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帐暖度春宵,锦绣被内翻红浪。 床上女子仰头含泪,贝齿轻咬樱唇微张,媚眼迷离□□不止。纤手骨节分明,紧紧抓挠着颈下锦缎薄被,任身上男人予取予求。 “啊~~恨不死的阿弥陀……快些啊好郎君……” “小浪蹄子、小贱蹄子……”那男子紧紧缠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大肆揉捏身下嫩白,一脸销魂,恨不能此刻死在她身上。 “啊——”酥骨女声快活喟叹,身上男人的动作却越来越慢,越来越僵…… “哎~~”她轻轻扬手,抽身坐起。他居然翻倒在地,如同僵尸,瞬间化为一滩血水。 该! 采阳补阴乃世人不齿的禁术,遭术的爷们顶多虚一辈子,可这滩冤大头也是惨,偏偏遇上了采阳术的祖奶奶——南疆魅姬紫怨女。她本是南疆第一圣药紫怨花,得道时曾在大琉璃寺听法,后追随丹诛圣君左右。丹诛圣君被封印在红莲法阵当中,六界曾有人出一万金的高价在黑市买她踪迹,只求春风一度。 紫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紫怨女身上不着寸缕,径自走到铜镜前站定。一道汗滑过她平坦的小腹,她轻轻揩去。曲线玲珑丰腴有度,映在镜中也是香艳十分! “还不够,”她抚了抚自己如焰的唇瓣,盯着妩媚绝世的这张脸,突然叹了口气:“他还是不会喜欢吧……” “十日后攻奉生山,能助他一臂之力也是好的……” “谁?!” 她柳眉一竖,飞身卷了紫色薄纱,翘腿坐于桌前。 “姑娘是我啊,天香楼小伙计,给您送‘笑红尘’!” “进。” 小伙计灰头土脸,忙手忙脚地收拾桌子,瞄了一眼她顿时鼻血横流捂都捂不住。可能觉得丢脸,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有趣儿~” 紫怨女饶有兴味地拈起酒杯轻抿一口。刚才的伙计给自己送了七天酒了,每次见到自己都要流鼻血,可这小伙计分明是个女孩子啊! “可她身上怎么会有圣君的气息?” 摇摇头,紫怨女自嘲一笑,自己真是想他想疯了! …… “一帮废物!” 鱼灵甫最近脾气莫名暴躁,他看着试剑场上众位弟子的剑阵还不成型,脑子都要炸了! “就你们这个窝囊样哪辈子才能练成个剑阵!!” 今日尊上离山,四方邪气躁动了不少。星斗天阑先前观星,占了个“血月”浩劫,由不得他心急练阵。 白珏黎最近倒是心情好得很,他拍拍鱼灵甫:“别急嘛,大家都有进步啊!” 尤其是南朝,像是突然开窍了,剑术居然突飞猛进。白珏黎待他极严。或许南朝像极了杨恕,平凡却赤诚,他总忍不住看他几眼,多留一份心,怕这个徒弟也凭空消失。 “这还有进步?”鱼灵甫气急反笑,他冲场上喝道:“停!” “凌飞镜!你作剑首!” 话音已落,却不见那个懒散身影上前示范。鱼灵甫一拍脑子,背过身去:“特娘的!” 凌飞镜离开小一月了。 她私自逃离师门,白息姜又无意下令逮捕,可是把众位师父长老高兴坏了!奉生山终于要有个第一正派、严谨守度的样子了!每次鱼灵甫看到白珏黎神清气爽下晨课,都怕自己师兄会不会一个兴奋从轮椅上站起来! 但过了几天,似乎又没什么意思了。没人打坐睡觉,没人酗酒滋事,没人想鬼点子变着法捉弄先生们,连风游叶这帮小霸王都不无缘无故找其他人麻烦了——太无趣又都不能打,一拳打在棉花上,任谁也不痛快。 南朝听到鱼灵甫叫这个名字,忍不住瘪了瘪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泫然欲泣:“不知道老大现在怎么样,饿不饿冷不冷?” 元探烟拍拍他脑袋:“镜子是野草命,在哪都能活,她现在一定美得很!” “嗯!” 老大一定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在哪干着惊天动地的大事! 持剑卫道,惊心动魄却又光芒万丈! 奉生山下…… 黑暗中火苗闪动,“劈剥”声不绝,似乎也要烧焦自己这层皮。 电光火石间,凌飞镜猛地睁眼,目光如炬,凝神聚炁一招燕子抄水,拨开层层白雾。 “又一笹——” 她利索地包好烧鸡和刚蒸出来的馒头,朗声笑道:“客官拿好!” 多聪明!就算奉生山真有人要捉拿自己,也万万不会想到,自己回了天香楼,又给炊爷做起了小伙计!真是爱极了这里的烟火气啊!好吧,是香气! 饿了吃困了睡,撑了摸黑猎魔去,连自己灵力都在慢慢恢复,啧啧啧~~ “这就叫‘灯下黑’啊!啷个里格啷……” “浪什么浪!成天就知道浪!” “怨不得你师父把你赶回来!” 炊爷忙得晕头转向,风风火火闯进来,拿起一碗酒一饮而尽。他是天香楼掌柜也是大厨,抽烟好赌总酗酒,还能活到六十九!一把年纪了,骂自己还是面不红气不喘,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儿! “小兔崽子,抓紧送上好酒菜去后院,后院小爷是来咱家捉鬼的!” “哈?” 凌飞镜一脸看老糊涂的目光。 “滚滚滚!”炊爷塞给她酒菜,用烟袋头上金烟嘴把她敲了出去。 我不要面子的?!托盘上的大鱼大肉,怕是要喂给一帮江湖骗子了!就咱在这怎么可能有鬼有魔物? 她早在这天香楼屋顶四个角上插了八卦旗,要是有脏东西来,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 凌飞镜冲炊爷翻了个白眼,偷偷拈起一片牛肉,还没送入嘴里,突然感觉到有阴寒的气息从西北方靠近。 檐角八卦旗低低垂着,丝毫未动。 可是有风。 很冷。 她凝心闭目。宾客往来如流,脚步声笑声、杯子碰撞声、醉了诉苦声似乎全成了黑白两种颜色。神识游走,她捕捉到另外一种声音,声音微弱似有若无,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撕裂般的吼声。 她看着自己翻飞的衣角,心道糟了!扔下托盘,一个鸿鹄翻身,掌风闭了门窗,急急奔向后院。 这种寒气阴冷刺骨,不是风。至于监守鬼怪魔物的八卦旗为什么动也不动,道理其实也很简单。 因为来的压根不是这种迷了心性的脏东西,而是—— 走尸!! 抬手劈门,飞身闯入。却发现后院静的很,静得有些,死气沉沉了。凌飞镜扬手握拳,八张招妖幡排成一列飞了过来。这招妖幡都是滴血认过主的,此刻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听命于她。 “是有多蠢……”招妖幡是威力惊人,可连自己要收服的是什么都不清楚,就贸然动手……唉…… 不过这是有多富啊……凌飞镜叹了口气,把它们都收进怀中。招妖幡几年前被一个天才修士“藏镜人”研制出来后,市价居高不下,非世家公子用不起的。 这种法器虽然见不得光,但也是公开的秘密,名门正派也广泛配着,毕竟是真的简单易操作。 “你干嘛?!敢动我南天墨的阵法!” 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年轻弟子,明黄色道袍,太极双鱼纹绘在胸前。眉清目秀却不可一世,凌飞镜头都懒得抬,这肯定是蜀地浩气盟的人啊! 轩辕南家排辈依的是“执剑朝天,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天”字辈的,该叫南朝小叔叔吧! “招妖幡是不是也是你偷走的!” “阻我除魔,你居心何在!” “仙人板儿板儿!” “我说大侄子,你安静会儿行嘛!” 凌飞镜把他推到一边,一脸嫌弃。她脚下踩的阵法错综复杂,正他刚用朱砂笔画的。这是八卦阴兵阵,阵成可顺八卦之位借阴兵之力,鲜少有人能画对。他一个小娃子能画成这样也是不错了! “你也是敢,这种阵法阴毒,画错了要遭反噬的!” 她扬眉一笑,南天墨居然莫名面红耳赤。这明明是个灰头土脸的小伙计,可她眉眼之间自信十足,他居然有点不敢和她目光相接。 “你干什么!不会错的,我照着书一点一点画的!” 南天墨见她并不睬自己,只自己出神想着什么。接着她居然咬破食指在其上随便多加了几笔。 “是没错,”凌飞镜撩起衣角擦擦血迹,神秘一笑:“临时改了而已。” “呵,你以为你是谁?!‘藏镜人’的阵法你也配改!!” 凌飞镜无奈道:“嗨,你迷信他干啥,能有多厉害。” “嘘——” 凝神听到那东西到了,凌飞镜一把把他揽到身后:“你说来的这位‘老兄’是什么东西?” “啊?”陌生又熟悉,南天墨也说不清楚。 凌飞镜一笑,循循善诱:“招妖幡招的是白天里的脏东西,普通阴兵阵招的是黑夜里的脏东西,但凡是施术招来的,都只是一团气,一种力量而已。” “那,那就是没有实体?” “不错。六界以人界为本,只有一种脏东西是钻了空子的存在,因为它有实体。” “是走尸?!”一步一步耐心的引导让南天墨恍然大悟,“走尸是死人练成的,所以招来的气再强也抵不过走尸!” “聪明。” 凌飞镜赞赏地拍了拍他肩膀。虽然骄纵自负,但也是干净可爱的好少年,有南朝的影子。 南天墨在她瘦小的身后,竟觉得莫名的踏实。可躲在女人身后像什么样子,他想拔剑冲上前,却被一阵气浪震开。 “小心!” 一白衣身影御剑接过南天墨,稳稳落地。 白袍雪缎,风流潇洒。 “星河亚尊!!”南天墨欣喜的看着面前眉眼弯弯的男子,心中松了口气,亚尊怎么也比这个随便的女人靠谱吧!她连阵法都能画错!简直是胡闹!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