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茹忙上前应声,看着手中的红衣问道“晚会可行?” 那小厮听后连连摇头:“晚不得晚不得,二将军和瑶帘夫人都已经去了,就差夫人了” 千久虽在屋内,因门是虚掩的,所以外头的声音还是能隐约听到一些,便起身走向门口“这个小哥稍后替我谢谢管家”语毕使了眼色,仕茹立马心领神会给小厮了一些茶水钱“以后有什么事还劳烦早点跟我们小姐说” 小厮领了赏钱自然开心,连连点头“谢过夫人谢过姑娘,还请仕茹姑娘让夫人尽快,我在这候着” “有劳了” 仕茹回身就进了屋,托着手中的一叠大红色的衣裳着急“小姐这衣裳可怎么换” 一袭黄衣和一袭红衣有何区别?自己图的不过是一凉快,凛聖若是责怪那就责怪吧,若真是忌讳也正中心怀,最好能落个冷落的地步那样岂不更好:“既然来不及,那就不换了,凛聖还能骂我不成,走吧仕茹,见机行事” 仕茹将衣裳暂且放到了床头也顾不得再选什么发钗的事情,跟在千久身边轻声提醒道“小姐,可莫在外人面前直呼大将军名讳!还有还有记着仕茹方才交给小姐的行礼”“知道啦仕茹!”二人也未再啰嗦,便出门跟着小厮走了 小厮拿了碎银子自然满是欢喜,乐呵呵的谢赏带路,就这样一步一景、七转八拐才到了大将军凛聖的正殿———西殿 凛聖的西殿内部装饰并非公子哥一般的富丽堂皇,但却拥有足够的气魄,殿内正中堂有块醒目的牌匾《忠义》二字,左右两边题着: ‘上报国应以身许,下安黎当孝守家’ 堂中端放着六把正正方方的太师椅,正中两把,左右两侧各两把,不过左右两侧已有人早早入座 待千久踏过门槛,便看到堂中迎面走来一个身着戎甲墨发全挽的古铜色男人,只有几缕青丝不服帖的随风飘荡着,应是路上赶得急还未及修容,没想到这几缕青丝反倒将他这位大将军衬托的多了许温和多了许让人心疼的憔悴,但那身气场十足的戎装、那笔挺的身姿、那气宇轩昂的脸庞、又能让人深切的感受到安全和信任,也许这就是将士之魂吧! 千久恭敬的欠身按照临行时仕茹所交代的,微微俯身作揖行了小礼,婉言道:“将军路途劳顿,千久未能替将军解乏还自顾晚到实属不该,还望将军赎罪” 他打量了一下全身素黄的千久,随之嘴角淡出笑容“委屈了你都没能穿上嫁衣,进来吧” 见凛聖没说什么,自己便安了心,颔首收腰学着方才仕茹扭捏的样子,迈着小小的碎步子跟在凛聖身后进了殿内 原本还担心身为武将的他太过蛮横,不曾想反而让人蛮心安的,凛聖率先走到堂中,指了下左侧椅子上坐着的凛二将军:“千久,这是二将军凛屠,也是本将军的亲弟弟” 千久应声,慢慢将头抬起,正要尊声‘二将军安好’,却看出眼前太师椅上所坐之人竟是昨晚那位登徒浪子!!!,怫然作色道“是你!????你就是昨晚那个混蛋!!!!” 不容凛聖言语之际,二人已盎盂相击起来 凛屠先发制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怎么?昨夜春宵一刻,今日还翻了脸不成?” “你!”千久被眼下男子气的软眉相蹙:“方才还想呢,堂堂硕大将军府怎么能让一个淫贼进了院子,原来这淫贼就是府里的二将军!怪不得活生生的人消失了整整一夜,偏偏府中上上下下到处都找不到!我看是你们将军府藏形匿影故意隐瞒!说不准还有什么其它见不得人的龌龊勾当!!!!” 仕茹慌忙下跪替自家小姐辩解道:“二位将军,我们小姐重伤失忆至今还未痊愈,所言之语皆非本愿,还望二位将军海量!” 右座的瑶帘看着此番情形,想出言阻劝却又插不上半分话语,眉头紧塞望向自己的夫君,凛聖看在眼中走过去安抚了几句,而后坐着看戏,他倒想看看这死而复活的丞相千金究竟怀的什么目的?她不记得自己无妨他们二人本就没什么交集!可竟然连自己的弟弟她的相好之人也不记得? 千久将跪在地下的仕茹扶了起来,拉在身后,一副有事冲我来的豪举,凛屠则不慌不乱的起身绕到千久身边:“失忆?我看你家小姐的脑子是乘了一张石椅吧” “凛屠你骂谁没脑子呢?”你可以说自己笨,但你不能骂自己脑袋里面空到只有一张椅子吧! 凛屠随手拎起连自己都看不下去的素黄衣角:“这身衣服可是我给你换的?” “废话!毫无审美之点当然是你!”千久毫未考虑脱口而出,凛屠心中也是万般无奈,原本是让罗平去外面找身衣裳,他也好给千久换上总不能让她再穿着‘亵衣亵裤’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谁曾想罗平偏偏找了一身从头到脚全黄的衣衫,好歹也算是把她裹得严严实实也就给她穿了,若非事不得已,他倒是宁愿给她披着自己的衣袍 凛屠无奈的点头,继续追问道:“早上的时候可是在花园找到你的?” 千久将他握着衣角的手甩了出去,依语而答:“我醒来的时候确实是在花园,但那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你把我扔在那的!” 忽然他将语速降低,慢慢又问道:“昨夜你可是在我的床榻上待过?” 千久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浪荡小人“当然!你自己把我掠到了自己床上,难道,还要我再提醒你一遍抢掠大嫂吗!???” 凛屠甚是满意的点头,然后坐了回去,拿起桌几上的茶杯轻轻一吹喝了一口才缓慢说道:“很好,昨日明明是你温言婉语的跑到我的东殿,情深切切的求我原谅你,还费尽心思要我跟大哥说,求大哥将你许配给我,再后来”他顿了顿将茶杯放了下去“你我二人双宿双飞好不快活,难不成才过去半夜而已这些话就都成空了吗?千久?” 千久被这不知羞耻随意便能信口开河颠倒是非的凛屠堵的目瞪口呆,不知如何辩解,满是愤怒的看向身侧的凛聖,而凛聖早已将自己置身事外,俨然一副看戏模样,凛聖看到被凛屠气到面色发白不在言语的千久盯着自己,便无奈的问道:“既然事情发展到这样,那你们说要怎么处理” 这个做哥哥的难道已经堕落到心甘情愿的被自己亲弟弟戴绿帽子的份上了吗??这个府不能待,绝对不能待,这个婚不能结!绝对不能结!!!千久刚要开口拒婚,便被一阵如同晴天霹雳的话打断 凛屠饶是为了千久费劲了心神,又含情脉脉的望着早被自己气到七窍生烟的千久说道:“不怕大哥大嫂笑话,昨夜千久的确是与我在东殿睡的,大哥还未回府,府中上下人多眼杂,就算她自己不为自己考虑一心想与我琴瑟和鸣,可我也得为了她的名声考虑,所以才商议让她去花园假寐”凛屠牵过早被惊的如呆鸡一般的千久,轻轻拍了拍:“放心,大哥向来疼我,定能理解我们的鹣鲽情深” 论混肴是非,颠倒黑白,凛屠若说第二估计也没人能说第一了 依着凛聖对他的样子,自己莫不是真的会被老大转手让给老二吧????明明看着老大一身的浩然正气,再加上有个自己宠爱的侧室,还想着浑水摸鱼打探点消息就溜之大吉,可落到老二手里这样算下来,自己别说溜之吉不吉,倒是一定会沦落到被他吃干抹净再也出不去的地步!不行不行,得想个脱身的法子....有了:“我手里可是有圣旨的,难不成还要抗旨不尊?” “圣旨?呵...”凛屠冷笑一声,脸色骤变:“你拿着先皇的老圣旨,去问问现在的癸北新皇,要不要让他怜惜怜惜把你收到宫里做个暖床的妃子?” 暖床的妃子? 千久闻言心中暗想,这凛屠是拿自己当傻子?这么一个大将军府自己都待不下去,还想让自己跑到宫里去卖命?!“我告诉你,我才不会上当去什么宫里做什么妃子,凛屠我看过的宫斗剧比你吃的盐水都多的多,你真拿我当傻子,自己会往深宫院落的火坑堆里面跳?没门!!!”再说自己在将军府待着还有随时逃跑的机会,若去了皇宫可往哪跑? 凛聖如是说道:“正好我刚回府也要去面见圣上,既然如此我便一同将此事回禀皇上,事情二弟放心就可,不会有闲言碎语和非议的” 闲言碎语?外面的人自然不敢说什么,至于朝野之上的大臣们?呵呵...丞相府早已只剩一个没人的空府壳谁会反对在意这些?他们更不会为了究竟是给凛聖、凛屠两个兄弟谁许配了妻子而争议,哪还能有什么非议? 拉着千久的凛屠笑了笑,说道:“有劳大哥” “你我二人何须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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