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大娘听完,便继续忙午饭了,洛玉芳见母亲忙来忙去,便走进母亲的房里,将安大叔特地为她女儿做的的小椅拿到院子里,把旁边的小布偶解下来,放在椅子前面的小托盘上,让她安静的把玩,便系上围裙打算和母亲一起烧午饭了。 谢世峰拿了条板凳坐在院里,眼睛四处打量一番,然后看到那小孩子坐椅,圆圆的底盘,下面安了四个滚轮,上下用四根柱子固定,上面围成一圈,底盘上又安装了一个小凳子,小女孩坐在里面,前面的托板上放着布老虎,小孩子正玩的高兴。 这时洛玉芳从灶房里出来,将门旁边放在蓝子里的青菜拿出来,拿了一个小矮凳,坐在女儿的小椅旁择菜,这温馨的画面,让坐在屋旁的谢世峰看了过去。让他想起昨天他绝地逢生时心中腾成的绮念,暗骂自己不成体统。 谢世峰这才暗暗打量起眼前的夫人来,鹅蛋脸,细细的柳叶眉,双眸剪水,朱唇粉面,是一位清秀佳人,身材包裹在宽大的衣衫里,身着绛紫色的衣裙,发髻后面包着头巾,头发盘成妇人的样子,那与衣服同色的头巾,将那一头乌发包进去了,又多添了一丝欲语还休的风情,下身一条蓝色的裙子,料子是时下妇人穿的,并不精致,却耐穿的粗布衣裙,脚上蹬着灰布鞋,正快速的择菜,不一会儿,她起身将择好的菜放进菜篮里,走到井旁,提了筒水将菜洗净,放在灶台旁,然后走进灶台后,烧火去了,谢世峰这才停止打量,免得被人看出,显得他有点孟浪。 不一会儿,母女两人就将饭菜烧好了,洛玉芳看灶上的菜快好了,便停止往里加柴火了,起身从灶台里走出来,掸了掸衣服上沾上的草,便从灶台旁边的柜子里,拿出碗筷来盛饭。洛大娘也将桌子擦拭一番后,拿了盘子去盛菜,两个人穿梭在这小小的灶房里,让闲人谢世峰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这时洛大娘便冲洛玉芳说道:“玉芳,你去看看隔壁的安大叔回来了没有,叫他来我们家吃饭吧。”谢世峰这时出来说:“还是我去请吧,还没有谢过他,就由我去请吧。” 谢世峰到安家的时候,安大叔正从他刚刚休息的房里出来,看到他,便问道:“这位小兄弟,请问你昨天是从海贼那里逃出来的吗?” “正是,我已经听隔壁夫人说了,我是昨天被海贼抓走的,上船之后趁机逃出来的,并没有在船上呆多久,因此恐怕无法给你想要的答案” 说完安大叔有点失望,谢世峰便将来意说明,等他俩跨进院子的时候,洛玉芳刚盛好饭,洛大娘也将一大碗鱼汤端上桌来了,三菜一汤刚好,便对谢世峰说道:“先生,别客气了,开饭了,等你吃完饭,有精神了,才有力气回家。” 谢世峰便抱拳道:“那便谢谢款待,在下不客气了。”这时他发现洛玉芳还未落座,背对着他,站在灶台前,不知在忙什么,便叫到:“洛夫人,请就坐吧,大家一起吃吧!”这时洛大娘便道:“她呀,在给孩子弄吃的呢,咱们今天烧了鱼汤,她想给孩子吃一点,就要把鱼刺挑出来,不然小孩子卡住了,那也就不得了了。” 话说刚完,洛玉芳便将一个木碗端过来放在桌上,然后用手一拉,便将离桌不远的小椅拉过来了,将这木碗连同手里的木勺一起放在小椅前面的托盘上,只见这小女孩自己端起来将将的吃起来了,模样好不喜爱。 谢世峰和她们边吃边聊,并且还夸到:“这鱼汤甚是鲜美,大娘和嫂子真是好手艺啊~” “好吃你就多吃点吧~”洛大娘回道,然后又看到邻居那心不在焉的样子,便对老安头说道:“你啊~且放宽心吧,没有消息不一定是坏消息,说不定阿邦还在哪里好好的活着呢,你啊,要活的长久点,万一等他哪天回来了,你们父子好团圆啊,到时候啊,再让他娶妻生子,让你共享天伦啊” 安老头听了之后,眉头上的愁绪终于下去了,便吃起饭来了,旁边洛玉芳正将那蛋羹往女儿的碗里放。 “这小椅倒是精巧,小孩子坐在上面既不用担心她乱跑,又可以在上面吃饭,尤其这下面的滚轮,推起来还不费力气。” “是啊,这是我做的,老洛有时出门办事,她们母女两个带小孩子不方便,我便打了个椅子送给他们。” 这时谢世峰问道:“那这孩子的父亲哪里去了?”问完桌上一片沉默。 这时洛大婶放下筷子,长叹了口气“哎,还不是那作孽的海贼,当时我女婿阿城和阿邦也是像你一样,被海贼掳走了,只是后来他逃出来了,可是他没有你命好,在船上被打成重伤,逃回来不久,便不治身亡了。” 谢世峰原本只是奇怪这家男主人怎么这么长时间没看到,哪想到提到人家的伤心事,便立即道歉:“洛大娘,洛夫人,我无意冒犯你们,对不起。” 洛玉芳见孩子吃的香喷喷,这才开口道:“没事,他都已经去了,几年了,如今孩子也渐渐长大,我啊,别的不求了,只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就行了。” 安大叔这才接过话来:“玉芳啊,阿城这孩子和阿邦一样,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我知道他是个老实善良的好孩子,要是看到你现在这样,他一定会舍不得的,你啊,就算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要为瑕儿着想,不然以后等你父母老了,你又要照顾老的,还要照顾小的,到时瑕儿嫁人的话,要是受到欺负,娘家都没有个给她撑腰的人,听叔的话,要是王大婶再有合适的对象的话,你就去看看吧。你现在还年轻,将来就算成亲了,还能再生个一儿半女。” 洛玉芳回答道:“安叔,我知道了,您别催我了,你也应该找个老伴儿了,您看看您,还是要有个人和您相互照应着,这样等你哪天没心情不想做饭的时候,至少还有人做饭,捎带着给你带一口呢” 安大叔哈哈一笑:“哈哈哈,不说了,吃饭,一说你就挤兑我了。” 于是四人边吃边聊的吃完了午饭,吃完饭后,洛玉芳去收拾碗筷,洛大娘准备将昨儿个割来的野草喂猪了,谢世峰无事,就逗弄吃完饭后,正在椅子上咦儿呀得自说自话的小孩子,他先是 将小布偶拿在手里上下左右的移动,小瑕儿一点也不怕生的跟他在玩,不一会儿,他便将瑕儿逗笑了,小女孩的笑声实在太感染人了,洛玉芳回头一看,正好看见,他将瑕儿从椅子里抱出来,抱着她女儿举高高,便觉得有点好笑。 这时在旁边眯着眼睛晒太阳的安大叔突然问道:“还没请教先生的名字呢,您是哪里来啊?” 谢世峰抱着洛瑕回道:“在下是从城里来的,姓谢,名世峰” “看你抱孩子姿势挺熟练的,家中孩子怕是不少吧?” “在下膝下仅有一子,自从内子因生他难产死后,难免要多多娇宠于他。我此番到安州本是做些小本生意的,家中孩儿由父母照顾,适才在这里看到女儿,难免想到我儿子,便抱起来逗弄一番,且在下没有女儿,看到这么乖巧可爱的女孩,当然想和她多亲近一下。” 洛大娘听完心思一动,还没有等她转完心思,安大叔倒心直口快,直接将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诶呦,那不正好嘛!玉芳没有相公有女儿,你没有妻子有儿子,你们两要是在一起,岂不是一个有夫,一个有妻,而且还儿女双全了嘛!” 这时洛玉芳和谢世峰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但又立刻移开视线,两人都有点脸红,安大叔还冲着洛大娘说:“洛大姐,我看这事能成,当初你家阿城也是你们捡回来的,一开始是当成儿子养,后来不也成了你们家的上门女婿了嘛,这次你家玉芳又捡了一个回来,说不定也会成为你们家女婿了呢,这人呐,好心总是有好报的。” 洛大娘走过来剜了一眼老安,这才说道:“谢先生,不好意思啊,他这人一向有点热心,跟您乱开玩笑的,您不用介意啊。” “大娘,没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您女儿还年轻,长的这么漂亮,何愁找不到丈夫呢。” “承先生吉言了,对了,谢先生,小孩吃过饭,要睡会午觉,你将她给我吧。”谢世峰便将孩子递了过去,洛大娘双手抱过孩子,马上将孙女给女儿抱了过去,洛玉芳接过孩子,便往她自己的房间走过去了,哄她睡觉了。 屋外谢世峰继续闲聊,正询问安大叔附近状况:“你们村有多少是从以前的地方迁过来的呢?” “不多,当初海贼袭扰之后,各家都损失严重,好多人都被掳走了,剩下的一些老弱妇孺,大部分也没钱迁过来,那些没出来的人,就继续留在那里生活,后来海贼也消停了,离上次袭扰已经快四年了,不知怎么的,这次突然又来了,不过这次情况没有上次严重,听说这次里面有好多原来的村民,也不知是真是假。” “何以见得?” “这次海贼只是抢些粮食,并没有掳走妇女,只是掳走些男丁,据说以前被掳走的一些妇孺,都在船上给他们洗衣做饭,供他们玩乐,阿城当初回来的时候,有说过一点。他当初逃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听到海贼交谈,说是要把他们掳到某个岛上做苦力,后来不慎被发现,他虽拼尽全力逃回来了,但是伤的太重了,没多久就过世了。这次海贼没有对妇孺下手,说明船上肯定有以前的人在里面,只抓男丁去做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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