐一定有她自己的考虑。韦恩少爷，我们还是回去吧！” 良久，少年终于移开了视线，心中满是失落，转身走向轿车的步伐也变得有气无力。 走到车门前，他并不着急上车，而是再次凝望着秋华，似乎在等她改变主意。 秋华向他挥挥手，试图拉开一个笑容，眼睛却左右闪躲，不敢与布鲁斯对视。 她的人生实在是太cao蛋了，秋华心想。 目送着布鲁斯登上车，绝尘而去，然后秋华在脑海里选择了一条最安全，也是最快回到唐人街的路线…… 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楼与楼之间跳跃穿梭，灵活敏捷，没花多长时间就到了旧城区边缘，14街。 正当秋华要跃过间隙时，楼下一抹金色的光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停在楼梯上，向下看去。 乔尔，摩根，布莱克等几个街上有名的小流氓正在欺负一个孩子。孩子身形瘦弱，根本不禁他们打。他倒在地上双手抱头，只剩耀眼的金发在冷酷的拳打脚踢之下颤抖。 “嘿！”秋华向下喊了一声。 几个小流氓停下了欺负人的行为，下意识地抬头。 秋华继续说道：“乔尔！需要我告诉你舅舅，关于他钱包里的钱为什么时常不翼而飞的事吗？” 乔尔的舅舅也是个凶恶的地痞流氓，让他知道了乔尔偷过他钱的话，一定会狠狠地惩罚他。 “哼，米娜，算你厉害，我们走！”乔尔不甘心地看了一眼秋华。要不是他体型肥胖，追不上她，不然一定要让她吃点苦头！ 等确定几个小流氓走远了，秋华从楼梯上飞快地爬了下来。 她伸出双手，拉起了这个被欺负的小孩。接着从口袋里掏出身上全部的钱，不由分说就塞给了他。 孩子抬起头，左眼被打肿了，鼻子和嘴角都流着血。 面对陌生人的好意，他显然不知道怎么接受，愣在原地，任她把钱塞进上衣口袋。 秋华笑笑：“下次见到他们时一定要躲得远一点，别再被打了。” 本来是个很漂亮的，金发碧眼小男孩啊！老阿姨秋华不禁十分心疼，于是又帮他拍了拍被踢脏的衣服。 做完这一切，她转身爬上了楼梯，打算离开这个地方。 接着，她听见地面上传来一个极为冷漠的童声。 “……斯莱德·威尔逊，我的名字。” 秋华回头，微笑着认真看了他一眼。随即，沿着楼梯迅速消失在了楼顶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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