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项熙瑶他们三人还在飞往昆明的时候,娄科正在向邢辉汇报工作。 “没成,扈家那边知道我们派人去过D市,她是那种对人防范意识比较强的人,而且比我想象的要理智,看得出这回是真把她得罪了。” 此时的娄科照比当初,只是把头发全都抓乱了,坐姿随意了些,却呈现出了一种完全不同的气质,如果项熙瑶看到立即就会明白,这才是他更真实的样子。 邢辉对娄科的话嗤之以鼻,“哼,我看你是太松散,做事根本不上心。女人真动心了,再理智也会陷进去。” 看了看自己一表人才却有些不服管教的外甥,邢辉又软下了口气。 “你也别就这么放手了,毕竟那是座真正的宝山,就算真不成了也维护好关系,迟早有大用。听见没有?” 娄科点点头,邢辉看了又想了想,问:“怎么?觉得不够漂亮,没兴趣?” 娄科摇头,“不是没兴趣,我觉得还行。” 邢辉放心了,拍拍他的肩膀,拄着拐杖,离开了。 娄科坐在原处又回味了一会儿,被问到是否觉得项熙瑶不够漂亮时,他脑海里先想到的就是遇袭后的第二天早上,项熙瑶气势十足找他算账时的情景。他知道这是个从小到大循规蹈矩、孝顺听话的好学生,本以为一次仓惶逃命之后至少能看到她有些惊慌,不成想却遭到了一顿痛批。回忆的结尾定格在了那双好像被大雨洗过的黑眼睛上,气愤、谨慎,却又神采奕奕。 在昆明休息了一夜,第二天项熙瑶到了昆明机场,照例还是一通采购。岑朗看着她闷头挑选普洱、银饰、鲜花饼、三七、天麻……奇怪地问扈峰她这是要送人还是要回去开店。 回到了B市,罗大力见到项熙瑶第一句就是熙瑶你怎么瘦了这么多,项熙瑶笑嘻嘻地说夸她瘦的都有礼,塞了一些鲜花饼、三七、天麻给他。进到项家,保姆阿金同样一见面就说熙瑶你怎么瘦成这样了,也获得了来自昆明的土特产奖励。 最后见到项老太太,她老人家保持着一贯的处变不惊,只说是瘦了,更精神了,更好看了,项熙瑶也笑得更开心了,从包里刷地拿出两个大银镯子给她,项老太太先是吓了一跳,然后笑纳了。 岑朗和项老太太见过面之后就简要地讲了这趟缅甸之行的经过,项老太太听了先是问过了他和扈峰的伤势,接着热情地邀请岑朗多住几日,岑朗笑着说好。 扈峰照例还是要先回自己家去看看他爸,项熙瑶也塞给他一堆土特产,说这是给老爷子的,扈峰二话没说地收下带走了。 晚饭是项老太太、岑朗和项熙瑶三个人一起吃的,项熙瑶连吃了三碗饭,一个劲儿地说想念金姐了,缅甸人吃得太咸,她都快吃出高血压了,还是金姐的手艺好,色香味俱全,还讲究营养搭配,逗得阿金直说要好好给她补补。 席间项老太太问她觉得缅甸怎么样,项熙瑶直白地说被邢辉和娄科搅了兴致,根本就没好好玩。项老太太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睡前项熙瑶照例又和项老太太单独会谈,虽然已经知道了项熙瑶的收获和遇险,但项老太太还是让项熙瑶事无巨细地讲述一边从入缅之后的所有见闻和交谈内容。 项熙瑶从头到尾细说了一边,直说到邢辉最后一次见她时说的“和她年轻的时候还真有几分相像呢”这句话,项老太太面露不屑。 “都这么老了还这么自恋,真够臭不要脸的。” 项熙瑶点头附和,“嗯,一个是老臭不要脸,一个是小臭不要脸,都自我感觉太好了。” 项老太太先是让项熙瑶放心,她们这是最后一次接邢辉的工作,是为了抹平当年的旧账,以后一定不让她再这样涉险。 项老太太:“说起来他们还真是在你身上花了不少功夫,邢辉早在我们去香港之前就派人去D市查过你,主要是调查你的性格、习惯,有没有谈过恋爱,恋爱的对象都有什么特征,手段真让人不齿。扈家发现了这点之后就马上用暗语发短信通知了扈峰,让扈峰提醒你。我就说么,他那种人怎么可能教导出娄科这样的孩子,原来都是演出来的。我猜他们会别有居心,却没想到你这趟去缅甸会陷入险境……” 项熙瑶陷入了沉思,她在思考扈家的行事手段是怎样的,以后是不是会经常出现这种暗藏玄机的交易往来,她会不会遇见比邢辉和娄科更复杂的人…… “熙瑶,怎么了,累了?”项老太太唤回了项熙瑶的注意,“我再问一个问题,你刚才说在山谷遇袭的那晚感觉到这个玉坠发热?” “对,后来光是逃命,也没顾得上感觉它是不是还发热,等再想起时它又恢复正常了。不过那不应该是错觉,山里晚上的气温挺低的,我被烫醒时觉得玉坠至少有四十多度。” 项老太太看上去有些忧心,项熙瑶也想过是不是异能又发生变化了,原来以为自己可能会被有感情的玉石搞到精神错乱,又或者发展为能感觉到所有石头的情绪而被搞到精神崩溃,现在看来她还有可能升级为在房间里摆上几块玉器就能当暖气片使,再严重些发展,只要在有石头、沙子的环境就能感觉到高温,甚至最后能被石头烫伤、热死…… 项熙瑶:“诶,大姐,你说我会不会是那种每次升级就只是长了个新技能,而不是原来的技能不断加强到失控,要是那样的话不就一点儿危险都没有了?” 项老太太若有所思地点头,“是呀,说不定就是这样。” 当晚,项熙瑶就是怀揣着这样的希望美美地睡了一觉。 邀请岑朗到B市游玩本来是项熙瑶,可现在人在B市了,项熙瑶想了一早上,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让人家玩什么,多么可笑又可悲。 上午扈峰一回来,就被项熙瑶拽到一边,帮忙出主意。 扈峰嗤笑一声,“切,一猜就是这样。还请人来玩呢?自己出了门都不知道干什么去的人能请人玩什么。” 不过看项熙瑶愁得都开始薅头发了,扈峰觉得还是好心提醒一下吧。 “你问问他来过B市没,再问问平时他都喜欢怎么打发时间。” 项熙瑶深觉有理,朝扈峰树了个大拇哥就跑了,害得扈峰都没来得及把他爸的感谢说出口。 岑朗告诉项熙瑶他来过B市,在B市还有几个朋友,正打算抽个时间去看看。看着项熙瑶长吁一口气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拍了拍项熙瑶的肩膀。 “哥哥我在这片地界儿还是玩过不少东西的,要不这两天我带你出去走走?” 项熙瑶高兴地答应了他。岑朗说话算话,第一天就带着她和扈峰去了一家跳伞俱乐部。 项熙瑶:“……”这叫玩?我们对玩的感念是不是有些差异太大呢? 岑朗到了就打电话叫出两个虎背熊腰的老外来,说是这里的教练,也是他的朋友。告诉项熙瑶和扈峰要是愿意以后经常来玩,他可以让这两朋友给他们做教练,保证教学质量国际一流。 回头看看扈峰,好像还真有点儿跃跃欲试的样子,项熙瑶做了个吞咽动作,决定入伙儿。 两个老外听了可高兴了,还用标准的普通话夸项熙瑶是个有勇气、有品位的美丽姑娘,热辣辣地用词弄得项熙瑶都脸红了。直到去买装备、办会员和学员证时刷了银行卡,她才知道这俩货为嘛这么高兴,还往死了夸她。 项熙瑶一咬牙,直接把她和扈峰两个人的费用都交了,还担心扈峰会跟他争,结果人家听了只是挑挑眉,并没有异议,让她轻松了不少。 交完钱岑朗高兴地告诉她和扈峰,前期得有几天授课过程,等真上天了,他们一定会爱上这像运动。并说只要有了自己的装备并且考了证,以后跳伞玩并不需要花太多钱,让项熙瑶心里宽慰了不少。 这边结束了报名,岑朗就带他们离开了,说过几天等他走了再开课就行,现在还要带项熙瑶去看看别的好玩的。 项熙瑶对岑朗的“好玩的”一说有些不放心,忐忑地让他先说说是什么。 岑朗看着她先是一通笑,然后说妹子哥绝不坑你,你这么优秀,哥想让你培养点与众不同的乐趣,体验一下别样的生活。他还有两个朋友,一个教综合格斗的,一个是开录音室的。 项熙瑶听了直接否掉了录音室,她对唱歌既不擅长也谈不上喜爱,倒是对综合格斗有些动心。也也拿不定主意,看向扈峰。 扈峰:“看我干嘛?” 项熙瑶:“你毕竟比较懂行,觉得我需要学学不?要是学会了,万一,万一的万一,再遇见缅甸那种情况,我还可以自保一下,给你减轻点儿负担。再或者你要是也能教我,我就把学费给你,跟你学。” 扈峰还真仔细想了下,“我教不了,不是一个路子,对你不适用。你要想学也行,不过你能吃得了那苦么?除非你只是想学个花架子,要不然就得付出不少辛苦,才能在实战中有点儿用。还有,你不是还报了个外语班么,学的过来么?” 项熙瑶:“……对啊,差点忘了。要不我跳伞考完了证再去学格斗,到时候就两样内容,脑力加体力,正好交替进行。” 项熙瑶越说越觉得这样安排挺好,“我想学,也不怕辛苦。” 她有句话没说,只要想到那一晚扈峰和岑朗身上受的伤,她就愿意好好学,不管有多苦。 岑朗饶有兴致地在一旁看他们商量,对项熙瑶的决定很满意,立即出发带他们去看了那位教综合格斗的朋友。 见面一看,这回是个中国人,而且是个女的,身材超级火辣。 岑朗搂着项熙瑶的肩膀对美女教练说:“这是我妹子,想要学点儿真本事的,你不用手软,好好地教吧。” 那美女表情颇为惊讶,“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岑小狼也有认妹子的一天。行,就冲你对这妹子这么不一般,我一定狠下心好好教,你放心吧。” 项熙瑶:“……”怎么回事?怎么听着就让人这么担心呢! 接下来的两天,岑朗又带着项熙瑶见识了赛车场、保龄球馆和一家超级低调的私房菜馆,达成了他寓教于乐的目的。最终在项熙瑶依依不舍的目光里,登机飞往香港。 他进闸口前的最后一句话是“等下次再见面,哥教你玩冲浪和帆船去,绝对一教就会,而且还不收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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