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屋里,景娴留下了雨墨陪着紫薇,雨墨性子活泼,易与人打成一片,对于紫薇,有些话由雨墨来说最好不过了 “皇后娘娘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起先还能听到些许打斗声,而今已经好一阵听不到任何声音,紫薇不由得着急起来 “紫薇姑娘放心吧,宫里有侍卫守着,主子不会有事的,可能是这会抓到了刺客正审着呢,主子脱不开身,委屈姑娘在这里休息了” “皇后娘娘平日都在这礼佛吗?” “主子觉得这里清静” 一国之母,想要什么没有,可却偏偏喜欢这么个小屋子,紫薇对这个皇后娘娘是越来越好奇了,这些日子她也听了不少传闻,起初她觉得没有什么,可是后来她才明白过来,小燕子是顶着夏雨荷女儿的名义做的格格,那她的所作所为... 当初小燕子只是为了帮她,所以就算小燕子稀里糊涂的做了格格她也没有怪她,可是她娘等了一辈子,爱了一辈子,小燕子怎么可以借着自己的身份,使她娘声名受损呢?这是紫薇所不能原谅的,只是自己如今根基未稳,尔康他们的意思又是要全力保住令妃和小燕子,皇后看上去是个好的,或许她应该和皇后打好关系,说做就做,先从皇后身边人着手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雨墨” “我叫紫薇” “紫薇姐姐,你是淑房斋的人啊?” “是啊,怎么了?” “没事,我看姐姐棋下得这么好,家世想必差不了,怎么会愿意进宫做宫女呢?” “做宫女有什么不妥吗?” “进了宫就入了包衣” “包衣是什么?” “包衣籍就是奴籍,也就是生生世世都是奴才,就算有幸皇恩浩荡,抬了旗…” 雨墨后面说什么紫薇根本没有心思再听,她始终停留在那四个字上,天啊,包衣奴才?!奴才!!她的哥哥,她的爱人,她最好的姐妹,居然把她变成了奴才,她怎么能不恨? 雨墨把紫薇的反应尽收眼底,这也是景娴交给她的任务,虽然她不知道景娴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她相信景娴一定有她的道理,这个紫薇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就在这两人各有所思之际,小黑屋的门被猛然推开,看见推门进来的人雨墨首先怔了怔,看着面色阴沉的乾隆忐忑的请了安,紫薇呆呆的看着眼前身着明黄色衣服的男人,这本该是她的爹啊,可是她现在却只能自称奴婢,奴婢,真是可笑啊!! “紫薇,你没事就好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谢天谢地你没事,你不知道,那个皇后简直是太恶毒了,她居然还叫人打伤尔康他们” 紫薇还沉浸在包衣奴才的打击中,懒得花心思去应付她,小燕子也不在意,她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只知道紫薇,没事,那她心里的愧疚就没有了。 看着这一场闹剧,此刻的乾隆是多么后悔他的鲁莽,是的,他气坏了,他不能容忍这个女人欺骗他,所以,他亲自推开大门,可是当门推开之时扑面而来的却是一缕淡淡的檀香味,那是他熟悉的味道,一种让他感到安心的味道,也是,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再往里看去,摆设很简单,只有一间佛堂,一张圆桌,几把藤椅,紫薇毫发无伤的待在里面,再回头看看景娴,她眼中的温度更冷了,乾隆当然不会怪自己,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奴才的挑唆。 “奴才该死,奴才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这里以前的的确确是小黑屋” 赛威赛广从一进门开始就傻眼了,如今顶着乾隆那欲将他们生吞活剥的眼神,终于抵不住了。乾隆现在活剐他们的心都有了,还敢提小黑屋,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嘛 “大胆奴才,事实摆在眼前,居然还要狡辩,究竟谁给你们的胆子来污蔑皇后?”乾隆是被气糊涂了,刚刚证实了他们是五阿哥的人,这话不是白问吗? “皇阿玛,儿臣没有让他们污蔑皇额娘,这些都是他们自己说的” 该死,这两个真是蠢货,都不想着证实就胡言乱语,永琪只想着尽快撇清关系,并没有注意到大家鄙夷的眼光,这不是此地无银嘛! “五阿哥,你当初说会照拂我们兄弟我们才追随你,没想到如今出了事你居然不管奴才,奴才真是瞎了眼,跟错了主子” “是你们自己不安于室,向我投诚,我从没要你们做过什么,你们却自作主张,如今东窗事发还要拖我下水,皇阿玛,你别信他们啊” 这位以至纯至孝闻名的皇五子此时早已顾不上什么形态不形态了,说的是声泪俱下,感情丰富,不过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是了,过河拆桥,未免太过让人寒心,也是时至今日赛威赛广才明白,奴才始终是奴才,这条命永远都是主子的,他们逃不过的,也许他们一开始便错了,想起皇后对宫人的态度,这后宫中能以真心待人的恐怕只有皇后娘娘了,也许正因为这样,皇上才那般越加放不下她,只是,一切都太晚了,但愿他们背后的那个人能看在他们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的份上能够好好善待他们的家人,这么一想也便淡然了 “皇上,奴才知罪,是奴才兄弟忘恩负义,皇后娘娘待奴才们恩重如山,奴才们却吃里爬外,只是,奴才们也是情非得已啊” “是有人拿着刀威胁你们吗?还不是你们自己自作孽” “皇上,您只顾朝堂之上,哪里知道这宫里面也是一样的,宫里面一向跟红顶白,捧高踩低,奴才们自幼进宫求的不过是荣华富贵,光耀门楣,当年五格格同十三阿哥相继殇逝,皇后娘娘痛不欲生,皇上不闻不问,还借此夺了娘娘凤印,皇后之位,形同虚设,奴才们也备受嘲讽,适逢五阿哥拉拢,奴才们一时贪欲,成千古恨,求皇上恕罪” 是啊,他怎么忘了五儿同十三薨的时候他人却在延喜宫夜夜笙歌,他怎么忘了他褫夺过本属于她的凤印,难怪,难怪景娴看自己的眼神那般冰冷,毫无感情,是因为当年之事无法释怀吗?不,乾隆不愿意承认是他自己亲手造成今日的局面,他只会归结于是赛威赛广这两个奴才在恶意挑拨他与景娴的关系,于是赛威赛广就成了乾隆□□裸迁怒的对象 “混帐,你们两个狗奴才卖主求荣,如今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来人啊,把他们推出去斩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知道错了,五阿哥,奴才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救救奴才,救救奴才啊” “还等什么,把这两个奴才拖下去” 乾隆发了话,那些侍卫们哪敢怠慢,赛威赛广出卖了五阿哥,他已经恨死他们了,再顶着乾隆阴得滴水的面色,怎么可能救他们; 至于小燕子,没事时候称兄道弟的,有事了,那还不是保自己小命要紧;其他人嘛,皇上正在气头上,犯不着为两个不相干的人去做这个出头鸟; 紫薇倒是想救,可她以什么身份呢?奴才就是奴才,主子是贵人,不会有事,奴才便是首当其冲,就这样紫薇不禁又对小燕子他们多了一分怨念; 景娴没想到事情会闹的这么大,这件事虽是她一手策划的,她也只是想借着护驾不力将他们有多远打发多远,可是没想到乾隆居然发这么大火气,会要他们的命,无论哪一世的景娴都那种不是为达目的视人命如草芥之人,若要这两个人因她而死,她岂不是罪孽深重 “等一下” 待见这声音的主人,众人皆是一惊,不是赛威赛广为其卖命的五阿哥,而是…皇后娘娘。乾隆不禁皱了皱眉,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蠢,宫里面插满了别人的眼线都不知道,还准备为他们求情吗? “皇后?这两个刁奴这样害你,你还要为他们求情吗?” “皇上,他们说的也没有错,向来跟红顶白,见风使舵的人不在少数,他们是奴才,终其一生所求的不过是个富贵荣华,臣妾没有本事为他们谋得一份好差事,他们令觅新主也是无可厚非,就算有罪,也罪不致死,他们一直在臣妾这办差,始终都算是景仁宫的人,皇上,就看在臣妾的面子上饶他们不死吧” 乾隆感动了,他的景娴就是这么善良,连背叛过她的奴才她都不追究,朕一定要好好待她,不能再让她受委屈了 “好吧,既然皇后代为求情,朕便饶你们不死,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去辛者库好好静思己过吧” “谢皇上不杀之恩,谢皇后娘娘,奴才,对不起皇后娘娘”赛威赛广看到了生的曙光,毕竟,能活着,便是好的 “好了,你们也是身不由己,本宫不怪你们,你们的家人本宫会派人照顾,你们兄弟以后就用心做事,别再错了” “奴才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行了,皇后宅心仁厚,以后就做好本分吧,皇后啊,朕看你这宫里也没什么人,不如朕把高远高达调来” 高远高达?景娴听姑姑,也就是雍正爷的孝敬皇后提起过,他们可是粘杆处的首领,粘杆处一向只听命于皇帝,若真是调来她宫里…她这间庙小,可容不下这么大的菩萨 “恕臣妾要辜负皇上的心意了,高远高达是皇上的贴身侍卫,由他们保护皇上是最好不过的,臣妾不能为了个人置皇上的安危于不顾,其实,臣妾宫里也有可用之人,今天是善保及时带人赶到,臣妾才能…臣妾想着应当好好奖赏他才是” “皇后娘娘严重了,这些都是奴才分内之事” 善保,是的,乾隆认出来了,就是上次扶着景娴的俊美少年,不行,帝王睡塌岂容他人鼾声,这么漂亮的侍卫放在皇后身边,乾隆能放心吗?可是有功当赏,而且景娴都开了口 “嗯,的确该赏,那就升为三等带刀侍卫,负责保护你宫里安全吧” “谢主隆恩” 善保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一跃成为三品带刀侍卫,不禁景娴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景娴也回了他一个眼神,就这一个眼神交流,更加坚定了乾隆把他尽快调走的决心,也是因此,善保的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成了乾隆,嘉元两朝重臣,这是后话。 该奖的奖,该罚的罚,如今也该处置始作俑者了,乾隆看着这些人,这是他最看重的儿子和臣子,但是一切好像变了,他的儿子整日魂不守舍,他的臣子无心办差,是什么时候变的呢?好像是从小燕子进宫开始的,或许,他们走的太近了 “至于你们…福家兄弟身为外臣,擅闯进宫,杖八十,去其御前行走一职,未得宣召不得入宫,永琪,小燕子…” “皇上” 紫薇被赛威赛广带走的事令妃一早知道的,她故意要赛威赛广把消息透露给五阿哥,相信以小燕子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本来计划是借着这些人在乾隆面前揭开景娴伪善的面具,皇上看清乌拉那拉氏的真面目,自己又梦熊有兆,到时候,圣宠不就又回来了嘛,可是,她没想到乾隆会先去延喜宫,会逼得她要用腹中龙种留住乾隆,更加没有想到小燕子不早不晚偏偏这个时候叫走乾隆,不过也好,至少皇后刻薄奴才的名声是做下了,可是她左等又等也不见有探子回报,好奇心驱使她还是来了景仁宫,谁知道刚一进来便是尔康尔泰被革职,不得传召不能入宫,那不是断了她消息的来源,断了她左手右臂? “皇上,他们还是孩子,就是做错了什么也是无心的,您怎么忍心惩罚他们呢?五阿哥是你最器重的儿子,尔康尔泰是你最看重的臣子,他们对皇上都是忠心耿耿啊,皇上不要为了无关的人伤了父子,君臣之情啊” 要知道相对于先帝,乾隆的儿子虽然多,但是长大成人的不多,更何况出身满蒙身份高贵的就更少了,所以五阿哥才会凸显出来,五阿哥也是喜好表现的,便入了乾隆的眼,虽说五阿哥最近的行为令乾隆颇为失望,但乾隆还是对他寄予厚望,刚才气大,这会儿冷静下来也不会真的罚了他,最多不过是抄抄书,闭门思过几日罢了。 可是,令妃来了,刚刚总总,接踵而至,她的话乾隆是怎么听怎么别扭,好像罚了他们就是自己不对的样子,朕是皇帝,朕想做什么也是你一个妃子能左右的?什么叫无关的人?这不是明摆着在说景娴嘛,果然,妃子不过是个妃子,肚量上哪里比得上正宫皇后 “忠心耿耿是吗?身为外臣夜闯内宫叫忠心耿耿?在嫡母宫里安插眼线叫忠心耿耿?他们是对谁忠心耿耿?令妃啊,你还是明哲保身吧” “皇上…” “皇阿玛,你干什么凶令妃娘娘,她有什么错?明明就是皇后把紫薇抓来的,你怎么不问她的罪,反倒怪起令妃娘娘了?” “小燕子” 紫薇是气急了,这么多人面前竟然直呼起小燕子的名字,也怪不得紫薇,小燕子口口声声把罪名推到皇后那里,这不明摆着分化自己和皇后合作的可能性嘛,这是紫薇所不允许的 “皇上,皇后娘娘召紫薇来只不过是想和紫薇下盘棋,皇后娘娘什么都没对紫薇做过” “哦?下棋?那是谁赢了?” “回皇上,皇后娘娘慧质兰心,紫薇未曾赢过半分” “紫薇的棋艺朕见过,能够让紫薇未赢半子,皇后的棋艺,朕可要好好讨教讨教” “臣妾不过学得一点皮毛,紫薇心性好,不多不少,偏偏输得一子半子”乾隆旁若无人的缓解着与景娴之间的尴尬气氛,可是很明显景娴并不想买账 景娴就这么不声不响的顶了回去,乾隆一下子也不知说什么好,气氛一时僵在那里,好不尴尬,众人也只能暗暗捏了把冷汗,恐怕只有皇后娘娘敢这么不卖面子的同皇上说话吧,不过也难怪,刚刚那一闹,任谁心里都不舒服,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何况皇后本就是心气高的主,只是看皇上这个样子…他们只是按例当差,可千万别迁怒他们头上,真希望这场闹剧快点结束。 景娴不是不知道她这么不给乾隆面子,之前所做的都可能会功亏一篑,甚至会带着永璂一起万劫不复,但是此刻的她不想做戏,不想低声下起去敷衍奉承眼前这个男人,或者说她是在赌气,她气他还是那般偏听偏信,奴才的一句话,就可以让自己的结发妻子如此难堪;她更气自己,对于他,竟然,还会有失望;眼前这个人是曾经抛弃她们母子的男人,他不配做丈夫,不配做阿玛,如今她要做的只是要永璂坐上那个位子,其它人其他事于她都已是前尘旧梦,她绝不能允许自己对他的感情再度攀升,绝不能让自己再输在这颗心上面,绝对不能。只是她不知道,当一个男人,一个帝王倾尽全力来宠你爱你的时候,要人不动心是不可能的,尤其她曾经是那么深爱过 “皇额娘” 稚嫩的童声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像一块小小的石子落入湖中激起浪花排排,还来不及反应景娴就感觉自己被人拦腰抱住,来人不高,只是刚刚好抱住景娴腰间,而且手臂也似乎不够长,轻轻环在腰的两侧 “皇额娘,听说你宫里有刺客,你没事吧?” 待看清来人,景娴心下皆是一暖,众人关心的不过是紫薇在不在景仁宫,刺客怎么是五阿哥,皇上会如何处理这件事,而鲜少有人会关心她可曾受伤,只有眼前这个孩子,是真心的唤她皇额娘,是真心的在担心她有没有受伤。此刻,景娴觉得她是不是令妃的女儿都好,毕竟令妃是令妃,她们大人再怎么斗,可孩子是无辜的,而且这段日子的相处,景娴是打心眼儿里喜欢上了七格格,景娴本就喜欢孩子,七格格又与五儿年纪相仿,有她在,也似乎冲淡了一丝五儿不能在身边的忧郁和思念,渐渐的,景娴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也许,最开始接近七格格是景娴别有居心,可是如今,景娴不得不承认,对于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她能做的除了疼爱,还是疼爱 “皇额娘没事,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吴公公说皇额娘宫里遭了刺客,皇阿玛就匆匆赶过来,后来额娘也过来了,我跟着额娘后面过来的,皇阿玛,你不要生额娘的气,太医说额娘有了小弟弟不能一直跪着”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七格格说有了小弟弟的时候乾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景娴,心虚的像是在外面偷腥的猫如今被人识破,他仿佛忘了那个和他有了孩子的人是他的妃子,他们所做的也不过是正常之事。 果然,景娴的脸色一变,倒不是乾隆想的那个样子,她慌乱,愕然,不知所措,是因为她知道,令妃这一胎,便是十五阿哥,永琰。 近月来,乾隆大多宿在景仁宫,这样都能怀上,令妃真是好本事。想着就要出生的十五,景娴整个人松散了许多,她担心,无论如何,他们还是无法改变历史,他们最终还是要被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那么,她的永璂…这样想着,便觉脚下一软,幸有容嬷嬷在才不至于重重的摔在地上。 皇后不舒服先回了寝宫休息,乾隆一心挂念匆匆结束了这场闹剧,所有人几乎是维持原判,五阿哥和小燕子禁足一月,论语,礼记,孝经各抄五百遍,天知道乾隆说出这话的时候小燕子是有多暴跳如雷,只不过被五阿哥死死按着不好发作罢了,班杰明是郎世宁的徒弟,自然就交由他好好教导,至于令妃嘛,乾隆只是循例嘱咐好好在延喜宫养着,没什么事就不要出来了,虽然没有明说,局外人也都看的出来这是变相的禁足,只是当局者迷或许就是这个道理,人家还以为乾隆这是担心她,怕自己动了胎气,等到日后回想起来,恐怕只剩一句蠢钝如猪吧。 一场风波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平息了,不过不管刻不刻意,不出一柱香时间,五阿哥夜探景仁宫,为求自保过河拆桥的消息就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也寒了不少景阳宫宫人的心。 乾隆忙完这边的事转身奔向了景娴的寝宫,不过不巧被雨墨以景娴已经就寝为由拦在了门外,乾隆知道景娴不想见他,这一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其实让他见到了景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自己当初将她冷落深宫?还是说今日自己听信馋言质疑结发妻子?乾隆觉得自己此时是那么的无力,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而他,所给她的居然只有难堪和伤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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