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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恩庄园的枕头、被褥和床垫实在是太棒了!!!    无论感叹过多少次,真正躺上去了以后,就像立刻倒在了一大团极其柔软的云朵上。在无尽陷入云层的同时,又被这股力量温柔托举着。    永远恍若初恋啊。    所以嘛,当阿尔弗雷德之前设定好的起床闹钟如同一只自行蹦跶的小瓢虫,在床边嗡嗡作响,才会显得那么折磨人。    大脑说咱们再睡一会儿吧,身体说好呀好呀好呀。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厨房餐桌前,捧着一杯牛奶,身上穿的小熊睡衣印着“W.M”的烫金字样。    墙上的挂钟敲响了八下,然后秋华看见了同样睡眼惺忪的布鲁斯。    布鲁斯今天应该是宿醉的状态,居然也能起那么早。    秋华一边感叹D家主角的身体机能就是好,一边跟布鲁斯互相道了早安。    布鲁斯端起桌旁的咖啡壶,给自己倒了杯咖啡,随即拉开椅子,坐在秋华对面。他一手撑着额头,似乎在尽力回忆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半晌,布鲁斯开口道:“…米娜,你昨晚住在韦恩庄园了吗?”    “嗯,”秋华用叉子戳了个小番茄,往嘴里送,继续说道,“布鲁斯,你昨晚喝醉打电话给我,我和阿尔弗雷德一起送你回家的。我能问问你为什么喝醉吗?”    秋华只是随口这么一问而已,但这个话题仿佛引起了对方不好的回忆。    “不为什么。”    布鲁斯的眉头皱了一下,目光也开始闪烁。或许是为了挡住秋华探究的眼神,他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后,他显得稍微自然了一点,拿起手边的刀叉仔细切割着盘子里的太阳蛋和培根。    纯银的刀叉时不时碰到餐盘,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很快,布鲁斯把培根切成了相同大小的方块,太阳蛋则被均匀分成了四块。他在做这些琐碎事情的时候,神情镇定自若,手腕不见一丝颤动。    坐在对面,围观布鲁斯吃饭的秋华顿时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重击。    跟蝙蝠侠这种贵族相比,她真的好像一只手忙脚乱的猴子啊。    吃个小番茄,就像闰土月夜击猹,非得恶狠狠地扎进去不可。    这样一想,原本觉得十分可爱的小熊睡衣和布鲁斯身上的蓝色丝绸睡衣,从气场上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面前忽地出现了一碟热气腾腾的英式小煎饼,桌旁还有一壶半透明的枫糖汁。    阿尔弗雷德又不知从哪儿变出了一小碟黄油,对秋华道:“要来点黄油吗,秋小姐?”    “谢谢你,阿尔弗雷德。”美食令秋华心情大好。    她正要取一块煎饼,却听见阿尔弗雷德接着说道。    “布鲁斯少爷,没准你该问问昨天喝醉后发生的事情……”    此话一出,秋华立刻回忆起了脸颊上一擦而过的柔软触感,举着的叉子愣在半空中。很多动物在遇上困境的时候,都会为了自保,维持一段时间的身体僵直,秋华认为自己也碰上了这种情况。    布鲁斯明显不是有意这么做的,她着实不想让昨夜发生的全部变得更加奇怪了。    这一切都被布鲁斯不动声色地看在眼中,因此他还顺利拿到了第一块煎饼。他将它放在崭新的盘子中,又用黄油刀抹好一遍黄油,再淋上甜甜的枫糖汁。却没有自己享用,反而递给了秋华。    眼中满是带有调笑意味的好奇:“我很好奇昨天我昨天喝醉酒后,做了些什么。你能跟我讲讲吗,米娜?”    报应呐,苍天饶过谁。前一刻她才觉得自己貌似发现了些布鲁斯不想说的事,后一刻自己的尾巴被别人抓住了。    大佬,咱俩就别互相伤害了吧。    “没…什么都没发生,阿尔弗雷德他几乎一路扛着你回了家,我只帮上了一点小忙…你最好别再喝醉了,布鲁斯……”    秋华接过布鲁斯递过来的煎饼,说话时结结巴巴,到最后连声音都没了。    如此不像样,真是给老秦头家反派身份丢脸了,她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成功扳回一局的布鲁斯并没有追问下去,只不过嘴角漾起了薄薄的笑意。    阿尔弗雷德松开围裙,转身把它铺在柜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特浓咖啡,背靠在柜桌,看着两个小年轻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氛,一边感慨自家少爷在追女孩这方面确实还未开窍。    这样下去,别说比不过天上的那位,哥谭市的普通小伙都有机会抢走韦恩庄园的未来女主人。    他不得不出声提醒:“布鲁斯少爷,我们今天要去韦恩集团开会,可以带上秋小姐一起去市区。”    布鲁斯径直看向秋华:“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秋华点点头,试图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盘子中的食物上来。    在秋华没有看见的餐桌对面,布鲁斯眼中那专注又温和的目光,像蝴蝶轻轻落在她身上。    ……    帕米拉·艾斯利从心底里,非常讨厌自己,也非常厌恶其他人。    小时候,讨厌自己的神经质。如今动不动就歇斯底里的脾气,想来遗传自她的醉汉父亲。那男人活着时十分可怕,短胖的手指常常揪着她的头发不放,仿佛一定要听见由她瘦骨嶙峋的身体上榨出的悲惨叫声。    她从没让那男人如愿。打疼了,她就去照料自己的植物,梳理它们的枝叶。    每一句责打之后的“Freak”,都标志着短暂的安宁。    当她因为出售父亲的药而被卡罗用枪指着脑袋,从嗓子眼里发出那唯一一声尖叫时,她以为自己完了。    可惜,还是再次睁开了眼睛,看见好友脸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表情。    没准,在第一次见面时,她就有点恨她这个唯一的朋友了。    长大后,她变美了,以前习惯无视她的人们竞相追逐她,她却更加憎恶自己。这具身体根本就是对过去的背叛,她可以在舞池里尽情舞蹈,在跑车上抛洒美金,没有俱乐部会拒绝她。一旦她停下,总能在某个角落看见那个脏兮兮,乱糟糟的小女孩。    她明明完全没有变过,是人们变了。    甚至傲慢的斯莱德·威尔逊,在看着她的时候,眼神里也不免多了几分欣赏。    他们都是街头出身,她原以为他会懂她的,至少他会成为一个十分有用的靠山。    可是斯莱德拒绝了她。    这时,她才看清这个男人眼底的刀锋从未收敛过,他对她的好感全部体现在皮囊上。在他面前,自己就是一株观赏用的植物,除了美丽以外,她没有价值。    既然没有灵魂,没有价值,没有意义,又为何要展露笑容呢?    那种笑容,如果不是向她……    帕米拉看着好友小心搀扶着人事不省的布鲁斯走出塞壬酒吧,心里竟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她毫不留情地推开身边的男人,回到舞池,音乐声很大,夜晚还很长,她依旧可以好好享受青春。    嫉妒、怨恨、失落、悲伤、孤独,又怎样呢?    到头来,谁也得不到谁,这样的结局和哥谭很相称。    当她为今夜重新物色了一个不错的对象时,一群人推推搡搡走到了他们身边。带头的男人正是她昨天推拒掉的那个,他大力抓住了她的手臂,帕米拉来不及反应就被对方拉出了舞池。而她选择的那个软蛋对象,面对这么多人,他根本没有胆子跟上来,甚至消失在了人群中。    力气的悬殊,让帕米拉无法挣脱,手腕快被对方捏断了。    她怒喊道:“放开我!”    那男人对她的挣扎无动于衷,回头凶恶地骂了一句女表子,接着就将她扔进了酒吧经理室。    帕米拉一下撞到了大理石办公桌上,高跟鞋的鞋跟也折断了。五六个人随即进入了房间,当着她的面锁上了门,帕米拉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她没有进过经理室,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战战兢兢中,一道冷冷的声音从背后的椅子上传来。    “艾斯利小姐,我想我们还没正式见过,鄙人奥斯瓦尔德·科波特。”    这个名字,令帕米拉一下子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科波特家族是哥谭市四大家族之一,而奥斯瓦尔德的头衔,不仅仅包含科波特家族,哥谭市市长的热门人选,他还有“企鹅”这个在黑道上众所周知的外号。    更可怕的是,任何敢当面提及这个外号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帕米拉望着这个系领带穿西装,依然散发着阴鸷气息的男人,尽量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科波特先生,我想这中间一定是有误会……”    “我可不觉得有什么误会,帕米拉,”企鹅打断了她的话,帕米拉的魅力在他身上不起作用,一双眼睛打量着帕米拉,“你从我酒吧顾客的身上偷了不少钱,以前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是非常时刻,每张选票都很重要……”    “我发誓以后都不进入这家酒吧,科波特先生!”帕米拉急忙说道。    企鹅却笑了,昂着脖子举起鸟头拐杖挥舞了一下,语气嘲讽:“你真以为会有那么简单吗,帕米拉?你坏了我的生意,不给你点教训,怎么会让你轻易离开!”    话音刚落,左右两个手下就走上前来。一个按住她的脑袋,死死压在了办公桌上,另一个则将她的右手扯至桌前。这个控制住她右手的男人,就是之前被她抛弃的男人,他狰狞地笑着,对帕米拉此刻的遭遇感到很得意。    现在帕米拉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了,她拼命反抗着,哪怕一切都无济于事。    耳朵贴在桌子上,帕米拉能听见自己的心脏正疯狂跳动。冷汗沿着额头滴落至眼睛里,顾不上疼,她盯着自己的右手。恐惧失去,令她忍不住哭泣的冲动。    头顶上的人如同恶魔,一字一句地说着对她的判决:“你瞧,帕米拉,毁了你这张脸我可真不舍得,但你总要留下点东西来,不是吗?”    铮地一声,一把匕首扎进了帕米拉的脑袋和手掌之间。    帕米拉看着匕首锐利的锋芒,强烈的求生意念好似最有效的杠杆,撬开了帕米拉的嘴:“等等!我能帮到您,科波特先生!!!”    ……    经过几个小时的休息,帕米拉已经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她打开手机,翻出联系人列表,然后拨通了那个会在任何情况下接通她电话的人。    帕米拉能感觉到背后企鹅半信半疑的视线,心中于是不断祈祷着。    嘟,嘟,嘟,嘟,嘟。    五下,电话接通了,电话那头响起的熟悉声音却令她在委屈之余,难以抑制自己的眼泪。    帕米拉对着那人哽咽道:“米娜…我,我被绑架了……需要两百万美金……”    她不畏惧活在地狱里,她怕的是失去了与那人并肩的能力。    昼夜燃烧着硫磺的火湖,也一起下吧,怎样都比独活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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