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知道的事情多了,仿佛连襟都扩大了不少,就连自己被害死这件事都不那么耿耿于怀了。 现在换了个身份重新活过来,感觉其实还不错。 等她恢复人形,一定要回将军府看看。 看看没了自己的将军府,还有那皇城的一草一木,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 她相信,再次回去,怀着不一样的心情,会感觉很舒畅。 衣尚一天天掰着羽毛算日子。 终于有一日,衣尚从梦中醒来,习惯性的要伸伸翅膀。 不期然的,有手部的触觉感传来。 衣尚连忙睁开眼。 哈哈哈,真的变成人了哎,真是舒服多了呢。 忍不住直接欢呼了一声,她就这么直接果着身子跳下床,向着琉璃屏风奔去。 屏风可以完整的映出她全身的样子,而且比起铜镜,从这里看起来清楚很多。 白嫩的肤色,细腰圆臀,嘿嘿,这才是她衣尚想要的。 凑近了看,发现自己的相貌未变,只不过皮肤比以前,好像更加滑嫩了些,真是赚到了。 正左右看着,门外有脚步声响起。 衣尚知道,这是侍女为她送早饭。 这里离床还有一段距离,衣尚有些不好意思,弯下身子,匆忙向床上跑去。 还未到床边,们便被推开了。 衣尚情急之下,飞快向前,扯下帐幔,披在身上。 对着门口的侍女,露齿一笑:“姐姐好~~” 侍女倒并未过于惊讶,只将饭菜放下,道:“小阴谐,真是恭喜你了,先等着,我把早先备下的衣裳拿来。” 衣尚道了谢。 “穿好衣服吃过饭,我带你去找君上,君上有话对你说。”侍女一边帮她穿衣服,一边道。 “好。”衣尚很兴奋。 紫色的纱衣很是合身,衣尚挺喜欢,快速的吃过饭,便迫不及待的要出门去。 侍女领着她,到了魔王的房间。 魔王正在一只箱子里找些什么,墨色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脸。 “君上。” 魔王抬起头,朝衣尚招招手,道:“小阴谐,过来。” 衣尚扭捏的过去,道:“君上,我....我的名字是衣尚。” “衣尚?”魔王将手搭在她的头上,道:“名字挺好。” “快来看看,喜欢什么。” 衣尚朝箱子里看了看,只见里面眼花缭乱的堆着一些宝物。 有闪光的珠玉,有澄澈的宝石,以及发冠簪子等物。 衣尚的眼睛,也在闪闪发光,真的好漂亮! 她伸出手去,左右翻翻,拿出一只润泽的白玉簪,簪子是一片凤羽的形状,中间有一火焰形,像是天然生就的火红色。 拿在手里,竟有些暖意,舒服极了。 “喜欢这个?那就拿走吧。再多挑些。” 君上可真大方,衣尚心里想着,手上动作不停,又拿走了几样饰物,末了,还不忘揣走几颗明晃晃的珠子。 她知道,现在不是扭捏的时候,本身自己就一无所有,没道理拒绝别人的示好。 魔王道:“你现在是连最基本的法术都不知晓,待孤将鸩鸟一族的本事说给你听。” 原来,鸩鸟生在凡间的极少,大都出自魔界。 一万年前,鸩鸟族族长犯下大错,于是所有的鸩鸟都被贬边疆,到现在也没有赦免。 魔王说到这里,专门停下看了看衣尚的脸色,发现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其实是因为,衣尚对自己的新身份认同感极低,面对眼前的魔王,她也没有什么惧意,很是放松。 魔王向她说鸩鸟的事情,她也就是当故事听一听。 不过有件事挺好奇的,自己原身就是鸩鸟的话,那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呢? 衣玉姚被将军和夫人宠爱,她还是很羡慕的,有那么一点点渴望亲情。 不过也就是一点点而已。 “就是这样,所以你是皇城里唯一一只鸩鸟。” 衣尚点点头。 在凡间,鸩毒通常是宫廷里的一种刑罚,这种毒很是珍贵。 将鸩鸟的羽毛浸在水里,这水便有了剧毒。 原来自己是一只鸩呀,他们都叫自己‘小阴谐’,她还以为是名叫阴谐的鸟的,没听说过。 再一问,原来雌性鸩鸟就叫阴谐。这样的毒物,与她的相貌心性根本就不相配嘛,她可是很善良的。衣尚如是想。 她也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胳膊,难道将自个儿的手往水里一伸,就能将水变成毒物? 魔王继续道:“生在魔界的鸩鸟自是不同的,最基本的法术便是施毒,你的法术本身,就是剧毒。” 看到衣尚一脸茫然的样子,魔王摇头道:“唉,罢了罢了,你一直在凡世,有些事情,确实是不知晓的。” “这样吧,你将这书拿回去仔细看了。”魔王递给她一本小巧的册子,封面上写着《入门》,里面记载了一些最最基础的法术。 衣尚颤巍巍的接了。 法术,多么神圣的词汇,她衣尚,就要拥有了。 她记得衣玉姚喜欢派人上街去买些话本子,买回来后让她偷偷藏在身上,到了学堂拿出来看。 但是不能让衣将军发现,衣将军最讨厌这些无用的东西。 那些话本子很吸引人,两人曾将脑袋挤到一起,通宵的看。 有一篇衣尚记得很清楚,说是天下有一物,名为妖,由虫鱼鸟兽得道而成,可千变万化。 这么说来,自己是一只鸟妖? 自古妖魔都是连在一起说的,不过既然是妖,自己的亲生父母怎么会把自己丢在凡间,还种上了封印,她实在是很好奇。 魔王并没有避讳什么,告诉她万年前自己便在位,就是他把鸩鸟族赶走的。 衣尚对自己的族人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她的关注点也不在这里。 “君上居然活了这么久!”说完,她意识到有些失礼,忙换了话题。 “我把书上的法术都学会,就能变强了吗?”衣尚问。 她决定了,作为一只鸟妖,她就要成为这世界上最强大的鸟妖,强大到没人敢欺负,哈哈哈。 “当然不行。”魔王的话打断了她的脑内小剧场,“修炼之路是很辛苦的,不过,我可以帮你。” 衣尚正了正身子,“请君上明示。” 魔王心里很满意,不错,有上进心,是可塑之才。 “在凡间,昭国往东有一座山,名唤东岳山,是妖魔人仙的历练之地,很适合你去锻炼,但是去那里的话,需要用特殊的办法。”魔王道。 “东岳山?”衣尚皱眉:“和小姐一起春游的时候去过,虽然不在昭国境内,但官道很是通畅呢,漫山遍野都是农田,并没有什么历练之地呀。” 魔王摇摇头:“那是专门呈现给没有灵根的凡人看的。” “是吗?那,我要怎么去?” “不急,六个月后再次开山门,你这段时间可以自由活动活动,到时我派人送你去。” 这可真是太好了,衣尚心中开心:“谢谢君上。” “你只要记得还巢就行。”魔王带着笑意,话里有话。 不过衣尚显然没有听出弦外之音,只是乖巧的点点头。 衣尚想是不是先找找自己的父母,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她抛在了脑后,这个等自己强大起来之后再说吧。 现在想去瞧瞧衣玉姚和风尹,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成了亲。 总觉得害死自己的命令不是小姐下的,她虽然娇蛮任性,但绝不狠毒。 要当面问清楚才好,最起码知道一下前因后果,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说走就走,魔王告诉她去凡间的办法,她依言照做。 原来凡间和魔界之间是有结界的,看守结界之门的是几只凶兽。 衣尚一只也不认得,只感觉特别恐怖,也没有仔细看,便匆忙踏了出去。 脚踏在土地上,闻着空气中的青草味儿,恍如隔世。 衣尚买了一顶帽子,戴在头上,将帽檐压低,走在皇城的正街上。 魔王那里也有不少凡间的银两,她拿了不少。 这条街,她曾经走了无数回,这是最轻松惬意的一次。 手上没有重物,不必担忧身边的人,真是幸福。 她向卖包子的大娘打听衣玉姚的事。 “大娘,不知衣将军家的独女,可是出嫁了?” 面目慈祥的妇人笑道:“衣小姐千金之躯,又是独苗,衣将军怎么可能把她嫁出去。” “那就是还没有嫁人?”难不成风尹看不上她? “那倒不是,两年前衣小姐招了个上门女婿,夫妻两个恩爱着呢。” 原来如此,都已经过去两年了,那位上门女婿,应该就是风尹吧。 她在将军府的后墙根下,蹲到了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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