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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杨军却没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接过那五百块钱,轻描淡写地说:“你把账做的巧妙些,别让张小东看出破绽来。”  杨霞甜甜一笑说:“哥,我做事,你就放心吧。”  那天晚上,杨军用那五百块钱,给赵小明买了一大堆好吃的。看着他提着满满当当的两大袋零食,弓身走在前面的身影,赵小明终于把心中的那抹罪恶感给彻底扼杀了。  正也好,邪也罢,杨军都是这世上唯一仅有的,深爱着她的男人。哪怕他是一只恶魔,她也要义无反顾地跟着他一块坠入地狱。  * * *  何绢再次见到南无的时候,尴尬的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光。  灯光迷离的包厢里,她刚被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败类按倒在包厢里的沙发上,房门却突然打开了,一个身材挺拔的年青人拿着手机走到那男人的身边,说:“王教授,科室打电话来了,说实验室出了点问题,让我们赶紧回去。”  何绢如遭雷轰,南无!居然是南无?这是自她被安小米从洋楼轰走后,第一次见到他,可天意弄人,居然让她在这样的场景下被他撞了个正着!  她一把推开斯文败类,手忙脚乱地扯着自己的衣服。  斯文败类对何绢嗤之以鼻:“别盖了,就你这样的货色,我小兄弟根本看不上眼。”  这番话,一下子把她从火烧火燎的羞愧中拎出来,转瞬又丢进了彻骨冰凉的湖水里。那一层层,快速漫过她头顶的冰水,几乎快把她的血液都冻僵了。是的,遮掩什么?羞怯什么?从头到尾,人家何曾正眼看过她一眼。就连那天晚上的冲动发泄,他都是闭着眼睛进行的。  南无也已经看到了她,但为了不让她难堪,很快就把视线移开了。  眼看着那斯文败类若无其事地向门口走去,南无忍不住叫住了他,用汇报工作似的的语气说:“王教授,你还没给……这位小姐钱呢。”  “都没有尽兴,给什么钱?”丢下这一句话,他就扬长离去了。  南无无奈,只好从钱包里掏出三百块钱,轻轻地放在何绢面前的茶几上。  何绢紧绷的神经终于在那几张泛着寒光的人民币面前悉数折断了。她蹦了起来,猛然扑到南无的身上,八爪鱼似的缠住了他。“小爷,你既然打赏了我,就让我来好好地爱你一次吧。”  南无用力推她,“小姐,你误会了,那些钱,是我替教授付的,我不想……。”  何绢发了疯一样吻他的脸,脖子……,嘴里狂乱地说:“南无,南无,我到底哪点不如她?大家都是□□,你为什么就那么喜欢她……。求你了,也可怜可怜我一次吧。”  南无忍无可忍,用力把她甩倒在地上,冷声说:“何小姐,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有一句话我一定要提醒你,安小米不是□□,她是我老婆。在我心中,任何人都不能和她相提并论。”  说完,就匆匆地摔门而去。  但他留下的每句话,每个字,甚至每个标点符号,都把何绢刺激的跟发疟疾一样,一时冷一时热。  她木然的拿起那三张红的耀眼的百元钞票,自嘲地想:是呀,安小米是女王,她永远也没办法和她相提并论,像她这么卑贱的女人,也就值这几张薄薄的钞票了。她不配爱人,也不配被人爱。她没有那个资格。  如果,命运没有让她再次邂逅南无,她完全可以被那种念头自我催眠着,让自己麻醉,然后沉沦。  可是,她又见到了南无,俊美的他就跟一道耀眼的荣光一样,越发映照的她像一条拖着尾巴的白色蛆虫一样,恶心的连自己都想吐。  那天晚上,她就跟走火入魔了一样,连招呼都没有给安小米打,穿上衣服就跑出了夜总会。她一路狂奔,眼泪在妆容精致的脸上汹涌而下,那凄婉而又绝望的样子,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午夜时分的虎门街道褪却了浮躁和繁华,变得幽深而又冷清,森然的路灯拖着她疲惫的身影,飘飘荡荡地跟一抹无处安放的鬼魂一样。  稀里哗啦地嚎哭一顿后,她拨通了赵小明的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刹那,有睡意惺忪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喂,……谁呀?”  满腹委屈的何绢却突然发不出声音了。她忘记了一个现实,赵小明早已经脱离了这个肮脏不堪的黄色泥沼,成为一个作息规律的大好青年了。她不会像她这样在大街上哭哭啼啼,也不会像她这样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男人肝肠寸断了。  作为发小,她应该祝福她,应该自觉地远离她,而不是再像原来那样,不由分说地把她拖过来,当作自己发泄情绪的垃圾桶。  于是,她一句话也没说,匆忙挂断了电话。  老式楼道里的感应灯早已坏掉了,何绢借助手机的微弱亮光,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了宿舍。  意外的是,原本倾巢出动的宿舍里居然还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何绢以为进了贼,刚准备撒丫子往外面跑,却清晰地听到了阿一肆无忌惮的声音。“老板,你……坏死了。”  男人低声笑了,“小妖精,老子要不坏,你会这么惦记……我吗?”  何绢忍不住摇头叹息。这阿一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为了逃脱应该上缴给妈咪的提成,居然背着安小米把客人带到了宿舍,这要是东窗事发了,估计安小米能把她从四楼的窗户上丢下去。  她在门口甩掉并不合脚的高跟鞋,赤脚走到了客厅里的沙发上。刚盘腿坐下,受到惊吓的阿一就从卧室里跑了出来,她一看到何绢,便长舒一口气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安姐呢。”  何绢漠然地说:“你们继续,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  阿一凑近她耳边,讨好地说:“别声张啊,有我也有你,大家靠皮肉赚点钱多不容易呀?凭什么给她安小米一半的提成呀?”  何绢点头,说:“言之有理。”  阿一还以为成功地拉拢了一个逃脱提成的同盟军,便放心地回到卧室,又继续跟那个男人共赴巫山去了。  正当她抑扬顿挫地叫的欢畅之时,宿舍的房门打开了。安小米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保镖,黑云压顶般从天而降了。她看也不看窝在沙发上的何绢,径直走向亮着灯光的卧室门口。其中一个保镖会意,飞起一脚,卧室的房门便被踹开了。  “啊”的一声尖叫后,刚才还春光乍泄的卧室顿时陷入到一片死亡一样的寂静之中。  安小米探头看了一下屋内的情景,云淡风轻地说:“老板,你先离开吧,我有点小事需要给阿一谈一谈。”  那位寻求刺激的客人早已被眼前的阵势吓尿了,连话都来不及说,提着裤子就匆匆逃跑了。  安小米施施然地返回到客厅,居高临下地盯着早已吓傻的何绢,说:“何小姐,你这班上的,比我这个妈咪都要自由。我要是有一晚不去,还得给彪哥,给我的那帮老主顾打个招呼呢,可你老人家倒好,屁都不放一个,就这样溜回来了?怎么着?是不是也想学阿一,准备偷偷地把客人带过来,然后吞没应该上缴的提成呀?”  何绢紧张地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她太了解这姐们的作风了,只要惹怒了她,她才不管现在是什么时辰?或者你有多么苦逼呢?总之就两个字:滚蛋,麻溜地滚蛋。  她不想滚蛋。  她不想再回到发廊里,再为了区区两百块钱毫无自尊地追赶客人了。也不想再窝在那种又阴又暗的阁楼里,和形形色色的流氓混混讨价还价了。  她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还没开口说话,阿一已经从卧室里走出来了。  安小米冷声说:“阿一,交出宿舍钥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赶紧给我滚,从今天开始,不管是我,还是整个霓虹夜总会,都不会再收留你了。”  阿一哭了,抽抽嗒嗒地说:“安姐,你就饶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下不为例,我爸爸生病了,急需用钱,我真的也是迫不得已……。”  “行了,别编剧本了,姐不吃这一套。”  “可是,安姐,现在已经很晚了,等天亮了我再……。”  “打住。”安小米不耐烦地挥着手,说:“你应该在这个圈子里听说过我的行事风格了,铁石心肠,不讲情面,快滚吧,把我的耐心耗干了,保镖就会把你直接拎出去的。”  阿红不敢再说什么,只好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抹着眼泪地离开了。  看着阿一被扫地出门的惨状,何绢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今夜真是倒霉的连喝口水都要塞牙缝了,正被人嫖呢,南无来了,正想安安静静地放空一下自己呢,安小米又来了,哎。  可出乎意料的是,安小米什么也没说就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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