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啦

回到家，我问她:“明天毕业典礼，我穿什么呢？”　　“你问我干什么啊？自己决定啊，我又不知道你有什么衣服。”　　“那你穿什么呢？”　　“裙子呗，又不是没在你们面前穿过，好奇什么啊？”　　好奇心驱使我继续追问：“你能不能先穿给我看看？”　　她大吼，“你是有多大面子啊？我还要提前穿给你看？”　　“想看看嘛。”我的声音逐渐缩小。　　“我没那个闲心。”　　“有时间是吧？来背生物。”她瞟一眼。　　我不再多问，开始认真学习。　　明天是在学校待得最后一天，八点半到校，九点开始开毕业典礼。　　睡觉前，我在衣柜中翻出自己全部衣服。　　穿什么好呢？突然记起，学校旁边有租衣服的店，明天去那看看。　　太阳慢慢爬上山坡，照射在这座城市，光辉洒落，呈现一片金黄色世界。　　她今天穿得是冷淡风，黑白不规则相拼接的潮版中长连衣裙，加高跟鞋。　　这裙子好漂亮，搭上她特有的美，非常显身材，　　“你怎么这么美？”我忍不住感叹。　　她撇嘴，道：“油嘴滑舌跟谁学的？快点过来吃饭。”　　她看我今天的打扮，用手指指，“你就穿这个？”　　我看看自己，黑色短裤加白色短袖，一双运动鞋。　　“怎么了？”　　“没怎么，那你昨晚还纠结那么久？”　　“实在找不到比较正式的衣服，待会儿去店里租件衣服。”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干净清爽，干嘛非要那么正式？”　　“你不懂，这样太大众化。”　　她情绪开始激动，“什么叫我不懂？我也参加过毕业典礼啊！”　　我十分好奇，“那你毕业时穿得是什么呀？”　　“不告诉你。”　　“你这样说一半很吊人胃口诶。”　　“我愿意。”她一手握住撑着脸。　　我不再多说什么，和平常一样，提前到学校。在学校旁边的店里租了件夏季七分袖韩版休闲双排扣修身潮流黑色套装礼服，和一双皮鞋。　　正好今天不热，挺凉快，人生第一次穿得这么正式。　　看看时间，还早，在理发店让他们弄头发，把耳朵旁两边的头发踢掉，中间在设计一下。　　看看镜子中的自己，不错，清爽精神。　　校园里，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穿着各种光鲜亮丽的衣服，汉族女生穿着各种颜色的长裙，短裙，晚礼服，再加高跟鞋或是平底鞋，竟然还有穿汉服的女生。汉族男生则是，西服，时尚的休闲服，燕尾服，再加皮鞋或是运动鞋。少数民族则是自己民族特色的服饰，皮靴，还佩戴有首饰，挂件。　　学弟学妹们上课，只有高三毕业生在学校里晃悠。　　有些学生挂好几根哈达，这是表示对他的敬意和祝贺。　　大家嘻嘻闹闹，享受毕业带来的喜悦。　　我来到教室，大家目光刷地一下看向我。　　“哇～”　　“好帅啊！”　　“哇，大家今天好漂亮好帅啊。”　　“最后一天了呀，肯定得穿好看点，才对得起自己的青春啊。”　　教室里有几位女生正拿着镜子，眉笔互相化妆。　　“哇哇哇，林老师，今天更漂亮。”　　“林老师，叫大家去体育馆。”　　“啊？”大家飞快地跑下楼。　　我抿嘴一笑，早已掌握这一切，慢慢悠悠走下楼。　　我们班女生穿着高跟鞋，她们互相搀扶，小心翼翼地下楼梯。　　后面过来几个穿少数民族服装的男生，用汉语说，“小心一点，别摔了。”　　“谢谢。”　　等他们走后，我问我们班女生，“他们认识你们吗？”　　“不认识。”她们摇摇头。　　今天才知道少数民族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冷漠，虽然我们也有，不过大多被汉化。　　下楼，林欣雅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围绕其中，有我们班的男女生，有别的班男女生。　　从人群缝隙中看见，她已经挂了好多条哈达。　　她尴尬地笑笑，“你们快到体育馆集合吧，时间快到了。”　　我们和她一起去体育馆，大家都拿着手机拍照记录她的美。　　从人群中，我听到她说，“你们能不能别拍了？好尴尬的知道吗？”　　“没事没事，不尴尬。”　　“你是我们女神，怎么可能尴尬呢？”　　我跟随他们一起走到体育馆，领导纷纷上台坐在安排好的座位上。　　他们到各自班级的座位区，只剩下一波我们班上的同学，人群渐渐稀少。　　“老师，你坐。”旁边的男生看见她站在身边，刚好过道有个座位。　　“好好好，谢谢。”　　那位同学瞬间喜笑颜开，此刻心里美滋滋。　　“来，你把这个毕业照发给大家。”她拿起一踏毕业照。　　我赶紧找到后面，一屁股坐下。竟然没抢到她旁边的座位，心情自然有些气愤，但又不好多说什么。　　他一张张传给我们，我在照片中最后一排站着，而她在第一排和老师们坐在一排。　　她一会儿往左看，一会儿往右瞧，在找谁啊？　　一扭头，看到我，我正关注她，我们俩眼神又撞在一起，看到我便转过头，不再找东找西。　　难道她在找我？有事？难道她希望我坐旁边？我在内心叹息，不可能吧，肯定是我想太多。　　领导开始讲话，大家官方式鼓掌。　　“老师，我们来拍个照好吗？”他扭过头，拿着手机。　　“好。”　　我惊呆，她怎么变这么温柔好相处了？以前高冷得谁都不敢靠近，更何况是搭话。　　话说，我和她关系这么密切，作为她弟弟，都没有和她一起拍过合照啊，她却献给旁人？我内心一阵刺痛袭来。　　我不甘心，她还坐我前面呢，我也要去拍照。　　拍拍她肩膀，她转头问：“干嘛呀？”　　“拍个照好吗？”　　“一会儿再说，先开典礼。”说完就扭过头。　　她居然拒绝了我，为什么要答应他？　　突然，有人拍我背，我扭头，斜后方是韩瑞晨，“尴尬了吧，叫你不等我们。”后面是王竣谦，旁边是邱东承。　　“我都没找到你们，怎么等你们？”　　“保持安静，别说话。”她转过头戳戳我背。　　我转回来，领导们和校长发表寄语，大家又一次官方式鼓掌。　　接下来，颁发优秀学生，优秀老师和班主任奖。　　她起身朝台上走去，“有你？”我大惊问道。　　她点点头，“优秀班主任。”　　“我们待会儿给你鼓掌欢呼。”王竣谦一口接到。　　“谢谢。”她点头表示感谢。　　但她的光芒太耀眼，我们班的声音混在大家中无法辨别。　　屏幕出现谨以此视频献给天横中学全体高三毕业生。　　背景音乐一出，全体学生狂欢，“哇啊～”　　大家没想到学校会单独为大家制作一部回忆视频。　　音乐伴随着大家的身影。　　湖水是你的眼神　　梦想满天星辰　　心情是一个传说　　亘古不变地等候　　成长是一扇树叶的门　　童年有一群亲爱的人　　春天是一段路程　　沧海桑田的拥有　　那些我爱的人　　那些离逝的风　　那些永远的誓言一遍一遍　　那些爱我的人　　那些沉淀的泪　　那些永远的誓言一遍一遍　　我们都曾有过一张天真而忧伤的脸　　手握阳光我们望着遥远　　轻轻的一天天一年又一年　　长大间我们是否还会再唱起心愿　　大家产生出对学校不舍的感情，女生间拿出纸巾擦眼泪。　　“怎么办？好想哭。”　　“哇，泪目啊！好不舍啊！”　　“我妆都花了。”　　中间有每个班级的口号，我们班的口号是“持笔撒梦，梦出一片天际，挥泪告别，保留美好记忆。”　　各个班出现在屏幕中，令大家兴奋不已，鼓掌，尖叫道:“唔哦～”　　可是我为什么没有印象？看到老王想起来了，前半段是我没来的时候录的视频，不过后半段有我们打篮球的身影。　　她出现在视频中，大家更加兴奋，激动到用哨声吹出来。　　“希望大家都能有个好成绩，这段时间不要松懈，压力也不要太大。”　　“老师，你真美啊！”一名学生大喊。　　大家听后，大笑。　　大家扫地，读书，上课，吃饭，打闹，打球运动的场景一幕幕浮现。　　5+3几本厚重的书本，黑板上的公式和步骤，大家累时爬桌上睡觉的背影，课间操的身影，夜晚挑灯夜战的辛苦，高考倒计时的特写，实现梦想需要全力以赴的横幅。　　开学典礼，军训时期一一记录。　　视频最后老师们一起祝福大家金榜题名，梦想成真。　　黑色屏幕出现红色大字，青春不落幕，友谊不散场，祝福天横中学，全体高三毕业生，金榜题名，前程似锦，母校永远是你们坚强的后盾。　　领导们知道毕业时大家异常开心，并没有干预我们。　　大家心里满满感动，女生抱在一起哭成一片。　　领导大声道:“我宣布毕业典礼到此结束。”　　大家自觉鼓掌，“我们毕业啦！”一群男生大吼。　　由于他们的带动，大家大喊，“我们毕业啦！”　　体育馆充满我们的回音和掌声。　　“十班先不要走，先回教室，我再说几件事。”她起身，对我们喊。　　一路上，陆陆续续有人给她献哈达。　　她说了一路，“谢谢。”　　大家跟随她一起回到教室，“大家先回座位做好，我说几件事。”　　“我们班没有带头撕书，非常乖，先提出表扬。”　　大家鼓掌为自己表扬。　　“那是自然，我们都是乖宝宝。”一名男生接到。　　“哈哈～”大家笑出声。　　“别贫，我说正事。”　　“学校不允许师生和同学聚会，怕喝酒出事，希望你们能理解一下。最后大家把教室里自己的书本带走，卫生你们不用操心，由高二来打扫。”　　“好了，你们可以去宿舍拿行李箱回家了。”　　“老师我们拍个照好不好？”　　“好，一起来吧。”　　我们找了个外班人给我们拍，大家一起在黑板前拍下一张比毕业照还珍贵的照片。　　大家有序地给她献哈达，陆陆续续要和她单独照，她也不好拒绝，耐心地一遍遍和他们单独拍。　　天啊，这要拍到什么时候？　　不过好在只有十几个人这样要求，其中有几个人本来想照，结果家长来帮忙搬书，没照成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