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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世间确有凌云阁一处所在!那么当今见过凤凰令的唯有落安与烈阳,否则烈阳怎会匡扶一名副将登基。    凌落本还未信这一言谶语,闻得夏子汀说的这些后,十分中已有九分相信。“你可还知道些什么?”    “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么些了,这还是我从些许人口中只言片语听来,又去天机阁换了些消息,自己拼凑而知。”夏子汀放下茶杯,面上的肃穆添了几分,庄重地说道,“殿下,此谶语已起,相信过不了多久,凤凰令将重现于世。而这些,只能说明,落安一脉不得天意!他这一脉任谁当政,自是有违天意!而我们当下应做的,便是开疆阔土,壮大易国!不让别人有机可乘!”    凌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眸光依旧在窗外。    这天下,怕是真的要乱了!    那时,人还会像如今这般傻笑么?    须臾,他摆摆手道:“该做什么做什么吧!”    夏子汀领命而去。    竹亭外,日光正盛。    白鸽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得夏子汀道:“想什么呢,笑得如此傻?”    她从思绪中回神,转身看到夏子汀悠然地品着茶,貌似坐了好久,回道:“没想什么!”    夏子汀放下茶杯,起身随白鸽一样凭栏而靠,笑吟吟道:“我有一件好事告诉你!”    白鸽看着远处,一脸的寡淡,“什么好事?”    夏子汀道:“关于你的好事!”    白鸽知道夏子汀是从凌落书房出来的,凌落本就讨厌她,不治她的罪就算不错了,能有她什么好事?她索然无味地回:“你家公子能做什么关于我的好事啊?难道凌落要取我?”这是对于夏子汀来说最大的好事。    夏子汀大笑,“他什么时候娶你我不知道,不过迟早而已!”    白鸽不知道夏子汀为何那般肯定,但也不想知道,因为她肯定自己不会有喜欢上凌落的一天。即是不会喜欢上凌落,那何来嫁他一说?    她作无视状不予理会。    夏子汀又道:“据说三日后瑞安王派南国太子去祈安寺求香,由太子和烈焰华作陪,到时候你见机行事,有烈焰华帮忙引见最好不过,一切交给你了!”    白鸽目光倏地投向夏子汀。事到临头,她心中总有不忍,“真的要将无双送去给太子?”    夏子汀淡淡道:“她不过是个青楼女子,没有得选择!在者,对于她这样的人而言,荣华权贵才是她一生所求,而且能侍奉太子,说起来也是她的福气。若聪明点,不定还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呢!”    “可是我觉得无双不愿意去!”白鸽每每想起忌无双人后忧郁的神情,就有一丝难诉之情在心中飘荡。闷闷的,堵得慌。    “莫非你要让青梨去?”夏子汀知道白鸽这心是犯软了,细细给她分析道,“如若你让青梨去,依太子那个性子,要了你那个妹妹不说,见着你和你那丫头,定会一并拿了去!不过我想你是愿意去的!”说着夏子汀拱手向白鸽做了一辑,“到时候主子若是扶摇直上,不要只顾着你爹爹,可别忘了我!”    白鸽哪里不知道夏子汀分明是在恐吓她。    没错,她的原则是动她可以,但不能动她身边之人。夏子汀说的不无道理,若进了太子府,她的爹爹又怎么能置身事外?    无双却不同,她的美,万金难求,怕是可用城池换之!    白鸽又想起她爹爹常在耳根叨叨“嫁夫嫁德不嫁俊,嫁人嫁心不嫁财”,要是她爹爹知道她要嫁给太子,当即就得晕倒,况且她也舍不得她爹爹!    所以她不愿入地狱,便只能让无双入地狱!    待此事俱定是在三日后祈安街上。    这日白鸽一个人提前到了乞安街等候,忌无双呆会与找她的由头于祈安寺碰头。因着白鸽前一次来这里颇为惊心动魄,她这个路痴到也能把去过的地方一一记住。    但此回乞安街的一切与白鸽上次来时大相径庭,街上只见乞丐们顺着街市成队就地排坐,每人前面还摆着碗或盆,声势浩大!白鸽还认真的数了数,像这样的排列一共有二十排,中间留着一两个人可落步的小路。站在街头,是望不尽这些乞丐究竟排有多长!    白鸽推想,如此浩大的声势,乞丐们大概是要开丐帮大会!    想着又叹息,南宫轩霖怎的今日来烧香,真是不会挑日子!忽地转念又想,莫非这阵仗是迎接南宫轩霖的礼仪?    白鸽心中鄙夷道:这仗势也忒仗势了些!    白鸽不由得拉下脸来。    这仗势不是迎接她的,她从中间穿过去好像不合适,最重要的是会不会同前一次一般被群抢!而且这次夏子汀给准备的银钱,可不比上次的少,乞丐也多了大半,就这么去,非被踩死不可!    怎么办呢?又不认识别的路。    白鸽抖了抖肩膀上的包袱,后悔了!后悔她为彰显自己的能力,拒绝夏子汀派给她的高手。想回去要人,又想到高手遇到这么多乞丐,恐怕也只有被踩的份,便靠在乞安街头一角,思虑如何安然无恙地进去。    不一会,蹲在首位的一个小乞丐走过来,道:“这位公子,你是在考虑选哪条道过去吧?”    白鸽闻言,正直身姿惊诧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小乞丐得意一笑,不答反说:“我给你指条明路吧!”    白鸽好好一个闺女,听得乞丐给她指明路,哭笑不得,便问:“什么明路?”    那小乞丐神秘地说:“你走我这排列队的路吧,这条路到乞安寺紧需……”小乞丐小心翼翼从衣袖半遮手的麻布中亮出四个黑黝黝的手指头,“老大说了,这条是到祈安寺花钱最少的路了!”    “哦!”白鸽恍然大悟,“原来我这袋钱是这么用的!”    根据小乞丐的言词,白鸽算是明白,为何夏子汀给她准备了这么多一文一文的铜币。原来这每排乞丐前的小路,想要走过去,都是需要钱的!只是有的路要的钱或多,有的路要的钱或少,要看行路者的运气。而那密密麻麻摆着大到一个水缸,小到一只茶盏,是行路人丢钱的器物。    白鸽对这些乞丐弄钱的方法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不过这个可以有,比直接抢好多了!她眉心一展,笑吟吟道:“你们又有新玩法,不抢啦?”    小乞丐笑回:“今日不抢,只要!”    “好!”不抢她就放心了,“带路!”    “好嘞!”    小乞丐兴冲冲地走在前头带路,待走到地点,白鸽便打开包袱,开始一文一文的往缸缸锅锅碗杯里丢钱。边丢嘴里边唱叨着:“排排坐,要钱钱……”    待舍至不过一半路程,白鸽累得是腰酸背疼,腿酸手麻,身上倒是轻松了不少。她抬眼看去,乞安寺还在十里之内,歌也不唱了,只赶着舍钱。    又舍了五里的路程,白鸽警觉地意识到,钱不够了!    这时身前的老乞丐道:“公子,看着应该是够的!”    白鸽掂着手中最后十几文钱,愁眉苦眼地盯着老乞丐。    “你说什么?”这老乞丐是傻子呢吧?区区十文钱,她不用数都知道,余下的行路上碗比钱还多几百倍!    白鸽置之不理,直到老乞丐又重复说了几次,白鸽没忍住问道:“你是当我傻还是觉得你聪明?”    “自然是我聪明!”老乞丐不假思索的回答。    “哟!”白鸽好笑地问老乞丐,“敢问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老乞丐冷笑一声,指着白鸽丢过钱的路道:“你瞅瞅,这一排列多是小碗居多。我以为瞎子倒是有可能选这条路走,可你眼睛不瞎还选这条路,不是傻是什么?我不欺负你欺负谁?”    白鸽一下被老乞丐说的哑口无言。    认真一比较,正如老乞丐所说,别行的器具可不是都比她来的这条路少么!那么明显的差距,她居然没自己比一比就听了小乞丐的话?    归根结底就是她贪玩放的错,没带脑子出门。    正自责,老乞丐又嘱咐道:“公子,没钱了紧些回去取,带上银钱重来过!”    “什么,还要重来过!”便是说刚才的钱白丢了!白鸽几近暴怒!“若是我硬闯呢?”    老乞丐眯起眼睛,警告道:“倘若你想被踩死的话大可一试!”    白鸽气呼呼地同老乞丐坐到一顺去。她觉得,这乞安街的乞丐,当乞丐做什么?都快成精了!    这时,身边的另一个乞丐投来鄙夷的眸光,“公子你穿成这样,没有资格与我们为伍!”    白鸽汗颜!听乞丐用轻蔑的语气驱赶自己,没脸皮呆下去,且她还有重要的事,便起身往回走。    她边走边自责,免不得要自嘲一番。待她回去凌苑取得钱,临走前夏子汀送了她一句话:“‘不傲才以骄人,不以宠而作威’!”    白鸽此番除悟得这句话之意外,更悟得余下之路将会很艰辛,便向夏子汀要高手。然而夏子汀招招手,招给她两个家仆。    原来所谓的高手,只是两个大力汉!帮助白鸽扛钱的力工。    这一次白鸽带足了钱,加上带了脑子,通往祈安寺之路自然是畅通无阻。祈安寺位于乞安街的尾端,恰好在瞎子医医舍的斜对面。白鸽未瞧得宫里之人,便到那走了一遭,顺便想问问上次那俩个小孩如今的状况。    白鸽到医舍时不见瞎子医,她又寻去了二楼,果然,瞎子医在那忙着捣药。    此次瞎子医对白鸽的态度,比前一次和蔼了许多。瞎子医告诉白鸽,俩小孩去过节了,白鸽便好奇地问起乞丐能有什么节,静静听瞎子医讲来。    原来今日便是祈安节,因这几日白鸽在凌苑,只顾养鱼认字而孤陋寡闻。    祈安节的日子是由瑞安王所定,便是当今的落安王。说起来瑞安王定这个日子时也是费了一番苦心的。    此事要追溯到二十年前,从祈安寺的由来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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