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烟带着冷如风去找了林镇宏,几人谈到一半的时候,她接到了南宫月的电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南宫月哭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冷如烟急匆匆地赶到了南宫月的家里,家门大开着,左岸也不见人影,南宫月一个人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哭得嗓子都有些嘶哑了。 “小月,怎么了?”冷如烟急忙扶起南宫月。 “如烟。”南宫月看到冷如烟,放声大哭起来。 “先别哭,你这样情绪波动太大对宝宝也不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冷如烟问。 “左岸说,左岸说,说要和我离婚。”南宫月哽咽着说。 “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冷如烟难以置信地说,她是知道左岸有多爱南宫月的,当初也是费劲了心力两人才能结婚的,婚后一直恩爱有加,不知是多少人艳羡的对象。 “昨天晚上,他一夜未归,我打他电话,一直都是关机,我也是担心地一整晚没合眼,直到今天早上他回来了,换衣服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白衬衫上面有个口红印,我只是问他怎么回事,他就开始发脾气,说他辛辛苦苦在外面工作应酬,回到家还要被我怀疑质问,这日子过得没意思,不如离婚算了。”南宫月抽噎着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可她直到现在也不明白,左岸到底是怎么了,突然说出这样严重的话来。 “左岸人呢?”冷如烟问。 “我不知道。”南宫月摇着头说:”早上他发脾气之后就甩门走了。” “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问问他到底是抽的哪门子疯?”冷如烟说着就拨打左岸的电话,刚开始是无人接听,接着就变成了关机状态。 “你们之前有争吵过吗?左岸有说过这样的话吗?”冷如烟问,两个人吵架是很正常的,但是如果牵扯到离婚,那事情就很严重了。 “没有。”南宫月摇头说,自从和好之后,两人就没有吵过架,左岸一直对她包容体贴,处处将就她,简直就是把她当作手心里的宝一样宠着。她也不懂为什么今天她问了这么一句之后,他会发那么大的脾气,还说出离婚的话,她整个人到现在还有点懵。 “我们去找他爸妈。”冷如烟想了想说,现在找不到左岸,也无计可施,还不如把这件事告诉他父母,看看要怎么解决。 “把事情闹大了,会不会不太好?”南宫月迟疑地说,如果左岸只是在气头上说了这话,自己就跑去告状,会不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 “他现在都能说出这种话,说不定明天就能扔一纸离婚协议书给你,错的又不是你,你担心什么!你现在还为他怀着孩子呢,真是太过分了,我们走,向他爸妈要一个说法去,别以为你父母不在这里就没人为你撑腰。”冷如烟气愤地说,拉着南宫月就出门了。 车上,南宫月的眼泪就没有断过,下车时,眼睛肿得就像核桃一样,直把左岸父母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好孩子,快别哭了,左岸要是看到了,还不心疼死。”梁吟秋说,拉着南宫月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安慰着说。 南宫月闻言哭得更加厉害了,只是摇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左岸说要和小月离婚。”冷如烟说,语气并不太友好。 “这开得什么玩笑,不可能。”梁吟秋激动地说,她儿子有多喜欢南宫月,她是知道的,南宫月说东,左岸都不会往西一步,现在说要离婚,打死她都不会相信。 “是不是开玩笑把左岸叫回来问问不就知道了,他从早上失联到现在了,怎么也联系不上。”冷如烟说。 “怎么了?我怎么听到有谁在哭。”左振鑫从楼下走下来问。 “如烟说儿子要和小月离婚,你快打电话叫他回来。”梁吟秋对左振鑫说,然后走到南宫月的身边去安慰她:“小月,你别哭,我把左岸叫回来问问是怎么回事,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委屈了你的。” 南宫月点点头,暂时止住了哭泣,正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梁吟秋,却听得左振鑫那里传来愤怒的声音:“我告诉你,半个小时之内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以后你都不要回来了,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不要和我说什么工作,会议,有什么比老婆、家庭更重要,是个男人就给我回来。” 南宫月听到左振鑫发了脾气,有些不安地看向冷如烟。冷如烟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想太多,就看左岸父母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这个逆子。”左振鑫犹嫌不够,又骂了一句,转而对南宫月说:“小月,你放心,要是左岸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屋子里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凝重,左岸就在这样的氛围中回到了家。他站在门口望了望被悲伤笼罩的南宫月,心里有一瞬间的窒息之感,他深吸口气,踏进家门。 “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左振鑫说到,声音里有着不容抗拒地威严和霸气。 “我要离婚。”左岸低着头说,他不敢去看南宫月,怕自己会狠不下心来。 南宫月见左岸进来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又再次说出离婚的话来,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发出低低地呜咽声。 左岸觉得南宫月的哭声和眼泪就像锤子一样敲在他的心上,让他疼痛难忍,他多希望能冲上去,抱着她,告诉她自己有多爱她,可是他不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伤心难过,早知道会这样,当初他就不应该再次找她,给她第二次的伤害。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左振鑫嚯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盯着左岸说,梁吟秋也是一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的模样。 “我说我要离婚。”左岸又说了一遍。 见左振鑫扬手就要打左岸,梁吟秋急忙上前,拉着左岸问:“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提离婚的事情,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原因,何况小月如今还有孕在身,你不能如此不负责任。” 左岸还没有开口,左振鑫就接着道:“当初也是你自己一心要求娶小月,不是我们逼你的,这才没过多久,你就提离婚,难道婚姻对你来说就是儿戏吗?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我就是觉得累了,烦了,不想再继续了。”左岸说。 “你这说的什么话。”左振鑫气极,挥手一个巴掌狠狠地甩了过去。 左岸的头偏向了一边,只觉得耳朵里面嗡嗡地响,脸上火辣辣的,但他并不感觉疼痛,他心里的痛已经让他快要麻木了,他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残忍,要剥夺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左岸,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梁吟秋问,她了解自己的儿子,绝不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而且对南宫月也是一心一意,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他说出这样的话。 “我绝不允许你们离婚。”左振鑫说。 “爸,妈,我已经决定了,谁也阻止不了我。”左岸坚定地说。 “你要是再敢提离婚的事,以后就别再回来了,我只当没有你这个儿子。”左振鑫说到。 左岸看了父母一眼,不再说话,转而走向南宫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想将她永远地刻在脑海里,然后开口说:“南宫月,我已经把话说清楚了,我们离婚。” “左岸,为什么啊?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南宫月哭着问。 “早上我已经说过了,就没有必要再重复一遍,不管你答不答应,这个婚,我离定了,明天我会让律师把离婚协议书送去给你。”左岸说。 “左岸,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可以!”南宫月说。 “你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或者要多少钱,在合理的范围之内我都可以满足你。”左岸说。 “那孩子呢?孩子你也不要了吗?你说过很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你还兴致勃勃地给孩子取名字,买东西,你都忘记了吗?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要得到这样的对待,为什么你要这么绝情?”南宫月泪流满面地问。 “你可以把孩子打掉,我会多给你一笔钱,当做对你的补偿。”左岸冷酷地说,将头转向一边。 “你说什么?”南宫月如遭雷劈,身子晃了晃,往后退了两步,倒在冷如烟的怀里。 “左岸,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虎毒不食子,你怎么可以让如烟把孩子打掉。”冷如烟气愤地说。 “孽子。”左振鑫抄起放在一边的扫把就往左岸身上打,他也不闪不躲,似乎这样才能减轻他心里的疼痛。 南宫月抹了一把泪水,走到左振鑫的身边,说:“爸,别打了,我同意离婚。”接着转向左岸道:“这个孩子,你不要我要,我不需要你任何东西的补偿,左岸,我恨你,我恨不得自己从未认识你,从此之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 左岸看着南宫月不说话,这是他想要的结局,他得到了,是不是该感到一丝安慰,可心里的疼痛快要将他淹没。 突然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声音,南宫月紧紧攥着拳头,说:“这一巴掌,是我替未出世的孩子打的,你让他还没有出生就没有了父亲,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如烟,我们走。”南宫月说,她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要被抽空了,几乎要站立不住。 冷如烟上前扶住南宫月就要往门口走,梁吟秋如梦初醒般拦住了两人,说:“小月,你不能走,左岸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他多爱你你是知道的啊!” “妈,从前的爱是真的。现在的烦也是真的,我南宫月再没有出息,也不会这么死皮赖脸的。既然他已经不要我,不要孩子,那我还有留下的必要吗?”南宫月说着绕过梁吟秋就往外走。 梁吟秋看着倔强站着的左岸和伤心欲绝的南宫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步离开自己的视线。 “小月,小月,你怎么了?快来人哪!”突然,想起了冷如烟带着惊慌的声音,大家一齐追了出去,就看到南宫月倒在冷如烟的怀里,鲜血顺着她的大腿流了下来。 那摊鲜红刺伤了左岸的眼睛,他一把推开冷如烟,抱着南宫月就往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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