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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玲打开师父给石心准备的贺礼。蒲玎说,不好吧师妹,师父不让看的。蒲玲说,师父又不在,怕什么,他也没千里眼。  这是一根千年老参。长白山的千年老参早就是修炼了人形的精灵了,趁着它化做人参的时候把它用红线绑了,它就跑不了了。长白山最会炮制这些成了精的妖,化了魂的鬼,经真人炮制的这棵千年老参价值连城。  蒲玲将老参拿出来,鬼魅的看看蒲玎。蒲玎不知所措,师妹,这个…  “你还听我的吗?”蒲玲半嗔问道。  蒲玎说,“听你的。”  “我们是送礼的,他还能嫌礼轻杀了我们?再说,要杀,也是杀瑞穷那个老家伙,不关我们两个。”  说完,蒲玲将老参收进自己的小包里。“陪我出去转转。”    他们踩着厚厚的地毯,穿过酒店长长的走廊。电梯旁的小桌上一个水晶盘子里摆着青色的苹果,被灯光照着,晶莹剔透,煞是好看。蒲玲拿起一个,不知道能不能吃,蒲玎看着蒲玲只是傻笑。  一个收拾卫生的大姐推着车走过,见他两个衣服简陋,一看就是偏僻地方来的人儿没见过这样的世面,不由得喝道,“那个不能吃!”  蒲玲吓了一跳,赶紧放下苹果,这时电梯正好来了。蒲玎拽着蒲玲,两个飞也似的溜进了电梯,身后留下蒲玲银铃似得一串笑声。  酒店大堂连着一个大的商场。蒲玲得眼睛已经赶不上用了。一会看看这个,一会摸摸那个,蒲玲得眼里闪着光彩,“我都想要,怎么办?”  蒲玎笑着说,“可是我也不能都给你拿来呀,你挑个最喜欢的。”  蒲玲嘟起嘴,慢慢走着,一会拿起这个用放下,一会拿起那个又放下。两人绕了整整半天,竟然什么都没有拿,蒲玲走出了旋转门。  蒲玎奇怪的问,“怎么什么都不要?”  蒲玲站在喧哗的大街上,抬头看看商场的招牌,说“我要这个。”蒲玎正要问,一个路人拨开两个人过去,嘴里还说,“土包子,在这挡什么路呀!”说着已经远去,又是一群人拥着撞过来。  这里人太多了。蒲玲站在街头,只看见那些人或者长长的大衣,或者飘摆的裙子,或是纤巧的包包,或是精美的鞋子,光彩的首饰五光十色,气质优雅而迷人。再看看自己,裤子上衣都是那么的难看,一双鞋子更是丑陋无比,瞬间觉得自己没有容身之地,站在这里只是被人耻笑,不由得眼泪快要流了出来。  蒲玎见蒲玲刚才还很高兴,却一下要哭,不知如何是好,想来安慰,却被蒲玲狠狠的打开,她自己一个人走开了,道,“别跟着我”。    晚上是一个盛大的欢迎宴会。  蒲玎左等不见蒲玲回来,右等还是不来,只好随着师叔去了,又怕师叔骂蒲玲乱跑,只得和师叔撒谎说蒲玲有点不舒服,一会就过来。    大厅中十几张桌子,坐的满满都是些妖魔鬼怪或者法家道师,煮雪阁名声在外此时一呼百应来者甚多。桌子上铺着厚厚的白色桌布,桌子中间是新鲜的郁金香和百合花,一张精致的卡片上写着今天的菜品,本来就高高的还穿着高跟鞋的漂亮姑娘摆动着娇俏的臀部将他们引到桌子上,帮他们拉开椅子,打开餐巾,铺在面前。瑞穷假装镇定的扬着头,其实心里很是发虚,还总想偷眼瞄瞄那女服务员。  同桌坐着的一个小伙子哼哼的笑着,眼神里似乎带着些轻曼。  瑞穷倒没有不在意,蒲玎也只得不理会。  那小伙子见他们坐定,说道,你们是哪来的,嘴角噙笑,颇为不敬。瑞穷说,长白山。小伙子哧的笑了,怪不得。三个字怪不得听的人着实扎心,似乎是长白山来得自然没见过世面。一旁另一个小伙子高兴的说,可是长白真人门下?瑞穷点头答是,这小伙子连忙握住瑞穷的手,十分亲切的说,“我家师在时经常提到老真人,说老真人法力高超,修行的好,德行高。只是千山万水不能得见,今天竟然有幸遇到老真人的门人,太好了太好了。我叫马道远,敢问二位怎么称呼?”    不错,正是马道远。马道远为了接近石心,了解更多的真相,于是假意来为煮雪阁二百年道贺。今天也来参加宴会。  互通了姓名之后,大家喝了几杯,片刻之后,石心终于露面了。这是马道远第一次看见石心,远远看去,倒也平常,不过是一个衣着考究的年轻男子,一头白发,一副墨镜,披着件长长大衣,嘴角微翘算是笑容,行止翩翩。  石心客套了几句,有人给他的杯中满了酒,他就举杯敬酒。服务员也给坐上的宾客满酒,瑞穷和蒲玎都犹豫了一下,长白山的规矩是不喝酒的,但是如今是瑞平真人掌管了,似乎喝也无妨。茅山的规矩也是不饮酒的,但是自马道远的师父就并没有严遵。蒲玎和马道远年纪相仿,两人相视一笑,都明白这习道的规矩,心照不宣,都喝了。  马道远说,“这煮雪阁店面简陋的很,怎么这么大排场,哪里那么多钱,恐怕不是好来头。”蒲玎道,“我虽然远来的不知道底细,但那肯定不是干净的钱。”马道远说,“既然如此,老真人怎么会跟他结交?”蒲玎笑道,“哪里是老真人,老真人仙逝了。”  石心应酬几句便退回后面去了。酒宴正式开席,众客大吃特吃起来。一时场面喧哗。  宴席上酒菜虽然好,马道远却没有心思,过了一会,他就悄悄的离了席,到处去偷偷的观看。蒲玎一会也离了席,酒菜虽好,都是他没吃过的,他倒是想吃,可是心里记挂蒲玲,吃也吃不下去,于是出来找蒲玲。  转了几处,马道远发现一个屋子里堆着很多精致的盒子,应该是给宾客准备的回礼,偷偷的打开一看,别的不认识,里面竟然有一小瓷瓶的梅花落雪丸!马道远的心抖了抖,定了定神,将东西放回去,忽然听见窗外似乎有人说话,马道远趴在在窗户上偷偷看去。  月色如水照着大地,窗外正是一片花荫,离酒店里的大路很远,又有假山石挡着,所以僻静的很。  两个人抓着一个人正在说话。  一个说,怎么办?另一个阴阴笑道,好久没吃活人了,这个白白嫩嫩的,吃了吧。那个遂也阴阴的笑了。于是长出长长的毛绒绒的耳朵来。  另一个耳朵也跟着长长了,月光下倒影,宛如一只兔子。兔子精的脸上生出毛来,呲出两颗大门牙。一个说,可得弄干净,别留一地血,不然被发现了,大家都是客人,不好得很。  马道远被这忽然显出原型的兔子精吓了一跳。号称降妖除魔的,上次见了鬼,这次也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妖精。马道远忽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仿佛看见了一跳降妖除魔的大路正在向他铺开。自今而后一定能大展雄才了。  兔子精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马道远大喝一声跳出了窗子。跳出的时候脚被崴了一下,失了燕燕风度,还好崴的不严重。马道远站直了身形,喝道,“妖孽,光天化日敢在这里吃人。”说完觉得不对,因为现在黑灯瞎火,并非光天化日。还好小妖并不讲究文法,见有人来势不善,也不多话,即可扑了上来。  马道远撒出无量法绳,两只小妖巧妙的躲开,虽然没有抓到小妖,被绑着的人倒是非常机灵,跳起要跑。一只小妖不知道甩出什么东西,一股烟雾散开,气味刺鼻,被抓那个人立刻又倒下了。马道远觉得头晕,一只小兔子精便顺势张嘴去咬那个人的头,另一只拿着什么器物朝马道远猛来。马道远情急之下顾不得躲避,将无量法绳再次甩出,将那个要吃人的小妖缠住,法绳收紧,小兔子精自哇乱叫。马道远自己却被狠狠砸中,晃晃悠悠的就栽倒了,此时烟雾未散,马道远只觉得晕眩,那只小妖张着大嘴向马道远咬来。  危急时刻,只见一人从草丛那边跳了过来,敏捷矫健,从后一脚把兔子精踢飞,马道远站起来,看见正是蒲玎。  那只兔子精看见又来了一个就要逃走,被马道远和蒲玎通力下手,打了几招也制住了。  蒲玎却不管马道远直奔那个被绑着的人。此时烟消雾散,两只兔子精都被捉住。  被绑着的正是蒲玲。  三人互相见过。马道远是个实心的人,自认救人除妖是自己的本分,所以并不讲究自己救了谁,倒是心心念念蒲玎出手救了自己,在心里认蒲玎是自己的恩人。  蒲玎此时想着,以蒲玲的个性,一定是蒲玲出去偷东西或者在哪里寻事才引来妖精捉她。所以并不问根源,只说,“妖孽毕竟都是妖孽,是妖孽终究要伤人,我们师父不该结交妖孽,我们也不该来这里。”  他这样一说,马道远更认蒲玎是个知己了,马道远说道,“正是这个道理,实不相埋,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参加什么庆典,这个煮雪阁是个妖精办的,又暗中害人配药,我就是为了摸清底细,降伏他们的。”  蒲玎心下冷笑,还没说话,蒲玲已经清醒,开口说,正是,我师父派我们来也是这个意思。说着站起来,朝两只兔子精娇笑道,“你们两个刚才不是要吃我,现在怎么不吃了?你们跪着求我,我就放了你们。”  两只兔子精果然跪下求饶,蒲玲站着听他们求了一会,呵呵笑着,将自己那化妆盒拿出来,慢慢打开,一只黑灿灿的鬼影就飘了出来,黑影将兔子精缠绕住,只见两只兔子身影扭曲了几下,都死了。蒲玲,笑笑,两枚内丹飘飘而出,蒲玲收进了化妆盒子。  马道远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归根是降妖除魔,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三人正要商量后面怎么办,忽然黑压压的云朵遮住了月亮,四下一片漆黑,一只人形兔首的怪物踏草而来。  那怪物声音阴惨,道,“你们竟然杀了我的两个儿子?还想活着离开这里吗?”蒲玎道,“你儿子想要吃我师妹,我们就该给他们吃了吗?”那怪物惨笑道,“给他们吃了又何妨,也是一桩功德。”话音落下,忽然一摆头,獠牙露出,将爪子一挥,却是带着锋利的钢针一般抓了过来。  此时马道远,蒲玎蒲玲早已经摆好阵势,一起迎战。这只老兔子着实难以对付,三个人合力迎战,酣战多时,力都透了。  茅山门并非虚妄的门派,马道远得师父传授,只是天资迟钝多年不悟又并没有实战,这一段时间经历颇多,历练几次就精进几分。马道远更有一分固执得天性,从不后退,遇强则硬撑着也要更强下去。蒲玎和蒲玲也都是年轻后生初出师门,功力虽然一般,但是蒲玎一心保护师妹,蒲玲则天性狠毒,出手狡诈,暗中放出了盒中傀鬼。老兔子估计也有好几百年得道行,一时竟然不能赢下三个年轻人。  一时傀鬼扑向老精,被老精一力震开,蒲玲啊得一声也被震倒在地,蒲玎大惊护师妹心切去扶蒲玲。老精也不理会,径直扑向马道远,马道远躲避不及,脖子被老精掐住。老精张嘴去咬马道远得头,马道远只好伸手扒住他得嘴巴。  此时老精手上用力,马道远只觉得脖子就要断了。妖精拧断人的脖子实在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马道远脖子被拧,无法呼吸,颈椎骨咯咯作响,顿觉天地一下都清静起来,只有那骨头断裂得声音。然而马道远心中却没有恐惧,他倾听那声音,想起茅山家修炼内力的心法,那心法口诀自从师父传授到如今也有十年,却白白念了十年无法领悟,自己的内力不见长进。随着那骨头断裂的咯咯声,马道远竟然忽然悟了,他默念那心法,直觉内心一片澄明,心胸内蓬勃激荡,手下用力大喝一声,那老精的头颅被马道远从嘴巴处赫然撕裂。马道远起身拧拧头,只听的骨头作响,自己的头却并没有掉,还长得好好的。  老精的内丹缓缓飞出,却是已经被蒲玲收进了盒子。    草丛中有人啪啪拍掌,“好精彩的手段,茅山派名不虚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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