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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椒房殿内,墨守带领两名扛着一个大红木箱的宫人走了进来,行礼说道:“娘娘。”    皇后杨艳看了一眼大红木箱,然后对墨守说道:“免礼。”而后再对殿内其她宫人们说道:“暂且退下。”宫人们行礼告退,唯有墨守一人留在殿内。    这时,墨守从衣袖之中取出一封书信,信封之上写着拓跋沙漠汗五个大字。随后,墨守双手交给皇后杨艳。皇后杨艳打开书信阅览。良久之后,皇后杨艳走到那个大红木箱面前并将其打开,只见里面满是东珠玛瑙翡翠玉雕。皇后杨艳笑着说道:“拓跋太子真是有心了。”    可是墨守却略有担心地说道:“娘娘,眼下两国开战······”她还没有说完。    皇后杨艳则自信满满地说道:“区区弹丸之地,岂能兴风作浪?”    墨守见状,立即行礼说道:“娘娘所言极是。墨守杞人忧天,还望娘娘勿怪。”    皇后杨艳轻轻将手一摆,含笑说道:“你乃本宫心腹之人,无需如此谨言慎行。”    墨守行礼称是。    而后皇后杨艳起身说道:“随本宫前往昭合殿。”    昭合殿内,拓跋沙漠汗跪在大殿中央,抬头乞求说道:“陛下,父皇年事已高,定是受奸人挑唆,才与乌恒联手冒犯大晋。故臣情愿返回故地,说服父皇退兵纳贡。”    皇帝司马炎却一直沉思不语。就在这时,外面一名宫人高声喊道:“皇后娘娘驾到!”话音刚落,皇后杨艳走进殿内,向皇帝司马炎行礼。皇帝司马炎面带微笑地让其免礼平身。    太子拓跋沙漠汗起身,向皇帝司马炎行礼说道:“臣告退。”然后又向皇后杨艳行礼。皇后杨艳含笑而视。太子拓跋沙漠汗这才安心离去。    皇后杨艳走到皇帝司马炎身旁,柔声问道:“臣妾不知拓跋太子因何而来?”    皇帝司马炎不悦地回道:“恳求朕放其回国。岂非放虎归山!再者,他乃质子,焉有离晋之理?”    但是皇后杨艳则一笑说道:“昔年晋献公听信谗言,非但杀了太子申生,又要欲杀重耳。重耳来到楚国避难,才有退避三舍之典故。拓跋太子亦乃护国心切。”    皇帝司马炎颇有兴致地直视聆听。    皇后杨艳继续说道:“拓跋太子已在洛阳三年,焉能不知大晋天威,故而欲返故国祖地,劝阻其父莫要以卵击石。如若陛下放其回国,定使两国能化干戈为玉帛,亦可减少大晋将士伤亡。到时拓跋太子定对陛下退避三舍!”    可是皇帝司马炎依旧有些担心地说道:“但是后来楚成王大败于晋文公重耳。”    皇后杨艳立即说道:“陛下乃是开国明君,岂能与那楚成王相提并论?即便拓跋太子有不臣之心,我泱泱大国人才济济重兵在手,怎会惧怕那区区弹丸之地不成?”    皇帝司马炎笑着拉起皇后杨艳的手,说道:“皇后真乃女中诸葛也!”    皇后杨艳娇羞地说道:“陛下惯会取笑臣妾!”    皇帝司马炎看着风情万种的杨艳,笑而不语。    两天之后,卫瓘率领大军来到并州安营扎寨,准备明日继续前行赶路。    晟楠双手捧着一碗鲜汤走到贾柯面前,笑着说道:“夫君,喝汤。”    贾柯含笑双手接过,喝了一口说道:“此汤甚是鲜美。”    晟楠满意地说道:“那便多喝一些。”    就在这时,身后有人开口说道:“柯弟真乃有福之人。”二人回头一看,说话之人竟是卫瓘,于是急忙起身向其行礼。卫瓘立即摆手说道:“快快请起。沙场之中无有尊卑,唯有兄弟。”    贾柯先将汤碗交给晟楠,然后拱手行礼说道:“贾柯不敢高攀。”    但是卫瓘则笑着说道:“莫非柯弟仍对洛阳之事耿耿于怀?”    贾柯急忙摇头否认。    卫瓘一笑说道:“如此甚好。你们二人与我大帐之内畅饮几杯,如何?”    贾柯只好点头称是,与晟楠随卫瓘来到中军大帐。途中不时有些许将士窃窃私语说道:“卫大将军与建威将军真乃谊切苔岑,相视莫逆。贾柯听闻此言,毫不在意。但是晟楠却愁眉紧锁,面沉似水。    大帐之内,卫瓘居中而坐,贾柯与晟楠坐在一旁。几名将士将酒菜摆好行礼退去。    卫瓘双手举杯说道:“远在北方之地,但有柯弟在侧,足矣!来,喝酒!”    贾柯急忙双手举杯还礼说道:“卫大将军宽仁待下,小弟敬佩之情无以言表,胞弟之事······”他还没有说完。    卫瓘却单手一挥地含笑说道:“那日丧弟心切,故而乱了分寸,还请柯弟与蝶舞姑娘谅解。”    贾柯立即点头说道:“此乃人之常情,岂有恼怒之说?”    晟楠亦在一旁意有所指地说道:“卫大将军气纳百川,此次征北亦带夫君,其心浩然,天地可鉴!”    贾柯明白此话真正用意,所以便看了晟楠一眼。但是晟楠却双手举杯笑着对卫瓘说道:“将军,请!”    卫瓘眯起双眼,笑里藏刀地看着晟楠,然后再将杯中之酒饮下。    就在这时,战甲在身的周扬走了进来,行礼说道:“启禀将军,属下带领一队人马巡查后方之时,竟遇拓跋太子带领几名侍从轻装快行。属下认为,此乃大事。故而请其回营,面见将军。”    卫瓘点头说道:“此事做的甚好。速请拓跋太子!”    周扬行礼称是下去。    贾柯疑惑说道:“质子岂可离开洛阳?”    卫瓘则眼中充满杀气地说道:“一问便知!”    片刻之后,太子拓跋沙漠汗走进大帐。卫瓘假意起身离开座位拱手行礼。拓跋太子立即还礼说道:“卫大将军切莫如此相待!”    卫瓘用手一指自己的座位,说道:“还请太子上座!”    拓跋太子连连摇头摆手说道:“军中主将为大,纵使陛下来此,亦是不可乱规。故请将军上座。”    卫瓘点了点头,然后命身旁一名将士在自己左手边放了桌椅。太子拓跋沙漠汗这才谢过坐下。    贾柯虽然从未见过拓跋太子,但从刚才座位一事便可看出此人绝非蛮夷之人,甚是懂得礼数,故而对其心生好感。但是一旁的晟楠却从拓跋太子一举一动之中,料定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卫瓘亦如晟楠所想,心中暗自说道:“此人乃是九天揽月胸怀大志,他日定会扶摇而上一飞冲天,故而断然不可留得此人性命,令其猛虎归山。”想到此处,他看着拓跋太子问道:“不知太子因何来此?”    拓跋太子一笑回道说道:“陛下未免生灵涂炭,故命在下返回故土,劝解父皇即刻退兵。”    卫瓘听完之后,心中暗自说道:“陛下怎会如此糊涂!不过好在庆幸此人留在眼前。”然后他又看了一眼贾柯,思虑片刻之后,笑了。卫瓘这才点头赞许说道:“陛下与太子爱民之心天地可鉴!如若劝解成功,军中众位将士亦可无死无伤。不如这样,太子留在营中,随军而走。不但衣食可全,亦可安全无虞。”    拓跋太子知道,此地乃是龙潭虎穴,断然不可久留。所以,他笑着行礼说道:“多谢将军美意。只是在下希望敢在大军到达幽州之前了解此事。亦可······”他还没有说完。    卫瓘立即直视拓跋太子说道:“无需急于一时。何况此去幽州还有几天路程。万一发生不测,既便陛下宽恕,本将心亦难安。故请太子留在营中,共同前往幽州。单等太子了解此事,本将亦可护送太子搬师还朝。”说完就向周扬使了一个眼色。    周扬心领神会,走到拓跋太子面前行礼说道:“还请太子莫要推辞,末将即刻安排太子住处。”    拓跋太子见卫瓘软硬兼施,自己无法离开军营,所以只好点头说道:“有劳将军。”    故而周扬行礼离去。但是贾柯与晟楠互看一眼,,没有作声。但是卫瓘兴高采烈地与众人把酒言欢。    半个时辰之后,周扬再次走进大帐,向卫瓘行礼说道:“启禀将军,太子下榻之所,现已安排妥当。”    卫瓘点了点头。拓跋太子起身说道:“卫大将军,在下长途奔波,故觉些许劳累······”他还没有说完。    卫瓘立即对周扬说道:“还不快些服侍太子休息。”    周扬行礼称是,然后来到拓跋太子面前行礼说道:“太子,请。”拓跋太子虽然独坐愁城怅然若失,但却强颜欢笑离席而去。    这时,贾柯与晟楠亦起身说道:“天色不早,不便打搅将军休息,告辞。”    卫瓘点了点头。    良久之后,周扬返回大帐。卫瓘命帐内其他人等皆退,而后问道:“如何?”    周扬行礼说道:“末将已派数百精兵将拓跋太子住处团团围住。”    卫瓘这才点头说道:“去纸笔来。”    周扬称是离去,片刻之后取来笔纸放在桌子之上。    卫瓘提笔写道:“启禀陛下,拓跋沙漠汗乃人中龙凤,他日继承大统之时,必成大晋心腹之患。如今此人现在,末将军营之内暗处提防,故请陛下下旨处死此人。如若陛下思虑金口玉言,无有反口之机。便请陛下赐重金与末将,末将暗中贿赂北方各部及其拓跋族人,乌恒之众,效仿先秦以金取地。”卫瓘写完装好之后,转身对周扬说道:“务必将此信交到陛下手中。”    周扬双手接过,行礼说道:“还请将军放心,末将定会快马加鞭日夜兼程。”    卫瓘满意地说道:“还朝之日,本将军定请陛下嘉奖与你,以表今日之功。”    周扬含笑说道:“多谢将军抬爱。”说完行礼而退。    贾柯先让帐内所有人退下,而后低声对晟楠说道:“日后不可如同今日一般,言语之中讥讽卫瓘。”    但是晟楠却摇头说道:“你我已是砧板之肉。纵然对其千依万顺,焉能避此杀身之劫?”    贾柯摇头说道:“今日他在众人面前善待你我,故而不会······”他还没有说完。    晟楠则立即开口说道:“正因如此,杀心已起!“    贾柯不解其意地问道:“此话从何讲起?”    晟楠回道:“他日你我无故丧命,卫瓘便可请军营众人为其作证,他待你我如何?”    贾柯听完之后,惊恐之余亦又愤怒说道:“其心之毒,堪比蛇蝎!蝶舞,你快离开此地!”    但是晟楠却摇头说道:“切莫再提此言。若无夫君洛阳出手相助,蝶舞不知后果如何?况且眼下卫瓘忙于处理拓跋太子之事,一时之间料想应该不会出手。你我好生提防便是。”    贾柯感动地抱住晟楠说道:“如若平安度过此劫,定视你为珍宝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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