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歌

“真是太出乎意料了，你怎么突然就变了这个样子？”赵一禾迟疑不定，她如今是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铮了。　　　　明明走的时候还是少年模样，现在这……，这么说来，那次在龙角崖救她的就是秦铮了，只是他不知怎么地成了小孩。　　　　这就尴尬了，她当时还对他心生好感，念念不忘，谁能想到兜兜转转这么些日子这人就在她身边。　　　　事到如今，怎么面对？　　　　“你吃饭了没？咱们出去吃吧，我有很多事情想告诉你。”很久的沉默之后，赵一禾说道。　　　　“也行，你有心事？”秦铮站起来看了一眼赵一禾，关切问道。　　　　“也没什么？不如咱俩吃烧烤去吧，我同事说有一家新开的味道很好。”　　　　晚间的大街多了一些缓慢一些放松，循着地址两人一路散步过去。排成一列的车等着红绿灯放行，建筑物前面的霓虹灯夺目耀眼，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嘈杂的声音，再看看眼前的人，一切似乎像一场梦，晕晕乎乎地就到了吃饭的地方。　　　　等她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坐到了座位上，周围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同职业不同年龄不同家庭短暂相会在店里，倾诉着下班后的酸甜苦辣，人生百味，一口肉，一瓶啤酒。　　　　“老板娘，羊肉牛筋鸡翅先各来十串，再要两份烤饼，一盘毛豆，一份烤茄子，两瓶啤酒，谢谢。”赵一禾拿起桌上的菜单道。　　　　店里的服务员从冰柜里取出啤酒打开后放到了桌上，赵一禾拿起冰凉的酒瓶倒在塑料杯里，先一人来上一杯。　　　　“你可以试试看，还没喝过吧。”她想着秦铮是没喝过的，她在家也没买过酒。　　　　秦铮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虽说味道怪怪的，可也别有一番风味。　　　　菜被陆续上齐，赵一禾这大口吃肉全然不顾形象的样子透着几分可爱，秦铮一进来就吸引到很多女士的注目，长得帅而且气质太出众了，偷偷瞄一眼的居多。　　　　男帅女美，羡煞旁人。　　　　“这个烤茄子最好，你多吃点。你看好多人在偷偷看你，你这魅力无限啊！这么多天都去哪里了？”赵一禾剥了个毛豆道。　　　　“去那边的山里住了些天，参透了很多事情，我还碰到一户特意在山里隐居的人家，跟他们谈天说地。”秦铮道。　　　　开始还和黄丘民两人论道，后来就是他点拨化解了黄丘民关于修行的一系列疑惑，两人聊的十分开心。　　　　“哦，原来是这样，什么时候咱们也去山里看看怎么样？我刚买了一相机，去拍一拍景色。”赵一禾想到在网上看过关于在山里隐居修行人的介绍，她还是很有兴趣的。　　　　“没问题，我在山里四处游玩的时候拍了很多照片，你看看。”秦铮取出手机，想点开看，结果却是黑屏。　　　　“你走了这么久没充电，它可能没电了，回去充了电再看。”赵一禾有些失望。　　　　“嗯，说的也是，我没想到这个问题。”秦铮笑了一下，看着赵一禾。　　　　赵一禾被他的勾唇一笑要迷死了，这乱放电谁能受得了。　　　　吃完已经九点多，赵一禾想着消食多走走，天也不是挺凉快地吗？　　　　一阵歌声从路边传了过来，低沉嘶哑中透出着歌手心中的哀伤，两人起了好奇心，往那边走了过去。　　　　城墙下，一穿着半袖抱着吉他唱歌的男子站在那里，看样子年龄有二十多岁，旁边围着一圈听他唱的人，好像被唱中心事般不愿离去。　　　　秦铮和赵一禾也停了下来，驻足听歌。　　　　周遭是川流不息的车辆，城墙下这一番天地成了众人的小世界，默契与融合。　　　　一曲唱罢，有人鼓掌欢呼，有人想上前和歌手拍照，还有的拿出零钱放到地上。　　　　唱歌的青年朝众人鞠了一躬有些羞涩地说道:“谢谢大家听我唱歌，不过不需要你们给我钱啊，能听我唱我就很高兴了。为了感谢大家，我再唱一首自己写的。”　　　　吉他的旋律，歌声里藏着那些曾经的故事。　　　　赵一禾朝着跟前这人道:“我听着听着就能想起以前的事，你呢。”　　　　“没什么感觉，不过这人是个有才之人，不出几个月，就会名满天下。”秦铮摇了摇头，他如果听个歌心里都会触动的话那就证明他太失败了。　　　　“嗯，我觉得他一定会红，你看这都有人录视频发微博朋友圈的，肯定会有很多人看见。”赵一禾朝围观的人群看过去，发现不远处有个漂亮女孩坐在石凳上，眼睛一直看着唱歌的男孩。　　　　一首歌结束，围观群众中有人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啊？”　　　　“我叫方祺，再次谢谢大家，我也要回家了。”　　　　围观群众四散开来，赵一禾发现那女孩朝着男孩蹦蹦跳跳地走了过去，两人高兴地说起了什么，收拾完东西就离开了，看来是情侣啊。　　　　秦铮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说:“你想不想做好事？”　　　　“当然，怎么了？”她有些不解。　　　　两人一路跟在那两小情侣后面，坐上公交又走了一段路，赵一禾这才发现两人这住的有些远，城中村里昏黄的灯光，杂乱的街道，又看见两人拐进一条黑漆漆的小巷子，不过也是缺钱租房子住吧。　　　　“我以前刚毕业也和同学合住在城中村，不过那里后来拆迁了，你都不知道，那拆迁的时候村里人全部疯了一样的盖房，每天上下班回来砖头沙子不注意就会碰到。天南海北的人都在一个院里，口音混杂交流起来也挺有意思。今天没水了明天厕所堵了的，房东还老爱生气，不给人好脸色。”赵一禾想起以前的房东老大爷就想笑。　　　　以前的邻居有夫妻带着小孩，有和她一样刚毕业的学生，有单身汉和理发店的小姐妹腻腻歪歪最终又分道扬镳，有每天去买彩票最终中大奖一夜暴富的工地大哥。天台上晾衣服聊个天搭个话，这些都是曾经啊！　　　　不远处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两人走到一边就看见一群小混混模样的在围着小情侣。　　　　赵一禾看向还站着的秦铮:“怎么还不帮他们？”　　　　“总得他自己先还手我才好帮忙是吧？不然又为何过来呢。”秦铮想的是自己先要不放弃，敢上去拼一把的那样情况下，他才能出手，那样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方祺果然没让人失望，拿起一块砖头大声喊道:“你快走”，自己一个人冲上去朝着离他最近的小混混拍了过去，因为紧张拍斜了。　　　　小混混没防备，被撞到了胳膊上，哎呦一声挥了挥手，几人拦住了方祺的去路。　　　　而女生被两男的一前一后堵住了路，走不了了。　　　　方祺深吸了一口气，一拳打到对面那人的脸上，自己反倒被人从背后踢了一脚，忍着痛又朝另一人脸上挥了过去，但双拳难敌四手，被揍得鼻青脸肿，但他也坚持着，心中苦叹怎么还没人过来。　　　　秦铮和赵一禾走了过去，赵一禾喊道:“住手！再打人我就报警了啊。”　　　　“呦，又来一个漂亮小姑娘，今晚陪哥哥们玩一玩怎么样？我会让你好好爽爽的。”为首的一副下流口气，眼睛不怀好意地瞟来瞟去。　　　　“那得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你往后看看，嗯。”赵一禾扬了一下头道。　　　　那人转过头去，他的同伙不知什么时候都躺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这...这怎么回事？不会不会是鬼吧。”小混混一下子就结巴了起来，他想到这旁边就是一个废弃的工地，听说有个女孩在里面自杀了。　　　　再一看赵一禾已经到了他面前，一脚把他踢倒在地上，拍了拍手道:“带着你的同伙赶紧去自首，当我不知道你们这一天偷鸡摸狗的事，三天前在公交车上偷了一老太太的钱包，把□□换给卖水果的村民。”　　　　“是的，大姐，大妈，姑奶奶，您饶了我们吧，我再也不敢了。”小混混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赵一禾上前给了一人一脚，这才哎呦哎呦地叫着醒过来，刚才只感觉一阵风过去就倒了。　　　　“你们赶紧滚吧，记住，派出所的位置，晚上你们没去，我可就来找你们了。”赵一禾冷着声道。　　　　“是，是”几人捂着胸口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巷子。　　　　派出所门口，几人站在那里，“大哥，我们真的要自首？咱别这么傻，她能长千里眼。”　　　　“我也觉得，还是回去睡觉吧。”　　　　其他人觉得有道理，转身想离开，可没迈开步子呢就齐呼呼地喊了一声:“腿疼，走不动。”　　　　也知道厉害了，一个个向周围看去，好像有什么在背后盯着看一样，低着头走了进去。　　　　值班的民警很是奇怪，大半夜的来自首真是不多见，再一问都是些社会闲散人员，啥小偷小摸没少干。　　　　一个个低眉顺眼地蹲在墙角，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个全。　　　　方祺的女友走上前扶起方祺，眼里冒着泪花，心疼地看着男友的伤。　　　　赵一禾和秦铮走了过去，刚才方祺可是看清楚在赵一禾说话时秦铮就像一阵风一样过去弄倒了那几个人。　　　　“谢谢你们救了我们。”方祺感激地说，女朋友跟着他两人一起鞠躬道谢　　　　“没什么，路见不平嘛！你的伤也挺严重的，去医院看看吧，我们也该走了。”赵一禾道，秦铮站在一旁没说话。　　　　“嗯，只是一点小伤口，不碍事。咱们能留个电话吗？我想以后有机会了好好谢谢你们”方祺真诚地问道。　　　　“可以”赵一禾记下了方祺的号码。　　　　“方先生，你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你的机会马上就要到来，安心静候即可。”秦铮道。　　　　“借您吉言，我一定努力。”梦想奋斗的过程中有人能这样说真是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他会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