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段试阅: 啊,那个少年。 黑色短发,平庸的相貌,廉价的运动服,如果放在以前大概就是那种扔在人海中就再也找不出的一类人,就连周身的气质都是普普通通,没有一丝吸引人的地方。 可是,此时少年在一群五颜六色奇装异服的人群中就显得乍眼极了。 和他一样。 他双手撑着下巴,一瞬不瞬的看着少年和他附近的景象。 周围的人都在用看稀奇古怪之物的眼神看着那个少年,而他也在用新奇的目光看着周围的人。那些杀马特一样五彩的头发放到这里的人身上显得无比和谐,而套着盔甲,穿着舞娘袍子的人也极为称着他们的头发。 啊啊,是传说中的异世界吗?西方玄幻?蒸汽朋克?还是某点升级流?恩……人类与异族融合度很高嘛。话说这里有魔法,斗气,修真之类的吗?又或者妖族,魔族,神族,精灵族,兽人族,矮人族,龙族,啊——一口气没上来——以及大反派光明神殿? 虽然无法理解为什么光明神殿总是背反派的锅。 他目光发散落在少年身上,认真的盯着他发呆。 “也就是说,这就是那个吧。”那个少年突然弹响手指,指向看着自己的人群说:“——所谓的异世界召唤。” 哈? 他的脑海中飞速奔腾过一万只满脸“妈的智障”表情的狗,而一辆被巨大蜥蜴拉着跑的马车也正从少年面前飞奔而过。 他觉得自己忍不下去了。 “比起召唤,我更喜欢用‘穿越’这个词。”他从小巷中走出来,少年听到他的声音后转过头,然后慢慢瞪大了眼角下垂的三角眼,这样看还算有点气势——凶人恐吓熊孩子的气势。 他这么不停的在心中吐着槽,拉着少年的胳膊把他从万众瞩目的地方拽进了自己刚刚待过的小巷。 ◇ 两个人坐在铺着石板路的地面上,相视不语。 “那么,首先应该做个自我介绍吧。”他这么说打破沉默,刚要开口缓和一下气氛,却没想到少年有些紧张的先开口说:“我,我叫菜月昂,十七岁!” “安原,十七岁。”他伸出手,菜月昂下意识的伸出同一侧的手,于是两个人左手和右手别扭的握了握。 嗯……安原顿了顿,他再次仔细的打量了一遍菜月昂,说:“这个姓氏,日本人?” “是。” 于是安原再次牵起对方的手,保持着对外国人的新奇,郑重的握了握:“初次见面,我是中国人。” 他想了想又补充到:“没学过日语。” 这下菜月昂的表情也严肃起来:“我只学过汉字,没学过汉语。” 所以他们到底是怎么交流的? “我们先交换一下情报吧。”菜月昂转过身面向安原而坐,“假设我们现在是在奇幻异世界,文明方面照惯例跟中世纪很接近,不过地面铺着石板又很平整,代表有一定的技术……钱当然是没办法用。” 能否和当地人沟通,以及对物品价值观的认知,这些在昴发现自己被召唤到异世界后就立刻确认过。 “买卖交易的货币是金、银、铜币。以及,很幸运的,语言相通。” 两个人再次相视不语。看来语言相通还包括他们俩。 “看日漫的时候有这个技能就好了啊。”安原感慨了一下,摸着下巴分析:“如果只是一个人还好,不过我现在有个猜测。”安原盘起腿,“会不会是有很多人被召唤到异世界,然后相互厮杀,最后的赢家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呢?” 菜月昂抖了一下叹口气:“如果是真的,像我这样的无知的年轻人根本没办法活啊。” 比他还要更瘦小弱鸡一些的安原扫了一眼明显有点肌肉的昂,慢吞吞的说:“那把我们分配到一起是希望第一场战斗开始呢还是希望我们抱团呢?” 万一真的像他猜的那样,这“分配人”可真是心怀恶意啊。如果安原冲动一些,面对菜月昂可是完全不能和平共处的。 “好歹让我拿一把王者之剑吧。这下根本就完蛋了啊,怎么办啊?”有鉴于目前的窘境,以及过于寒酸的初期装备,昴口吐软弱之语。 “屠龙宝刀,点击就送。”安原下意识说出这个梗,面对昂疑惑的眼神他安慰道:“不过你不用当真,我只是最近主神类型的小说看的有点多。如果真的有那种情况,就算咱们俩个抱团也会被砍个双吧。而且‘生存游戏’这种东西怎么会给武器。” “你这么说我更丧气了。” 第二段试阅: “——哎呀,被看到了呢,那就没办法了。嗯,没办法啊。” 一道低沉冷淡却又带着愉悦的女人的声音。 安原猛地扑过来抱住昂,两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昂的后背压着木板发出吱呀的声音,他下意识回抱住安原,拉格麦特脱手掉落,在地上弹了两下,视野被沁染上黑暗。 然而,昂的意识却不在那些事情上,他的手掌所触碰到的是和之前一样的黏黏的发烫的液体,那种他极为讨厌的触感,他极不愿意去思考那是什么。 “……快跑……咳咳……”安原压在他身上痛苦的喘息,昂能感觉到血不停的被他咳出来,然后黏在他脸上。可他明知有会被剥夺生命的危险却移动不了分毫。 “没死?不会有下次的啦。” 似乎有什么声音一闪而过,昂只觉得他身上的少年痉挛了一下,随后大片大片的热度喷在他手上,烫的他缩了缩手指。 “……跑……”安原声音细小的在他耳边说,然而,此时支配昂的意识的却是—— “呃唔唔唔唔……好、好热。” 支配全身压倒性的“热度”,正在燃烧菜月昂,这个“热度”比安原的血还要更烫。 ——这下真的糟了。 安原的脸贴在他的脖子上一动不动,昂想要把他扶起来看看情况,却全身都使不上力,连手指都失去了知觉,只有“热度”支配全身。 然后不停的咳嗽,趴在他身上的安原随着颤动慢慢下滑,他想伸手抱住他却直接按到了自己腹部的撕裂伤——快将身体燃烧殆尽的“热度”的源头,他这才明白。 难怪会觉得烫,原来是把“痛楚”错认为“热度”了。撕裂的伤口很深,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地板——至于挡在他身前的安原,则被分为了两半。 他是半死,而安原,大概是死透了。 不过,就算是半死,也逃不了。 换言之,现在面临人生的死局。 [中间省略一段话] ——唯一的期望,就是不要再多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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