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普泰拉,你好歹吃一点东西啊。”清脆的嗓音打破一室的沉寂,坦朵雅明媚的脸上满是无奈。“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好不容易才醒过来,不吃东西怎么行呢?” 看着眼前的食物,我微微扭过头,继续沉默的盯着窗外发呆。 心底的悲凉无边蔓延,深不见底。我一闭上眼,眼前就会浮现出尼姆拉特那双碧绿的眼眸,幽深的碧绿,宛如一泓美丽的湖水,却让看的人痛断了肝肠…… 越发对聂芙妮的话感到怀疑,我是改变命运的契机?我明明什么人都救不了! 用力把自己蜷缩起来,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感到一点点安心。一想到尼姆拉特我就无法抑制的颤抖,那个诡异的音调在不断回响:生生血祭……生生血祭……生生血祭…… 心头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全身的血液渐渐凝固,阵阵发冷。 生生血祭!!!我无法想象,他还只是个孩子,那个时候该有多么疼痛?该有多么无助?该有多么绝望? 我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的姐姐,要一直一直陪着他,可是,我不仅救不了他,还要眼睁睁看着他跳下深渊……如果,他不曾认识我,现在还能在凯姆特灿烂的阳光下肆意的笑,快乐的奔跑。 一切都是源于我,固执的跑来调查。我没有哪一刻像这样的痛恨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当初就不能等一等呢? ================================================================================================ 叹了口气,拉姆瑟斯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努力把自己蜷成一团的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孟菲斯最好医师花了十多天才让她渐渐转醒,可是醒来以后人却成了这不死不活的样子。 不吃不喝,不哭不笑,静默的保持同一个姿势呆在同一个地方。 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从尼罗河里被捞起来时,全身湿漉漉的,黑色的长发黏在脸上看不清五官,可那双灵动的眼眸却让人眼前一亮,而现在,她的眼里却只剩下火焰燃烧后的灰烬,了无生气。 推开试图阻拦的坦朵雅,拉姆瑟斯几乎是半拖着她走向屋角的青铜圆镜。 “娜普泰拉!”拉姆瑟斯掐着女子的下颌,迫使她转向自己,见她依旧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压抑好几天的怒火腾的窜上心头。 手上用力一压,将娜普泰拉的脸死死的贴在冰冷的镜面上,异色的桃花眼收起了平日的漫不经心,凌厉的气势顿时震得屋内几个想要上前阻拦的人僵在当场,连寸步不离舍普特都不安的向后慢慢倒退。 “哥哥,娜普泰拉她……”坦朵雅出声想要阻拦,却在那双异色的眼眸扫来时不敢再说出口。长这么大,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不论面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哥哥如此发怒。 “你自己好好看看,现在你成什么样?”故意收紧手指,女子秀气的眉因疼痛而微微皱起,转瞬又归于淡漠。 异色的眼眸猛的一缩,在坦朵雅的尖叫里,“啪!”的一声,扬手给了娜普泰拉一个清脆的耳光,巨大的力道使她的脸偏向一边,苍白细腻的皮肤上登时浮现一片红肿。 “尼姆拉特用自己的命来换你活下去,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凑到娜普泰拉耳边,一字一句的说:“既然那么痛苦,就要好好的活下去,去为你珍爱的弟弟报仇!去向那些害死他的人讨回他所受的痛苦!” 拉姆瑟斯俊美的脸庞上面无表情,磁性的嗓音却越发温柔魅惑:“还是,你想让他死不瞑目?” 话音未落,一直趴在镜子前毫无反映的女子霍然抬头,宛如死灰般的眼眸里陡然射出两抹尖锐的寒光。 娇小的身体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起来,惨白的唇被她死死咬住,喉间有压抑而破碎的哭泣声。乌黑的眼里渐渐弥漫一层水雾,晶莹的泪宛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从苍白的脸庞滑落。 总算哭出来了……。深深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全身不住颤抖,哭泣到哽咽的女子,拉姆瑟斯转身走出屋内。 漫步在花园的小道上,一只手抚着舍普特金黄色的鬃毛,安抚着这只大猫的不安。 前方伊赫笔直的身影站在棕榈树下,两人错身而过时,温和的嗓音突然响起,柔和的语调里有些不忍:“你这样逼她清醒过来,是不是太残忍了。” 挑眉瞟了一眼身旁的伊赫,低沉慵懒的男音带了一丝冷意:“不逼她清醒过来又怎么通过她来挟制祭司院?” “俄赛里斯……,可不是好对付的人!”想到那个高傲冷漠的男人,拉姆瑟斯不由冷哼一声。 看着离去的人,伊赫柔和的脸庞在树影下显得阴暗不明。 柔和的嗓音宛如春风拂面,“你真的这么想?” 带着舍普特离去的人脚下一顿,渐渐远去。 风,扬起伊赫柔软的发丝,一向温和的眼眸显得有些晦涩,半响,轻轻的叹了口气。 “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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