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查尔斯急匆匆推门而进的时候，厄尔正把硕大的脑袋埋在第一个少女的胸前，单手捏着另一个姑娘雪白的屁股，而第三个女孩正□□着上身跪在床上亲吻他的脚趾。 “阁下……”他刚要开口，就迎上了厄尔愤怒到喷火的目光。 “滚出去！” 厄尔回过头冲少年大吼，“趁我还没拧断你的脖子之前！” 被突然打断了极乐般的欢愉，他在瞬间露出了锐利的尖齿，抚在少女俏臀上的手也直接半化为利爪，割破了女孩白皙的皮肤，床上的女人们皆倒吸一口凉气，恐惧让她们不敢尖叫，只能捂住嘴低声抽泣。 “是克劳德大人……”查尔斯低声道，他看到厄尔眼里的愤怒登时消失了，他在一瞬间恢复了原样，“您最好来看看，费列阁下和斯通阁下已经过去了。” 厄尔抓了一把头发，表情异常严肃，他猛地推开身侧流血不止的女人，下床匆匆披上了睡袍，便一言不发地向门口走去。 少年立刻侧身为他让开了路，在厄尔快步走出去后，他迅速锁上房门，也急忙跟了上去。 房内昏暗的光线使得地毯上的大片血迹看上去已经变成了黑色，莎拉站在费列和斯通.韦杰斯的中间，她低头缩着肩膀，正在小声地呜咽哭泣。几个门卫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所有人都围着那具倒在门边的冰冷尸体。 厄尔径直穿过走廊，他一手推开那个正在哭哭啼啼的女人，低头看了一眼克劳德，他的胸前插着一把木质柄的匕首。 “怎么回事？”他转头问费列。 金发男人耸耸肩，“我也很好奇，”他的目光后移，眼里露出一丝不耐烦，“我说了很多遍了，莎拉，把眼泪忍回去，我们这儿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完整的来龙去脉。” “那个杀人凶手……那个女人……她冒充大人的客人……我明明把她锁在了楼上……”莎拉的声音有些尖锐，“我看到她冲出了这间房，等我赶过来，就发现了克劳德大人的……天哪……” “女人？”厄尔有些吃惊。 “那个女人还有个同伴，当时袭击了我，”一边的独眼门卫插嘴道，“等我醒来时，其他人已经发现了喷泉那里的尸体，那个男人打死了我们的人，和那个女人一起逃了。” “真是稀奇，要是那些老家伙们晚上醒来后知道了这件事，场面一定非常有趣。”费列突然邪恶地笑了。 站在厄尔另一边的斯通.韦杰斯无奈地看了一眼他那位兀自开心的金发伙伴：“你我都知道，这事得保密，最近老家伙们越来越不安分，就等着大人出点什么岔子，法尔诺斯那边已经够棘手了。” “我们得相信大人，”厄尔忽然开口，他摸了摸自己肥厚嘴唇边的红色胡须，“虽然我现在最好奇的是，为什么大人会被一个女人成功捅穿了胸口？” “我会通知安排一切的，然后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莎拉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我只希望得到你们的允诺，可以让我参加克劳德大人的葬礼……” 厄尔和斯通. 韦杰斯没有说话，只有费列将目光移向了她，“不，亲爱的，”他如迷雾一般的浅灰色瞳孔里显出了讳莫如深的笑意，“我们不需要葬礼。” 看到那双眼睛，莎拉身体忍不住颤抖，她疑惑，却不敢开口问。 渐渐的，在场的门卫们，包括莎拉，都发现房间里开始变得安静了，三位大人一齐盯着地上的尸体，一言不发，就像……就像在耐心地等待着什么一样。 突然，毫无征兆地，地上的男人“咔嚓”一声活动了下脖子，接着他开始张嘴呼吸，并在瞬间睁开了眼睛。 莎拉登时被吓得双腿发软，她惊恐地看着男人撑手坐起了身子，并一把握住自己胸前的匕首，没有任何犹豫地将它拔了出来，他胸前的伤口开始流出了新鲜的血，不过男人并没有在意，他的神色如常，似乎只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 “大人。”厄尔冲他颔首，刚想继续开口，却被克劳德“嘘”的一声止住了，他伸手向前方的地毯上摸去，慢慢拿起了那朵被遗留在这里的白色雏菊。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朵花，接着伸出舌尖将它送到了嘴里，花瓣被嚼碎在他的齿间，厄尔发现他的主人眼睛里跳动着一缕兴奋的红光。 “人呢？”克劳德忽然转过头，眼睛看向角落里的莎拉，他的声音还有些嘶哑。 众人皆是一愣，莎拉更是傻傻地呆立在原地，没有丝毫反应。 “发什么呆，我在问你话，”克劳德的语气变得有些不耐烦，“那个女人呢？你们抓到她了吗？” 莎拉压住恐惧，她哆哆嗦嗦道：“大人，她……她的同伴帮助她逃走了……我当时没有来得及让人追她，因为您……” 她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因为看到眼前男人的表情变得越发阴沉起来，莎拉知道，那是她主人发怒的前兆。 “她的同伴，”克劳德喃喃重复了一遍，“男人还是女人？”他问。 “一个高大的男人。”莎拉惶惶道。 “我居然差点信了你的话，玛－蒂－尔－徳，”克劳德低声默念了一遍她的名字。 “大人……”莎拉的声音依旧在颤抖，“我……” “很抱歉，莎拉，”克劳德淡淡道，“让你看到这个样子的我。” “恩？”她发现她的主人冲她露出了真诚又有些无奈的神情，莎拉正欲开口，忽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如果不是呼吸骤然疼痛起来，她会以为那只是眼花。 鲜血从她断开的喉管处猛然喷出，她的瞳孔在死亡前放大，印出了一只可怕的利爪。莎拉捂住脖子，倒在了地毯上，她努力往克劳德的方向侧着脑袋，想最后看一眼自己的主人，可惜在眼瞳里的火光熄灭前，她只瞥到了一抹灿烂的金色。 几乎是瞬间的，一旁的几个门卫们挨个倒下，每个人的喉咙都被割断了。血的味道盛满了房间，这让一直候在门口的少年禁不住露出了尖牙。 费列已经回到了厄尔的身边，他卷出长舌，舔去了手指甲上残留的血肉，凌乱的金发搭下，微微遮住了他两只正发着红光的巨目。 “我有让你杀了她吗？”克劳德站了起来，冷冷道，“催眠就可以了，让她忘记今晚的事。” 费列的两只眼睛已经变回了深邃的灰色，眼睑附近撕裂的皮肤也开始渐渐复原，他毫不在意地笑了：“大人，人类心里的隔阂一旦产生，是无法根除的，再忠诚的仆人也会变成威胁。” “真可惜啊，” 斯通.韦杰斯摇了摇头，“莎拉是个出色的管理者，有她在，宫殿里的内务被处理得井井有条，我会想念她的。不过大人，费列说的不错，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不能留一点可能的威胁在身边。” “你们和那些老家伙一样，对人类永远没有信心，”克劳德在莎拉尸体前蹲下，伸手盖上了她圆瞪的双眼，闭眼默哀了几秒，算是为她作了最后的安息。 “大人，”厄尔在他身后迟疑了一会，还是开了口：“ 你真的被那个人类女人捅了刀子？这太奇怪了……” “收起你的好奇心，厄尔，”克劳德起了身，径直往门外走去，“这不是你要关心的，今晚的事，你们权当没有发生过，明白了吗？”他停住脚步，转头冲身后的三人命令道。 “明白了，大人。”三人齐齐双脚并拢，手放胸口，对着他微微弯了腰。 克劳德点点头，又转过脸对站在门边的少年低声道：“埋好莎拉的尸体，给她一块墓碑，剩下的照常处理。” “知道了，大人。”查尔斯恭敬道。 “你最好去换件衣服，”在克劳德离开后，费列忍不住调笑厄尔，“毕竟，离老家伙们醒来的时间快到了。” 一旁的斯通.韦杰斯认真上下打量了他被睡袍包裹的肥硕身躯，非常赞同的嗯哼了一声。 “除此之外，我还得去解决那几个美丽的尤物，”厄尔看上去有些难受，“太可惜了，我是真的喜欢那个叫莫娜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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