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阿清哭累了,才停下来。那一天,江无卿买光了这条街道上所有的糖葫芦。那一天,阿清才不怀疑江无卿是小偷,才原谅他亲自己的事。那一天,阿清第一感觉到除了爷爷之外,原来还有人在自己哭的时候哄自己。 牡丹阁—— 阿清推开房门,将东西放在桌上。 笑笑看到阿清手里的东西。问:“这是去街上了吗?” “嗯嗯,阿福让我去买盐,顺便给我爷爷买了双鞋,谁让我心不灵手不巧不会纳鞋。哦,对了我还带了糖葫芦给你。”说着,从桌上的篮子里拿出一串糖葫芦。“如果不够,我还有呢。” “我不喜欢吃糖葫芦。”笑笑侧过身背向阿清,那个人也特别爱吃糖葫芦。现在,自己讨厌关于那个人的一切。 “哦...”阿清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不明白笑笑为何突然变的那么冷淡。只好,将糖葫芦,放回篮子里的油纸上。 第二天—— “你不必紧张。”凤娘看着低着头的阿清。 “是,奴婢知道了。”阿清回答。 “其实呢,我这并没有什么太多事要做,只需在房里候着随时听我吩咐。梳妆那些有阿绿,你也无需担心自己不会做。有哪些不懂的就去问阿绿。”凤娘望向阿清,一双眼眸似秋水般温柔,惹人怜爱。 “是。”阿清不知道自己除了说是以外自己还能说什么。 “嗯,明白就行,你是叫阿清对吧,阿绿是这么告诉我的。”凤娘如葱白的玉指拿起杯子往送向朱唇,如果杯子有意识,阿清敢保证,它绝不想离开凤娘的唇一刻。 “是。” “原名呢?”凤娘放下茶杯,衣服随着动作往下微微滑落,露出光滑细腻的香肩,让人想入非非。 “远清。” “没有姓吗。”凤娘没有看远清,而是侧过头,将滑下去的衣服往上提了提,重新遮盖住肩膀。 “没有,爷爷不曾告诉阿清为什么。”估计是爷爷讨厌极了父亲吧,才不愿自己和父亲姓,就算爷爷自己也姓吴。远清这样想,母亲难产而亡,父亲好赌,后来也因为债主找上门,没了踪影。爷爷替父亲还债,变卖了祖宅和薄田,一无所有的爷爷带着自己来投靠舅舅家,但舅舅表示家里只能收留自己。自己肯定不能看着爷爷流落在外,便提出自己去牡丹阁,留下爷爷。自己也是劝了爷爷好久,告诉他自己不是去当姑娘,而是去当丫鬟,爷爷才勉强同意。 “那倒也是奇怪,相必其中必定有什么苦衷吧。”凤娘柳眉头微皱,眼含心疼的看着远清。 远清看到凤娘满脸关怀,心一暖,不禁开始替凤娘惋惜,要是凤娘没有沦落风尘,是个大家闺秀多好。此时,王族公候必定踏破门槛。“谢谢,姑娘关心,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嗯,是个坚强地姑娘。在阁里可有觉得孤单,看你回答规规矩矩,平时肯定也不怎么说话吧。”凤娘起身朝远清走来,袅娜的身姿如夏夜微风中的芙蓉。 “阿清不觉得孤单。”远清从路过自己身边的凤娘上闻到阵阵清香,不似其他姑娘的浓重刺鼻,很是好闻。 “嗯嗯,”也许是房里进了柳絮之类的东西,凤娘用帕巾轻遮小巧玲珑的鼻子,背过身子打了喷嚏,声音之轻。让远清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听阿绿说,你们是二人住一间屋子,你与屋子另外的那个姑娘相处的可好。”凤娘将刚刚自己擦过鼻子的帕子整齐地放在桌案上,从梳妆匣中重新拿出了淡绿的帕子。 “不错,平时以姐妹相称。”远清觉得,虽说前面凤娘的关心让自己很感动,但这问的是不是有点多。 “嗯,在阁里有姐妹不容易。”凤娘走到窗前,将窗门轻轻掩上。看来后面的柳絮想一亲美人芳泽是不可能的了。“身边事物都很旧闷,突然来个新人,问题就止不住了。待会钟公子要来,钟公子爱吃葡萄,下面的丫头还没有将水果送来。阿清你快快去拿。” “是。”原来那位神秘公子姓钟啊。 待到远清回来时,钟公子已经来了。凤娘坐在窗户旁弹琴,优雅动听。钟公子坐在桌边,自斟自饮。场景美好的让远清不忍踏进一步。 钟离看见远清端着水果在门口,纠结着小脸,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钟离记起远清上次也来送过水果,被凤娘呵斥过,以为远清是怕进来。便说:“进来吧。” 远清正在纠结,听到钟公子的声音后,立马回答:“是。” 凤娘目睹了一切,道:“阿清,瞧把你吓得,上次的事我也不是有意苛责。” “回姑娘,阿清只是觉得,刚才姑娘弹琴,公子饮酒的场景太美好,阿清进来实在是有点破坏和谐。”远清如实回答。 “阿清,说你规矩,没想到这么会说话。”凤娘听到阿清的话,打内心里高兴。面容还未来及遮掩便笑了起来。 远清见凤娘笑靥如花,才发现凤娘也有如笑笑般的梨涡。 钟离没有说话,混身上下散发出的清冷,让远清觉得,仙是仙,就是不太适合和他在一间屋子里呆长久。 “凤儿换首曲子,可好。”钟离欣长的手指从碟子中捡起一颗葡萄送往嘴里,优雅的像是在吃最美味的珍馐。 桌上的酒和葡萄,再加上真真儿的美人。 让远清想到一句诗—葡萄美酒夜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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