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就撞进他怀里,他牢牢地接住这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她相当自然而然地在他怀里蹭了又蹭,完全不顾这里是公共场所,有多少无辜的单身狗又被虐得死去活来。 他的手臂有力地横在她腰间,低下头鼻尖蹭了蹭她的,“我想你了。” 这句话他们之间怕是已经说了千百万遍了。 “我也想你。” 即使说了成千上万遍也还是要说。 她没有先带着行李回家,而是去了他家一趟。一进门,墩墩就抱着两人的小腿上蹿下跳,小尾巴摇得像开到最快的雨刮器,恨不能把垂着的短短小小的尾巴摇下来。 “我每次见到你就有这么开心,”他弯腰脱鞋的时候刚好贴在她耳边,“可惜我没有尾巴,也不能搂着你的腿蹦跶。” “但是可以亲亲抱抱举高高啊。”她嘻嘻笑着在他眉间亲了下。 “恩,”他同样笑着点点头,骨节清晰手指修长的手不太文雅地扯了扯领带,松开了第一颗纽扣,“这是你说的啊。” “恩,我说的。”她一点也没有躲开,勾着嘴角搭上他的肩膀,弥足深陷,完完全全地接纳他,他的气息,他的深吻,还有他的爱恋。 当他不甚温柔地把她抵在墙上时,她已经有点大脑缺氧了,被他吻得手软脚软,软若无骨地把自己全权交给他,任由他撑着自己才不跌到地上。唉,心都要化成一滩水了。 他把她整个人架空,架着她双腿,只有后背靠在墙上,无力地勾着他的脖子。此时的阚冬青还分心地想,这大概就是斯文败类衣冠禽兽吧。 她一只手忍不住挂下来摸了把他的手臂,啧,这肌肉穿着长袖的时候任谁都看不出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多精瘦呢,这会儿袖子被他粗暴地拉到手肘以上,撑着她半个人的重量才显露出来。 “还有空分心?”他和她分开了一瞬后又再次噙住她被啃得软嫩湿润的双唇。 墩墩刚开始还站在旁边好奇地围观,到后来大概是觉得这两人非要挤在那么一小方天地的行为有点无聊和愚蠢,于是呼哧呼哧地在角落睡下了。 他有那么些粗糙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偷偷摸摸钻进了她的上衣后摆,拇指在她腰际磨蹭,上面一层薄茧痒得她鼻尖发出一声轻哼。 那只作乱的手一度想往上滑,但又有点踌躇,最后他呼出一声隐忍的叹息,“怕吗?” 她不自觉地舔了舔下唇,“有点。” “恭喜你,”他拍了拍她的屁股,“逃过一劫。” 阚冬青跳到地面上,脚还在发软,膝盖一弯差点跪到地上,被他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虽然他嘴上这么说,还是没忍住地把她拉到怀里抱着。 她的下巴躲在针织高领毛衣的里面,湿漉漉的一双眼睛和粉粉的鼻头,眼神懵懂得像刚从太阳产房里抱出来的熊猫幼崽。再看下去他都觉得自己要死了。 “你想要的话,我也……” 他立刻含住她的唇珠,一句话说得含糊不清,“你真的要了我的命了。” 他们之后也只是肩并肩坐在地上研究她搬家的事。 “那么多东西我可能要理个两天……之后我请个搬家公司吧。我尽量把不必要的东西能扔的都扔能捐的都捐,希望你家能填得下。”她仔细想了想自己的东西有多少,想清楚之后只觉得头疼,这搬个家估计半条命都得没了。 “你的那些首饰衣服鞋包化妆品属于必需品吗?”吴桐忍着笑看她。 “当然是必需品……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做一次大清理的,留下来的那些都是我的家当我的珍宝啊!” “好,”他笑得开心,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这儿原来有个比较大的杂物间,这两天把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搬空了。你看改成你的衣柜好不好?具体的柜子和设计之类的,我做了几个版本,你看看。要是不喜欢,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再帮你画图,这周就改装好。” 她歪着头去看他手机里的几张图,他的审美她肯定是放心的,不喜欢是不存在的,“都好看……啊,你让我选择恐惧症了。” 阚冬青都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这么了解女孩子的喜好,暖色基调但也很简洁大气,空间设计得很巧妙,各种类型各种尺寸的隔间都有,不同区域的占比也非常合理,极大程度地提高了实用性,简直就是姑娘们梦想中的走入式衣橱。 “其实我不用这么大的地方啦,”她从刚开始规规矩矩地贴着他坐到不知不觉就挨进他怀里,“五分之三给我就行,剩下的放你的衣服鞋帽吧。一层透明抽屉,拉开就摆着一排领带,那画面,想想都爽。” 她说得兴奋,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我没有那么多领带可以陈列出来。” “有我在,你以后的衣服还能少?简直是在质疑我的职业能力。保证把剩下那点衣柜都给你填满。”说完响亮地亲了下他的额头。 第二天吴桐就来她家帮忙收拾东西了。 之前她和爸妈商量了下,本来打算把这房子卖了,全款还给他们。商量了下觉得这块地方还有升值空间,暂时出租就可以了,也就意味着她不用把那些大型家具都给搬出去。 但她还是整理到想死。 光是要扔要捐的东西都有巨大的两袋。幸好所有搬来搬去的体力活都由吴桐一力承担,不至于她一个人累成狗。 “不行了不行了,年纪大了,腰都受不住。”她蹲下去又站起来,拿这个又拿那个的,一整个白天过去,她的腰都快断了,揉着腰脱力地半爬在沙发上。 “腰不行可不太妙啊——”他在一边打开一个新纸箱,里面横着一根衣杆,可以直接带着衣架地把衣物一件件挂在里面,某种程度上节省了不少叠衣服的时间,但凡是薄一点的单衣都放到了这里面。 “开什么黄腔!”她一脚踹到他背上,他低笑着一手帮她挂衣服另一手捏住她的脚踝。 “力气也太小了,踹人都不疼,还没喂饱你吗?”他轻轻地揉她的脚踝。 “整天就想着喂胖我,”她把脚抽出来,再次踢了他后背一脚,转身坐到叠着羽绒服的压缩袋上,用力往下压了好几下,确认没有太多多余的空气后,封上袋口,“其心可诛!” “晚上想吃什么?”他给纸箱封上胶带。 “你做的我都想吃。” “那吃炒饭?” “油太多。” “下点面?” “碳水化合物要少吃。” “水煮牛肉?” “不想吃辣的。” “那吃什么?” “听你的。” “我看你是欠收拾了啊,”他抬着她的下巴,有点危险地看着她,“再给你一次考虑机会。吃什么?” “炒饭,家里有牛肉,还有咖喱,不吃完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她非常认怂地回捧住他的脸,吧唧啃了口他的唇。 努力了三天之后终于把所有物件都整理好,为了不让粉质化妆品在运输过程中碎掉,还在眼影粉饼高光腮红古铜粉外面都里三层外三层地裹上了气泡纸。 当然过程中不受控制地一直在捏上面的泡泡玩。 等到把衣帽间也装修好,所有的东西都井井有条地摆放好,已经过了一周了,他们还收拾出一个用来拍摄的小角落。 同居生活就这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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