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陆谨言说。 乔依然走过去，走到陆谨言面前。他握住她的一只手腕，轻轻一拉，她就坐到了他身上。他的气息环绕着她，她不知道那是须后水的味道，还是沐浴露的味道，大概两者皆有。 “真乖。”他在她耳畔用气声说话。 乔依然闭上眼睛。 陆谨言突然停止了解她睡衣纽扣的动作：“这是什么？” 乔依然倏然睁开眼睛，就见陆谨言两根手指之间夹着一个小盒子。昏暗中看不清上面的字，但能依稀看见轮廓。乔依然记得这东西之前是在她兜里的，可能是刚才膈到了他。 他眯着眼睛凑近看那东西，接着一松手，随意一扔，盒子掉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乔依然下意识伸手想要起身去捡，被他一只手按住肩。 “不……那个……”乔依然有点着急。 “乖，”他一边说话，身体一边覆了上来，“号不对，我有准备。” 他吻她，抚摸她。她握住了拳头，心跳得越来越快。 陆谨言也感受到了她的僵硬，叫她放松。 她在这方面有阴影。 大学时候的男友曾经多次提出去开房，但都被她拒绝了。为了这事，两人闹过好几次别扭。 这件事的起因是大一下学期的时候，一个跟她关系还不错的同班同学忽然悄悄告诉她，她怀孕了。同学说她不敢告诉别人，只敢告诉乔依然。同学求乔依然陪她去医院做手术，乔依然问她男朋友呢，她说男友不敢去。 乔依然陪那个同学去医院。她等在手术室外面，不久，同学的叫声从里面传出来，其间夹杂着医生喝止的声音。乔依然在外面坐立难安，太阳穴突突地跳。 突然，同学大声喊她进去。她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没多想就冲了进去。结果就看到了那个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医生骂了出去。 这件事之后，同学和男友分了手。别人都不理解，因为同学的男友平时对她还可以，还经常给她买礼物。 但是乔依然知道，那位同学是再也不想发生那样的事，她害怕了。 所以之后，不管乔依然的男友怎么跟她闹别扭，她就是不愿意发生关系。 她对那件事，真的有阴影。 现在，她又想起了那件事，并且记忆里的画面还越来越清晰。 “放松。”陆谨言再次让她放松。 她放松不了，甚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啪”的一声，是陆谨言按亮床头灯开关的声音。 一瞬间，乔依然紧锁的眉头，她咬唇的样子，她攥紧的拳头，全部都落入他的眼里。 跟他在一起，有那么难以忍受吗？ 虽然本来就很清楚，这不过是一场交易，她不过是在应付金主而已。但此刻才更清楚地意识到，她是怎样强忍着心中的厌恶和恶心，来做这件事的。 他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他觉得荒唐，自己简直是在花钱买不痛快。 刚才的绮丽心思一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愤怒。 乔依然睁着眼睛不敢动，不安地看着陆谨言，她看见陆谨言坐起来：“你去楼下吧。” “我……”乔依然张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下去！去你自己房间。” 乔依然听出陆谨言声音里的怒意，慌忙从床上爬下来，一边裹上睡衣一边往门外跑。 乔依然踢踏着拖鞋跑下楼，合上房门，失魂落魄地坐到床上，缓了一会儿神，这才发现自己的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湿了。 乔依然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有些昏昏沉沉地起来吃早餐。 陆谨言一边用夹子把煎过的培根放到吐司上，一边用随意的口吻说：“你要是不喜欢这里的话，可以搬出去。” 他这是在赶她走吗？ 乔依然一瞬间惶恐地站了起来。 她怎么能走呢？她还没拿到钱，那是母亲的医药费。 她局促地站在那里，只会说对不起而已。 乔依然记得李丽丽曾经跟她分析过有钱人的心理和行为，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有钱人比普通人还精明。 乔依然十分清楚自己有几把刷子，她不认为连陆谨言都哄不好的自己还能搞定别的男人。况且比起别的男人，乔依然接受起陆谨言来会容易得多。最起码，他没有肚腩，甚至还有腹肌。虽然他有时候会生气，但是也有温柔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也算是好说话的。 乔依然没有走，陆谨言也没有再赶她。虽然赖在别墅，但乔依然很少有机会见到陆谨言，他连晚饭都不在别墅吃，回来也很晚。 这样过了两天，乔依然就有些按捺不住了，因为小姨打电话来说钱不够了，医院那边又开始催她们缴医药费。 就像有一个计时器顶在她头上，让她整天坐立难安。 这天晚上，乔依然待在客房。她将房门虚掩着，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她等了很久，终于听到外面有人进门的声音、保姆说话的声音，她跑出去，看到的却是空荡的大厅——陆谨言已经上楼了。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阵风一样地往楼上跑。 陆谨言刚走到主卧门口，乔依然在这时候从后面抱住了他。 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过了几秒钟，陆谨言扒开了她的两只胳膊。他转过身，乔依然攥住他的西装，她怕他赶她走。 她仰着头看他，眼神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奶猫一样。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用大拇指指腹摩挲她滑嫩的脸蛋。 她没有化妆，整张脸十分清纯。 “吃饭了吗？”他一开口，语气十分温柔。 她乖顺地点头。 他扶着她的肩膀将她带进了房间。 这次的过程与上次大同小异。虽然乔依然尽力让自己放松，而她的身体还是太诚实了。 她太生涩了，太紧张了，他几乎是尝试了一下就放弃了。他这次没有凶她，甚至是有些好脾气地让她到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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