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你就是个小屁孩

第二章：你就是个小屁孩　　　　而后，我就搬到了二弟家的对门，和他成为了邻居，认识了他，并嫁给了他。　　　　我敲门，门开后，地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两双新拖鞋，拖鞋前中间站着老妈、左边三姨、右边小姨、后面姥爷，全都是一脸的笑逐颜开、笑颜如花啊。　　　　“回来了”　　　　“等你们好久了”　　　　“快进屋，屋里暖和”　　　　“二姐夫，菜好了没啊，垚垚回来了”　　　　看见没，这就是咱东北人的热情。　　　　我和二弟换好鞋，将带回来的礼物放在一边，脱了加厚的羽绒服，就被三姨和小姨拉到了沙发上，准备促膝长谈。　　　　老爸一个人在厨房忙活，二弟见状，准备去帮忙，让老爸给谢绝了，老爸说“你一会啊陪我多喝点酒就行了，那有一瓶好酒，是垚垚她大姨夫前年过年的时候从江苏拿回来的，一直没舍得喝，正巧今天派上用场了”　　　　“好的，爸，一会我陪您多喝一点”二弟说。　　　　不一会，老爸说“菜好了，都上桌吃饭吧”，说着解开系在身上的围裙。　　　　“来，欢迎我们的女儿、女婿回娘家”老爸举杯。　　　　“垚垚啊，怎么样，有消息了吗？”三姨问。　　　　“啥呀？”　　　　“肚子啊？有没有孩子啊”　　　　“哦，还没呢，不着急”　　　　“什么不着急啊，你姥爷都七十多了，你爸妈也都五十多了，那同龄的早就抱孙子了，你本来结婚就晚，这孩子的事情啊，得抓紧”小姨说。　　　　“就是啊，你三姨我没孩子，你小姨也没孩子，家里就你和南南，南南这都离了一次婚，这又吵着要离婚，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抱个大孙子啊，你姥爷还等着四世同堂呢”　　　　这让三姨和小姨说的我，好像很大逆不道似的。　　　　我看向二弟，说“我们回家就努力造小人吧”　　　　“好啊，那就造他个三个，一个给丈母娘、一个给我妈，还剩一个我们自己留着。”　　　　“你真当我是造人机器啊，还准备一年一个啊”　　　　“一年一个怎么了，孩子多了好啊，我就生了你一个，都觉得亏了，当初应该再要一个才对”老妈抱怨的说。　　　　“再要一个，我一定不会吃香的，尤其要是个男孩，就咱家这阴盛阳衰的家庭环境，我啊一定会因为你们的偏心，造成心理疾病的”　　　　我们家很奇怪，姥姥生了四个女儿，女儿还生女儿，所以现在就都等着即将揣进我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了。　　　　“你们俩啊，我最初是真的没看好，关键这小叶生太年轻了，真的怕不靠谱，叶生啊，你别怪爸哈，爸妈当时都是为了你们好”　　　　“爸、妈”二弟端起酒杯，站起，说“我知道我现在还年轻，工作也暂时刚刚稳定，但是我一定不会让垚垚冷着、饿着、更不会让她难过。我这个人心眼比较小，我从小就认定了她，就只能是她一个人，而且必须是一辈子”　　　　“好，叶生啊，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的脾气秉性爸心里清楚，把垚垚交给你，爸，放心。”老爸也站起来，然后拍拍叶生的背。　　　　“妈，也放心”老妈端着酒杯也站了起来，说“干了这杯酒，以前的事啥都没有”　　　　那是在我和叶生热恋的时候，他还是个大学生，而我，早已经参加工作多年，在一家新闻社工作，是一个文字记者，那年，我31岁，是一个过了三十岁的女人。　　　　那天，和老妈视频，她逼着我相亲，一不小心，顺口就说出了“我有男朋友了”　　　　老妈先是惊讶，随后开心，然后就是刨根问底，我抵不过老妈的盘问，便如实招供。　　　　我说“这人，你认识”　　　　老妈说“我还认识呢，是咱老家的？谁啊？”　　　　“就是小叶生”　　　　老妈原本很是期待的眼神顿时严肃，脸拉着好长，果断的说“分手”　　　　“不是，为啥啊？”　　　　“你多大，他多大，他现在还没毕业吧，就你那点工资，付完房租，除去生活费还剩多少钱啊，你能包养了他吗”　　　　“您看您，说话咋这么难听啊”　　　　“你相信妈妈，妈妈是不会骗你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吃的饭可都比你吃的盐还多”　　　　又是来这一套，听了耳朵生茧子的熟悉话。　　　　“好了好了，我们分手”我痛快的答应。　　　　“这就对了，他一呢大学没毕业，二又长的那么帅，年轻小伙谁不喜欢啊，那小姑娘有的是上赶着的，她能看上你这个老女人啊，就是和你玩玩的，你别当真了，我的傻丫头”　　　　“好的，那听你的，我们分手”　　　　给了老妈一个满意的答复后，终于堵住了老妈没完没了的唠叨。　　　　记得在网上看过这样一个帖子：　　十五岁，女儿说：妈，我恋爱了。　　妈妈说：学生就得学习，分手。　　女儿说：好的。　　二十岁，女儿说：妈，我恋爱了。　　妈妈说：你还年轻，不要着急，再找找看，分了吧。　　女儿说：好的。　　二十五岁，女儿说：妈，我要结婚了。　　妈妈说：好啊，谈了几年了。　　女儿说：十年了。　　　　看完这个帖子后，莫名感觉跟我和二弟好像，也许真正的爱情就是眼睛只能看到彼此吧，不论是十年、二十年，还是五十年。　　　　所以，有些事情父母的确是为我们好，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我们真实的情感，善意的谎言，缓和一下，或许，就能遇见海阔天空。所以，我怎么可能分手呢，只是缓兵之计而已，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迎来了我的春天。　　　　我回忆着，看着此时的爸妈和叶生，那种和谐的相处，有了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油然而生。　　　　晚上，我们吃好饭，三姨和小姨也都回到了自己家，我们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然后老妈对我说“垚垚啊，你们要不早点回自己屋里”　　　　“没事，不着急，我在看一会”我咬下了一口苹果说。　　　　“你这孩子，你们不得抓紧怀孕生孩子啊，你姥爷还等着抱重孙子呢”老妈教育我。　　　　“啊，在家造小人，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爸妈都是过来人，放心，我们是不会偷听的，走，进我们屋看电视去”妈妈将姥爷和老爸全都轰进了屋里。　　　　只剩下我和二弟尴尬的呆呆的看着被关闭的电视。　　　　回到我们自己屋，二弟说“要不，我们就顺了老人的心思吧，生一个给他们玩玩”　　　　“你以为这是说生就生的啊，我们结婚三个月了，哪次做防护措施了，不还是没有吗，这个东西啊，还是顺其自然，压力太大，孩子就更不愿意进肚子里了”　　　　“老婆，辛苦你了”二弟搂住我。“老婆，其实你十八岁的时候，长的一点都不漂亮，尤其你刚搬过来那天，电梯里碰见你的时候，正好赶上电梯灯坏了，你在低头玩手机，那恐怖的脸庞，完全让我一个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可怕的惊吓，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只想赶紧的逃出去。”　　　　“哦，原来那天的小屁孩，是你啊”　　　　那年，春天刚刚到来，我们搬到了这个城市的中心地带，电梯楼房，房子不大，也就六十多平，老爸也托人给我办好了市里最好的高中，虽然我比较淘气，可是毕竟我的学习成绩，还是很可观的，所以学校为了升学率，巴不得的收我呢。　　　　我在楼下看着家具，老爸和他的兄弟们往楼上搬，结束后，我晃晃悠悠的进了电梯，门刚关，又开了，因为是逆光，电梯里的灯又坏了，所以我没有看清站在那里小男孩的长相，只能看到他的身体哆哆嗦嗦的，哆嗦了好一会，就急忙转头跑，谁知被脚下的电梯一绊，砰的一下就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我看着都疼，然后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喊着“鬼啊鬼啊”就跑了。　　　　我后来也没有在意，还以为是谁家的傻缺儿子呢。　　　　晚上，我妈拿着一大碗包子，带着我敲了隔壁家的门。　　　　门开了，是一个看上去就很牙尖嘴利的南方人长相，个子不高，小嘴挺薄，看面相，这人绝对不是善茬。　　　　“你好，我们是刚搬到隔壁的，我叫崔坪，这是我刚刚包的包子，拿给你们尝尝”老妈介绍着自己。　　　　说一句，我老爸叫姜坤，老爸老妈名字里都有一个‘土’，所以我的名字也是由‘土’而来，三个土便是‘垚’，上学的时候有几次连老师都不认识我的名字，或者干脆就直接叫成了‘土’。　　　　“进来吧”女人的声音很尖，听上去很刺耳。　　　　不知为什么，我对这个女人的第一印象很不好，难道是面相的问题？　　　　我们坐了下来，女人说“你好，我叫蔡小丽。你应该比我大吧，我叫你崔姐好了”　　　　“哦，我65年的”老妈有些尴尬的说。　　　　“哦，是吗，那你比我小啊，我62的，不过您看上去不像啊，是不是比较操心啊”　　　　老妈更加尴尬，便岔开话题“你是本地人？”　　　　“哦，不是，我上海人，我老公是这里的，所以为了他的工作，我就跟到了这个小地方”　　　　说着，门开了，一个斯斯文文、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男生和一个七八岁的男生走了进来。　　　　“哟，家里来客人了”中年男人说。　　　　“啊，隔壁的，过来认识认识，给咱拿了点包子”蔡小丽说着从沙发站起身，走到中年男人的身边，拿过男人刚脱下的外套，掸了掸，然后挂在了衣帽挂上。　　　　“怎么没给客人倒杯水啊”男人问。　　　　“哦，光聊天去了，都忘记了”蔡小丽随即去厨房，倒了两杯水，拿给我们。　　　　呵呵，是忘了，还是压根就没想。　　　　“你是一中的”老妈见那个十五六的清秀男生身穿的校服，问道。　　　　“是的，阿姨”　　　　“那你和我家垚垚是一个学校的”　　　　“你姑娘也是一中的，自己考上的”蔡小丽赶忙问。　　　　“哦，不是，托人进的，不过因为垚垚的成绩不差，所以很顺利就被录取了”老妈再次尴尬。　　　　“哦，我家叶北是自己考上的，以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的，学校老师啊总是夸他呢，每年都是学校的三好学生呢”蔡小丽炫耀着。　　　　“是吗，叫叶北是吧，以后你和垚垚就是同学了，垚垚刚转学，要是有哪里跟不上的，就麻烦你多帮帮忙了”　　　　“放心，阿姨”　　　　“哎哟，崔姐，哦，对了，我比你大，总是忘记，那个，妹子啊，你放心，以后我让叶北抽出点自己的学习时间，来辅导你姑娘，放心哈，都是邻居”　　　　“那就，先谢谢了。呃，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我跟在妈妈的后面，离开了叶家。　　　　说实话，那个时候我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叶生，他那年九岁，可是却比同龄的孩子要长的小很多，我只当是一个小屁孩，正眼都没有瞧一眼，可是后来叶生告诉我，那个时候他心里想的是“这谁家的姐姐啊，怎么长的跟个猴子似的”　　　　因为在镇里上学的时候脸冻坏了，一直都是红红的，再加上我的脸是圆圆的，所以看上去确实很像猴子。　　　　不过，那个时候，我却对叶北很有兴趣，人白话不多，很吸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