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落下了!”小二捧着大袋油纸包,无奈发现客栈前,他要找的一行人已无踪影,只得无奈回转。 看着散发香喷喷味道的零嘴,他暗暗闻一下——要不要趁掌柜不注意,自己解决呢。 “咦?怎么与他们被绑的人长得一样!”小二回神抬头惊奇看着突然出现客栈前的几名客人,他没在投宿用餐客官中见过他们,不过其中一个怎么是那群贵人中被绑人一样,可明明装扮不一样,难道自己看花眼了。 “小二!” 好像注意到小二注意着他,对方朝他凶狠一瞪,小二连忙应客回应,顾不得多想,跑入客栈。 * 吴渊、陈思婧、沐清三人因暴雨来临之际坐在马车上,所以并不如三位骑马汉子淋得彻底,然而衣衫也不可避免受潮,为避免生病,几人也在客栈换了一身,吴渊又换上了那身红衣骑装坐于易匪身后,而易匪一身束腰玄色袍。 为赶时间,几人加快了速度,尽管吴渊尽力稳住身形,当马速一快起来,骏马奔腾向前,她的身体再一次不可避免撞击着易匪的后背。 “嘣!”易匪后背坚实,吴渊不由抬手揉一揉被撞疼的额头。 “抓紧!”易匪悄悄叮嘱一声,然很快想起对方情况,只得将缰绳一手相握,眼光向后一瞟,在吴渊将要落下手臂时,另一支手准确抓住她的手腕,拉往他腰间放。 吴渊手腕被抓住时,下意识向后一扯,但她随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由看向另外两匹马上沐清姐弟与覃、陈两人姿态,悄悄催眠自己一句——他们也是“兄妹”关系,不用注意与讲究。 作了一番心理建设,吴渊以三指轻捏住易匪的衣摆,好在衣服颜色深,不仔细看不出因她拉住而形成的褶皱。 在感受到对方可以稳住身形时,易匪加快了行进速度,一时间马上玄色与红色衣摆随着一齐摆动、相缠。 两边的树木迅速略过吴渊的眼帘,因暴雨的降临,即便他们走的是官道,路途中还是人际罕见。 视线不由转移到飘荡的衣摆。 自从来这时空后,她还一直没有连续多日不见父母二人一面,竟然还有一点想念。 吴渊不一会注意力就抽离出来,顺着衣摆打量着眼前易匪的身姿,因骏马奔跑起来而带来的冷风被它挡住了些许。又看向比她与易匪姿态无意识更加亲密的覃岳二人不由会心一笑。 陡然想起,婧姐姐说的零嘴她忘记了!算了,不要也罢…… 只有安之陵独坐在马上,身后一匹马上还是处于昏睡的蒋嫌疑人…… 吴渊皱了皱眉——还是那张见过的脸,但衣服…… 她只犹豫了一瞬,立即扯住易匪的衣服。 “三哥,等等!” 吴渊一时情急,忘记控制了音量,随行的人显然听见了。 “怎么了?”覃岳等人缓下马匹速度。 “我有东西落在客栈了……”吴渊视线落在易匪衣摆上,不好意思道。 “阿岳你们先行一步,我们随后就到!”易匪打断她的解释,主动向覃岳说明,不待他们回话,就调转马头。 “驾!” 在剩下几人走后,易匪停下马匹。 “说吧。” “三哥,你……看出来了?我确实有东西落在客栈了,当务之急是赶回客栈,路上我详细说明。 ” 早上覃岳提人时,吴渊并没有多疑,甚至看到“昏睡”的泄密人时,也仅仅觉得迷药比预想的厉害,他“睡”的时间太过长久了,在覃岳说明自己砍晕的时候,便即时打消了疑虑。 而当发觉自己东西忘记在客栈,犹豫之时,视线无意扫过马上的人。 回想起覃岳当时对于草棚杂乱的不解与意外。她清楚的记得那个姓蒋的泄密人,被抓时所穿的是城守府上家仆专配的服饰衣帽。 或许因为耳朵听不见,她的眼力是反而更加精准,确实注意到他的帽檐属于城守府名讳的标志不见了,明明是相同款式与颜色的帽子。 他被横放在马背上,从吴渊的角度正好可以注意到这点。 他们不过在客栈停留了半个时辰左右,小二是完全不可能替他换了帽子。 回想到情愿当时覃岳说泄密人醒来挣扎过,这就更奇怪了。吴渊记得,他们对下的那点迷药,是不能让他昏睡许久。但也不会让他醒来,能有力气挣扎将草棚弄乱。 而方才她顾不得自己怀疑,直接要返回客栈,一是及时补救,二是觉得不宜声张,他们煞费苦心找有同样面貌之人必有其用意。 吴渊的声音随着马匹奔跑起起伏伏,说明了情况。 不过转眼他们已经到了客栈,吴渊知时间紧迫,顾不得难为情,再次搭着易匪伸出的手下了马。 “客官慢走!”出门正送客的小二发现他们回来,忙招呼道:“客官您回来了,我这就交给您。”[看来没口福了] 要知道,他小侄女最喜欢零嘴呢,可惜他不会,一包零嘴还是精致品要他一个月工钱…… “……东西不用了,你留着吧。“吴渊趁机询问:“敢问小二可是在我们走后发现奇怪的事?” “真的吗?奇怪的事……啊——有一个与你们带着的人……”[我还奇怪呢,怎么前后长相一样的……] 吴渊与易匪转头相视一眼,两人明白此事必不仅仅是巧合。 “时间过去多久?他们往哪走了?” “哦,他们……” 俩人商量着随即上马往桦城的方向而去。 “我们尽快,或许还能“解救”真正的疑犯。” * 眼见到了城里,蒋大不由对解救一伙人喜道: “多谢各位相助,还是大人想得周到,等到怀王一伙人将与我长得一样的孪生兄弟当作是我,我就能重获自由,而他们必是不能从我“好”兄弟那得到大人的一点线索,娘娘也该无后顾之忧了!” 蒋大说到自己兄弟时,却并无亲情之感,且他对从小与自己天各一方,命运与他截然不同的好命弟弟充满恨意。明明长得一样,同胞兄弟,为何他就能毫无所觉,不知他这个哥哥存在,自在生活,而他却一直生活在他阴影之下。 此次事件,当然少不了城守的参与,然娘娘有远见,知晓他还有个孪生兄弟在,从一开始就联合了城主以他为首安排,最后把一切推到“无辜”的弟弟,即便听说了怀王与他部下是圣上亲封的监察使,他们也无顾忌,除了双胞中自己知晓哪位是“真凶”,可是连他的好弟弟只会自己认为受了无妄之灾,怎么会想到他还有没听过的兄弟呢! “是啊,蒋大你立了大功,娘娘与城守必会好好赏赐你。” 落于蒋大身后几人连忙附和着他,不约而同互望一眼,却不屑望向洋洋得意的蒋大。 若不是城守需要确认一下结果,现在他们就可以直接除之而后快。 追赶至桦城附近,吴渊见到他们要找的一行人,“三哥,在那!” “不急,送把柄在手里,哪有不要的道理。”易匪回答,话出口,他才意识到吴渊无法听到,也没发觉自己是如常说话。 易匪指地,示意两人下马。 吴渊不解为何不趁机捉住,若是对方为“解决后患”,杀了泄密的怎么办? 易匪见吴渊满面不解,问出疑惑,而他说明,对方却无法得到沟通,不由气闷,悄悄腹诽:“非得好好治治这问题!” 吴渊同时也意识对方回答她也不见得知晓,只是不由问出自己疑惑:“三哥,当初找到泄密人,不追究城守的罪责,是否是放长线钓大鱼?” 易匪见她明白,点头。 * 两人一路跟到城守府,就在吴渊考虑他们如何进去时,易匪望着她,压住她欲向前肩膀,伸出手。 吴渊动作一顿,缓缓伸出,只见他握住她的手,翻过。 【留在此地 等我】 易匪左手握紧,右手伸出食指,写完之后又指指半丈高的围墙,点点她的耳朵。 吴渊明白他是要翻过墙,而她耳朵不便,又无武功,只会拖累。即便猜出了意思,她也不由气馁。 易匪见她情绪低落,却强撑微笑答应,不由摸摸她的头顶安抚,再次在掌心写—— 【我很快回来】 交待完,易匪便不再迟疑跃起,消失于墙头。 而吴渊却一时被“摸头杀”怔住,她自认与怀王之间除了有共同对方秘密的踏实感,却总少了亲密,其实连“三哥”这一称呼也只能成为这段短时出差而存在的称呼,一旦回都立刻消弭。 手心似乎还残留他以指触动的搔痒,然不一会微风拂面就把吴渊那一点小情绪吹散了。 易匪翻入围墙,观察一下地形,立即确认了方向往城守书房而去,顺利躲过仆人,便听见室内的对话。 “蒋大不能留,娘娘有令,待会儿以觐见娘娘为由,路上趁其不备……”城守吩咐着,做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下属应下:“诺!” “这是信号弹,事成之后,不必回禀我了,发信号即可,你直接上天都面见娘娘,禀明详情。” “遵命!” 易匪在人没退出来之前,原路返回,就看到吴渊蹲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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