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深吸一口气,终于,时隔五年她又重新回到了W市。 带看到来人时,姜瑜愣了愣,是他。顾忞之一如既往地英俊挺拔,一如既往地丰神俊朗,一如既往地温文尔雅,一如既往地让人心驰神往。 可是,姜瑜不是小孩子了,顾忞之的外表不管如何,都已经迷惑不了现在的姜瑜了。 “Hi~ ,顾忞之,好久不见。”姜瑜笑盈盈地对顾忞之打招呼,浑然不似五年前走时那般的失魂落魄。 这次换顾忞之愣住了,没想到,五年的时间她改变了这么多,他幻想过很多次两人重逢的场景,但万万没想到姜瑜居然是笑盈盈地对他打招呼。顾忞之有些手足无措,他宁可姜瑜怨恨他,也不愿她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对他,他害怕姜瑜对他没有半分感情。在他看来即使是恨他怨他讨厌他都比现在的若无其事要好得多,他不知道姜瑜这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丝毫都不知道。他唯一能够获取的消息就是姜瑜的回国时间。 他慢慢地回她:“Hi~,好久不见,爷爷在外边车里等着,他近来身体不好。”说罢便带着姜瑜上了车。 姜老许久未见到孙女,激动地絮絮叨叨说个不停,问了她许多。姜瑜一一回答了爷爷的诸多问题,一切都是说挺好的,开始有些不习惯后来就慢慢好了,又说自己已经接到了W大的任教聘书,今年七月份过去报道。爷孙俩聊得其乐融融,待说起姜瑜是否有找过男朋友时,姜瑜停住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顾忞之今天是作为司机来的,也猛地惊住了,减了车速。 姜瑜将视线转向窗外,带着一丝甜蜜的微笑,缓缓说:“嗯,我谈过一个男朋友。”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顾忞之看了一眼爷孙俩,道:“刚刚有电动车横穿出来,你们没事吧。”说完又紧接着发动车子继续行驶,只有顾忞之知道,自己听到那句话时有多惊。 “他叫白蔹,嗯,与那味清热解毒的中药材同名,我在去德国第一年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他是我导师的助手,也是我师兄,我们很谈得来,第二年我们就在一起了……。”姜瑜缓缓说着他们之间从相识到相爱的过程。 那时候的姜瑜离开故土,在小舅舅池栖迟的帮助下在德国住了下来,开始准备她的硕士研究生考试,由于她专业知识语言的欠缺以及行动上的不便,池栖迟为她找了一个中国留学生--颜韵作为她的辅导老师,她又是一个闷不住的人,颜韵会时不时的带她出去参加一些聚会,一来二去也就和颜韵的同学都有些熟悉了。也就是在这时她认识了白蔹,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他的出现像春风一样吹动了姜瑜的少女心,姜瑜自己清楚刚开始的动心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他与顾忞之在某些方面的相似。但姜瑜也很清楚,自己从未将白蔹作为顾忞之的代替品。在德国一年后,白蔹顺利博士研究生毕业,成为斯蒂夫教授的助教,与此同时,姜瑜也成功成为斯蒂夫教授的学生。是白蔹先表白的,那样一个人红着脸像个小孩一样对她表露真心,想起来就十分有趣,她答应了,因为她发现自己是真的爱上了他。当时的姜瑜不禁十分认同那句,要想从一段失败的感情中走出,不是选择忘掉他,而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你现在回国了,那他呢” 姜洲白了说话的他顾忞之一眼,他还想继续听薇薇讲她和白蔹之间的故事呢。但姜洲并没有直接说出来,他也等着姜瑜的回答。 “白蔹他一个月前回国了。”姜瑜语调平缓,好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姜瑜知道,自己表面装的风平浪静,内心终将穷尽一生来怀念这个男人,因为她爱他,正如那个用生命爱着她的男人一样,没有人能够比得过白蔹在她心中的地位。白蔹,仅这个名字就在她的心房上刻上了重重一道不可磨灭的痕迹。相比之下自己对顾忞之的感情就像是不懂事的青春少女突然萌发的悸动而已,对爱情一无所知,将自己对顾忞之的习惯认为是爱,而顾忞之的劈腿在她看来也只是一场教训,告诉她习惯不等于爱。这也是为什么姜瑜能够像看到朋友似的和顾忞之打招呼的原因,毕竟这一切只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自己错误的表白就不会有错误的开始,最终也不会那样惨淡收场。 “爷爷的身体到底怎么样,医生怎么说?”到家之后姜瑜趁着顾忞之帮她拿行李悄悄的问他。 “医生说是脑瘤,前段时间检查结果出来了是恶性的,要尽快动手术,老人家希望等你回来再做手术,他内心还是有些担心的。等下要送爷爷回医院,你要是担心可以再和医生商量一下。” 姜洲的主治医师黄教授和姜瑜说明了手术成功率和术后的复发率,并告知姜老本就有高血压,手术风险很大,但老人执意动手术。姜瑜是知道姜洲的,姜洲宁可一搏换取更长的生命,也不愿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那请问,以我爷爷的身体情况大概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大概在半个月后,具体要看老人的身体状况。” “谢谢黄教授,这段时间麻烦您了。” “应该的,家属有时间多陪陪老人,老人的身体状况会好很多。” 姜瑜轻嗯了一声,与黄教授道别了,去了姜洲的病房。半个月左右,刚好半个月之后才会去报道,姜瑜想着这半个月就好好陪着爷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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