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90年,皇后杨芷直视犹豫不决的充华赵粲,生气地说道:“在那丑妇眼中,你我早已狼狈为奸。若不兵行险招背水一战,怕是陛下驾鹤西去之时,亦是你我及其族人断头之日!” 充华赵粲这才下定决心地点头说道:“臣妾依从娘娘之言便是。” 皇后杨芷这才露出笑颜地说道:“虽受陛下冷落,但本宫依旧为一国之母!”然后突然面目狰狞地说道:“贾南风!” 充华赵粲见状甚是害怕,所以胆战心惊地行礼说道:“若无他事,臣妾即刻筹办此事。” 皇后杨芷这才恢复表情地点头说道:“昔年汉室何皇后因先发制人,故令其子刘辩登基称帝!故而今朝本宫定会安然无虞!”说完便将一封书信交给充华赵粲。 充华赵粲虽然表面点头称是,但是心中却暗自说道:“汉少帝刘辩虽先登基称帝,但却不久之后便因董卓带兵入京被废为弘农王。如今皇后杨芷欲行大事,竟却言此典故,实为不祥之兆。可是如今自己无有权势,只能惟命是从。”因此未言半字行礼告退。 杨府,杨骏将皇后杨芷所写书信交给其弟杨珧杨济观看。 片刻之后,杨珧哈哈大笑说道:“皇后娘娘乃成大事之人!” 杨济亦是点头说道:“陛下近几年来沉迷女色,致使外强中干。亦又大封诸王,各管一方。故而小弟认为此事虽险,但却胜算颇大。” 杨骏将这两位弟弟都赞同此事,所以心坚石穿稳操胜券地笑了。 次日,中书华廙双手将盛满汤药的玉碗交给躺在病床之上面无血色气若游丝的皇帝司马炎。 皇帝司马炎单手接过一饮而尽之后,不禁皱眉说道:“日日食药数碗,但却每况愈下。怕是朕······”他还没有说完。 中书华廙立即开口说道:“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无需多日,陛下定会龙体痊愈。” 皇帝司马炎含笑摇头说道:“此乃奉承之言。” 就在这时,一名宫人走了进来行礼说道:“启禀陛下,杨骏大人求见。” 皇帝司马炎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宣。” 宫人行礼称是离去。 片刻之后,杨骏走了进来行礼说道:“微臣杨骏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惟愿陛下龙体安康,寿比南山!” 皇帝司马炎微微地点了一下头,说道:“爱卿请起。”杨骏谢过起身。皇帝司马炎轻喘地说道:“爱卿掌管京师重兵,定要确保无论发生何事,城内平安无乱!否则京师一乱,则会天下大乱!” 杨骏立即行礼说道:“微臣定会竭尽全力为之,亦为陛下,更为太子。” 皇帝司马炎听闻此言,这才含笑说道:“卿有此意,朕心甚慰。” 杨骏急忙说道:“微臣纵然一死,亦要保护太子殿下周全。如今太子殿下暂代国事,无暇床前尽孝,故而微臣斗胆愿替太子床前侍疾。” 皇帝司马炎笑着点了点头,杨骏行礼谢恩。这时,太子妃贾南风手托食盘走了进来,还没等贾南风开口说话,杨骏急忙起身行礼说道:“微臣才能薄疏,无法帮助太子殿下辅政,故而愿代殿下尽孝。” 太子妃贾南风表面含笑说道:“有劳杨卿。”杨骏立即行礼说道:“此乃微臣分内之事。”但是他能看出贾南风眼中那种小人得志洋洋得意之情,所以心中暗自一笑。 皇帝司马炎看到太子妃贾南风与杨骏能够和好如初,心中十分欢喜。所以,他高兴地说道:“南风,回宫帮扶照料衷儿去吧!” 太子妃贾南风行礼称是离去。 三月之后,皇帝司马炎病入膏肓疾不可为,亦如尸居余气大渐弥留,偶尔竟会昏厥。 这一日,杨骏见皇帝司马炎昏睡不醒,便悄悄地向中书华廙挥了挥手。中书华廙立即慢慢起身,随杨骏走出大殿。二人来到偏殿,杨骏却将殿内宫人赶了出去。 所以中书华廙不明缘由地行礼说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杨骏笑着低声说道:“廙弟乃是聪慧之人,故而自当知晓日后朝局如何?” 中书华廙不解地问道:“大人之意······?” 杨骏说道:“若你今日援手相助,他日杨某定当重礼回报。” 中书华廙忐忑不安地问道:“何事?” 杨骏低声说道:“不知玉玺所放何处?” 中书华廙闻听此言,大吃一惊地后退一步,单手一指杨骏说道:“你······”他还没有说完。 杨骏面沉似水地说道:“我非登基称帝,只是将此献给太子!此乃大事,故而在此好生斟酌!“说完拍手三声,两名侍卫走了进来。杨骏冷冷地说道:”留此保护中书大人!“两名侍卫行礼称是。而后杨骏离开偏殿,再入正殿。 良久之后,皇帝司马炎睁开二目。 杨骏急忙上前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皇帝司马炎观看殿内无有中书华廙,且侍宫人皆是陌生面孔,便不悦地问道:“华廙何在?” 杨骏立即回道:“华廙身体不适······”他还没有说完。 皇帝司马炎恼怒说道:“放肆!即刻去唤华廙前来!而你及其殿内所有侍人全部离开!”说完猛咳不止。 杨骏见状,眼珠一转转身行礼称是退下,并且带走所有殿内宫人。皇帝司马炎这才意识到杨骏虽为庸人容易掌控,但却忽略越是无有能力之人,便越自不量力志大才疏。想到此处,皇帝司马炎不禁再次咳嗽,于是他用黄缎手帕捂嘴。谁知拿下手帕之时,竟却发现上面血迹斑斑。 与此同时,杨骏走到偏殿对中书华廙威胁说道:“若是不顾华氏族人性命,惮说无妨!”中书华廙愁云满面地行礼称是。 皇帝司马炎看到面无血色地中书华廙走了进来,立即开口说道:“即刻拟召速命汝南王回洛面圣!”中书华廙点头称是,走到书案旁边快速写完诏书。然后皇帝司马炎气若游丝地说道:“玉玺在书案夹层之内。”中书华廙吃惊地直视皇帝司马炎。而皇帝司马炎却淡然一笑地说道:“你乃太尉华歆之孙,且素来为人耿直忠心无二,朕深信于卿!” 中书华廙听完时候,眼泪不禁潸然落下,感动地行礼说道:“多谢陛下谬赞!”说完从桌案夹层之内取出玉玺,盖在圣旨之上,而后再将玉玺放回原处。最后向皇帝司马炎郑重行礼说道:“微臣定不辱陛下所托,八百里加急召回汝南王!”皇帝司马炎轻咳一声,然后点了一下头。中书华廙行礼而退。 与此同时,晟楠手托食盘走进东宫殿内。太子妃贾南风正在阅览奏疏,看见晟楠之后,先是放下奏疏而后笑着说道:“补汤已好?”晟楠点头称是。太子妃贾南风含笑起身,志得意满地说道:“父皇所剩时日不多,本宫理应多进孝心才是。” 晟楠先是将食盘放在桌上,然后躬身为太子妃贾南风整理衣裙。 太子妃贾南风洋洋得意稳操胜券地说道:“他日殿下登基之后,便可斩草除根不留杨氏一族!” 晟楠一听,立即焦急脱口而出道:“娘娘,赵粲及其赵氏亦不可留!” 太子妃贾南风低头直视晟楠问道:“你已两次提及本宫不可留赵,为何?” 晟楠只好跪在地上,忐忑不安地说道:“赵杨两家盘根错节······”她还没有说完。 太子妃贾南风生气地说道:“一派胡言!如今赵家乃被杨府所控,赵氏族人无人位居高官且无实权,赵粲更是不值一提!速言实情!否则本宫即刻派人前往长安······”她还没有说完。 晟楠心中暗自说道:“如若派人前往长安,定会查询醉春苑,不可再次连累莫情雅雯,但又不可言说双亲之事,”想到此处,她磕头行礼说道:“娘娘,奴婢确实有时隐瞒。” 太子妃贾南风不悦地说道:“讲!” 晟楠行礼称是说道:“奴婢本名乃唤晟楠,自小失去双亲,唯与祖父以开医馆为生。十岁那年,因祖父得罪赵府千金菲颜,她便派人追杀我等。祖父拼死保护奴婢,与其所派之人同归于尽。赵菲颜因不见奴婢尸首,便命官府搜抓奴婢。奴婢别无他法,只好自进青楼。后来又与夫君偶遇,来到洛阳。奴婢以为今生报仇无望,但今······”她没有说下去,只是单手拭去眼角泪水,继续说道:“奴婢未曾实情相告在先,且又欺瞒娘娘私心在后。故而任凭娘娘处置!”说完磕头不起。 太子妃贾南风略有生气地说道:“你与本宫共经风雨多年,本宫对你竭诚相待表里如一,你却诪张为幻瞒天过海,着实令本宫失望!”然后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盘生气地说道:“先将食盘送与陛下,回来本宫再处置与你!” 晟楠怅然若失地起身,行礼称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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