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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向我伸出手的男孩,和黑夜一样深邃的瞳孔里倒映的只有我的倒影。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搭上他的手,稳稳的落在地面,我清脆的笑着看他拨开人群带着我轻而易举的就穿了出去,走到人少的地方我偏头望他:“你是不是用念做的弊?”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没有哦。”    我满脸不相信:“那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我不是说过了吗,”他轻轻捏了捏我的手:“以后我不会再认错你了。”    我以为你那只是玩笑话,低着头正想着说些什么,忽然感觉一阵失力,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胃针扎一样的疼痛。    伸手捂住腹部,微微弯下腰,留意到我的异常,库洛洛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刚刚那阵疼过去现在又好点了:“好像有点抽筋。”    最近身体总是有点隐隐的不适,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病没好透的原因。    他看了看我的脸色,“去前面休息下吧。”    “嗯。”    坐了一会喝了杯热水感觉精神好了很多,于是我起身开始四处查看,我现在身处的这座大厦是这座城市里最高的建筑,它一共有101层,乘着电梯到顶层能够看到整座城市的全景。    这座建筑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全部采用透明的材质制造,因此坐电梯到顶层是需要勇气的,不时有女孩吓哭在男孩的怀抱。    晚上排队的人并不多,我们只排了十几分钟就成功上了电梯,看着通体透明的电梯一点点上升,远离地面,感觉就像自己一点一点的飞了起来一样。    电梯内还有一对情侣,女孩已经害怕的依偎在了男孩身上,不敢睁眼去看这一切,男孩也很害怕,但是在女孩子面前他还是要装作风度翩翩,我很勇敢我不害怕的样子,只有微微发抖的身体才证明了他的恐惧。    噫,好可爱。    我兴致勃勃的看着脚下的这一切,看着自己一点一点来到高处,以前我也很怕高的,只不过后来经过师傅的一系列特训后就对高度没有感觉了,师傅死去那一年,我从城市最高的地方跳了下来,被医生救下,那时候的感觉就好像是生了翅膀一样,在空中自由的翱翔,这种感觉好极了。    我可是有着丰富的跳楼经验的人。    边上的女孩子不时问道:“到了吗?已经到了吗?假如电梯突然坏了停在空中怎么办,我们会不会掉下去?”    男孩安慰着她:“快到了,快到了,马上就到了,放心吧,电梯不会坏掉的,不会……”    话音未落,电梯就猛地震动了一下,停了下来。    我……    这乌鸦嘴。    这下男孩也忍不住了,抱着女孩一起大叫了起来,两个人一起哭天喊地的叫了很久,发现没有回应后他们才颤抖着睁开眼睛。    电梯停滞在90层左右的位置,离地面几百米,嗯确实看起来很震撼。    他们脚下一软,瘫倒在地面,许久,女孩看了看没有丝毫动静的我和库洛洛,带着哭腔开口:“你们怎么都没有反应的,电梯是坏了吗?”    我的心中升起恶趣味,我故作沉思状托着腮,“我吗?我在想遗言啊。”    “什么!”女孩一脸绝望:“我们会死吗?”    “嗯,”我用力点了点头:“这个位置摔下去,百分之百会摔成渣。”    女孩子哇的一声就哭了:“摔下去会不会很疼。”    我想了想:“应该不会吧,毕竟摔下来后整个人大脑都是懵逼的,人的身体在接受外界突如其来的疼痛时都会条件反射的慢半拍才会传来疼痛的讯息,估计来不及等你的大脑反应过来你就死了,”我顺势摊开手:“所以说跳楼都是找越高的地方跳越好,一步到位,那些找个5层6层跳楼自杀的人才是真的想不开,一次性摔不死不说,还得在地上抽搐着疼上个把小时才死。”    女孩哭的更厉害了,她边哭边掏出手机给家里人打电话:“妈妈呜呜,我要死了。”    库洛洛好笑的看着我:“你怎么这么顽皮。”    我一脸无辜,“有吗?没有吧。”    他追问我:“不是在想遗言吗?那你想到的遗言呢?”    “唔。”我看着窗外的夜景想了半天:“什么也没有。”    人死如灯灭,从此闭上双眼阴阳两隔,不管再怎么思念也再也见不到了,不管再怎样不甘也画上了休止符。    明天的太阳依旧升起,只不过你再也看不到而已。    他的世界继续运转,只不过不再有你。    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是一个人来到这世上,离开的时候也是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我没有遗憾也没有怨言,因为我知道不会有人在意,不会有人为了我的死亡而哭泣。    死亡是什么呢,死亡就是,这辈子就陪你走到这里了,即使还有很多想要看到的东西,也无法看到了。    它从来都不可怕,不过是永远的安眠,可怕的是活下来的人,从此对你的回忆便只有思念。    再怎么想要见你,也见不到了。    我很想妈妈,很想娜娜,可是不管我怎么想,也只能在梦里看见你们了。    小的时候几乎每一晚都在美梦中度过,长大之后却再也没有做过美梦,我并不期待在哪里会遇见独属于我的童话,也不再期待会有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的白马王子前来娶我,救我于危难之间。    死亡不是最可怕的,死亡不是终点,它是另一种开始。而孤单,比死亡更可怕。    或许这世上真的有白马王子,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电梯又突然开始慢慢往上运行,小情侣害怕的抱在了一起,仿佛下一秒末日就要到来。    电梯很顺利的运行到顶层,电梯门打开,工作人员带着礼貌的笑容扶他们出来:“抱歉,吓坏了吧,刚刚右侧的线路突然出了些故障,我们的维修人员调试了几分钟。”    他们还在恐惧中缓不过来,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扶着他们来到休息室休息。    我已经三两下跑到顶层的天台边缘,惊叹着俯身望下去,整个城市的美景尽收眼中,行人、马路、建筑,一切都小的像蚂蚁一样。    我的头顶是几块巨大的玻璃连在一起组成的玻璃穹窗,能够清楚的看见星星闪耀在天空,边上有天文望远镜,透过它能看到很远很远外的行星,美丽的星云。    太空的广阔,宇宙的神秘勾起我无限的好奇心,我记得母亲说过她来自于另一个世界,那么在我眼前的这片星云中,是否有哪一个是母亲的故乡。    人是多么渺小,在大自然,在这片星空下微弱的不值一提,但即使是这样,每一个弱小的生命却又总能创造出无限的奇迹。    我相信,母亲一定就在那里,她还活在这星空中的某一处,只不过我们无法再遇见。    妈妈,我想你了,我长大了。没有成为你希望中的童话镇里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但我每一天都会好好的度过,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幸福。    回过头看身边的人,留意到我的目光,他对我投来微微一笑。    感谢在千万亿个恒星里,在茫茫人海中,我能遇见你。    不知道是不是前一天晚上玩的太晚,第二天起床后我就感觉身体使不上什么力气了,见我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后面的旅行草草结束,我们又坐飞行船回了友克鑫。    身体好像一直隐隐不适,想去医院开点药,但是我没有钱啊,叹息一声回房间睡觉,睡一觉起来精神应该会好一些。    感觉自己这样的生活好颓废,每天24个小时里最少18个小时都在睡觉,行了也懒得动弹,就靠在床上玩手机。    蜘蛛们跟往常一样,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没事的时候就凑在一起聊天。    我在床上躺了3,4天,有一天早上睡醒后突然觉得所有流失的精神都回来了,我觉得我的身体快好了,于是兴高采烈的换好衣服起床去外面慢跑了几圈,还需要多多锻炼身体啊。    已经快11月了,天气彻底的冷下来了,10月初的时候还有爱漂亮的姑娘穿着短裙露着大腿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最近却都清一色的换上了厚厚的衣服,当然这一点对旅团里的三个妹纸毫无影响,玛奇依旧在寒风中露着胳膊和腿,派克的那身服装更是让我看着就觉得冷的要命。    身体真好啊,我不禁感叹道。    库洛洛又在看书,看的一脸专心致志,我和他打招呼他都没抬起头来,如果库洛洛有小情人,那一定就是书了。    我准备上楼回房间,这段楼梯又长又陡,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走起来感觉特别吃力,走了几步就觉得胸口突然闷得厉害,喘不过气来,手脚发软,歇了几秒又继续往上走,走到尽头的时候突然脑中一阵晕眩,眼前一黑,扶着栏杆的手下意识松开,我眨了好几下眼睛才渐渐看清眼前的一切,大脑晕乎乎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从二楼的楼梯滚落在地上,意外的是我一点也不觉得疼,身体很轻,就好像我只是一个无关的人在看着这一切。    库洛洛已经抱起了我,他似乎在和我说着些什么,我努力去听却一个字也听不清,额前有鲜红的液体滴落下来,眼前很快被染上一片红色。    我半睁着眼睛,能看到周围飞快变换的场景,大脑中却一片空白,感觉不到疼痛和触感,只是茫然的看着这一切,脑中思绪混乱。    眼前的画面渐渐是一片雪白,有穿着白色衣服的人拿着针刺入我的胳膊,啊,原来是医院啊,我后知后觉的想着,眼前一黑,终于陷入黑暗。    睁开眼后,身体消失的感官突然一瞬间就回来了,全身上下都仿佛被车碾过一般哪里都酸痛的可怕,忍不住因为疼痛而呻(和谐大法好)吟出声。    微微动了下手,牵动了吊针,疼的我倒吸一口气。    库洛洛很快发现我醒了,喊来了医生,看到他的一瞬间我突然精神一振,尼玛,老熟人,希瑞尔医生。    他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我心中暗道不好,一脸虚弱道:“我怎么又晕啦。”    “哦。”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你为什么晕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呀。”一脸无辜。    医生将病历砸在我枕边,碰到我的头,我伸出右手摸了摸头:“疼疼疼你干嘛?”    医生没好气道:“你还知道疼啊?”    “废话,我是人当然会知道痛。”    医生冷笑了声:“打开你的病历自己看看,急性胃穿孔,最少已经两天了,你如果有痛觉为什么不知道来医院?”    我……    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但是我没什么感觉啊……”    “哟,多稀奇啊。”医生讽刺道:“瞧把你给能的,我从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病人说胃穿孔了没有感觉的。你怎么不再在家里多呆几天呢,这样医药费都不用花了,我可以直接去你的墓碑前给你送花。”    我有些囧,我说的是实话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肠胃不好,时不时就胃疼,我都习惯了,以为这次也是一样养几天就好呢。”    医生屈指敲了敲我的床头:“你还知道自己肠胃不好啊,你告诉我,你上一次进食是在什么时候,嗯?”    我心虚的比了个手势:“水算吗?”    “你说呢?”医生皮笑肉不笑。    我掰着手指数了数,好像从茜茜死后就吃过一次?吃的是什么来着,我有吃吗?    我做贼心虚的干笑两声:“也没几天嘛。”    医生捡起病历啪的又拍了我脑袋一下:“你知道你现在体重是多少吗?”    “多少?”我捂着脑袋敢怒不敢言。    “54斤,你知道你这个身高女性的标准体重是多少吗?”    “多少?”    “100斤,你告诉我,你有什么感想,你是想成仙吗?”    “额,我减肥成功了?啊,你别打我。”    医生气的拿起病历就连敲我脑袋好几下,他气极反笑:“你就给我乖乖呆在医院,什么时候养到标准体重什么时候才许出院。”    “什么!”我大惊失色的抓住他的衣摆,哭丧着脸:“医生不要啊!100斤的话我还怎么当模特,会胖死的!”    他扒开我的手,一脸冷漠的对护士说:“前三天给她注射葡萄糖,三天后给她每天8次按时喂营养餐,患者有过多年的抑郁症和厌食症史,她强烈反抗拒不配合的话就把她捆起来给她打镇定。”    我……    “一天八顿你是当我是猪吗?”我勃然大怒。    他作势又要打我,我连忙护住脑袋,医生放下手:“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他的表情渐渐凝重:“谁动了你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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