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宣武侯府忠勇之臣,尔后德以彰显。朕岂赐吝于褒贶哉。侯府之侄,女灵敏秀,俐耳明|慧,是宜褒编,以彰其德。玆特赠尔:吴渊女郎,监察司之使,尔灵不昧,其尚知荣。钦此……关兴永熙二十五年十月二号……” 这一道旨意颁布,令宣武侯府再一次进入人们的视野,也更加确定了吴渊步入监察司的大门! 侯府上下肃容礼服,吴渊在前双手高举头顶接过圣旨。 与大伯承侯为三品的五彩贴金轴圣旨不一样,她领的圣旨以黑牛角为轴,绫锦织品,上面有红黄两彩,监察司之使的官品为五品,却是与堂哥在宣武堂任职品级一样,不过他是以侯府之子以及在宣武堂考核获得,而她通过无人知的“读心术”! 与圣旨同来的还有监察使的官服,官服靛蓝锦缎,衣领袖边以黑白两色配饰,后背“补子”绣着白鹇,还有“置办费”。 领了圣旨,吴渊与爹娘一起回苍云院,才有机会向她弄清楚昨晚的事情。 “宫宴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就算对就任监察使有预料,但也不会就凭那点知音会传言…… “爹娘,昨日宫宴上女儿因为知音会的传言,协助怀王殿下,为圣上献礼……之后得了“音伏令”的赏,娘不是担心日后女儿婚嫁阻碍?就算遇到其他事也可以多个保障……” 李氏嗔她一眼:“你个小丫头,瞎操什么心?那如今“音伏令”呢?” “女儿在任职后从怀王哪里获得……” 吴逸向女儿叮嘱道:“这几天你也不用去学堂了,进入监察司自会有新学识学习,好好做好准备吧!” “女儿明白,爹娘,渊儿回去了!” “去吧……” 当她的身影不见了之后,李氏道:“想不到渊儿还有“察色师”般的本事!” 吴逸握住李氏手心,安慰她,“渊儿,性情虽好静,但心思一向剔透,不用担心……” **** 怀王把玩着手中的音伏令,他身后的覃岳世子,很是无聊,“阿蒙我带你出去转转怎么样?”他虽如此说,并没带多少希望,这几天他不止一次提议,都被对方回绝了。 音伏令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重新落入掌心。 “好。”怀王言罢率先向外而去。 “哎……阿蒙等等我!” 带有敬王府标志的马车一路去往东城的广兴街,覃岳放下手中的车帘…… “阿蒙,我们这是要去你新建的王府吗?我和你说,当时知道你要回来,皇伯父特命我找一块位置好的作为你府邸建地,我就帮你选了这个距离闹街不远的地方,周围也都是朝臣的住所……” “你选的不错!” “你也觉得不错?我还以为你不在意……” 不一会他们就到了广兴街的怀王府之处,二人向前敲门,一个身上还充满老兵锐气的老仆打开府门,他原是长年跟随易将军身边的老仆,易将军走后便跟随年纪还小易匪伺候着,如今易匪从南关回来,他便回来,看管着新建的王府。 “世子、匪儿回来了……”老仆姓古,受怀王等人的敬重,也不像帝后及几个皇子称怀王的字,亲切如老将军一般称他“匪儿”或“阿匪”! “古伯,我和阿蒙来瞧瞧您,顺便看看王府如何了?” 古伯领着两个小辈往前厅而去,边走边说:“如今王府已收拾好了,东西也采买好了,多谢世子为我家小主子选了个好地方……” “匪儿,今儿来得正好,再过不到一个时辰,阿冬就把采买的丫鬟仆童送来了,到时还请匪儿掌个眼!”阿冬是古伯的儿子。 “古伯,您决定就好……” 古伯点头:“正到晌午了,老奴安排我家的给两位殿下收拾膳食!”古婶是做饭的“巧”妇,她做膳食用来招待贵人也上得了台面,入得了眼。 覃岳惊喜点头:“好久没吃古婶做的饭了!”他自从去接怀王入都时,无意吃到古婶做的“清茶淡饭”就喜欢上了,还时不时与“好基友”怡王相约来解瘾。 “世子喜欢就好……” 二人用过饭食,解决丫鬟仆童事宜,说定三日后,怀王入住王府,便离开了。 不过两人并没有走来时的路。 “往反方向走,去知音阁!”怀王吩咐车夫。 覃岳对此不解,平日不是按原路回去的吗?如今又不是知音阁看办知音会时期去知音阁干嘛?他知道问了,对方也不会解释,干脆不问了! 后者当然没有意愿为他解惑,只掀起左右车帘,一直望着两边的人流,当经过宣武侯府门前时,覃岳想起殿上的丫头指着外面:“咦?这不就是安庆殿上宣武侯……” 话没说完,车窗帘就被放下来了! 这是又嫌他唠叨了?覃岳觑着对方表情无解,心里似有个小人挠着…… 他们在知音阁并没有停留多长时间,从福管事那里要了“察色师”的名单便回转了! 这让覃岳觉得,其实对方就算没听他“转转”的提议,也会出来办事的…… *** 转眼过了两天时间,吴渊刚在书房练字回来,便听知墨跟着院子里的洒扫丫鬟在八卦着什么…… “姜监察府第倒算配的上我们大小姐……” “大小姐身为侯爷之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貌双全,就不知那个姜公子怎么样?天都城倒是少有关于他的留言蜚语……” “你们在谈论什么?”吴渊发问。 宣武侯府与姜府交好多年,吴迭虽被称侯爷,但自从祖父昏迷,威势稍落,他的地位多多少少与掌管礼部的姜大人家没有什么差别,两家的子女联姻,可以说上是门当户对。 吴渊听了消息,来到轻语院,吴琪身边的丫鬟明嫣正端着托盘往她屋里去,见了吴渊,忙放下手中托盘。 她屈膝行礼道:“二小姐来了,奴婢正准备给小姐呈上白玉粥呢!” 红漆托盘上瓷白釉盖碗盛就,自从上次宫宴归家之后,堂姐不知怎么食欲不振,又感染了风寒,所幸程度不深,这两天府上隐传她说亲的事,身子虽恢复了,只是还以清淡食物为主。 明嫣说完,领着吴渊向吴琪的闺房而去,不远便听到了吴悠活泼的声音。 “姐姐,上次寒衣节的宫宴上,坐在我们旁边的不就是姜大人的儿子,可惜我没有好好注意究竟是何模样!” 是啊,你都和其他小伙伴聊天去了! 明嫣扬声道:“小姐,二小姐来了!” 吴渊进入房间,吴悠听她来了,拉着她走向吴琪,一边好奇的问道:“渊姐姐,宫宴上你可注意到了我们的未来姐夫?” 吴琪嗔怒道:“这还是没影的事,我可不要你对我的事在这捕风捉影的!” 吴渊看着已恢复往日神采的吴琪,还是照例问候了一番,见她胃口颇好地吃完了明嫣端来的粥。才提起刚才的话题。 “琪姐姐对于自己的亲事可有计较?” 吴琪用湿帕轻拭了自己的嘴巴,“若是没意外的话,倒是可以,姜令监的儿子,我不了解,但有爹娘把关,他与我父交好,人品自是信得过,想来姜公子也不会差到哪去,对这一天,我早有预料,相比于有的盲婚哑嫁,如我们这般彼此见过面,打过招呼的,已是不错了!” “何况,宫宴那日,我见一眼,觉得他长得也不差!”吴琪却不由想到当时对面男子的风采…… 吴琪说完自己的观点,见吴渊听得认真,释然道:“我家渊儿也不小了,但你如今入了监察司,对于嫁娶之事倒是可以安安稳稳的过个三年,你不知道,自从我及笄礼后,爹娘他们已经对我婚事挑拣许久了,如今找了一个家世简单,门第相配的人来,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在旁的吴渊两人听了一席话,不由对此很是信服,这个封建朝代当然不如现代的自由,但是讲究的门当户对方面条件很是有道理的。 只是看她不惊不喜的样子,不由回道:“琪姐姐,即便信得过姜大人的家风,但也不能对对方啥都不了解,此事便交给我,你别忘了,我将要在监察司任职,必会时常接触到姜大人,那离了解他儿子也不远了!” 吴琪见她这么慎重保证,不由笑道:“难为你不闻世事,这么怕麻烦的人,还替我操心,妹妹你呀不用费那个心啦!” 吴悠原也想帮忙,可她心里想了一遭,没什么途径,只在一边支持吴渊的主意。 可能这个话题说得严肃了,吴琪主动对吴渊几日后入职事情打听起来。 吴渊入职之后,倒不是用早起去上朝,需要巳时到监察司,下午申时到家,因此三姐妹见得就少了。 吴悠提议今日最后一日办个宴会,庆祝她任职,二是进入监察司学的东西与家中学的不同,几个人见面也少了,干脆把平日一同上课的阿晋、“三棠”等所有表亲请来。 吴渊想想也是,把任务全权交给她办理,后者欣然接受。 谁料午时刚过,天气就开始阴沉沉的,吴悠同她们商量,把原本室外的活动,转移到室内。 午饭之后,受邀的李婏等人皆到齐,十多个人,热热闹闹地陪着吴渊过完任职前的最后一天。 也结束了她近九年的安定生活,她的读心术以后用得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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