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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当孙虑回禀齐王之事后,太子妃贾南风欢喜地说道:“他日殿下登基之时,便是尔等鸡犬升天之时。”    孙虑高兴地行礼说道:“多谢娘娘抬爱。”    太子妃贾南风点头说道:“若无他事,暂且退下。“    孙虑行礼称是离去。然后太子妃贾南风对晟楠说道:“如此一来,便剩杨家而已。“    晟楠立即失态心急地说道:“赵家亦不可留!”    太子妃贾南风疑惑地问道:“为何你总常言赵家?并欲致其死地?”    晟楠机敏回道:“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太子妃贾南风这才点头说道:“言之有理。”    晟楠这才宽心,暗自告诫自己切勿草率而行。    就在这时,,一名宫人殿外行礼说道:“启禀娘娘,墨守求见。”    太子妃贾南风自负一笑地说道:“宣!”而后志得意满地对晟楠说道:“定是杨芷有求于本宫!”晟楠陪笑称是。    片刻之后,墨守走进殿内,跪地行礼。    太子妃贾南风洋洋得意地说道:“不知皇后娘娘有何旨意?”    墨守环看殿内只有贾南风与晟楠二人,并且殿门宫窗紧闭,这才低声说道:“启禀娘娘,皇后命奴婢欲从御医手中获得助孕良药!”    太子妃贾南风吃惊地问道:“何时之事?”    墨守回道:“昨日午后。”    太子妃贾南风惊恐之余,亦是不解问道:“想必此乃秘事,为何告知本宫?”    墨守淡然一笑,回道:“奴婢乃是太子殿下生母先皇后贴身之人,且曾受托暗中保护太子殿下,故而前来告知。”    太子妃贾南风立即起身走到墨守面前,双手将其扶起并且感激地说道:“本宫代殿下谢过此恩,赏你······”她还没有说完。    墨守立即摇头说道:“奴婢本是街角乞讨之人,幸得先皇后娘娘救助,并且进宫衣食不缺,故而奴婢不求他物。只愿太子殿下顺利登基,足矣。”    太子妃贾南风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板脸说道:“既然杨芷棋出此招,本宫便赏其红花一碗!”    话音未落,晟楠立即开口说道:“娘娘,奴婢认为此事不妥。”    太子妃贾南风不悦地问道:“为何?”    晟楠行礼回道:“其一,椒房殿衣食皆有人试食,纵然墨守姐姐以身殉主,杨芷焉能善罢甘休?如今太子殿下不可无有杨家支持。其二,即便杨芷身怀有孕,亦未可知男女。若是日后诞下男丁,再寻良机处之,亦为不晚。”    太子妃贾南风点了点头,但是依旧有些担心地说道:“如若陛下偏爱幼子······”她还没有说完。    认为晟楠言之有理的墨守立即说道:“奴婢自当不会令此子存于世间几秋!”    太子妃贾南风这才放心地说道:“也罢。眼前应以大局为重,不宜与其反目成仇。墨守,抓药便是。”    这时,晟楠补充说道:“未免杨芷起疑,如若要事相告,墨守姐姐少来东宫为妙。”    墨守点了点头,然后向贾南风行礼说道:“奴婢告退。”说完退出殿外。    太子妃贾南风转身对晟楠说道:“正如你言,杨艳临终之时,果真诸事安排妥当。”晟楠笑而不语。然后太子妃贾南风目露凶光地说道:“杨芷!杨骏!”    次日,贾濬眼眶湿润地为病骨支离面无血色的齐王司马攸穿衣戴冠。    齐王司马攸单手拭去贾濬眼中泪水,自责说道:“为夫无能,再无机会救出岳母脱离永年里。”    贾濬连连摇头说道:“贾濬只愿王爷平安康健!”    齐王司马攸苦笑一下,刚想开口说话,谁料竟又口吐鲜血。贾濬吓得刚想出门去找郎中,但被齐王司马攸拦住,暗自神伤地说道:“太医已将病情告知皇兄,但是如今音讯皆无,足见皇兄急切想让我离洛阳。无妨,扶我离去!”    贾濬心如刀割地扶强颜欢笑的齐王司马攸离开齐王王府。但是同样离开洛阳,张华却淡然自若神采飞扬。    贾府,荀勖冯紞告知躺在病床之上的贾充今日齐王司马攸与张华离开洛阳之事时,贾充疑惑不解地说道:“齐王返回封地,亦在情理之中。为何张华竟也离开洛阳?”    荀勖冯紞异口同声自鸣得意地说道:‘皆因我们言语!”    贾充表面含笑应承,但是心中则暗自说道:“陛下并非昏君,此时赶走张华定有他意。”    公元282年,皇帝司马炎坐与金殿之上。    荀勖出列行礼说道:“启禀陛下,贾公病重,故请微臣上交印绶!”    皇帝司马炎吃惊地说道:“贾卿抱恙数月,竟未曾有好转?”荀勖假装低头拭泪摇头。皇帝司马炎急忙说道:“即命宫中技艺超群御医数名,前去贾府为卿诊治。同时,太子亦应替朕前去照看。还有,告知贾卿,朕待其痊愈之后共商国事。因此焉能收此印绶?”    荀勖行礼说道:“臣代贾公谢过陛下垂怜之恩。”太子亦是行礼称是。    但是杨骏及其两名胞弟却暗笑不止,心中暗自说道:“东宫无有贾充庇佑,所以唯有依靠我等。他日登基之时,我等自会权倾朝野!”    贾府,贾充躺在病床之上,郭槐拭泪喂其吃药,贾午韩寿愁容不展站立一旁。这时,一名家仆快步走进屋内行礼说道:“启禀老爷,夫人。太子殿下驾到!”众人皆惊。贾充强忍病痛挣扎起身,打算下床接驾。郭槐亦是小心帮扶贾充,贾午韩寿更是门外张望。    片刻之后,太子司马衷带领数名御医走进屋内。屋内众人跪行大礼。贾充刚想在郭槐的搀扶下跪地行礼,却被太子司马衷快步上前拦住并说道:“贾公有恙在身不必行礼,快快躺下。”贾充感动地连连点头称是。然后太子司马衷转身对屋内众人说道:“免礼平身。”    众人谢过起身。贾午偷眼观看太子司马衷,只见其身材中等,虽非潘安之貌,但亦相貌姣好,只是眉宇之间略带憨气。但从外貌来讲,并非如同传言所说痴傻万分。故而再次懊悔自己错过良缘,不能母仪天下。    太子司马衷从衣袖之中拿出贾充印绶,双手交给贾充说道:“若无印绶,如何为官?贾公不可任意为之!快快收好!单等康健之后,好与本宫一同为父皇分忧!”    贾充百感交集热泪盈眶地点了点头,双手接过印绶。    然后,太子司马衷一指身后数名御医说道:“好生为贾公诊治!”御医行礼称是。    贾充流泪说道:“微臣何德何能······”他还没有说完。    太子司马衷立即说道:“贾公久病不愈,爱妃亦是夜不能寐,故而安心养病便好。”    贾充欢喜地说道:“殿下如此善待小女,微臣不知如何回报?”    可是太子司马衷却摇头含笑说道:“此言差矣!若无南风,本宫焉能安泰而居?”    贾充与郭槐喜出望外地含笑不语,但是贾午却不悦地将脸转向一旁。而后贾充说道:“殿下日日批阅奏疏,故请回宫宽心勿忧!”    太子司马衷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屋内众人跪行恭送,但是太子司马衷却含笑对正在挣扎起身的贾充说道:“切勿乱动!”贾充这才止住,笑着拱手称是。太子司马衷这才离开屋内。    见太子司马衷走远之后,屋内众人这才起身。贾充双手拭泪地感动说道:“我有南风,足矣!”郭槐亦是笑中带泪地点了点头,只有贾午独自额蹙心痛,神伤不止。    与此同时,与贾午一般伤心之人还有远在封地的贾濬。齐王司马攸吐血不止日落西山,贾濬跪在床前拭泪哭泣,四子依次跪在一旁。    齐王司马攸气若游丝地说道:“冏儿!”司马冏跪行来至床前。齐王司马攸缓慢地说道:“你虽乃是幼子,但却资质远胜三兄。日后,日后应保陛下,太子······”他还没有说完。    司马冏生气地说道:“陛下如此怠慢父王,令您带病赶路······”他还没有说完。    齐王司马攸猛咳一阵,而后生气地说道:“此乃小人御医从中作梗!不可口出狂言!”    贾濬虽不聪慧,但是长年陪在司马攸和胞姐贾荃身旁,亦是见多识广,所以明白齐王司马攸的心意。故而看着司马冏义正言辞地说道:“你乃大晋皇室宗亲,焉能指责当今天子?若不诚心辅佐陛下,岂非造反不成!”    司马冏低头行礼说道:“儿臣知错。”    齐王司马攸含笑地看着贾濬,满意地点了一下头,但却突然再次口吐鲜血。他有气无力地望着窗外天空,感慨万千地叹息说道:“大晋······”他还没有说完,便气绝身亡。贾濬与其四子放声大哭,久久不停。    良久之后,司马冏对贾濬说道:“母亲,儿臣愿赴洛阳,恳请陛下严惩御医,亦为父王伸冤!”    贾濬心中暗自说道:“如此一来,陛下定会怜悯垂怜,方可保住王府平安,亦令小人不敢轻举妄动。”所以点了点头。    三日之后,皇帝司马炎正与冯紞商议国事,突见一名侍人走了进来行礼说道:“启禀陛下,齐王幼子司马冏求见。”皇帝司马炎先是一愣,而后快速说道:“快请!”侍人行礼称是下去。    片刻之后,司马冏一身孝衣走进大殿。    皇帝司马炎大吃一惊地起身问道:“冏儿,你父王······”他没有说下去。    司马冏双膝跪地哭诉说道:“还请陛下为我父王做主,父王冤死啊!”    皇帝司马炎快步走到司马冏的面前,焦急地问道:“分离半载,你父王怎会故去?何人害你父王?”    司马冏看到皇帝司马炎如此担心,故而以为自己错怪皇帝,所以委屈之泪落下,哽咽说道:“那日宫中御医明知父王吐血不止,不宜长途跋涉,但却······”他没有说下去。    皇帝司马炎大怒,大声喊道:“来人,将那御医斩首示众!”然后又说道:“赐齐王谥号为献,其葬礼规格与安平献王同等,并赐齐王王府黄金万两!”    司马冏再次跪地行礼谢恩说道:“多谢陛下隆恩!”    皇帝司马炎将其扶起说道:“你父王四子之中,最爱与你。如今便由你来继承其王位!”    司马冏欢喜地行礼谢恩。    皇帝司马炎伤心说道:“回去好生安葬你父王!”    司马冏低头行礼称是离去。皇帝司马炎目送司马冏离殿之后,难过之泪流过脸颊。    一旁的冯紞却行礼说道:“陛下,恕臣之言。齐王名过其实,却得天下臣民归心。而今病故,实乃社稷之福!”    皇帝司马炎自嘲说道:“自古帝王皆薄情!”说完用手拭去眼角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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