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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建军检查了佟安安的病情,身体体征各项均正常,至于佟安安表现出来的异常行径和语言,他在医学上难以做出解释,只好安慰佟润山说:“安安身体没有大毛病,现在就是体质虚弱,给买点营养的补补身体,过两天或许一去学校见到同学们就一切都好了”。  苏建军拍了拍安安的肩膀:“安安,过两天赶快上学去吧,我们苏崖很想念他这个同桌呢。”  佟安安楞了一下,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时二凤上来拉住安安的手,招呼着佟润山离开。佟润山告别了苏建军,三个人一言不发的走出了医院,九月的天气已经是初入秋,佟润山却像中暑了一般头晕耳鸣,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立在原地十几秒,然后睁开眼看向二凤和安安说:“回家吧”。他们依旧沿来路返回,佟安安依旧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她自己越来越糊涂,不自觉得嘀咕了一句:“这到底是哪里呀?”二凤一听这话,赶紧催促丈夫赶快骑车回去,自己在后面慢慢走回家。  苏建军送走佟润山一家三口,若有所思的坐在椅子上发呆。  “老师”杨金海喊他。  苏建军像突然醒了似得,脸上的表情有点僵硬,身体坐直了问:“什么事?”  “那个女孩得的什么病呀?”杨金海问。  苏建军表情缓和了一下,才说:“各种检查都显示正常,肯定不是身体上的问题,这个不太好说,后期他们观察一下看看”。苏建军含糊的回答着这个问题,如果是平常时候,他肯定得和这个得意学生好好研究一番,可是今天不行,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有点忧心忡忡,心乱如麻。他安顿杨金海把报告写完就可以下班走人了。杨金海答应了一声,把报告轻轻放在苏建军办公桌上,他看见老师靠着椅背闭着眼睛就没再说话,轻轻的走出办公室带上了门。杨金海取上自行车准备往家骑去,门房大爷叫下了他:“小杨,来来来,三缺一正好嘞”杨金海被王卷毛连拉带哄叫进屋里。  屋子里已经坐了几个人,完全可以凑够一桌,偏偏王卷毛要拉杨金海进来,杨金海推脱着说:“王叔,我今天早下班回去正好给我妈妈熬点药。”  王卷毛一听,立刻按他坐下:“小杨你就先玩,太阳那么高呢,一会儿回去熬药不迟。”  杨金海看了一眼手表,时间确实有点早,于是坐了下来和王卷毛叫好的那几个人玩了起来。玩了两圈每次都是杨金海胡。另外三个人都是三十来岁中年的男人,被一个不到20岁的小伙子赢得有点难堪。其中换了一次位置也没有用,仿佛杨金海坐在哪里都是手顺。  王卷毛看了几圈就嘀咕起来:“小杨这没念几天书,打麻将倒是一个好手!”杨金海嘿嘿笑了两声,啥也没说。人们都知道小杨只念了小学二年级,却不知道这小伙子从小对数字特别敏感,脑子转的快,喜欢算数和推理,记忆力又极好,不到十岁的时候多位数的加减乘除就可以迅速心算。辍学以后杨金海天天混到各个麻将或下象棋的场子上观摩,没事的时候一看就是一天,只是自己兜里没钱真恨不得上去过瘾一番。  王卷毛沿着四个人的背后,转转悠悠,手里的瓜子皮堆的高都掉到地上一些。他站定在杨金海身后:“哎哎哎,这个好!”杨金海把摸回来的八筒插到六七筒之间,没顾上答王卷毛的话。眼看另外三个人愁眉苦脸表情越来越难看。王卷毛又开口了,对着杨金海的后勃颈说:“小杨,苏院长是不是家里出啥事儿了,是不和柳大夫闹别扭了?”小杨沉浸在麻将里只回答了一声:“没有吧。”  “我就说苏院长那么稳重,柳大夫性格好,不应该是吵架呀”王卷毛补充了一句,绕到杨金海对面的孙二军身后。  “二军,佟老师家那个闺女怎么回事?”王卷毛天生爱询问各家长短,他这里汇集了不少信息,有的没的人们都从他这打听,这个门房天天也着实很热闹,总是攒着一群人。  “我看她是精神病!”孙二军连输几场,烦心透顶。  杨金海楞了一下,抬眼看着孙二军:“胡说!她不是!”  王卷毛看见杨金海的注意力第一次从麻将牌离开,暗暗欣喜,他接着二军的话:“我觉得也不正常,上午我看见他们一家三口着急的离开医院,佟润山那个表情呀,我都没敢上去搭话。”他胳膊扭碰了一下孙二军,“那不你们住得不远么?你也不知道?”  孙二军打出一张牌,才说:“我们家彩妮说是失忆症,我看呀就是精神病。”  王卷毛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有转悠了回来:“我说呢苏院长能不急喽?儿媳妇都精神病了”  杨金海听见关于佟安安这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大脑就乱了,就想起这个脸盘圆圆的眼神有点傲气的姑娘,她那么好怎么可能是精神病,苏崖也那么喜欢她。杨金海不由得顶撞了王卷毛几句,拿起一张牌就随便打了出去,像是丢在王卷毛脸上的石子,六条几乎弹到了下家永在脸面前,永在愁眉苦脸瞬间化作笑颜,:“哎哟去他妈的,胡了嗨!”  王卷毛立刻转到永在身后:“呦呦呦,小杨这是扔了个香饽饽给你永在叔。”  杨金海不再想继续玩下去了,于是想走。  王卷毛和永在就调侃这说:“小杨这可不地道呀,赢了我们这么多,才输了一场就要跑,年轻轻的输不起不行呀”  杨金海知道自己不是输不起,只是不愿意听见他们谈论老师一家人,和那个女孩。王卷毛上来按着他坐下,和另外三位说:“得得得,在玩上两圈就散”  杨金海才明白了他们叫他玩麻将的缘故,原来是想联合赢他这个冤大头的钱,顺便打听一点苏建军的家事。“王叔,你的烟是不是少了?”杨金海问王卷毛,王卷毛心里还犯嘀咕呢,自己那几根烟自己心里记得明白,不知道哪个兔崽子给偷抽了。  “我有天中午回家看见小胜奎和几个孩子在大甘河边抽烟玩呢”杨金海故意说给王卷毛听的。王卷毛的媳妇中午给他送饭的时候说胜奎没回家不知道去哪玩了,“小兔崽子,不让去大甘河非得去,早晚淹死!还...还学着抽烟!”王卷毛气冲冲的夺出门去找儿子。  王卷毛走了,杨金海把赢下的钱都堆在桌子上,索性陪他们玩,这第一次麻将实习就赢的他们血本无亏,屁滚尿流。从此杨金海在西阳镇的麻将圈子里盛名不胫而走,有的人害怕和他玩,有的人专门找他玩,他此生第二次感到一件事情带来的喜悦和成就感,第一次是苏建军不在医院,他自己开药治好了一个病人,尽管后来被苏建军训斥,他内心的满足感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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