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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完毕之后,我闭着眼睛,顺着气息寻那团灵识的本体,倒是够远,就在我的灵识快要找到时,却发现气息消失了。  我睁开眼睛冷笑一下,还算聪明,知道用宝物抹除气息。  不过,我要杀的人,还没有逃过死劫的。  反正气息我是记下来,只要以后遇见了,我一眼就能认出,到时再杀也不迟。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好吧,开个玩笑,我就一小人。  不过,突而我一怔,我竟是无法感应到封印,奇怪,封印的阵源是我的生之力,我若是不死,怎会感应不到,怪不得那灵识说封印有了破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几十万年前,元界和云界打得两败俱伤,我拖着残躯,用自己很少的生之力封印了云界和元界的通道,用了很久才调整过来。  封印的阵源是我的生之力,可我感应不到它了,它也不再吸收我的生之力,恐怕……  我眯了眯眼,这封印怕是要破开了。  只是我明明还活着,为什么会这样?  真是迷雾重重,我先不去想这些了。  我来到大娃的灵识前,他还在昏迷中。  特地检查一下他,发现只是魂力虚弱而已,我叹了一口气,昏迷挺好的,不知道也好,小孩子家家的,别烙下什么阴影。  我拂过他的额头,输送点魂力,便离开了他的识海,灵识回归肉体。  他的睫毛轻颤,睁开了眼睛,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  他看着我,茫然:“叶子哥哥你怎么在这?”  我莞尔:“你高烧不退,林奶奶请我来看看的。”  林奶奶就是大娃的奶奶。  我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村里,只有挽歌一个孩子叫我什么美人哥哥的,其他都叫叶子哥哥,虽说……都不怎么好听,可美人哥哥着实太诡异了。  “谢谢叶子哥哥!”小孩子糯糯的声音取悦了我。  我送给他了一个自己亲手折的竹蜻蜓,很好看。  小孩子很高兴。  最后我拒绝了林奶奶的邀请,说已经答应了柳老爷子去他家吃晚饭了,林奶奶只好把我送走了。  我一路上都在沉思。  我跳下绝崖之后,却出现在这里,被苏老爷子捡到,难道这断崖连接那绝崖?  我封印的时候竟是没有注意。  可是封印为何会有破绽?我又不是真的死了?如果没有破绽的话,我为何会来到元界?  也不知道元界的人是怎么知道的这些,这件事连分神期都出动了,恐怕兹事体大了。  就恐这些修士来到断崖村,会生事,到时候为了保护村民,我一定会出手,难保不会被认出。  虽是几十万年没有见过元界的人,可毕竟作为元界界主的宿敌,我有几幅画像流传于世这种殊荣肯定是有的。  不然,元界的人拿什么解恨  要是被认出,我倒是没什么,反正这三年我体内的毒解了,实力恢复了,大不了打一场,我会怕?  只是,这断崖村的人毕竟……也是元界的人,他们会接受我吗?  而且一旦我的身份泄露,元界的人知道我没有死,反而被人救了,这断崖村的人说不定会被迁怒,而作为我的宿敌,元界界主肯定会来这里的。  我无法在自己宿敌面前护住这么多人,况且肯定不止宿敌一个人来这里找我,会有更多元界的高阶修士。  我承认,自己有点贪婪这一段时日的安宁,可我更不想因为我的贪婪,打扰这片安宁,因我本就不属于这里。  我来到村外,转身看着村庄,安静,祥和,偶尔传来几声熊孩子们嬉戏和大人笑骂的声音。  而我一袭白衣出尘,显得和这里格格不入。  我勾了勾唇,原来我一直是个局外人。  我握紧无相,只有它才不会让我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  转身,我看着眼前的这条蜿蜒,杂草丛生的小径。  听苏老爷子说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山,就能走下这个断崖,步行几千里就能到达元界最繁华的城镇,元城。  不过这只是传闻,这断崖村世代与世隔绝,不曾出去过。  步行几千里对于断崖村的普通人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自然不会有人去做这个实验。  不过……我眯了眯眼睛。  我可以啊……  我打算半夜三更,夜深人静的时候下山,听花影说,这元城是个不夜之城,夜夜笙歌,乃是元界最繁华之地,也是元界群雄聚集之地,而元城的真元山则是群雄逐鹿之地。  每天都会有年轻的绝世高手比试,热闹非凡。  不过这比试的原因嘛……  我不由得嗤笑一声,风月之地罢了,说的这么高大尚。  不过,自古以来,风月之地皆是打探消息最好的地方。  而且今天是元界,不,或者说是云界,元界乃至整个六界都有的的祭神日,说的很高大尚,其实就是个灯会,放几盏神尊灯罢了。  不过却很热闹。  这个习俗一直都有的,以前就叫神尊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改成了祭神日,听花影说,好像是因为一位风华绝代的上神。  而且神尊日只是人界的节日,而现在,却是六界的节日。  六界分别是神界,也就是仙界,鬼界,冥界,妖界,云界,元界。  云界和元界其实是人界,但是上古发生了什么事情,人界被劈成两半,形成了云界和元界,不分强弱,却总是想要吞噬对方,世代为仇。  而这个上神,不知是哪一界,还是飞升到神界了。  不难想象要是花影说是因为一个上神的原因是真的,那位上神该是怎样一位人物。  只是他(她)的故事知晓的寥寥无几,就连花影也不知,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  甚至他(她)的封号都不知道是什么。  花影说,这可是位列六界十大辛秘之首的呢。  我也就知道这一个六界辛密,其它九个没问。  其实我是疑惑的,小小一个上神阶品的神,怎会有如此尊荣  可惜,就连行走的百科全书花影也不知道。  估计只有神界的人知道。  可惜的是,我不能带着熊孩子们去看灯会,很难得的,每隔一百年才会有一次灯会。  要是带他们去,不说家里人同不同意,就我都觉着不怎么妥当,我本就是为了探听消息,要是带着熊孩子们那就太显眼了。  莫名地愧疚。  我躺着巨石上,晒着太阳,想着这些事情。  如今我漂泊元界,肯定是会遇见宿敌的,可尴尬的是,我根本想不起来他的模样,甚至名字都记得不怎么清了。  叫什么…墨…什么  一身骚包的紫色倒是难忘,可是世上穿紫衣的多了去了,难道我见一个防一个?  “唉!”  这就尴尬了,日后遇见了,认不出他来,他要是趁机偷袭,我不就失去了先机了吗?  我叹了一口气。  看来记性这东西,真得练。  说实话,我总觉得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自从封印了断崖,我的记忆好似缺少了一断,可衔接的又非常好,好像只是我的错觉。  “叶子!回来吃饭了!”  柳老爷子的嗓门可不是一般的大,从村尾传到村头的巨石,吓得我差点从巨石上滚下来。  “来了!”我大声的应道,从巨石上跳了下。  现在已经黄昏了,其实没有到吃晚饭的时间,只是这断崖村用食从来都是早早的。  我来到柳老爷子家,帮着端饭,美美地吃了一餐,只是令我牙酸的是,柳老爷子的宝贝小女儿,总是用那种少女怀春的目光盯着我,我朝她看去,她却又羞涩地转过头去。  我“风流成性”,怎会也能看出来她的心思,可是……我也是女子啊,我撩过的女子,对我也是有目的的,我自然不需要顾及她们被我伤了。  她们接近我的目的我也明白,就当陪她们做戏。  可是我可不会对熟人下手啊,我可不想伤了柳小妹。  尤其柳老爷子还是不是旁敲侧击地问我,可有家室或是喜欢的人,问我觉得柳小妹怎么样。  柳小妹确实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长相也是上佳,只是,我着实不是她的良人。  于是我一咬牙,就说自己已有家室,很爱自己的妻子,还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  我这些话也只是半真半假,我还真有一个未婚妻,叫什么来着?  反正没见过,凌慕云给我说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知情,就这么强行给我安排了个未婚妻,明知道我是女儿身,她说,是为了掩饰我的真实性别。  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感受,不过,什么时候成婚是我说了算,一直耗下去她也奈何不了我。  就一直拖着了。  柳小妹听后,脸色变得苍白,借口不舒服便回了屋。  倒是柳老爷子并没有因这件事而与我有了龌龊,而是抓的我问东问西的。  问我,我儿子的名字叫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儿子叫啥!?  我:“……”无言以对…还还是个“纯情”小处“男”呢…  我抱了抱柳老爷子刚满月的小孙女,又给她取了个名字,叫柳琴悦,没错,在村里,我还有取名字这么个用处。  几乎一有新的孩子降生,我就有作用了。  平时我还可以教熊孩子们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当然,只是对于他们来说是稀奇古怪,对于外界是很普通的,遗憾的是,我只会这些普通的。  偶尔还会讲一些外面的故事。  断崖村与世隔绝,很多事情不清楚。  现在这么想来,我的作用还挺多的嘛。  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与琴悦逗了一会乐,我便拒绝了住宿,现在我与柳小妹这种关系,还是不见面的好,不然会很尴尬的,于是就回了自己的小茅屋。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从乾坤袖里拿出了一套黑色的衣服穿上,跟之前的仙气的样子不同,我照了照铜镜,摆了个邪气的造型,就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看不出来怎么样,但是只要认不出来就行了。  其实若不是万不得已,我是不会用易容术的,因为自己的易容术……着实是惨不忍睹。  收拾好自己的我,站在巨石上,给断崖村布了个结界,坚固的很,要是有村外的人触动结界,我会第一时间感应的到。  而要是村里的人触动则会被传送到村尾那边。  我笑了笑。  这样,就万全了。  我抚了抚衣服,转身离开了,挥了挥衣袖,无相化作一柄仙剑,悬浮在我的面前,嗯,我打算御剑过去。  虽说我可以凌空,可太招摇了,这不明摆着要人注意到我吗?  要是被人注意了,那就尴尬了,所以越不显眼,越普通越好。  “嗖嗖……”  耳畔的风快速的越过,吹的我不怎么舒服,于是布了一层结界,遮住了风。  我站在快速行驶的无相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在夜色下,苍茫的大地与群山,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云界的河山,也是这么苍茫浩大,我有些好奇,被分为两半之前的人界是怎样的。  被劈成两半的人界,大道不全,因此能在这种环境下飞升的人,无一不是绝世天才。  就比如我……  我得意地想着。  可不全的人界还是这么苍茫,这么浩大,那完整的人界又是怎样的呢?  “唉!”我叹了一口气,身为云界界主,嗯……曾经的云界界主,我了解人界的历史竟是连花影了解的都不如,倒也当的失败。  现在嘛,一身轻松,啥事都不操心,我的境界早就避了谷,也不担心被饿死,倒也逍遥自在。  说的简单,其实我的心里是有些怨气的,虽然早就飞升成了仙,但是仙可不是凡人眼中的无欲无求,也是有七情六欲,只是看淡了一些罢了。  我为云界做了这么多,无缘无故地给我安了一个私通元界的罪名,便要置我于死地。  也不想想我要是私通元界,当初干嘛要和元界开战,还封印个毛的断崖,搞得我记忆力不好?  我有这么多功绩,却被毁于一旦。  云界的凡人听什么就是什么,估计现在我已经被他们骂惨了。  因为,我现在通过界主印能吸收到的信仰力越来越少,反而更多的是怨气。  估计是在埋怨我私通元界罢了。  现在,我可以说是千夫所指了,估计要遗臭万年了。  我突然停止了御剑,就静静地停在空中,往事总要了解的。  良久,我叹了一口气,我躲了三年,以为自己看透了,却不曾想,一直深陷其中。  若是真的看透了,为何不毁了界主印  还是贪恋云界给我的荣耀吧,为自己找借口,没错,我就是这么个人。  不过,我现在可是云界的耻辱,六界应该已经传遍了吧?  榕溪公子是个叛徒。  呵呵……  我冷冷一笑而过。  榕溪公子……  现在只有容烨了。  我伸手拂过眉心,一枚红色的印记记出现。  我沉默了一下,一指凝聚仙力把印记击溃。  “噗……”  我吐出一口血,毁了界主印,怎会不招反噬。  可是,我吐出了一口血,却觉得心神安宁,身上一阵轻松,仿佛挣脱了什么桎梏一样。  是啊,界主印带给我荣耀,却禁锢了我的一切,这样的荣耀,不要也罢。  可叹我活了这么多年,竟是今天才明悟,而且还漂泊在敌界的时候,倒是一种讽刺。  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境,惬意地眯着眼睛,看着底下美好的风光,心情无比舒爽,也是第一次这么清悠,无意间心境又提升了一重。  心情好到不行,整个人轻飘飘的。  我盘坐在无相上,恢复伤势,幸亏我是个炼丹师,有储存的疗伤圣药。  比如轮回丹,珍贵无比,此刻被我当糖吃。  吃了一整瓶轮回丹,我调息了一会儿,便恢复了个七七八,已无大碍。  我使了个清尘术,血迹便消失了,然后继续前行。  话说,上次我去元城好像是一百万年以前了,那时我才几百岁罢了,偷偷地跟着冥帝来到元界,又趁他不注意跑掉,在元界耍了几百年。  那时候也是有几场祭神日,我却总是忘记,只有一次没忘,却还是遗憾地没有见过元界的祭神日。  那一次,当时的我…咳咳…还处在中二少年的年纪,嚣张地在真元山山顶的道碑上刻了个大大的“榕溪”。  后果就是我身份暴露,差点被元界的人弄死,还是冥玉及时出现把我扔回了云界……  这可以说是我的黑历史了,就是不知道我留到道碑上的字还有没有,也不知道宿敌有没有毁了道碑以此泄愤?  这道碑可是元界历代界主刻画名讳的神石,万古不朽,也就这么一丈大,结果被我“榕溪”俩字占了大半……  而且我还是云界界主,这个耻辱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轰轰轰……”  我正汗颜当初的初生牛犊不怕虎,还差点被人弄死,行了一段距离后,正前方突然传来仙力碰撞和剑划过天空的声音。  应该不止一人,我想。  因为剑的呼啸声音很乱,我能感觉到的气息有强有弱。  强的甚至都有大乘期的修士,不过,似乎气息很微弱,应该是受了伤。  我摸了摸鼻子,秉着不招惹是非得念头,无相微微偏离原来的轨迹,继续前行。  没错,绕路,元界的人还是少见为妙。  可是,突然我顿住了,勾了勾唇角,自己送上门来  我感应到了大娃识海里的那团灵识的气息,气息稳固,应该是本体。  不过一下午就恢复了  应该是有什么药物吧。  我狞笑一声,不管如何,自己送上门,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仅是他要夺舍大娃未遂,就凭他竟然敢骂我狗贼,就够我好好收拾他了。  这般想着,我朝着那气息传来的地方飞去。  “哈哈……谷歌,你就束手就擒,把前往云界的方法说出来,或许我会帮你向界主求情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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