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天亮的急,燥的快,寂的慢 未等及鸡鸣晓破,癸北国镇国大将军府便先头炸开了锅,东殿的门外传来急促的砸门呼喊声!! “咚咚咚!!咚咚...!二将军二将军??” 一群仆子竟然毫不顾忌府规,也不在乎是否扰到房内熟睡主子的清净,又像踩了蛇一样怕的要死!凑在东殿外转着圈的等着传告 首先被外面这群人吵醒的是二将军的手下:罗平。 他,是东殿主人的副手,也是东殿的护卫。 因为昨日在回府的路上不知怎的吃坏了肚子,加之天气炎热一路又未休息,搞的这一身习武出身的健壮身子怎么也没撑住虚脱至极,所以昨个晚上一早就吃了府中大夫开的安神止泻药,殊不知这才消停的肚子安稳睡了半宿,怎么就被闹醒了! 罗平未来及穿戴,直接穿着昨日睡觉的内衫带着怒气开了门,劈头一粗嗓!:“咋了?吵吵啥呢!天还没亮呢!鸡都没起!你们瞎凑什么热闹哇!”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夫人出事了...” 众人看到面前的罗平,才安静了几秒立马又炸开了,府中好几些的下人挤在一块,话也一起说着,只听得着急和乱嘈根本听不到内容 罗平挠了挠光秃秃的头顶,指着跟前最近的一个小厮说道:“你,就你!过来!我问———你就说!其他的都给老子闭嘴!” 众人又再次安静了下来 那个小厮赶忙俯首上前,唯唯诺诺的说道:“罗哥,夫人不见了,咱将军夫人不见了!” 罗平本就是个大老粗,连想都没想就骂上了:“混话!那瑶帘夫人不是好好在北苑呐!昨个洒家刚回府还看到过夫人,现在就没了?” “不是瑶帘夫人,是...是昨天才迎娶的相府千金啊!这可是皇上御赐的婚姻啊!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这仆子慌乱的左右摇头,脚下的地都快跺穿了 罗平听这话又摸了摸脑袋瓜,自己嘟囔着“怎么又来个相府千金夫人?还给丢了?!” 里面一个稍微伶俐的小厮听了急着解释:“罗副将,咱们皇上突然赐婚我们也没想到,昨日一早宫里就来了一名内监,带着夫人和一个丫鬟,还有一道圣旨就直接...就直接来了将军府,这可是圣旨啊,当时咱们府里连一个当家做主的人都没在,谁都不敢擅自接旨,这内监大人左等右等,等到了晌午也没见二将军和大将军回府,内监大人最后也不等了把圣旨留给了新夫人就回宫复命去了...” “瑶帘夫人呢?” “瑶帘夫人这几日一直在外庵给将军们祈福也未在府中,赵管家快马加鞭的去接了夫人,等夫人回来内监大人早就回宫了,这也巧,你和二将军也一前一后回了府”他咽了一下准备继续说下去,却被一道柔语打断 “罗副将回来了” 一个清秀可人的妙丽女子迈着疾步朝罗平这走来 “碍,洒家回来了,瑶帘夫人身体可还好的?”罗平饶有礼貌的鞠了一揖 “还好,只是大将军走时厉害些罢了,如今已到夏季咳的少多了。多谢罗副将记挂,只是不知大将军何时回府?”瑶帘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帕子擦了下鬓间的汗珠“今日这事都怪瑶帘,是瑶帘未能在将军离府的日子里妥善主持府中中馈导致耽搁了圣旨,又让新夫人落了话柄,想必新夫人心中有所怨念去了旁处,只是府中未能找到” 瑶帘身后的寿嬷嬷上前扶住瑶帘叹气道:“罗副将,这还真不能怪咱们瑶帘夫人,那会大家也是云里雾里又没个主张。咱们夫人赶到府里片刻未歇就忙着去安顿新夫人的事情,当时新夫人午膳用的晚说是热的心烦没有胃口,出去走走乘会凉就回来,咱们做下人的也没多想就想着先给二位将军把晚膳给做了,夫人还特意抽了自己房里的四个丫鬟陪着新夫人,都被新夫人私下给打发了,谁成想这新夫人是怎么也找不到了,这...这一晃就过去了大半夜.....” “行了行了你们赶紧再去找找”罗平指着门说道“你们说砸这里有什么用!??”罗平转身扣了扣二将军的殿门,又回过头对石阶下站着的人说到“瑶帘夫人您也先回屋休息吧,我跟我们二将军商量一下看看怎么把新夫人找回来” “二将军才刚刚回府还未及好生歇息就被叨扰,是瑶帘没有打理好上下所致,瑶帘哪还有休息的道理,我带些下人再去其他院子细细找找,只是劳烦了副将你,还请罗副将尽快与二将军商议,大将军回来后也好对圣上交代” “夫人说的对,待我与二将军商议商议,你们也都仔细找找!别让瑶帘夫人一个人累着” “是”“是是,罗哥放心” “多谢罗副将” 忽然一丫头挤出人群“噗通”一声跪在了石阶下哭着嗓儿说: “罗副将,我们小姐才到大将军府不足一日,这大将军今儿要是回了府还好说,要是大将军还不回府,让我们怎么交代啊!让我们怎么和圣上交代啊!...” 瑶帘夫人听了这话赶忙上前扶起,安慰到:“仕茹姑娘你担心你的主子我能理解,赵管家带着其他的人还在四面找着呢,府内府外肯定会仔细着搜罗的,我们一定会找到夫人的” “是啊你说你好歹也是新夫人的贴身丫头,你都找不到自家小姐,我们能够有什么办法,这不整个将军府上上下下连将军都不顾了全部都在找你们小姐,也不知大将军何时回府,这府里就剩下凛二将军可我们谁也不敢讨饶二将军啊,罗副将你可要给我们做主” 东殿才好不容易安静的院子,忽然像一锅煮沸的水呜呜嚷嚷的吱吱叫响! 几米外的一门之隔,便是东殿主子的寝卧...... 门殿之内有个沐浴的圆形木桶,木桶中躺着一个才刚睡沉的倦色美男子,地面上零散的水印和一些褶皱的衣物将这奢华的宫殿渲染的一片狼藉 浴桶里的男子被外界的声音吵醒,略带迷糊的睁开双眸,将双手搭在桶边,被带起的水珠随着莹润的手臂悄声的滑落到桶外,滴...滴....一粒...两粒...三粒...连着木桶落到了地面 他用修长的指尖揉了揉疼痛的额头,缓了缓精神,那双美丽细长的眼睛显得精神多了,白净的指姆在木桶边上来回的轻轻的敲击着,一边听着门外的嚷声,一面自己思绪万千...... 边关一战数月与大哥胜仗归来不足二日 此役大胜关系自是重中之重,大哥的职位又早已封到了大将军兼并摄政王、封地万亩、数千户农、手下掌数万大军荣极天下,虽无可赏可毕竟是胜战该赐的还是要赐,随赐万两黄金锦衣玉帛。 这些都能懂,只是一个月前,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何昨日又出现在将军府中,为何他会把她许配给大哥?! 他轻扬下颚,手托额头远远的盯着床上熟睡的女人 大哥没有直接回府,是因为第一时间赶去安抚那些因战而死的家属们,而他,则和罗平先回府与癸北京都的公子哥们把酒言欢,即使这样,都没能提前知晓千奉女儿没死的消息 若非当时亲耳听到她对自己说的那些寒心之语,恐怕到此刻他都不会对她有半分怀疑与憎恨.... 若非一个月前听到她逝去的消息他又如何会抛下她去前线打仗??? 若非...... 那么这个生龙活虎的女人又是谁?难道她死亡的事情也是假的?? 咚咚咚....“将军,不好了!出事了!!!”咚咚咚...“将军出大事了!!”罗平在凛二将军寝殿门口哐哐的扣着门环 “额...还真挺头疼”他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心中冷哼,缓缓的起身穿上外衫,将被浸湿的墨发散了开,对门外站着的罗平回道:“听到了,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不出意外今日晌午,将军,皇帝赐婚给大将军的夫人不见了!”罗平隔着门扇静候回音 他迈着极缓慢的步子朝床上人儿走去,边走边回忆着昔日种种...直到走到床榻边,坐了下来,看来相府遭到聚变的消息的的确确是真的,不然莫说你走丢,就是将军府树上的叶子也会盯着你吧 罗平瞧着没了声响,索性直接把门撞了开,莽撞的窜到凛屠的殿内,打开门只见得眼前蹲放的木桶,桶内并没有人,目光便自然的朝床榻看去:“二将军你倒是给说说这可怎么办?大嫂都找不到了,你怎么还有心思泡......” 此时罗平的声音拉回了凛屠的思绪,他望着眼下姿容绝佳的女人:“呵呵,大嫂?不存在的” 听得凛屠这一句,罗平“哎哟”一声,立马转过身去,跑出了门外,一出房门再看到院子里的一群丫鬟仆子又忙窜了回来 罗平将脸靠向门窗双手紧紧抵着门栓生怕外人进了去一般,闭着眼睛:“二将军,你...你也不能连自己嫂夫人也...,哎,将军你放一百个心我罗平什么都不会说的,只是这...这可怎么跟下头的人说啊?” 凛屠也懒着对罗平解释什么,直接说道:“让他们都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把赵管家叫回来别让他把人丢的消息传到宫里去了!还有,你好好学一下府里的规矩!出去” 罗平摸着自己的大光头讪讪笑着连连说道:“是是是..立马走赶紧走,我这就走这就走,将军你快...你快处理好啊...我善后善后”罗平啰里啰嗦说了一通,随后,立刻带着婆子丫头去找了管家 从罗平出门后过了不足一盏茶的功夫,就传来消息说是在后花园的花堆里找到新夫人了,还睡的香呢,众人听了后都舒了口气,定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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