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唯安既然不是影守,也就不是咱们门中人,他知道这么多秘密怕是不妥吧。虽然他是制香师和影守的儿子,可他老爸不是也归隐江湖了吗?这样做不好吧。”胭脂质疑道。 “你听我慢慢说给你听。”凌卓风喝光了杯子里的红酒,又倒了一杯,继续道:“据说,这十二味香料起源于纪唯安的母亲林玉,大家都在传,当年是林玉最先发现十二味香料的秘密,她的死也与之有关。林玉在最后一次执行任务前,将所有有关十二味香料的事连同儿子一起托付给了她师父,或许,她那时就已猜到自己此行凶多吉少。林玉师父在临终前,又将这一切告诉了纪峰,并要求纪峰即便不做影守了,也要帮助制香一门找到那十二味香料,所以纪峰也是唯一一个退出制香一门却还在为门派效力的人,这二十年来纪峰一直在为寻找香料奔波着,出钱又出力,咱们好多制香师和影守的吃穿用度,都是他资助的,反正他特别的有钱。至于纪唯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听说这些年纪峰的身体不太好,他可能是替他老子来协助咱们找香料的。” 胭脂听到这脸色已经变了,嘴角扬起一抹假的不能再假的笑,脸颊都有些抽搐,“所以你的意思是纪唯安是冲我来的。” 凌卓风一愣,看到胭脂的表情后似乎明白了什么,幸灾乐祸的说道:“应该是。” “oh,no。”胭脂仰天长嚎,悲剧,绝对的悲剧,她最担心的事难道真的要发生了? 见胭脂一副被鬼缠身的样子,凌卓风似乎嗅到了八卦的气味,他凑到胭脂面前,兴奋的呼吸都有些激动,“你不是就见了他一面吗,干吗这个鬼样子,怎么,他撩你了?” “滚。”胭脂一把将凌卓风推开,怒目而视。 “大学生,注意你的素质,我可是你师兄。”凌卓风拍了下胭脂的脑门,“教育”道。 胭脂扬起迷人微笑,一字一句温柔的说道:“师兄,请滚。” “你......”凌卓风再一次被胭脂气到差点吐血,不过他很快找到了胭脂的死穴,嘿嘿笑道:“我看那个纪唯安不错,你俩正好趁找香料的机会多接触接触,说不准还能把自己嫁出去,嫁到纪家做阔太太多好。要不然我真担心你这个野蛮暴力身材干瘪的丫头没人要……” “凌卓风我撕了你的嘴。”胭脂尖叫着向凌卓风扑过去,一脸的凶神恶煞。 凌卓风敏捷的闪开,他远远的躲在沙发的另一边,冲着胭脂叫道:“凌胭脂,为兄可是为了你好,你别不识好歹。” “我呸,”胭脂才不会幼稚到和凌卓风玩捉迷藏呢,她一屁股坐回沙发上,用眼神继续“追杀”凌卓风,“我对他没兴趣,而且他有女友,他去我们学校就是去找女友的。这个男人看面相就花心,跟你一个德行。” “什么叫和我一个德行,我们这叫魅力,不懂别瞎说。”凌卓风猜自己暂时安全了,也坐回了沙发上,只不过离胭脂远一些而已。 胭脂盯着凌卓风看了几眼,呵呵笑道:“你俩确实不太一样,他比你帅,而且比你有钱,所以他招惹的女生估计比你还多,比你还靠不住。” 凌卓风几乎没一口老血喷出来,他气的直喘粗气,“头发长见识短的小丫头,小爷我不和你一般见识。姓纪的比我有钱我承认,可他怎么就比我帅比我招女孩喜欢了,你眼光还是太肤浅,只看到表皮,不会透过现象看本质……” 对于凌卓风这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不要脸精神,胭脂刚想表达自己的鄙夷,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胭脂和凌卓风很有默契的对视,眼中都有疑惑——谁来了?两人从不带朋友来家里,平时除了快递和外卖小哥也不会有人敲门,就算风流如凌卓风也绝不会将女人带回来,当然胭脂怀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做贼心虚害怕姑娘们找上门来。这幢房子有他们太多的秘密,他们不敢大意。 可今天却有人敲门,两人眼中都有些警觉,胭脂冲凌卓风努努嘴,指使道:“开门去。” 凌卓风全身戒备,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在看到门外男子的时候,他愣住了。 两个男人足足对视了五六秒,访客率先伸出右手,礼貌的打招呼道:“凌卓风凌先生,久仰。” 凌卓风微眯着眼,一边伸手一边暗暗打量来人,似乎在判断着什么。在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时,凌卓风终于笃定了什么般,笑着说道:“纪唯安纪先生,久仰。” 说完,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来访者不是别人,正是师兄妹二人刚刚在说的纪唯安,此人深夜不请自来,甚至连招呼都不提前打一个,必有要事。因为事先师父凌云叮嘱过纪家的事,凌卓风不敢怠慢,忙做了一个欢迎的姿势,“纪先生,请进。” “打扰了。”纪唯安客气道,跟着凌卓风走了进去。 这幢房子是一个两层的叠拼,大门、客厅和厨房在一层,卧室在二层,同时二层还有一个小一些的客厅,今晚这对师兄妹就是在二楼的小客厅喝酒的。 凌卓风和纪唯安在门口说的话胭脂并没听到,她也不知道是谁来了,所以当纪唯安出现在眼前时,胭脂刚喝进嘴里的红酒全部喷了出去。 红酒尽数洒在胭脂的衣服上,身前的地板上也有零星滴落,胭脂忘了尴尬忘了难堪,微张着嘴瞪圆了双眼看着纪唯安,仿佛见了鬼。 而那只“鬼”纪唯安则想笑不敢笑,忍俊不禁饶有兴致的看着胭脂,憋笑憋到脸几乎变形。凌卓风则一脸哭笑不得的站在后面,以手扶额,心中狂叫:这丫头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好想假装不认识她。 这幅如同静止了的画面持续了足有十秒,胭脂才反应过来,她脸“唰”的一下变的通红,手忙脚乱地将酒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巾,将下巴处和胸前的酒渍擦干净,站起身来,故作淡定实则狼狈不堪的打招呼道:“纪......纪先生,你……你怎么来了。” 不得不说纪唯安的涵养极好,他并没有笑出声来,反而非常体贴的说道:“要不你先回屋去换身衣服?我和凌先生先聊着等你。” 胭脂好不容易正常下来的脸色瞬间又红了,她“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低着脑袋做贼一般的溜走了。 直到胭脂回到自己房中并关上了房门,凌卓风才苦笑道:“让纪先生见笑了,这傻丫头突然见到你害羞了。” “哪有,胭脂特别可爱。”纪唯安笑着接话道。 凌卓风挑了挑眉,心说:胭脂?刚见第二面就叫的这么亲热,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可嘴上还的客气的说道:“纪先生请坐,对了,要不要来点红酒,我这里有两瓶很不错,好不容易找到的。” “今天补了,我开车来的。凌先生如果对红酒感兴趣,改天有空可以去我那儿,我也收藏了不少红酒,咱们一起品品。”纪唯安和所有的富家公子一样,在吃喝玩乐方面即便不沉迷,也算样样精通。 凌卓风听后眼前一亮,他此生有两大爱好,一是女人,二是红酒,看来这次似乎找到知音了。不过他也不是傻子,他与纪唯安素未谋面,第一次见面对方就对他如此“热情”,他不得不留个心眼。 “纪先生,明人不说暗话,今天突然造访是有事吧。”凌卓风端起自己的酒杯,悠哉悠哉的靠在沙发上,问道。 “自然为了十二味香料而来。”纪唯安不想也没必要兜圈子,开诚布公道。 凌卓风表情严肃了些许,叹息道:“果然是为了香料而来,这么说纪老先生什么都没瞒过你,他把这个重任交给你了?” “当然,我父亲已不年轻了,身体也一直不太好,现在他把香料一事全权交给我,我此次来北京就是为了与你们联系的。”纪唯安说道。 “纪先生,有句话不中听,纪老先生此举欠妥当,你并非影守,也就不是制香一门的人,他不应该把这么大的秘密告诉你,即便你是他的儿子。”凌卓风说这话时表情很严峻,声音和语调都有些犀利。 纪唯安听了这话表情也冷了下来,有些不悦的说道:“我父亲是影守,我故去的母亲是制香师,我怎么就是外人了?这十二味香料是我母亲用生命换来的情报,我理应完成她未完成的使命。何况,你确定你们不需要纪家的协助?而纪家除了我又有谁能胜任?” 凌卓风彻底沉默了,纪唯安说的不错,林玉为十二味香料搭上了性命,纪唯安身为人子,完成母亲的遗愿无可厚非。更重要的是,制香师和影守也是人,也需要正常的生活开销,他们离不开纪家的财力支持。 事实上,制香师和影守几乎都没有一份正经的工作,却活的相当舒适,钱从哪儿来,还不是几大财团在背后的支持,当然这些出资人无一不是昔日的制香师或影守。好比现在住的房子,就是纪家无偿提供给凌云师徒三人的。 “对不起,是我欠考虑,刚刚的话我收回,别介意。”凌卓风不欲在是非对错和口舌之争上得罪纪唯安,因为不管纪峰的做法是否违背门规,都已经做下了,纪唯安已经知晓,再来讨论对错毫无意义,万一惹怒了纪唯安更是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纪唯安比较客气,微微笑了一下表示自己不会介意,凌卓风松了口气,道:“既然纪先生是为了十二味香料而来,有什么高见,可以说出来大家商讨一下。” 纪唯安看了凌卓风一眼,气定神闲的说道:“我觉得还是等胭脂出来咱们再说吧,毕竟她才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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