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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润打开的档案里,有一份丁力员某情妇自杀后将自己和丁力员种种搜集起来拜托给楚润让她帮助她日后报复的资料。至于楚润为什么没有很高效地完成这个委托,是因为她觉得太无聊了……情杀的案子她接的不少,这个情节太轻了不至于为此复杂生死簿流程。啥,你说蔺澄的案子?你不觉得这很有趣么?这么有趣背后肯定有故事,草草了结就没意思了。(不愧是司命姐调/教出来的好孩子……)  鹿瑶默默地拿出了一纸流产协议书。  郑晗了然的微笑间,手上已然呈上一份利益纠葛的豪门狗血剧档案版。  云胡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张十里阁的会员卡。  寻白羽脑子里原来还在想怎么绘声绘色地叙述下今天晚上自己跟踪谌北的所见所闻,见大家都带了东西来只有自己两手空空,骨碌骨碌地转了转眼珠子,坏笑地伸出手指,在放着茶具的桌子上用法力草草写了三个字:付茄萝。  阿拉阿拉,什么没想好具体怎么做纠结斟酌都是浮云啊~~~他就是喜欢自己这一群同事人人天生自带的腹黑气质。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反倒各自悠悠喝起了茶,心底默契如明镜。阴阳没有表情的脸上出现了细微的浮动,一个偷偷的情不自禁的无奈的嘴角的轻扬。这可以算是,司命姐那一代活宝传奇带出来的后辈的心有灵犀和天生腹黑的基因吗?  *  此刻,黄泉碧落。熟悉的场景。  奈何桥下斜躺着抱着酒缸挡路的红袍女子,身边不远处有一张檀木案,案前坐着一位温和淡漠的身着月白长袍的典雅女子。红袍女子嘟嘟囔囔地抱怨着什么,一会儿露出丝丝倚老卖老的撒娇痴/汉表情,一会儿又是一副兀自妖冶、不怀好意调戏的邪/笑。  那月白长袍的女子无奈地只能装作充耳不闻自顾自办公。红袍女子趴在酒缸上邪魅地笑着。突然间,她打了一个喷嚏。  短暂的尴尬。  “啊咧啊咧,哪位宝贝儿思念姐姐我了呀?让我猜猜,是我们可爱的阴阳主簿,还是你家亲爱的月常婆婆?”那红袍女子优雅地拂了拂鼻子,进一步趴到了那檀木案上,靠近月白色长袍的女子的脸颊,幽幽问道。  “司命大人。”典雅女子转过脸来看她,语气间充满了哄小孩子式的无奈。  “唉,小月深啊~不是姐姐我苛责你。你真的是……比你家月常婆婆还无趣。”司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嘛嘛,自己调/教出来的好孩子里,还是小楚润和小白羽最可爱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想我这个可爱的大姐姐呀~~~  *  “阿拉,没想到大家想得一样啊,我还以为会在大致方针上商议协调挺久的呢~现在看来连细节都落实到方方面面了。”首先打破这和谐的腹黑氛围的,自然是最喜欢看好戏,在自家人面前从来不演国民男二号好男人的寻大少爷了。  “先整合一下资料吧,看来大致行动计划很快就能出炉了。不得不说有点期待蔺澄那边的反应。”接话茬的是寻白羽搞事情的最佳搭档,楚润。  于是,很和谐地交换了彼此的信息,很和谐地进行了优化整合——  “对于这件事我们若要推动其发展大致为两个方向,一个推向蔺澄,一个推向犯罪团伙。推向蔺澄有打草惊蛇的风险,但也有坐收渔翁之利的迅雷之势的妙处。无论如何只要蔺逐陷在里面,反将一军深爱自己‘哥哥’不愿让其涉险的蔺澄效果要来的快得多。但考虑到阴界办事的隐蔽性,‘顺水推舟’式的推向犯罪团伙不仅会对蔺澄的调查和出手有利,还会对我们处理蔺澄事件有利。最重要的是,这样做会把故事拖得长一点,更有趣一点。而谌北,无疑是那个倒霉的为犯罪团伙代言的靶子。”这就是为什么要“顺水推舟”的具体原因。不过寻白羽同学,最关键的是最后一条吧。  “其实另外一方面也可能对谌北有一定保护作用。倘若警方对谌北追查过紧,蔺澄方面动手会没那么容易,而且更容易露出破绽,弄不巧反而会引火烧身。”对此作补充的,是温柔理智的鹿瑶。纵使带着同样静观其变、暗中推动的居心,我们鹿瑶大人也是滴水不漏的长姐气质啊。  “同时,有缓有急的战术更有利于打乱蔺澄一方的步调,从而削弱他们在暗处的益处。就算蔺澄能够做出超出我们意料的举动,我们也能依仗蔺逐反转局面。所以,阴阳啊~你可要把你的冰山上司给看好了。”敢这么聊着聊着就打趣到我们阴阳大人头上的,不是楚润还能有谁。阴阳自顾自的看资料思考,没有理她。对于自家好友的损人技术,阴阳完全有视而不见的本事,再加上脑海中考虑斟酌的事情很多,自然是连一副白眼都懒得给了。  至于她具体在斟酌什么……还是别抱太认真的态度猜测,毕竟阴阳有时是个固执死板到令人难以理解地步的人。比如说某个未来的预计行动如何才能更符合人类的行为,这样的行为具体属于哪类人,是否符合自己打算建立的人设……有时候太敬业未必是件好事,更何况阴阳这种冷淡的天生不适合演戏的人,虽然有时候没啥表情即是最好的遮掩。这么看来,作为她的“亲友团”存在的人还是挺幸福的,至少能真切地看到些阴阳除了没表情之外的其他表情,尽管大多数情况下要么是无奈,要么是嫌弃。  “据整合资料表明,丁力员和李观町二人因当年半妖事件本就是旧识,后双双逃脱灾祸虽有类似难兄难弟的相互依靠式的合作,但实际上各怀鬼胎,有不少的冲突纠葛。丁力员自杀的情妇与他交好甚久,知道不少丁力员的事——既知道他参与当年半妖事件,也知道他受制于谌北。前去医院做流产手术的是李观町的老婆,丁力员的情人。她是李观町、丁力员二人争斗、制衡的关键,也是推动那自杀的情妇心如死灰、走向毁灭的女人。”这样子的女人是悲哀的,无论是自杀而死的那个情妇,还是那个如今被外界视为豪门寡妇的女人。鹿瑶对这样子的女人们,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便可以概括全部了。  “而这个女人,是谌北势力网的一个支端,是针对丁、李二人的内部监控。她听命对接的,既不是春风楼,也不是十里阁,而是付茄萝。对于这两个知道自己根底的人,谌北自然是暗藏戒心。这一枚棋子的安置,本也是为了挑拨二人关系让其自相残杀、自寻死路的。”这样子的戏码其实并不新鲜,但戏中戏套得多了,便显得有趣些了。郑晗对于自己亲自整理归档的档案熟练于心,不用看喝着茶也能幽幽和盘托出。  “据青竹精交代,付茄萝是谌北身边最重要的女人。这个案子直接扣住付茄萝,就是扣住了谌北。就算他能依仗势力脱身,日后怕也是元气大伤。”虽然我们的谌北少爷对这位红颜佳人只有欣赏、信任和色/欲之心,没有情/爱之说啊。不过感情的事谁说的准呢,说不定一不小心相互依偎成了习惯,反倒成了日日夜夜里唯一能够信任和依赖的温暖,也未可知啊。毕竟人都是犯/贱的物种,失去之后才发觉深入骨髓、痛彻心扉的,寻白羽已经看得太多了。  “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啊,简直就是太顺了。就像是有人安排好了一样。”分明就是有人刻意推动好祸水东引嘛。蔺澄那丫头还算挺会玩的,也算对得起我们家阴阳分给她的那一缕魂魄了。不过这魂魄融合得倒真是彻底啊,如今阴阳重返凡间,竟一点也感觉不到。难不成有功力碾压他们的大神护着她?这世上功力能不让阴阳察觉的人不多……有的可个个都是惹不起的麻烦。或者说,上头还有不少内情没有告诉他们……楚润低着眉眼喝茶,眼底藏着思索的风暴。  阴阳也在考虑着同样的事情,故而一直不语。但她考虑的,更多的是关于隐藏蔺澄之人的目的——是关于他们的命数,还是那人的命数,抑或是阴界的命数?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既然谌北把一个女人放在丁、李二人之间能够放得顺其自然,那么为什么不能有人将这凶杀案‘顺水推舟’推向谌北也推得自然无比呢?只不过谌北是聪明人,他会意识到其中的不妙,而蔺澄也不会轻易罢休。这之后可能会发生的对峙戏,可能会很有趣哦~”比起思索更深层意义的两位好友,寻白羽思维要直接的多。因为大多这种时候根本不需要他来揣度进一步的用意,这就是有姐大罩着的幸福之处啊~~~(捕获阴阳小迷弟一只。不过,小白羽啊,你就这样忘记了你家可爱的司命姐姐,以后回地府可是会被整得很惨的哟~~~)  “到时候蔺澄的行动必然会受阻。但无形之中自然而然地得到了帮助,蔺澄想来会觉得很幸运吧~”接茬的依旧是楚润,“不过那位三面间谍太太,状况不大好哦~无论是哪边先得手占上风,她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凉凉的语调。楚润凉凉的眼神轻轻拂过云胡放在桌上的那张十里阁的会员卡。  “这是命数。既然逃不过,就走得有意义些罢了。”开口的是云胡,“正巧这几日鬼艳在此地,就劳烦她这个大闲鬼来帮个忙好了。”说得确是自信,但目光却看向了阴阳。要拜托鬼艳出手,还是要问一下领导的,毕竟鬼艳是编制之外的,尽管是老朋友了。  “好。”阴阳中止了脑海里飞快滚动的念头们,应允了云胡的话。“白羽的话不错。螳螂捕蝉不如黄雀在后。既然有人自以为顺水推舟,那无论哪方得利,我们只顾移花接木就可以了。”  “啧,不愧是我们阴阳大人。‘移花接木’可比‘顺水推舟’‘顺舟推水’什么的,都要可怕得多。”楚润不由得既惊喜又欣慰地表示,自己还是低估了自家好友的决绝和果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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