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人呢?” “本来已经到手了,只是半路杀出了一群影卫,就……” “下去!领一百大板!”容伊捏着手上的扳指,黑瞳中的烁着老谋深沉。 她身边有不明影卫,这次行动失败只会让他们提高警惕,看来还是要另寻计谋了。 “方泽,传书陛下,我们需要一支夏国最精锐的影卫。” “是!属下这就去办!”叫方泽的人立即应声。 月黑星蔽,元安城外的密林里。 “陛下身体趋弱至极,就连宫中御医都查不出原因,只道是陛下年事已高,依我看是撑不过一个月了。从皇宫到元安城外有一条密道,密道内机关重重,石壁中注满蛇蚁虫蝎,迫不得已时左耀定会开启密道逃生,我也是从密道中才能出来和你见面的。”淑妃收起往常的魅惑,秀眉中隐藏了几分戾气。 “左耀要是知道你背叛了他跟了我,不知会做何想?”殷枉轻抚她的魅眼,笑意透过银色面具没有丝毫温度。 “我美吗?”她顺势勾住他脖颈,红唇微启,媚眼含情,凝脂肌肤在黑夜中映着白光,魅惑而妖冶。 殷枉有那么一瞬的迷惑,她确实很美,美得缭乱人心,也难怪左耀和司空权都会被她迷惑。 淑妃闭眼,轻吐唇气,仰头正要吻上那银灰面具外的薄唇。为了报仇,她愿意牺牲一切,这具身子早已污.秽不堪,不介意再多这么一个。 “果然是淫.荡!世间恐怕没有那个女子还有你这么不知廉耻。”殷枉一回神,狠手推开那具温润玉.体。 淑妃一个趔趄跪伏在地,她自嘲一笑:廉耻,她早就没了。她的人生早已从那一场火光中焚烧殆尽。 回到皇宫,由于司空权一天醒的次数少之又少,宫里自然也没人敢多问她的去向。 寝宫外,太子站在阶下看似有些着急,抬眼见淑妃从远处走来,不禁喜形外露。 “这么晚了,你去哪了?”此刻他心中早已忘记了两人的尴尬特殊身份。 “陛下都允许本宫自由,本宫去哪了还需要向太子汇报?” “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元安局势不稳定,我只是……哎!淑妃!”司空博来不及把话说完,伸手接住淑妃瘫软的身子,只见她有黛色,衣襟上似带一层露霜,她想必是累极了吧。 也顾不了那么多,只能抱她进去。 还好此刻没有什么宫人,就算有,父皇已不能亲政事,他是太子早晚要继承大统,没人敢多说一句闲话。 “爹爹!哥哥……你们不要离开我!我不要一个人活着!”淑妃一边梦呓,一边惊慌的抓着床被。额头上泌出细细的汗珠,双手紧拽这颤抖不止。 此刻的她才是真实的,不是白天冷漠魅惑的淑妃,只是一个渴望家人,需要被人保护的弱女子。 司空博拿丝帕小心翼翼的为她拭干脸上的冷汗。他很想抚平这女子紧皱的眉头,双手伸到一半却又收了回来。 “阿元,你果然不记得我了!你不记得没关系,我记得就行……” 帮她掖好被角,从腰间取下那块雕刻着九尾红狐镂空银晶玉佩,这是上次在水湖相遇时她遗落下的,他记得那时她跟他说过这是她的祖传之宝,在宫里他也一直见她带在身边。 直到今天他才有机会物归原主,却不曾想竟然等她等到了半夜。 这样也好,就算她记得又能如何?她已是父皇的妃子,而他却一直放不下,愁苦的还是自己。 一想到到这,司空博一声苦笑,回首望了望床榻上的人,终是转身离去。 天还灰蒙蒙亮,刘山早已起来管理府中的大小琐事。由于府内明天又要招进一批奴仆,所以有些东西要提前采购好。 似乎感觉不太对劲,扫了眼周围,似乎又没有什么异常。 “喵……”一只黑猫从屋顶窜过,一块梁瓦从屋檐滑落。 “谁?” 一道黑影从屋檐飘过,刘山没多想就追了上去。这人很可能是和上次那些人是一伙的,究竟是什么人屡次把手伸向元和公主? 成曦刚睡醒,正想叫红香,这时一丫鬟端着盥漱的用具进来,低眉顺眼,长得倒是小巧碧致致。 “红香呢?”成曦慵懒的开口问道。 “红香姑姑说,她有些事情处理,就叫奴婢先来伺候公主洗漱。” 有事处理?成曦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去见谁了。 “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回公主,奴婢是前几日刘管家新招进来的。” 那丫鬟见成曦没多说什么,就端着盆具走近,拿起木梳准备为成曦梳妆打扮。 那丫鬟一边为成曦梳理秀发,一边瞧瞧打量房内布局。 “你在看什么?”成曦发问。 那丫鬟一惊,来不及放下木梳就屈腿跪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刚到府上,出于好奇就多看了几眼。奴婢该死!公主恕罪!” “好了,起来吧!”成曦见她这一副唯唯诺诺样子,也就并没有多心。 过了一会儿,那丫鬟又道:“公主,这几日的天越发的燥热,昨日刘管家为府中新进了一批香料,据说点上可以使室内清凉阴爽?公主可要点上?” “还有这样的香料?既然有的话就拿出来点上吧!” “是!奴婢着就为公主点香。”梳妆完毕,丫鬟转身时眼中露出一丝狡黠。 这香确实奇异,吸入鼻中不浓郁也不薄淡,丝丝缕缕如沁筋骨,确定通凉不少。 只是体内为何感觉怪怪的,似乎内力在从身体里往外不停泄漏。 不好!待成曦感觉不对劲时,身体已完全由不得自己控制“你是……”话没说完,她已失去了意识。 “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要你命的。你的命可比我们值钱多了!”丫鬟撕下脸上的□□,面具下是一张冷俏无情的脸,和刚才的唯唯诺诺几乎判若两人。 一觉醒来,红香感觉浑身无力,脑神还处于半昏迷状态,似乎沉睡了很久,还是第一次起这么晚,都误了公主的洗漱时间。 立刻梳洗好,来到成曦的房门外“公主,我是红香。” “进来吧!”里面传来的女生带着几分疏离冷意,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 “你们从哪找来的丫鬟,居然想暗刺我?还好我有防备才没着了她道!你们就是这样伺候我的吗?” “成曦”厉声训斥红香。红香一听有人想暗算公主,惊吓的双腿打了颤。 那“丫鬟”看上去面生,行刺公主,又在她房里放迷睡香,莫不是上次那些人劫持不成这次又换了个小丫头潜入府邸? 还好公主有防身的招数,否则……红香想都不敢想,伸手正准备探那“丫鬟”的鼻息。 “她已被我勒断气。扔去乱藏岗吧!” 红香悄悄把了那“丫鬟”的脉搏,确实没有了跳动,脖颈下也有疑似勒痕的痕迹。 多年的杀手经验总让她感觉这一切很诡异,却有说不出哪里怪,仔细看了看成曦倒也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只是说话的语气变得冷毅,眼神中居然带有杀气! 也许是刚遇暗刺,心中郁愤吧! 奇怪!刘管家这时刻都没见到人影,也不知去哪儿了。 红香只得叫来几个小厮把那“丫鬟”拖到乱葬岗。 那人的的轻功太快,任刘山再如何追都追不上,直到最后已不见人影。 回到府中就见一众小厮抬着一具“尸体”从后门出去。 府中死人了? 刘山拦住一小厮想问清楚,小厮支吾道:“府中遇刺客,就是这丫鬟。不过……不过已经没气了。” 想不到一早上的功夫,府中就出现刺客和暗人,难道是调虎离山? 刘山来不及多想,急忙去看成曦是否还在府中。所幸一切安然无恙,“成曦”正和红香坐在荷塘边的树荫下吹着夏风,刘山心中这才松了口气。 已是午时,正是太阳毒辣的时候。成曦感觉陷入一个无底洞渊,周围漆黑一片,洞底似乎还飘来阵阵恶心的尸味,任她如何挣扎都止不住身体一直往下沉,突然从洞的上空伸出无数的利爪勾住她四肢,随后她被拖出洞口。 身体有一丝疼痛,四肢百骸犹如被人拆散,意识开始恢复一点清明,可双眼皮却还是犹如千斤重任她怎样努力都打不开半分。仿佛被人扛在肩上,身体上下颠簸,意识由先前的一丝清明又逐渐变得混沌,再次跌入无底深潭。 皓月洒辉泄千里,春风吹拂满天星。 城郊的一座古墓密室里,密室石门轰然的打开了,月光洒了进来。 成曦知道有人进来了,此刻她手脚被捆绑住,双眼也被黑布带给蒙住。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那丫鬟为她点上香后她就失去意识了,等醒来就已经在这个暗室了。 暗道里传来几声沉闷的脚步声,待那些人走进取下了成曦眼上的布带,神思还未完全清明,眼前的人影模模糊糊重重叠叠,她使劲的眨了眨眼才完全看清了站在她面前的几个人——一个宽衣长袖,面容清瘦,很有几分儒士风度,她一眼就认出是那次在宴席上送她金疮药的容伊; 他后面又跟着三五个壮汉,皆是浓眉大耳,后背都背着一把大刀。 容伊笑了笑,答道:“公主莫怕,我等皆非歹恶之人,只是公主与我们有缘,正是我们要找的贵人,在下只是恳请公主帮个忙而已”。 “请人帮忙是这样请的吗?那我还真有必要教教大人什么是礼节!” 容伊也不生气,冷哼一声“到了我手上你还以为自己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这忙若是帮好了,夏皇自然可以给你无上尊荣,只是这帮不帮可由不得你!” “你……”一团麻布被强塞入口中,成曦只能唔唔地叫两声。 “方泽,一切都准备的如何?” “回大人,一切皆已妥当,就等明天出发”。 容伊仰头带着几分轻松的笑意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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