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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三哥?哪个丫头有这胆子真想见见。听这话意思是——三哥一直在找她?    先生怎么会还认为我就是他找的人?    不过他们这么相互调侃,显然是忘年交,“求”宝还需要她“求”吗?    思索间吴渊未听易匪辩解或解释一句她的身份,他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嘲弄道:“看来,你的心情好了?”    一句话立即堵住了曾万通的嘴,后者终于意识到自己还处于“心情不好”状态,斜了他一眼,表示不想理这个拆台的人,转而笑眯眯看着吴渊。    “还是小丫头有趣,咦……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曾万通点着手指,一会挠挠脑袋,一会捋着胡须费力地回想。    易匪对一旁不适应其跳脱个性的吴渊介绍道:“这位性子和他的名字一样,“曾万通,老顽童”,他手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易匪在其面前反而不似外人面前尊称于他,更随意,交谈像老友间的吐槽。    吴渊称:“曾先生。”    曾万通还不停嘀咕,易匪直接打断道:“你的缩影弄好了吗?”    对方没好气回了一句,“好了,求我帮忙,你就这个态度!”    “你可以不帮!不过你这房子……”    “老曾去拿!”曾先生在其话落之前就立即催促老奴去拿‘缩影’。    这下曾先生彻底气呼呼转头准备不理他了,目标就转向了吴渊。    “小女同三哥……”    “你叫他哥,哦……那你是他妹妹喽?哎?不对,这小子啥时候有你这个妹妹了?阿婧那丫头可是一直呼他名的。”    呃?吴渊原见他们熟稔,觉得称易匪殿下还是怀王都有些见外的不适宜,但好像叫三哥也尴尬了。    见易匪对此还没有介绍的打算,费解难为一瞬,不得不介绍自己。    “小女最近刚入了监察司作察使……”    然还没介绍完毕,又被他打断:“啊……啊你是叫渊丫头,吴氏渊——乌蓬生小友的学生!”    “先生是乌先生的朋友?”吴渊意外出声。    [我还还与他在知音会上见识过你的“疯态”呢]    他暗自嘀咕正准备解释,老奴手上棒着一只只锦盒进来了。    他停下话,立即从老奴手上接过盒子,一边瞥着易匪,怕他来抢似的,一边强硬道:“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和你讲话,你找我要我就给啊……小丫头你听我唠叨唠叨,我这东西——”他举了举手中的盒子,诱惑道,“这东西就给你掌掌眼。”    易匪给吴渊传递一个“靠你”的眼神。    不是不想开口吗?怎么又变成了话唠?    不待吴渊回答,他立即变了神色一边哭诉一边睁只眼瞄她的反应道:“可怜哪!你是不是也嫌弃我唠叨。”    吴渊连忙否定,“不……”    他指着易匪,自动忽略吴渊的回答,不断控告着,“可怜我好不容易交了这一个朋友……”    瞥见吴渊怀疑的眼神,他终于意识到对方正是他唯二朋友的学生……    “咳咳……就这一个忘年小友,平时连话说不了几句,若不是找他那个心心念念的丫头,估计连信都不来几封……”    吴渊尴尬地安慰:“三哥不是刚回都吗?”    “哎?你想不想知道那小丫头的事?”他用手遮着嘴型,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诱惑着。    吴渊看着沉默的易匪,这音量对方不可能没听到他们的谈话,却一点没有在意被人探听秘密的顾忌。    而对方显然不在意她的态度,自顾自在吴渊耳边念叨:“哎!说起来你和她还挺像的……”    吴渊粗略听了一耳,不由明白自己若是压不住好奇心搭话,估计以这位话唠、性子顽童般先生跳跃的思维,话题就会没完没了。    此刻她的听觉反而更利于终结话题,回转正事。    从没一刻,她如此庆幸着自己听觉的不灵便,或许这也是易匪旁观的原因。    果然当发觉吴渊时而掏耳的动作,他停了聊兴,才突然想起小友不久对他念叨过如今“渊丫头听觉不济”的担忧。    曾万通看着“老神在在”的易匪,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你小子怎么不怜香惜玉了,让我对着……失……说话!”    他怒气冲冲对着易匪表达自己的不满,见吴渊无辜模样,连忙将欲出口“聋子”形容囫囵而过。    “你自己忘了还怪我?”易匪眼神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顽童。    “这锦盒中的东西可以给你……”他似瞬间找回了依仗,“哼,不过以后再需要那丫头的成像你也不必求了!”    吴渊闻言不由不安看向易匪,虽然她不清楚“丫头”与三哥之间的关系,也不认识,但从曾先生的三言两语中已经明白此女对他举足轻重,否则不会让对方即便远离京城也从曾先生此处得到有关线索。    根据曾先生的特点,结合与易匪“寻人”有关联的事物,想来是他根据“丫头”幼时长相推演出其长大的面貌。    而如今因她这个听众不合格,耽误了对方的要事,她可怎么补偿?    原来看似冷淡的人,也有如此软肋。    然易匪不买账,他耻笑道:“你当我就你一个画手?”人找到了,还要画像干嘛?    他走向发呆的吴渊,敲了对方一记,毫不客气地拿走她手上的锦盒,“走!”    吴渊犹豫地来回看了曾先生和他一眼,先生心情还差着呢。     易匪斜了一眼生气的曾先生,示意吴渊放心跟上他。    吴渊得到提醒连忙对曾先生点头告别。他们回去走的却是府第的前门,在她与易匪同时踏出大门时,他终于停了脚步,回首对依然气鼓鼓看着他的曾先生说了一句:“致学院的阅牌收着吧。”    一道弧线从空中划过,在阳光照射下发出一瞬光点,曾万通睁大双眼,不由惊喜张大嘴,双臂前伸接着来物,心脏不由紧张砰砰跳,终于安稳将它拥入怀。    拥有“阅牌”,他就可以进入致学院的书阁找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画作了。    吴渊跟在易匪身后尚未来的及看到身后曾先生的模样,但读心术却明显听到对方“哈哈哈哈”,惊喜的笑声。    可见心情瞬间由阴转晴。    易匪重新往外走,听到身后的笑声,脚步愈发轻快。曾有一日他对曾万通说过,若有一日寻得那个小丫头,他必报以贵礼为贺。    而阅牌是曾先生求之不得的贵礼!    二人出了曾先生的家,不过走了半条街,便到了集市繁华之处,瞬间就被外面的热闹淹没,好一会儿,吴渊才从突然接收丰富声音的环境恢复过来。    门口却正停了他们出来时乘坐的马车,然而易匪将锦盒放入马车,便与驾车的古冬低语两句,古冬隐晦看了她一眼,点头驾着马车便自行离去。    “我们不回司吗?”    “好不容易换了便服出来,你想?”    所以换衣裳,是为了此刻?吴渊不由涌起喜悦,无法违心说“不”,难得此刻有易匪在身旁,她也能够忽略耳朵失聪,感受久违的“喧嚣”。    “走吧!”    因此两人明目张胆地用了本该在监察司工作时段领略了一下天都的街市,吴渊平日来此,几乎少不了吴悠等几个姐妹作陪,但自己更喜欢自己独处,或许是耳边安静太久了,此刻突然就对“买买买”产生了兴趣,更遑论此时摒弃大家小姐仪态,和外男在一起。    她一边和着商家讨价还价,东西却没买多少,哪一处人多,喧哗声更大她就去哪,演杂耍所的、搭台唱曲楼的、首饰衣帽店。    当她想掏出荷包付账时,身后的易匪已拿出绣着素青荷包,取出银两递给了商家。    易匪迎上她回首意外的眼神,“怎么了?”    商家眼神在两人衣饰上扫视,调笑道:“小姐,公子为你付钱不是天经地义吗?”    “大伯……你误会了,我们不……”对方有挂心的人了。    商家眼神更加揶揄,[穿了一身眷侣装,还说不是,小丫头不好意思了]    他转向易匪,一副大家都懂的模样,劝着,“哈哈,是吗?公子要继续努力啊!”    吴渊:“……”    易匪胡乱点头,拉着吴渊离开。    走远了,松开相拉的手掌,吴渊瞥一眼易匪,发觉对方似乎没在意刚才的误会,连忙转移注意力。    “三哥,我们去那儿逛逛吧!”离他们几步远正是集市的美食巷,但此刻远没有夜晚的热闹。    时间悠悠便到了午饭时间,吴渊原本只是想转移片刻前的尴尬,然此刻看着散发香味各种小吃摊,流连不去。此处人多却不显拥挤,若是回去,等到用饭事,时间早就过去个把时辰了,而她的五脏庙将忍不住了。    耳边油水滋啦声、煮水咕噜声,各种烹饪声与嘭嚓声交汇成的嘈杂曲调比印象中多了生机与亲切,再伴着钻入鼻孔食物的香气更是让她移不了步。    她试探道:“三哥……要不,我们在这吃吧!”    易匪在对方发亮的眼神下,点头应许。    半个时辰后,两人一身附满食物味道挤出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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