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的雨点敲打在正疾驰的越野车前挡风玻璃上,又快又急,似是沉闷的鼓点,让车内气氛显得更加凝重。 冉一的手腕被一副手铐紧紧锢着,冰凉的触感警告她放弃逃跑的想法。这家伙不是善类,轻举妄动的下场不是她能够承受的起。她微微侧目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男人,想到他刚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和轻浮的举止就觉得头皮发麻。 那把防身用的左轮一早就被没收,刚上车前搜身时那男子还在她裤子后兜搜到一个5mm的刀片,对方拿着刀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似乎明白了她一路配合的走来的别有用心。旋即扔掉了手中的麻绳,从腰间套出一对金属手铐牢牢地锁住了她的双腕。 冉一抿了抿唇没有说话,那男子却还得寸进尺的捏了一把她口袋附近的臀肉,轻快地侧身在她耳畔低语道:“跟冉小姐过招不能掉以轻心,这是顾先生交代的。” 听到这话,冉一的身体猛地一颤,流露出内心无法遮掩的恐惧。男子很满意冉一的反应,所幸他没有进一步轻薄的意思,而是径直把冉一塞进了车里。 对面的男子自上车时就低头看着一个老式手机,似乎察觉到冉一的视线,抬起头与她对视,面上依旧是那诡异的笑。冉一迅速的收回视线,她拒绝自己的大脑记忆这张丑恶的脸。 “冉小姐是南省人?” 自刚才两人对视后,冉一就一直能感觉到那男子用令人不悦的视线上下打量她,她沉默着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只听见那男子不疾不徐的声音:“我也是在南省长大的,看冉小姐似乎有些眼熟……” “我不是南省人。”冉一突然出声打破了男子的话语,视线却一直看着窗外,语气一贯的清冷。 在南省的成长经历是她此生最不愿触碰的回想,受尽欺压的童年以及那两年出卖灵魂的时光,每每想到她都有窒息之感。冉一一直克制自己回想这段曾经,在南省生活的近二十年,有一大半都是痛苦的,余下不多的幸福都来源于冉安,然而那片土地残忍到连自己唯一的幸福都剥夺走了。 男子被她决绝的语气说的一怔,倏尔有些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是吗?那大概是我记错了。” 如果此刻冉一转头,定不会错过男子眼底翻涌着的阴鸷。然而她只是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把指甲深深的潜入掌心,用最原始的生理疼痛来缓解内心的煎熬,这是她从小到大保持的习惯。 短暂的克制后,冉一缓缓张开右手。由于刚才太过用力,已经结痂的前些天采菌子时不小心让荆棘划开的伤口,现在又沁出了血珠。对面男子瞥见了,嗓子里发出不耐的轻哼,从车椅后背拿出止血的纱布和酒精,扯过冉一的手帮她处理伤口。 这样突如其来的好意让冉一有些猝不及防,冉一的双手都被锢在一起,被他这样扯过来连带着整个上身都得向前倾伏。这样的姿势让她有点不舒服,但令她更不解的是对面人忽然示好的举动。 借着这个机会她才近距离仔细打量对面人的面容,可惜再怎么回忆都记不起这张平庸的脸曾经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但他自称是顾衡的人,难道是顾衡东山再起之后招募的手下?可是他为什么帮她处理伤口,顾衡应该没有理由吩咐手下这样做。 冉一暗自思忖着,手心突然的蛰痛打断了她的思绪。对面人粗暴的将酒精直接倒在伤口处,疼的冉一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对面人摊开手,指腹上有刚粘上的灰尘,凉凉地道:“这是最干净的方法了,你应该不希望我用手给你抹开吧。” 冉一没有兴致跟他论这些长短,皱了皱眉头不再作声。绑好伤口后她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低低地说了句谢谢。 然而那男子有些讽刺地回道:“这话你收着,记住,你不会想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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