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感情到哪他就是被嫌弃的,只有阴阳大哥不嫌弃他,还帮他追姑娘。 烟鬼吸吸鼻子,大义凛然般的迈步走出去。 “你干什么?” 烟鬼急了,他只顾着看界主,没注意到这兔崽子自己走了出去。 这下好了,一逮逮俩,俩人一块受罚吧。 面对一根不知什么目的的玉米,还不如面对一个人。 管他是人是鬼,反正她自己就是一只鸟妖。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抱拳道:“这位......兄台?不好意思我迷了路,不知道这是哪里,能指个方向吗?小女子感激不尽。” 对方一直没有说话,像是观察了她很久,等她说完这话,终于伸出手来:“给我。” “什么?”衣尚不明所以,“我没拿你东西啊?” 这时,那根玉米从她旁边冲了过去,颤颤的被他拿住。 衣尚决定还是闭嘴,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她其实紧张的不得了,现在能站着不晕倒已经很不容易了。 说到底,她还只是在将军府做了十几年丫鬟的普通人,刚有了法力,之前有些忘乎所以了。 遇到真正强大的人,连路都走不了了。 就这么对立着,她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强大的气场。 “拿着。”看起来,这人相当惜字如金。 衣尚乖乖接过,她不是那种喜欢硬碰硬的人,遇到了强者,适当的服服软,她并不觉得有什么。 她不是莽撞少年,重生一次,她很惜命。 那人似乎笑了笑:“往后看。” 说来也怪,自从拿到这玉米,四周渐渐的明亮起来,待她缓缓转过身,身后鸦雀无声的长长队伍就映入了眼帘。 ...... 她又飞速转过身:“多谢兄台,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说完,她往队伍后面跑去。 她不傻,清楚的看见前面那老头桌旁,放了一块大大的匾,上书:东岳山登记处。 队伍真的好长啊,一眼看不到尾,她跑了很久,才终于站定。 原先排最后一个的,是一只白兔精,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萌萌的样子让后面的衣尚心情好了不少。 总算是找到地方了,算是很顺利吧。 反正她就是直接从上面跳下来。 看了看手中的玉米,又看看其余人的包裹,她恍然大悟,原来,只有拿着玉米,才能看到这一切。 她就看到前面这位背后包裹里,背着满满的玉米,香味很浓。 “你好可爱。”衣尚盯着白兔精的后脑勺,笑道。 白兔精虽然是人脸,但是头上还竖着两只耳朵,他虽然没有转过身,但两只耳朵都渐渐红了,变得粉粉嫩嫩。 他虽然很想转身谢谢这位姐姐夸他,但是界主在,他不敢,呜呜。 “界主。”阴阳妖看界主站在那里不动,他也不敢动,但又鼓起勇气喊了一声。 “什么事?”懒洋洋的声音,心情似乎不错? “界主,您是同意那姑娘和我们一起去了?她看起来修为不高,也不知道怎么误打误撞到了这里。” 说完,他才意识到不对,白脸憋得通红,黑脸在不停冒汗。 他这样说,岂不是暗示界主的结界有问题? “你说的有道理,过去吧。” 出乎意料的,平时冷冰冰的界主并没有生气的迹象,他道了声‘是’,便回到了队伍。 衣尚侧头看那男子走近,嘿嘿笑了一声:“兄台也是来报名的?谢谢你的玉米,我会仔细带着,不会丢掉的,要不,你排我前面吧?” 这时候,队伍原来残存的呼吸声也没有了,大家都屏住呼吸,不知道这外人姑娘还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那人依言站到衣尚前面:“你是怎么进来的?给我说说。” 他的声音平稳温暖,虽然搭讪的话有些老套,但是衣尚还是认真的回答了。 她是如何绕到东岳山北面,如何从城墙上跳下来。 那人闻言,思索了一会,又问道:“我们之前,有没有见过?” ......怎么这么执着?拜托,你捂那么严实,谁知道你是哪根葱。 不过衣尚没敢说出来,只是笑道:“不记得,应当是没见过的吧。” 两人一问一答,众人都憋坏了,有人忍不住,硬是站的笔直,但是把脑袋转了半圈,看着后面。 那人沉吟一番,用手指点了一下衣尚的肩膀,两人便消失了。 “呼,终于走了。” 众人仿佛解放了一般,开始议论纷纷。 “烟鬼,我觉得这事有蹊跷,界主从来没有对哪位姑娘说过这么多的话。” “你什么意思?”烟鬼的心正难过,明明是他先说要救这姑娘的,现在一句话都没说上,他心里苦。 “你是说界主看上她了?不可能,她是我的。”烟鬼抽了下鼻子,又从嘴里喷出不少白烟。 “切,做什么白日梦。” 众人纷纷道。 烟鬼闭上嘴,不再说话了。呜呜,难受,想哭。 衣尚恍惚一阵,发现自己被挪了地方,她正坐在一间古朴的房间,里面的陈设很普通。 木桌木椅都不是什么稀罕的料子,桌上的酒壶几乎是客栈的标配。 旁边床上的帷帐看着也半新不旧的。 当然最显眼的,是面前这位倒酒的。 “喝吗?”他满了一杯,递给衣尚。 喝就喝,“谢谢。”衣尚接过,小小抿了一口。 唔,还不错。 她并不是第一次喝酒,很早她就和衣玉姚一起偷酒喝了,不过只是尝尝,小孩子嘛,胆子小,知道那个味道就行了。 她喝了一小口,看那人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拿到嘴边,掀起帽檐。 但是只露出了个下巴,衣尚仔细看也看不出什么。 只是那下颚,生的可真好。 不过,衣尚也并没有心思欣赏美色,敌不动我不动,不管他是什么目的,保持镇定是对的,不能慌! 衣将军在官场上就是这样,每时每刻都很冷静,就算是有时候生气,也不会让外人看到,只会在家里发发脾气,宣泄一番。 久而久之,大家都认为衣将军很稳重可靠,使绊子的就少了。 他刚才帮了自己,现在又来到这个地方,很难保证他不是要图谋不轨。 衣尚明白,在非人的领域,从来都是弱肉强食,她相信,这人动一动指头,她哪里都别想去。 这就是强者。 衣尚握紧酒杯,手指泛白,突然,灵光一现! 对了!她是什么鸟?鸩鸟! 鸩鸟剧毒,法术本身就是毒。 魔王说过的话回荡在她耳边。 “我来给兄台满上。”衣尚将他的空酒杯拿过来,倒酒时,故意让手指沾到一点,一股极细的灵气顺着酒进了酒杯。 “兄台请用,不知道兄台带我来这种地方,是想要问什么呢?” 衣尚也给自己添满:“小女子是到东岳山修习的,一定知无不言。” 先示好,看他怎么说。 虽然看不到脸,但她知道,那人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脸。 “我只是觉得意外罢了,那结界没有外人可以进去,而你却进了,所以我怀疑,我们见过,甚至很熟悉。” 他终于说了一个长句子,衣尚也听明白了:“原来如此,那会不会是结界年久失修呢?” “不会的。” 那人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喝下去了!方才自己用法术他居然没有发现! 太好了,希望自己的毒能够放倒他。 “咳咳。”他突然捂嘴咳了两声。 是毒发作了吗? 记得自己被鸩酒毒死的时候,意识也模糊的很快。 “你怎么样?”衣尚一边问,一边站了起来,开始往门边退。 “别走。” 那人虽然咳着,但是伸手敏捷,一个箭步冲过来,使劲拉住衣尚的胳膊。 他似乎已经有些站不稳了,嫌帽子碍事,便一把摘了下去。 衣尚呆了。 看着眼前这熟悉的面容,她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 糟糕! “喂,风尹,你感觉怎么样,会逼毒吗?快逼毒啊!” 她语无伦次,费劲把风尹挪到床上,使劲拍他的脸:“别睡啊,你说你,直接说出身份不就行了,是在和我开玩笑吗?这可如何是好。” 对了,‘通脉’! 《入门》里一项疏通筋脉的法术,她自从吃了回清丸,灵气大增,曾经怎么也摸不到游走筋脉的门。 灵气足够以后,已经能磕磕绊绊的走完全身了。 风尹似乎是完全没了意识,眼睛紧闭,整个人埋在她肩膀上,两只手死死抓住她身侧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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