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这俩人之间久违得弥漫着的粉红气息到底还是没能持续多久。 买好了衣服,徐莫寻把车停在了自己公司楼下,他公司离得近,但到谢榭那儿还有挺长一段距离。 “我上去取点儿东西,一会儿给晴天送过去,你跟我一起上去,还是在车里等?” 从谢榭那儿到阮氏正好顺路,而阮氏的酒店正好在他们俩中间,三点一线,不然谢榭也不会三番两次地在那儿被抓包。 “你自己去吧。”谢榭拖着个如此酸爽的身子才懒得动。 徐莫寻意料之中,摸了下她的脑袋,“好,我尽快。” 然后下了车。 等了十几分钟,徐莫寻还没下来,谢榭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皱了皱眉头。 车上的空调吹得她有些发冷,谢榭打开车门下了车,伸了个懒腰,沐浴着阳光,长长地舒了口气。 没多久,这口气儿就又被提了上来。 只见徐莫寻笔挺的身影终于从门口出现,只是却不是一个人下来的。 让人无法忽略的,是正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小姑娘。 徐莫寻走到她面前,“怎么下来了?” 谢榭耸了耸肩,“等得无聊,下来转转。” 然后眼神飘向他身后站着的人。 女人和女人之间总会有一种特殊的磁场,看不见,摸不着,却有强大的电流暗中涌动。 是敌是友,一对视便知。 尽管对方看上去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儿。 女孩的眼中藏着怯懦,匆匆瞥了她一眼就赶紧移开。 谢榭心里告诫自己,沉稳,莫慌,可别冤枉了好人。 她眼神扫向徐莫寻,徐莫寻心有灵犀的刚要开口,就被一道轻声细语的声音捷足先登,那声音要是非要形容,就一个字,软,三个字,软得很。 “莫寻哥哥,这是?” “.....”劲敌,比韩惠珍危险系数高多了。 谢榭心里嘀咕,冤枉个鬼,看来只对视不够,还是得靠张嘴。 徐莫寻看着谢榭微微起伏的胸膛,干咳了一声,还抬起手指蹭了蹭鼻子,没别的意思,不是心虚,在他自己看来。 他揽住谢榭的身子,面色清淡地说,“我不是说了,叫我Mason就好了,这我女朋友。” 谢榭注意到女孩本就有些苍白的脸庞明显变得更加发白。 在她自以为敏锐的眼里。 谢榭仰头冲徐莫寻笑,很灿烂,然后打掉他揽在她肩膀上的手,扭过头对女孩说,“没有,这都是说不准的事儿。哦,我姓谢。” 徐莫寻一刹那感觉自己脑瓜仁儿被太阳刺激得有点儿发疼。 重新搭上谢榭的肩,把她往自己胸前一紧,凑在她耳边低声亲昵,声音却很轻易很清晰的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都快同居了还说不准?” 再一次被她把手拿开,这次的动作居然比上一次要温柔的多,那笑容也更加温柔了,徐莫寻的汗毛也因此束得更高了..... “同居的事儿,就更说不准了。” “......” 埋头苦干了一个晚上加一个早晨,瞬间打回原形。 谢榭怎能不知道他那一脸灰突突加挫的表情想的是什么,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该。活该。 其实徐莫寻此刻心里想的是,夏晴天,你真TM是我的好兄弟。 徐莫寻拉开车后门,对张戈说,“上车吧,我送你去晴天那儿。” “晴天哥知道么?” “嗯,我给他打过电话了。” 看到张戈上了车,谢榭也欲拉开副驾驶的门,被徐莫寻伸臂拦住,“她是夏晴天一世伯家的女儿。” 谢榭抬眸,眼睛里喷完刀子说,“怎么人家晴天是哥,你就成哥哥了?” “我是因为点儿突发状况才跟她一起从美国回来的。” “这就是你取了半天的东西?嗯......怪不得今天开了个大车。” 虽然迷迷糊糊的,谢榭也知道徐莫寻昨晚开的不是这辆车,而是辆只能装得下他俩的,多一人都不行。 俩人就这么各说各的,一个一句也没听进去,一个半句也没解释清楚。 车上的空调被谢榭伸手关了,可是徐莫寻感觉温度好像比刚才还低。 谢榭扒拉着手指头在心里数着,一只手数完,她发誓要是让她再听到一句莫寻哥哥,就立刻跳下车。 也不知道是徐莫寻运气好还是他有眼色,车子一路畅通无阻,不等张戈再开口问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就停在了谢氏门口。 其实徐莫寻现在最想要趁热打铁地好好解释一番,以免谢榭先入为主,可眼下的情况实在是不可能,只好先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晚上搬过来?” 谢榭笑了,那笑容徐莫寻十分熟悉,尤其今天,展现的格外得多。 他此刻身子因为拉着她往副驾驶的位置倾斜着,谢榭收回要开车门的动作,坐直在座位上,温热的唇刚好靠近他的耳朵,徐莫寻也没躲,明知不可能还心怀侥幸地等着她发话刺激自己。 谢榭白皙好看的手上做了个好看的美甲,淡淡的粉色。 她把手伸到了他腰侧,缓慢下移,灵巧地手指仿佛要在他身上弹奏一曲。 弹到了腹部......再向下,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终于停住。 娇俏的声音在徐莫寻耳边响起,惹得他浑身一麻,好像她的手指自带电流,“莫寻哥哥......” “嗯。”面上强装着镇定,声音却差点儿就把尾音给牵扯出来了。 温柔的话语,温热的气息,下一秒,谢榭却突然手下用力一捏,“你做梦!” 甩甩手,打开车门,下了车,一只脚已经挪出外面,还不忘回过头跟后座的张戈说了声再见。 徐莫寻铁青着脸色,终于不再犯贱地享受某人带给他的痛感了。 ...... 徐莫寻给谢榭打了一天的电话,都被挂断了。 天色越晚,频率越高,最终被无情地拖进了黑名单。 打开微信,声情并茂地发了句:宝儿。 终于得到了恢复:你的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 此刻的谢榭正舒适地躺在自家浴室正中间宽敞的浴缸中,手机放在旁边的台子上,开着免提跟向维打电话,脸上涂满了棕黑色的面膜,看上去脏兮兮的,可整个人却是好不惬意。 “徐莫寻让你打来的?” “不是啊,夏晴天那孙子。”向维嘴里嚼着什么东西,语气听起来怨声载道的。 “呦,差辈儿了啊!” 向维自从被夏晴天拽进他们圈子,感觉自己整个人扮演的角色好像跟全职保姆没什么太大区别。 她从小在国外长大,后来大学毕业才回了国,本来跟他们几个都不算熟,记得刚回国的时候,还被夏晴天家的小雨点儿当成假想敌闹了个好大的乌龙。 不过后来不知不觉地,就跟夏晴天这几个发小越发熟络。 当时他们几个才十七八岁,虽然向维自己也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却是难得有了这么个能给那帮混世小魔王出主意而他们又能听得进去的人。以至于发展到现在,她一个已经当妈了的人,就差被他们几个熊孩子随意差遣了。 “干嘛?负荆请罪?”谢榭知道绝对是夏晴天故意让她以为徐莫寻不回来了,想吓唬吓唬她。 “跟我可没关系啊,我是被逼的!” “我信?” “......” “诶,你说话能不能把嘴张开,你嘴里叼了块儿肉是怎么地,怕一张嘴掉了?” “.....”谢榭翻了个白眼说,“你等会儿。” 她抬起泡在浴缸里的手臂,拿过边上摆好的毛巾擦干了手,把脸上的面膜撕掉了,“我说,我好不容易放你消停两天,你怎么还自己找上门了?” “你还知道我快被你折磨死了?”向维不满。 谢榭感觉泡的差不多了,站起来,光着身子迈着大长腿从浴缸里出来,走向角落的淋浴那块儿,“等会儿我冲一下。” 也就十几秒的时间,围上浴巾,拿起了电话,搁在了梳妆台上,一边涂涂抹抹,拍拍打打地,一边开口说道,“本来我还挺有歉意的,可现在看来,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活该?” “.....”是。 绝对是,所以这几天耳朵疼的时候她都当成是报应了。 紧接着俩人又扯了会儿没用的。 向维跟谢榭抱怨说她在一个熟悉的代购那儿买到了假货,一眼看穿,很是失望,结果发现是代购不小心发错货了,还笑着跟她解释说,“姐,我哪儿敢骗你啊,那是我本来要发给一傻子的。” “她还不如骗我了呢!”向维说。 好歹不至于从金钱的角度上升到交友不慎的高度。 谢榭听完完全搞不懂向维莫名其妙的侧重点,她立马来了精神,紧追着问她是哪个代购,买了什么,生怕自己就是那个看不出来真假的傻子。 向维:“......” 三句五句地,一直聊到了谢榭都躺在床上刷微博了,向维才想起来问一句,“夏晴天到底哪儿惹到你了?” 谢榭翻微博的手指顿了顿,猜到早上的事儿八成是徐莫寻给夏晴天扣了一个锅,她问向维,“你认识那个采莲?” “采莲?谁?不认识....” “你没看过还珠格格?采莲都不知道?” “......” “......你等着。”说完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拉了几下,“看微信。” 向维打开,是个百度网页的链接,搜索框里写的是“还珠格格采莲”,下面是一堆能带动自己童年回忆的搜索结果。 其中有一个网页配了个照片,是年轻俊朗的五阿哥骑着个白马,身前坐着低头浅笑的少女,采莲。 还有一个网页的标题是:让我们分析一下采莲的心理,她到底喜不喜欢五阿哥? 向维一时无语,半天憋出来一句,“so?” 谢榭隔着电话哼了一声,“像不像徐莫寻领回来的那个小姑娘?” “......徐莫寻领回来个姑娘?从哪?.....” 谢榭:“......” “姐,你能不能关心关心我的感情生活?你连采莲都不知道是谁夏晴天让你大晚上的打给我干嘛?” “......他是让我打来看看你还正不正常,果然......很不正常。” “......” 被谢榭十分干脆地挂了电话,向维转头拨给夏晴天,张嘴就问,“采莲是谁?” 夏晴天也是被她问的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想笑,没憋住,笑出了声,“张戈。” “张戈?” “嗯,张戈。” 听完张戈的事儿,向维想起几年前在纽约的一个宴会上看到的那个低眉顺眼举止柔弱的小姑娘,心里不禁暗叹,谢榭给自己新任情敌起的这个外号,真是......太他妈形象了! 怎么想到的! 佩服....... 她忍不住又拿起了手机。 “当啷”,谢榭收到了一条微信。 “形容得十分贴切,但是相比而言,我觉得你更像那只嚣张跋扈的小燕子。括号,友情提示:人家小姑娘叫张戈,括回。” 向维收到的回复是个笑脸,挥着手,无声地在跟她说着两个字,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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