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

落地窗外是暮色四合时的蓝白色天空，城市的霓虹灯在高楼一览无遗，驰埙看了她三十秒，看着她好看的眉头皱起，然后，把目光移出去了。　　“驰埙。”誉牵下意识的喊他。　　他轻吸了口气，一笑，目光又落在她肩头。　　“驰埙。”　　他偏头看了看她，手掌还是抚摸了上去，甚至，爱不释手的碰了碰后，薄唇压了上去。　　誉牵僵硬着身子，身后是大片玻璃，她却好像失重一样要坠下。　　驰埙把她往怀里拉，吻从她额头移开后，把她往怀里按进去，紧紧按在胸膛里。　　“誉牵儿。”　　他轻呼口气：“我最近都没空了，拍完戏在锡城有很多活动，你知道的，大概一个半月。”　　誉牵僵僵的“嗯”了一声。　　驰埙：“你乖，别像这半个月，连我ig都不看。”　　誉牵抿了抿唇。　　他又开口：“这次是我不好，但我真不可能说，伤口都给你看了，还要我怎么样？疼死我也不可能告诉你。”　　誉牵眉头一阵热气浮上，动了动身子。　　驰埙按住她：“不要再着凉了，晕成那样，我看着不可思议。”　　缓了缓，他又喊她：“誉牵儿……”　　　　驰埙晚上的飞机，隔天又住进剧组，没日没夜的赶。　　　　言优第二天过去，见她女神倚着卧室沙发出神，完全是分手后每次在想她男神时的标准模样。　　她问：“怎么了？”　　她女神摇了摇头。　　言优默了须臾，想问又还是算了，情况好复杂，昨天中午那情况，昨天傍晚那情况，再到昨晚深夜，那情况……　　她了解不来，太复杂。　　转身时，她只能尽力说：“我偶像官网昨晚深夜更新了他一组照片，依旧是帅气的，颠倒众生的，没事时可以看看，养养眼。”　　誉牵拿过桌上的手机，打开，他不喜欢说话，没有开微博，只有一两月更新一次的ig，平时有什么动态都是官网和各大粉丝会在发布。　　昨晚半夜……是他官方账号更新的一组他登机前在机舱里工作人员拍的图。　　身子斜斜靠在椅背上，松松垮垮的叠着腿，闲散没姿势，眼睛朝窗口看出去，眉头没有明显的皱起，但是整个看起来，就是神色不好，有些疲惫，又有些，心情不好。　　官网标题调侃他今天很忧郁，评论全都在问他怎么了，不是休息一天吗，谁惹他不开心了。　　誉牵手指划了划，继续看，脑海里不断闪过昨天他离开前问的，然后，后面那低头无奈的一笑。　　她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至少，不该这时候说。　　惹他开心了，又惹他不开心。　　　　她只记得昏昏沉沉间，额前一阵温热，他昨天中午也吻过她。　　　　她说了让他知道后面就是问不出来也可以吻的话。　　——　　一个半月，他要忙那么久，这次真正的要五月份电影宣传时才可能见面。　　　　誉牵自己安安静静过了两天后，有一天睡前，想起他说的不要连他的ig都不看。　　　　三月二十一号那晚，北市下雨，锡城好像也不怎么晴好。　　　　深夜，誉牵就在翻看两次节目组放出来的节目预告、循环播放了无数次他的个人镜头后，点开ig，那个用她手机做头像，只关注她一个人的账号。　　他没更新，只点赞了她很早以前的一条动态。　　是一张歌词图片，里面，誉牵划了划，点住，有一句歌词——你居然忘了。　　她嘴角止不住轻勾，怨念很大，变着法儿的委屈。　　可是，头太昏，她真的不记得了。　　可……虽然不记得，不是让他吻了吗……她没动，没推开。　　那夜看着他那张行程表，想了太多，想他之前难受的样子，想他最近的意气风发，想他唱她电影歌曲时她柔软的心，最后，决定……放过他和自己。　　可一整夜下来，心里舒服了，头脑却疲惫不堪，烧才会没一直退。　　　　誉牵打开输入框，指尖轻点，发出去：“驰埙。”　　十点发出的，外面阴绵细雨，十二点他回消息，窗外已经电闪雷鸣。　　誉牵朦朦胧胧间听到耳边一阵震动，摸过手机，打开。　　他没说话，发了张图。　　剧组因为剧情需要，做出来的一张她的古早风发旧的写真，穿着昏黄的纱裙靠在残破的仓库沙发上，阳光携裹着细微灰尘透过窗户打进来，她睁着眼睛，望出去。　　这种冷风四窜、眼前被雷电照得一明一暗的雨夜，看着这样的照片，誉牵一时心头犹如被他温抚了一把，或，揽入了怀里。　　这两天电影官博应该会发出来，他自己先看完，就发给她看了。　　誉牵盯着照片看了半晌，然后，手机才来了一句话。　　“刚忙完，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其实是要睡着了，但消息突然进来，所以她这会儿，了无睡意了。　　驰埙摩挲着上面YuQian两个字，嘴角轻勾，想了想之前她睡不着时他是怎么哄的，却发现，好像，没有出现过那种场面。　　他们晚上在一起的次数不多，偶尔那么一两次，深夜都是她披着浴袍，轻声问：你不困吗？　　每次一听，那阵浅浅的清冷中夹杂着丝丝柔软的嗓音，都让他心口发痒，像被一条飞舞的幽凉丝线缠绕住心头，马上什么都抑制不下去了。　　半夜不睡，是怕睡了乱来，把她睡了。　　但她这么一问，他什么转移注意力的事情都做不下去了，阖了电脑扔了手机，马上扑过去抱住她。　　可他不舍得碰她，抱住后只是拥着在怀里，看着看着，低头吻一下。　　原本只是吻一下，可她环境关系，在床上，所以比白天被亲时容易脸红。　　她脸一红，那张一直白皙冰霜没什么特殊表情的漂亮脸孔，简直，不知怎么形容。　　总之，勾得他忍不住低头又亲了一下，一下又一下，渐渐的，按着她的后脑勺深吻了起来。　　　　半晌后，许久之后。　　忍着粗重的气息，裹着她在怀里躺下，她柔软的埋在他胸膛里安睡，他彻夜不眠。　　——　　“誉牵儿，那，怎么样才能睡着？”　　“不说……话”她迷迷糊糊的打字，打完了，才彻底晃过来字里的意思。　　顿时，手指曲起，蜷缩，不敢动。　　驰埙盯着那四个字，半天也都不动了，怎么办，他舍不得。　　半晌，车子到酒店了，驰埙注意到时间，才敲着字回过去：“睡吧，不玩手机了。”　　“那你玩什么。”　　驰埙勾唇，知道他不会那么早休息，“看电影，一个人。”　　誉牵想起那次他送她回家，离开时回的，不去玩。　　她心口一热。　　　　回过神来，手机又震了一下。　　　　Chix：“或者，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