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要苦战一番,可是并没有,对方很痛快的就放行了我们,客气的把我们请到会客室,甚至还倒上了茶。 我受宠若惊的看着这群人:“他们脑袋坏了?” 库洛洛不动声色:“静观其变吧。” 我们没等多久,很快一位戴着面具的女人就走了过来,热情道:“您就是菡萏小姐吧。” “是,我是。请问你们让我来这里来是有什么目的吗?”我谨慎的看了眼她。 “也没有什么目的。”她开朗的笑着:“您的来意我们也知道,只要您答应我们的一个小小的请求,我们就将您需要的东西交给你。” “你们费了那么大的代价夺取它,能这么轻易的就送给我?”我一脸不可置信:“这样直白的谎言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是真的哦。”她微笑着解释:“只要您完成我们的请求。” 我认真看向她:“那么你们的请求是什么呢?”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他们知道了我的念能力,想要我救人?只有这样才能解答。 “我们的请求很简单。”她笑着道:“我们的BOSS一直很仰慕您,希望有机会能请你吃顿饭。” 我??? 侠客凑过来小声道:“难道又是你的哪位追求者?” 我有些囧:“不至于吧?会有这种傻叉吗?” 女人继续问我:“那么您是否愿意呢?” 我警惕的看向她:“你们在菜里下了毒?” “当然没有,请您放心,我们的饭菜绝对没有问题,您也可以请您的同伴们一起用餐,不放心的话我们也可以事先试毒。” 我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别人已经说到这地步了我也没有理由不去看看,有念在手我也不用去怕他们,我点了点头:“好。” 餐厅很大,装饰的极为华丽,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餐盘。女仆将我们依次引进座位,那个女人给我们解释道:“你们每个人的桌子上摆着的就是你们的食物,每个人不能吃别人的食物,必须将自己的那一份吃完,只要吃完它,我就会将矿石交出来,那么,请客人们揭开盖子用餐吧。” 越是简单的要求越是觉得不简单,看着大家已经开始纷纷揭开餐盘,甚至芬克斯他们已经开始吃了起来,我犹豫着揭开了面前的盖子。 那是一盆满满的红烧肉。 我看着它,却仿佛看见了恶魔一般恐惧,胃里剧烈的翻腾起来,就连路上刚刚吃过的药也仿佛在胃里灼烧着。 我冷冷的抬起眼看她,女人笑语晏晏道:“请务必全部吃掉哦。” 我听见自己冰冷的声音:“你是谁?” “我只是BOSS手下的一名下属而已。” “谁派你来的?” “这不重要,下属的意义就只是完成BOSS的任务。小姐,请用餐吧。” 颤抖的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手剧烈的抖着,红烧肉从筷子间滑落,落在桌子上,油迹很快染脏了桌布。 好恶心,怕下一秒就要吐出来。自从在玛丽那里被逼着吃很多很多食物后,就一直对食物有着轻微的抵触,亲自在流星街目睹了无数人生食人肉,甚至亲自割下自己的血肉去喂给库洛洛后,更是再也没有办法吃下一丝一毫肉,奥斯米亚城的那些烧焦的尸体,一块块碎肉更是加剧了我对这种食物的恐惧。 我得过很长时间的厌食症,那一段属于我的黑暗时光里完全不吃不喝只靠着念恢复身体才不至于死去。 在被医生治疗以后,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能让自己吃下去一些清淡的素食、牛奶、水果,必须常年用药才能保证病情不反复,最近却怎么用药压也难以压制住。 我这边久久没有动静,大家敏锐的察觉到不对,看向我这边。 我颤抖着合上盖子,甚至我怕哪怕再看下去我就会吐出来。“对不起,我做不到,你换个请求吧。” “没有别的请求,这就是唯一的请求。” 我垂着眼:“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你们不就是想逼我动手吗。” 对方很干脆:“那就很抱歉了,我们不可能将你要的东西交给你,并且我保证,即使你杀死这里所有的人找遍每一片地方挖地三尺你也不可能找到它。” 无意识的绕着手:“谁告诉你这些的,你的主人是我身边的谁?”知道我病情的人并不多,是谁背叛了我吗。 芬克斯有些不解的问道:“她怎么了,不就是吃顿饭吗?” 库洛洛摇了摇头,示意他安静下来。 握紧拳头,沉默不语,心情好压抑,感觉下一秒就要宣泄出来。 那个女人吟着笑绕着我走了一圈:“大家一定很不解吧,让我来告诉大家吧,这位明星小姐,有着严重的厌食症病史,最严重的时候有连续大半年的时候只能靠注射葡萄糖和营养剂维持生命。”指甲掐入肉间,为什么要说出来?这么难堪的在所有人的面前。 她接着说道:“即使经过长时间的治疗,现在能够稍微吃下些食物,但是她也绝无可能吃下任何荤食,不过没有办法呢,这就是我们的约定,或者吃掉它,或者你们空着手离开。” 手松开又握紧,不想去看大家的眼神,“你就那么笃定我找不到这块石头?” 她微笑着说道:“不是笃定,这就是事实。” “哦。”我神情冷漠:“那我不要了,我只要你们这里所有人的命。”暂停住时间,刚杀死几名女仆后我却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这些人都是被念所控制的人偶,甚至包括这名和我一直对话的女人也是。 我感到毛骨悚然,能如此周全的布局,这个人一定对我的念能力了如指掌,他是谁?是谁在背后操控着她们,操控着这一切? 想不明白啊,好烦,大不了这里的一切我都不要了,贪婪之岛继续打探消息就好,没有钱也没有关系,只要有线索我就可以去偷来它,再这样下去感觉心情都要抑郁了,明明一直努力着不去想烦恼的事情,每一天都努力让自己开心起来的。 恢复时间,我下意识咬住右手指节,看着大家投来的探视的目光更是让我心烦意乱。 一地都是尸体,我稍微解释了一下:“这些都是被别人控制的人偶。” 带上背包,我走出这里,一直到离开这里很久,闻到新鲜空气,那股鼻尖遗留的滑腻的恶心感才消去好多。 我可真不像个流星街走出来的人,那里的人不管什么样的食物都能入口,我却本能的抗拒着一切的食物。 “真是麻烦,白跑了一趟,可恶啊。”我喃喃自语着。好在这个任务没有限制完成的时间,希望以后还能找到它的线索。 库洛洛走过来:“能知道你情况的只有你身边的人,你有关于他的眉目吗?” 有一下没一下的咬着指节,知道我病情的人并不多:“医生、护士、科恩、茜茜。”他们之中的谁背叛了我吗?不管是谁看起来都没有理由啊。 如果医生要背叛我,那么他最初为什么要救下我。 护士小姐我并不了解,但是她也只是个普通人啊。 科恩是经纪公司随意指派的经纪人,一直悉心照顾着我,茜茜还说他暗恋我,这也没有理由啊。 茜茜……这群人里只有茜茜和我是有仇的了,可茜茜只是个普通的姑娘啊,而且奥斯米亚城几乎没有活口留下,证据全部被毁灭,没有人会知道是我犯下的血案啊。 能从戒备森严的组织手中虎口夺食,那么它背后的主使必然是一个巨大的组织或者个人,这4个人无论哪个都不符合啊。 皱着眉头,难道还有其他人知道吗?也不排除有人跑去医院偷翻我的病历的可能性,并且这几年内我与医生一直有断断续续的联系,也会每隔一段时间都去他那里接受复查,今年忙起来后才去的少了些,如果有人细心找的话也并不是毫无踪迹。 想不出来啊。 算了,与其这样疑心的把周围的所有人都怀疑一遍,还不如静观其变,如果对方来意不善的话迟早会暴露出来更多蛛丝马迹的,早晚能被我揪住他的尾巴。 我摇了摇头:“我没有眉目。” 沿着原路返回,一路上我心事重重,完全没有心情去继续欣赏路途中的风景,匆忙回到了宿舍,茜茜见到我后迎了上来,她还等着我的解释,但我此刻实在是没有心情,我脸色很糟糕的对她勉为其难的笑了一下:“茜茜,我有些不舒服,想休息一下。”就回房疲惫的躺在了床上,翻出背包里的药又吃下去之后勉强睡着。 人一个人的时候就容易胡思乱想,我总觉得我最近的情绪不太对,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一天天的阴暗下去,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又控制不了自己,打了电话给原来的医院,护士小姐告诉我医生去外地出差了这一段时间都不在医院。 算了,过阵子再去看吧,这些天自己调节下应该会好些的。 不能再一个人窝在家里了,情绪会越来越差的,天气已经渐渐凉下来了,套上外套,稍微打扮了一下带上墨镜出了门。 漫无目的的在城市内瞎转着,只觉得心情跟着天气一样日益阴冷了下来,上一次心情这么糟糕还是在什么时候呢?天空看起来都雾蒙蒙的,没有一丝热度。 坐在之前的广场靠椅上,小孩子追逐着在身边一路打闹过去,一个篮球砸在了我的脚边,小男孩笑着对我招手呼喊着:“小姐姐,帮我们把球丢过来。” 我盯着这个球看了很久,然后对着这几个小孩子笑了笑:“好呀,看姐姐的。”蹲下身捡起球,砸向篮筐,看着球一点点的接近那里,我满意的拍了拍手正要深藏功与名的离去,就在此时,球撞上篮筐后的板子,反弹了回来,还正好砸在了我的身上。 我…… 丢脸丢大了,正要再次俯身去捡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却抢先捡起了那只篮球。我忍不住偏过头去看他,又是你啊,库洛洛。 他将篮球丢向篮球框,篮球精准的落入框内,一个小男孩忍不住惊呼道:“大哥哥好厉害,这么远都能丢进去。” 大哥哥厉害小姐姐难道就不厉害了吗?这孩子势利眼啊! 他身边的一个胖头胖脑的小男孩拍着胸膛:“健太,不用担心,等我们长大了也会和大哥哥一样厉害的。” 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仿佛多日的阴霾一扫而空。 小时候我也天天想着有一天要变得和库洛洛一样厉害,能够看谁不爽就欺负谁,再后来有了念后天天想着能够修炼成一拳打飞十个库洛洛的女汉子,可是理想太丰满现实太骨感。 没有理会身后跟着的那个人,我心不在焉的漫无目的的随便走着,走累了就坐在咖啡馆的椅子上点了杯奶茶,库洛洛突然问我:“你是怎么学会念的呢?” 停下了玩着指甲的动作,我一时之间有些愣神,过去的那些回忆都回来了,垂下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指甲掐着手指:“一直以来都是你在问我各种问题,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他含笑道:“你也可以问我呀。” “难道我说了你就会告诉我真话。” “当然。” 抬起头,他看我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我轻笑出声:“那我还真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库洛洛挂着微笑:“什么?” 我迟疑着:“你……”你爱过我吗?话到口边却苦涩的怎么也说不出口,在喉间转了几圈,对上他认真的眼,最后却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要在这么热的天穿皮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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