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吃饭时你争我抢,气氛热烈非凡,但在双方都咽下最后一口食物后,饭桌上反而沉寂了下来。 作为一个成年人,樱自然可以看出鸣人一直开朗表面下的欲言又止。但她并不打算询问,因为她知道,于鸣人,不存在什么能不能说,敢不敢说。寻常人的难以启齿总是伴随着各色的小心思,而鸣人无法张口,大概只是因为没有想好怎么说而已,所以她在这种时候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就算鸣人最后不说,也不过是自己认为这些东西没什么好说而已。 而鸣人……不得不说成熟的樱真是看透了他,这位“有话直说”的忍者此刻陷入了困境。 虽然刚才一鼓作气冲了过来,可是在见到樱之后反而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在好色仙人的启发下决心找他们问个清楚,可是在那一刻他没有选择纲手也没有选择卡卡西,而是一路直奔着樱而来。就好像他能感觉到这一切的根源似乎在这个女生身上。 不得不说,虽然脑子并不怎么灵光,但鸣人关于这种感知直觉类的东西真是非常拿手。 漩涡的血统带给他非常敏锐的感知系统,所以他可以感受到面前姑娘对他散发的无尽善意,也同样可以感觉到她的坦诚,无论自己问什么,对方的回答都会是实话。 鸣人甚至模糊的感觉到自己此刻与樱酱之间的距离是前所未有的近,近到两颗心脏都在一起跳动着。 即使如此,他还是觉得这样的樱酱让他有些看不懂——虽然以前也不怎么懂。但这两种感觉是不一样的,之前无非是“女孩的心思你别猜”之类的少女情怀。而现在,对方无比坦诚的现在,即使得到答案,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明白那些话语的由来。 好像自从天台一战之后,樱酱就变得温柔又可靠。他不知道这样的变化是好是坏,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些变化。他觉得现在的樱酱似乎是一个谜团,让他费解却又不知怎样才好的谜团。 似是有千百个问题堵在喉咙,却说不出哪怕一个。但他似乎也能感觉到,这些问题只要有一个得到答案,剩下的都会迎刃而解。但他就是不会措辞,无从下手,急的他抓耳挠腮。 沉默了许久的鸣人突然转过身定定的看着樱,前所未有的认真眼神感染的樱也严肃了起来。绿色和蓝色交织,漾成一片灿烂。 “樱酱,我们做个约定吧。” “从现在开始,我们都要努力修炼。虽然佐助那家伙不跟我们一起了,但是我们也不能被他落的太远啊。” “然后总有一天,我们两个一起,亲手把佐助带回来。” 想来想去,鸣人最终释然了。还有什么好问呢?知道对方相信着他并且坦诚着就够了,至于那些貌似隐瞒的事实也没什么好在意的。自己活这么大也不是事事都知道,但照样长成了现在这个还算不错的样子。如果自己实力足够强大,那么无论是樱,还是纲手婆婆,甚至是卡卡西老师,都都可以由他来保护,到那时还有什么会是被隐瞒的呢? 好色仙人不也说做朋友最重要的是坦诚吗?答案并不重要,他看中的不过是态度而已。 听到这些话的樱颇受震动。原以为没有那么一场生死之战的鸣人大概不会有之前的觉悟,没想到还没等她采取什么行动,对方反而率先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这大概就是羁绊吧。他们三人,无论发生什么变数,总是要走上这样一条道路。 她说不清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然而内心无论怎么样翻涌,樱面上却不带出一丝一毫。她也扮出一副元气少女的模样,抓住鸣人放在膝上的双手,坚定的说: “好!这是我们一生的约定!” 鸣人,这次就让我来守护你的约定吧。 痛下决心的二人此刻又恢复了往日大大咧咧的样子,樱也斟酌再三决定把关于佐助的信息告诉了鸣人,当然是现阶段的鸣人可以接受的那部分。听到了好友坎坷的过去后,鸣人义愤填膺的表示也要去给佐助助拳,但对于对方投身大蛇丸的阵营还是表示反对。但是里面那些弯弯绕的真相又不能说给鸣人听,樱只好笑着安抚炸毛的对方。 接着又谈起日后的修炼计划,樱表示自己要跟着纲手大人修习医疗忍术,鸣人却插嘴说: “樱酱你不是都会了吗?那天在病房里用的就是医疗忍术吧?” “要精益求精啊!难道你学会了螺旋丸之后就再也不做深入学习了吗?”樱丢过去一个嫌弃的白眼,接着道:“鸣人你大概会跟自来也大人外出修炼吧,到时候七班就剩我跟卡卡西老师了。如果你回来以后发现我跟卡卡西老师学了什么绝招的话,可不要太羡慕哦。” “啊,我也好想跟卡卡西老师学招式啊。卡卡西老师的招式一定会很帅气的吧。”鸣人一脸憧憬。“话说,樱酱。我走了之后你跟卡卡西老师会不会很寂寞啊?” “当然不会!我还可以跟卡卡西老师出任务呢!说不定碰见的都是B级、A级的哦~” “啊啊,怎么突然觉得还是跟着卡卡西老师修行更好啊。好色仙人只会带着我去取材,那个色老头。” 如果是之前的人生,鸣人和佐助相继离开之后,樱虽然跟着纲手在刻苦修炼。但在修炼的间隙,她却感觉到深深的寂寞和孤独。那天晚上她对佐助说的话并不是为了留下她随便说出的,她在失去他们后才深刻的体会到了那些孤独。卡卡西老师大概也明白这些,所以会时不时的来慰问这个同样被留下的女学生。 尽管不怎么恰当,但可以形容那段时间的卡卡西和她的词大概就是,相依为命。 又或者只是她单方面的依赖? 总之这次不会在那样了。她对自己有信心,也对他们有信心,何况还有许多事等着她去做呢。 樱很满意自己现在的状态,有底气的人就是不一样。 接下来的日子樱就开始早出晚归,顶着“跟随纲手大人学习医疗忍术”的名头,整日泡在药材室里,为鸣人的远行做着准备。补充体力的,治疗外伤的,缓解疼痛的,还有针对九尾查克拉造成的伤口的药物。当然这些药都做了两份,一份装在鸣人的包裹里,另一份则送去了佐助身边。虽然对方依旧没有什么口信带来,但能收下这些东西樱就很满意了。 所以当自来也看到鸣人那硕大无比的行李时也不由得震惊了,里面大半都是樱硬塞进去的药品和营养品。被樱以长高为借口忽悠的晕头转向的鸣人也默许了对方的做法,他只能任劳任怨的成为一名搬运工。 “这个卷轴你要收好,随身携带。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趁着众人不注意,樱把鸣人拉到角落里递给他一个卷轴。 “这是什么啊樱酱?莫非是你写给我的情书?”鸣人收下后就一脸想入非非的表情。 “笨蛋啊你!怎么可能是情书!”这一周以来被鸣人各种刺激的樱终于忍无可忍的抛弃了曾经的□□作风,一个爆栗敲到对方头上。“这是通讯用的!只要你带着这个卷轴,无论你在哪,我都可以给你送信。” “啊,通讯的话,不是有忍鹰吗?”鸣人摸着脑袋呆呆的问。 “……”樱有些后悔给他卷轴了。 “啊,对了。如果是通讯的话,我记得好色仙人说过他有什么联络蛙来着。要不要我去找他要一只给你啊?” 樱现在深深地后悔了,如果可以她真想把卷轴夺回来。 在一边看着鸣樱二人打打闹闹的自来也挑眉对纲手道:“恭喜你啊,收了个跟你差不多的徒弟。” 纲手则回敬:“你的徒弟也跟你差不多,都是笨蛋。” 自来也笑答:“所以才心甘情愿被你们打啊。” 纲手捏了捏手指,微笑着问:“原来是心甘情愿的啊,那要不要再回味一下过去呢,老同学?” 自来也连忙求饶,二人笑过之后自来也一整颜色,对纲手说:“之前给你说的那些情报你自己知道就好,在村子里不要正面和那些人碰上,如果有什么事非要做就告诉我或者卡卡西。我知道你的处境,所以情报搜集这一块你就不要操心了,这几年你要做的就是稳扎稳打,在木叶站稳脚跟,培植自己的力量。我估计我们的敌人并不是能够只靠一次交锋就能降服的,目光要长远些。” 纲手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无奈的点了点头,说: “我知道你肯定要独自去调查,但不管怎样,注意安全。你不也说了有三年的时间准备,不要急于求成,万事以稳为主。就算你不考虑……别的,但也要记住你身边带着的是鸣人。” 自来也满不在乎的笑笑,调侃道:“放心吧。就是为了你我也会惜命的。好不容易熬到你身边在没有其他人,我还想再争取一下呢。” 说完也不能纲手回答就对着那边的鸣人喊了声“走了”,便率先转身离开。 纲手看着自来也远去的背影,一时也有些酸涩。她说不上这种酸涩是由离愁别绪带来的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她很想问自来也,你明明都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为什么还会劝我回来呢?这个位子明明由你来做也可以啊,为什么在我最不愿意的时候来找我呢? 但她也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们的责任。是他们身为木叶村忍者的责任。三代老师死后,关于村子的重担就交给了他们这一代人。这就是忍者的传承,前赴后继,绵延不绝,关键时刻总要有人挺身而出挑起这份重担。 她跟自来也,都是避无可避,也不想躲避的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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