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饰演奥罗尔这个角色,所以不得不将剧本翻来覆去看上几十遍,这让我的心情更加糟糕透顶,以后都再也不想接这种片子了。 相比于体力上的辛苦来说,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更让人难以忍受。 每天拍摄的时候光伤口的特效伤疤就不得不化上好几个小时,拍摄过程中也因为拍摄需要而必须多次在地面上拖行,尽管我和饰演继母的演员都已经很小心了,但是有时候也难免会留下一些伤口,身上好几处破了皮,青青紫紫。 演员光鲜的背后也都不容易啊,12月的天气冷极了,我却必须穿着一件破旧的单衣拍摄,拍完一个片段后就会立马套上厚厚的羽绒大衣,在地上来回蹦跳着以获取热度。 特别是今天的这场戏,需要在河水里拍摄,而且因为导演的不满意,已经来来回回拍了七次了,我在冰水里泡了也快两小时了。 觉得自己的手脚已经完全不属于自己了,感觉不到自己的血液还在流动,但我还是要演,我是一名演员,听到开始的声音我就必须诠释好这个角色。 一直在冰水里还好些,上岸后冷风一吹会更加冷。 又拍了几次后,导演才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示意我可以上岸。我的手脚已经冻麻木了,饰演继母的女演员拉了我好几次才将我拉上岸,冷风一吹我感觉整个人都快倒了,却还得坚持着走到靠椅上拿起我的衣服艰难的穿起来,里面的衣服全是湿的,即使套了大衣也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温暖。 我吸着鼻子,等着导演的进一步安排。反倒是继母看了我这边一会儿后皱着眉头呵斥库洛洛:“你这经纪人是怎么回事啊,我早就对你不满了,你的艺人每次拍摄后都是自己去拿衣服穿衣服,你就不知道给她递过去吗,她全身湿透了你就不知道给她送条干毛巾带上干衣服,递上杯热水吗?” 可库洛洛又不是我真的经纪人…… 我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对继母笑了笑:“没关系,我还好。” 继母摇了摇头,给我亲自倒了一杯热水让给我可以握在手中取暖:“虽然你之前是有过一些负(和谐大法好)面报道,但是亲自和你相处之后我能看到你是一名很优秀的演员,我相信之前的那些报道一定都是不实的,你的经纪公司怎么能对你这样呢?给你安排的经纪人也完全不上心。” 我苦笑着低着头没有搭声,继母最终也只能叹了口气站到了一边去,要不是为了赚钱,下次打死也不要拍这样的电影了,要拍只拍那种恶毒女配狠狠虐待男女主角的,这样才爽才解气嘛。 导演又看了一遍回放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一幕过了,接下来我们拍……” 他看了看我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模样,犹豫了下:“今天我们先拍其他人的戏份吧,奥罗尔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我点了点头往回走,实在是太冷了,手中握着的热水杯很快也冷了下去。我快步走回车上开了空调,可身上还是湿漉漉的,连外衣也一并浸湿了,鼻子有点塞,感觉又要感冒了。 库洛洛发动了车,他从后视镜里看了我好一会,我坐在车后座围着毛毯一动也不动,冷不丁的他就问道:“很冷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又不是你们这群赛亚人。但我还是口是心非的道:“还好,不是很冷。” 见他不说话,我又补充道:“真的,我都习惯了,刚到流星街的时候比这冷多了。虽然我没有你们这样强悍的体质,但是我好歹也是个念能力者,别小看我啊。” 感觉一点也没有说服力,他加快了车速,不到半小时就回了家。 之前在路上就有发短信拜托小滴帮我在浴缸里放满热水,回去后我迅速跑进浴室,脱了衣服躺了进去。 太好了,温暖的水泡在身上一阵阵的麻痒,但总算感觉活过来了。我泡了好久才舒服的呻(和谐大法好)吟一声,开始洗澡,河水里不是很干净,我洗了很长时间才洗干净身上沾染的污渍,开始搓洗头发,洗发水的泡沫滴落的满脸都是。 听到有人走进的脚步声,我因为眼睛上都是泡沫而无法睁开眼,应该是小滴吧,我没有带干衣服进来,有拜托过她去帮我取来的。 我闭着眼睛向那边唤道:“小滴吗?衣服就放在架子上就好,谢谢啦。” 许久没有回答,大概是走了吧。我继续洗着头发,摸索着开了淋浴喷头,温水洒下,冲刷着头上的泡沫,揉了把眼睛,我睁开了眼。 下意识的护住胸惨叫一声:“你为什么在这?” 为什么库洛洛会在这里! 我紧张的看了眼自己,幸好浴缸里都是泡沫什么也看不清。我有些恼羞成怒:“你干嘛,我在洗澡,你快出去!” 他没有移动,只是一直看着我,目光有些晦暗。 场面一度僵持了很久,我捂在胸前不敢动作。脚那边的热水开关还一直开着,浴缸里的水温渐渐升高,开始有些发烫。 我忍了一会儿后终于忍不住道:“你快出去,我要去那边关水了,都快烫死了。” 他还是只是沉默的看着我,我气的一把拿起洗发水向他砸去,“出去啊。” 他没有躲,任由洗发水流出溅在他身上,水好烫,我忍不住皱着眉头不停吸气,咬住了下唇。不敢动弹,害怕一移动过去就要走光,他这是又要虐待我吗?之前也有过一次惨痛的经历。 额前留下大滴汗水,嘴唇滴落鲜血,轻声呜咽出来,下一秒场景飞快的变换,我的尖叫声刚刚出喉,就已经被丢在自己的床上,一床被子飞到了我的身上。 连忙抓紧被子盖好,身上已经被烫红了。我很气愤:“你发什么神经!”身上还是湿的,头发也一直滴着水。 库洛洛慢条斯理的走过来,坐在了床侧,看向了我:“你宁愿辛苦演戏赚钱,在冷水里一泡就是几小时,冻得嘴唇发紫也不愿意向我求助吗?” 我冷笑道:“向你求助?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遇到困难找幻影旅团求助,这可真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大的笑话了,你不来害死我我就谢天谢地了。”喘了口气,“再说,你是我什么人,值得我去求助,我记得流星街的生活法则就是没有人会来帮你,遇到的一切困难,想要的所有东西都只能自己去解决,去获得,这一点你不是也教会过我吗?” 我倔强的别过头不想去看他的眼:“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没有来,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铃兰在诺雅手中曾经嘶哑着哭喊着你的名字,希望你能来救我,可是你没有出现。听着你的声音拼命向你挣扎着爬行,你却慢慢走远。 小草向你求助,你背叛了我,你没有来,娜娜死了,小草死了,我们的小团体也完了,大家各奔东西,再也无法在一起。 菡萏在掉下飞行船的那一刻向你伸出过手,你只是微微侧身避开,在被揍敌客家的人围攻的时候曾求助的看过你,你只是漠然的围观。 我对这个人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了呀。 好烦啊,因为这部电影太压抑,演戏时难免的自我代入而导致情绪又低落了不少。我有些不耐烦的看向他:“能请你出去吗?我已经很累了。” 身体上的劳累,精神上的疲惫,这一切都让我昏昏欲睡,见他没有反应,我随便拿枕巾包了下头发就缩进被子里,用被子将自己包裹的严实,翻了个身侧着面对墙,许久之后我听见了轻微的关门声。 看了下他已经不在了,我反锁上门,将头发擦的半干,被子的里面已经很湿了,穿上睡衣,将被子换了个面继续睡,这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半夜迷迷糊糊的醒了,一摸额头烧的滚烫,鼻子也塞塞的,咽喉发炎了像被沙子磨过一样疼,还好之前的发烧药还没吃完,出门倒了杯热水就着药喝下,拿体温计量了下(和谐大法好)体温,39度2,明天早上不退烧的话再去医院好了。 第二天起来后又量了一次,38度5,已经退了一点了,应该再吃几次药就能好,但是这样是没法拍戏了,和导演请了两天假,他理解的同意了我的病假,让我在家好好休养。 因为生病没什么胃口,看了看自己身上,由于这段时间太劳累,之前好不容易养的一点肉又掉的差不多了。懒懒的呆在床上不想动,睡了十几个小时了又睡不着,无聊的点开视频开始观看。 之前拍摄的那部电影已经快要播出了,片花已经放了出来,看一眼评论区还不错的样子,我的大号微博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那些喷子渐渐少了很多,开始出现正常的评论。 又切换到小号微博发了条说说,“又生病了QVQ今年怎么生这么多次病。”配一张体温计图。 几乎是刚发出去的下一秒,我看到轰轰就给我点了个赞,评论道:“好,烧得好,让你浪。” 我…… 这也怪我咯。 无聊的刷了圈朋友圈,游戏最近更新了一个活动,大家都在忙着做任务领奖励,我也不能落下进度,区区生病怎么能阻挡我玩游戏的热情,我带着耳机玩的热火朝天,两耳不闻窗外事,直到我看到侧面站了一个人。 库洛洛的脸有点黑,我后知后觉的回头看了眼,门又被暴力拧开了,摘下半边耳机,我没好气道:“你不知道敲门啊。” “我敲了,你听见了吗?” 额,好像我是没听见,有点尴尬的笑了笑:“有事啊?” 他看了我好一会:“没什么,只是……” “哦,没什么就好。”我专心致志的带上耳机:“我本来就想跟你说的,有事也等我打完这一局再说。” 手机被夺走,我的手指动了两下,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回过神来:“你干嘛!还给我。” 他冷笑一声把手机揣进口袋,我扑上去就抢,抢不着,我急了眼了就对他发动攻击,伸脚踢伸手抓,找准了机会还恶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他嘲讽的笑着:“你这是喜欢我,你这是喜欢手机吧。” “我当然喜欢手机,手机永远都不会背叛我,人可说不定。”这么久了我肯定要被举报了,急得跳脚:“你快还给我!” 他斜看了我一眼,慢条斯理道:“游戏我帮你删了。” ?????? 他还炫耀的掏出我的手机在我面前晃了一下,给我看清上面的图标确实是不见了。 “你大爷的。”我几乎是咆哮着,随手抓起枕头就砸向他:“滚!我好不容易才升的一星!” 他将我抓起来,提溜着我丢到饭桌前:“老实吃饭,病好之前你都别想玩手机。” 他怎么知道我病了?不过这时候不需要想这个,我生气的扭开脸,不去看桌上的食物。 他的声音凉凉的从我身后响起:“你要是不想要你的手机了你就可以不吃。” 好吧,为了手机,我屈辱的拿起了勺子。 为了尽快拿回手机做完节日活动,不对,为了尽快回到工作当中努力赚钱,我乖乖的休养了两天,按时吃饭吃药,终于成功在两天之内病好了七七八八。 体温降到37度以下后,我就精神抖擞的去敲库洛洛的门,不顾现在是凌晨3点,好半天后他才没好气的开了门:“干嘛。” 瞧这声音一看就是还没睡醒,上半身也还裸着,我伸出双手摊平放在他身前,语气诚恳:“我病好了,那个……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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