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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嘛,无痕哥哥对你早已有企图。”摸着下巴看着坐在对面的玉石,秀清说得笃定,接着又扬起甜甜的笑:“往后你也是我的嫂嫂了,感觉好奇怪啊!玉石哥哥先是成了玉石姐姐,现在又成了玉石嫂嫂,哈哈哈哈哈……”    见秀清笑得开怀,一旁的幻儿和几个嬷嬷也是满眼含笑地看着自己,玉石羞得脸通红,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往上翘。    昨日,无痕的话在石家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先是气走了前来提亲的朱炳金,接着就是大嫂、无介和秀清的轮番追问,再三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众人又转而去问玉石,逼问得她毫无招架之力。若不是无痕在旁护着,她怕是早就夺门而出了。    “冷叔,筹备婚礼的事,就交给您来办。至于日子嘛,还是让幻儿来定。”不似幻儿几人的八卦,身为大堡主的无忌当即拍板把后续的事宜定了下来。    玉石无父无母,孑然一身,什么事都是自己做主。可是婚姻大事,总得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她一个女儿家,婚嫁之事若是有自己提出来,终究不合规矩,也显得不矜持。虽说她本就和石家定有婚约,可当初定下的对象是石无忌,并非是她心仪之人。至于代娶一说,无论是玉石还是无痕,都是不愿意的。    他相中了她,她亦然。两情相悦,与婚约无关。    所以,他要堂堂正正、风风光光将她迎进门,今生今世,她便是他唯一的妻。    吃过午饭之后,幻儿将堡里几个嬷嬷找来给玉石量尺寸,好让手艺最好的绣娘给她做嫁衣。本来嫁衣该是新娘自己动手缝制,可玉石当了二十年的“男人”,简单的缝补还能勉强为之,其他的她真是无能为力。好在石家有自己的绣坊,绣娘们的手艺也是一等一的,她们早就商量好,要给玉石做件独一无二的嫁衣。    傲龙堡这边大张旗鼓地筹办无痕和玉石的婚礼,另一边,垂涎美色不成的朱炳金也没歇着,挖空了心思要置石家于万劫不复之地,届时,傲龙堡的一切和那个名唤“赵玉”的美人儿,都是自己的。    没错,赵玉就是恢复女儿身的玉石的化名,这件事是幻儿提议,名字是玉石自己定下的。无痕虽不乐意她随了赵吏的姓氏,可是,一想到此举乃是权宜之计,且又是暂时为之,待替她洗脱冤情便会弃而不用,他也不再多说什么。    照着规矩,在成亲之前,新人是不能见面的。可玉石现在住在傲龙堡里,她住的榕园和无痕的松园隔得也不远,二人此时的感情正浓,谁能挡得住他们想朝夕相处的念头,谁又拦得住无痕要去见玉石的脚步?    夕阳西下,人约黄花。    不过才半日没有见面,思念竟会如此强烈。两人携手漫无目的地闲逛,漫无边际地说着话,不时传来几声浅笑。    “二堡主,门外有人求见,说是给梁姑娘送嫁妆来的。”    他们要成亲的事刚定下,还未对外宣扬,而且,玉石家里早就没人了,怎么会有人来送嫁妆?    傲龙堡的大门口,无忌和幻儿以及冷叔几人已先来一步,而门外还黑压压地站满了人。玉石和无痕惊诧地对视一眼,忙赶了上去。    “玉石。”见他们来了,幻儿上去拉住玉石的手,领着她往前走:“他们说是你的娘家人,你且去瞧瞧。”    玉石现在孑然一身,无亲无故,加上她被朝廷通缉犯,万事都得小心谨慎。可是今天傍晚突然,傲龙堡外突然来个支近百人的队伍,为首的人以玉石的娘家人自居,此次是送嫁妆而来,还要见傲龙堡的大当家和二当家。    随着幻儿走过去,但见一人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听到动静才回转过身,玉石见到他不由得惊呼出声:“慕容!”    在冥府时就曾听说,冥王手下有两员大将,一个是赵吏,另一个就是慕容。和赵吏的顽劣和不着调比起来,慕容更为沉稳内敛,只是他生性清冷孤僻,不似赵吏那般圆滑。    慕容微微颔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抬手往身后一指:“这些,都是阿茶让送来的。因为你的婚事,阿茶一直吵着要出来,赵吏在家里安抚,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啊?”冥王若是擅离冥府,指不定要生出多大的乱子来。玉石心惊之余也不免担忧,阿茶法力无边,真要动起手来,也不知赵吏能不能承受得起。    送嫁妆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进了傲龙堡,说来也奇怪,这么多人抬着大大小小沉甸甸的箱子,走起路来竟没有发出丁点儿声音。    很快,原本打算用来收贺礼的房间就被摆满了,可是,装着嫁妆的箱子还被人源源不断地往里送。幻儿不得不让人临时腾了个园子,专门用来放玉石的嫁妆。    冷叔接过慕容递过来的礼单,一项一项地细看,心下不禁暗暗惊叹:罗列的各项物品中,除了常见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之外,不乏稀世珍宝,莫说是傲龙堡,怕是连皇宫大内都找不着。其中还有江湖上流传着各种传说,却从未有人亲眼见到过的绝世珍品。不知道慕容公子口中提到的那位“阿茶”是何来历?    等一切妥当,慕容对着无忌和无痕道:“大堡主、二堡主,此次慕容前来,除了送嫁妆之外,还有另一件要事。”说着,他从袖子里拿了封信,递给了离自己近些的无痕。    把信接过来打开,看了眼脸上依旧无波无谰的慕容,无痕才去细看信上的内容。好几页的信纸,让无痕反复看了好几遍才确认了信里的内容,再抬头时,他如释重负地笑了,抱拳朝慕容作揖道:“多谢慕容公子的这份大礼!”    见无忌一脸的疑惑,无痕忙把信交给他。信里记载的,正是傲龙堡这些日子以来,竭力查询却终不能得的,朱炳金这些年贪赃枉法的罪证。刚才听慕容对玉石提起了赵吏,也让无痕大致猜到了他的身份来历,所以,封信里所说之事,无痕也能肯定其真实性。有了这封信,要扳倒朱炳金易如反掌。    拒绝了石家人的盛情款待,慕容只说有要事在身,急着赶回去,让玉石和无痕陪着送自己出去。路上,慕容跟玉石交代了许多,又说为人妻之后,让她收敛些脾气,莫要像在家时那般任性妄为,唠叨得像个老妈子。玉石也不跟他争,乖乖地听着,乖乖地点头称是。    临走时,慕容看着无痕,慎重其事道:“往后玉石就交给你了,你须得真心实意好好待她,若是让她受了半分委屈,我们,都不会放过你。”    无痕揽住玉石的肩膀,笑道:“请慕容公子放心。从我爱上玉石那一刻起就已决定,今生我只爱玉石一人,并会全心全意地去照顾她、呵护她,直到终老。”    “好,我且信你。”慕容的嘴角扬起一丝浅笑:“你也知道,我们虽非常人,却对玉石这丫头极为看重,视她为己出。将来你若有违今日的承诺,等待着你的,我敢打赌,将是你穷尽此生也想象不到的可怕后果。”    对于他这番近乎威胁的话,无痕并不恼,他知道,慕容既然敢这么说,就肯定做得到。他明白自己的对玉石的感情,也相信他二人定能携手相伴一生,所以也不惧慕容所说的一切。    大婚临近,为了合乎规矩礼数,不至于招来旁人的闲言碎语,幻儿还是把玉石送到了牧场,暂时和无痕分开来。等到迎亲当天,再从牧场把她迎娶回来。无痕虽然要忍受暂时的相思之苦,倒也给了他时间来解决那些想对傲龙堡不利,破坏他的婚事的人。    信,早就派可靠之人送走,在婚礼的前一天,果然传回来了好消息。眼看大仇即将得报,玉石和她爹的冤情也将得以洗清,从此以后,玉石也不用再隐姓埋名,而是堂堂正正地做她自己。无痕不禁将心头的大石落下,眼下,只需要防备朱炳金狗急跳墙。    今日大婚,身穿火红喜服的无痕显得精神奕奕,早早地出门,去迎娶他朝思暮想的新娘。路上一切都很顺利,可是回程时却出了状况,才刚进伏龙城,就被大队的官兵给拦住了去路。为首之人,正是朱炳金!莫须有的罪名,朱炳金强行要将无痕一行人全部拿下,若是有人胆敢反抗,便以乱党之名就地处死。    形势急迫,在喜轿里的玉石还怎么能坐得住?当即掀了喜帕,取下凤冠,同无痕并肩而立。早就知道今日必会生出变故,玉石可是剑不离身。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她都要和他共同面对。    此次朱炳金也是殊死一搏,昨日接到密保,朝廷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里全是这些年他贪赃枉法,搜刮民脂民膏的罪证。只要圣旨一到,他乌纱不保,还会人头搬家。傲龙堡那边,已被官兵围了个水泄不通,他则亲自带兵拦住无痕的迎亲队伍。趁着现在他还是北方六省的节度使,他要毁了石家,夺了他们的一切。    眼看一场大战一触即发,谁也没有绝对的胜算。随着朱炳金一声令下,两方人马很快就缠斗起来。    玉石手起剑落,血花四溅,她庆幸自己一袭红衣,便是沾染了鲜血,旁人也看不出来。只是眼前的场景,怎么似曾相识?艳丽的嫁衣,飞溅的鲜血,凄婉却又美丽……    “住手!”一声厉喝传来,随即,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圣旨到,尔等还不跪下!”    圣旨到了,在如此危机的紧要关头。    朱炳金被关进大牢,等待着他的,是进京问斩。傲龙堡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和安宁,今天是二堡主石无痕和梁玉石的婚礼。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两个人终于能走到一起,也实属不易。    新婚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让玉石既兴奋又忐忑。听到无痕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紧张地连手心都在冒汗。    灯下观美人,着实让人心神荡漾,无痕痴痴地看着玉石,舍不得挪开眼。    “看什么?”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玉石扬手就往他胳膊上打了一下:“不认得我么?”    “自然是认得的。”抓过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下,无痕笑道:“只是怎么都看不够,该怎么办?”    油嘴滑舌!玉石想要把手挣出来,却只是徒劳。反被无痕拉着走到桌旁,端起合衾酒:“春宵一刻值千金。喝完酒,我们早些歇息吧。”    被他的话说得羞红了脸,可玉石还是接过酒杯,同他一起饮了酒。    “真好,玉石,你现在终于是我的妻子了,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得有多辛苦吗?”捧着她的脸,无痕梦呓般轻声说道,“玉石,我会爱你直到此生终了。”    话音未落,他已俯下头,不断吻着她,印下他的深情与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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