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几声狗叫,陷入黑暗与迷茫中的薛姚睁开了眼。 大树,石块,一只狗,薛姚无意识的转了转头。头部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这是哪? 她抚了抚头,拼命回想只记得自己下车的时候被人打晕了,后面发生了什么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手机,报警。 薛姚下意识的把手伸到口袋里想掏出手机,却发现自己的女式职业装竟然变成了麻布衣裳,她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被一件男色的长袍覆盖,那样式像是电视剧里的——古装,至于手机,摸遍了全身也没有踪影。 不会的,不会的,只是歹徒把我的衣服和手机还有包都带走了。 薛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虽然她说服自己的理由连自己都不相信,但是长期在工作中培养出的遇事镇定的习惯,让薛姚不允许自己慌张。 薛姚首先四处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跑到大石块后面,半褪下自己的裤子,确定没有被侵犯,才松了口气。她拉好裤子,准备四处找找,看能不能碰到人问一下现在的位置,她还没走两步,一封信就因为她先前解裤子的动作从衣服里掉了出来。 薛姚弯下腰准备捡起那封信,却发现自己的手变小了,她张开手掌,发现手指和手掌上都多了许多茧,不,这绝不是自己大学时去兼职手模的手,自己的手白皙修长,细嫩,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薛姚惊恐的睁大眼睛,她伸出手摸上了自己的脸,发现,她的刘海没了,还有她天生微卷的长发也变得更长更直,还有,她没带隐形眼睛,却看得无比清晰。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薛姚无法再自欺欺人,一个深呼吸,她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慌,硬是将差点夺眶而出的眼泪生生逼了回去。 “薛姚,你什么没遇见过,现在算什么?以前你被她们赶出去你都没想过要哭。” 薛姚死命的咬住自己的下嘴唇,要求自己接受如今这个荒唐的现状——穿越。 但即使性格再独立,薛姚也是花了好久才真正冷静下来,现在在这个荒山野岭,她还弄不清自己所处的朝代和地点,以及自己如今这个身体的姓名,身份,样貌。手头上唯一掌握的信息也只有一封信。 薛姚伸手拆开那封信,信里夹着几片金叶子,她将那几片金叶子捏在手上,然后打开那信纸,发现字都是繁体字,她虽然不都认识,但七七八八能看个大概意思。 信应该是写给这身体的主人的,说的是,让“她”去京城一家名叫墨香阁的妓院找那里的老板花荻,那人自会为她安排生计,还有,无论如何,一定要好好隐藏身份,一定不能被人发现这个身体是个女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云云。 薛姚猜想这个身体的主人一定遇到了什么危险,还有极有可能危及到了性命。她略一思忖,又前前后后将那封信看了几遍,然后将信随信封一起挖了个坑就地埋了。 知道了自己要去的方向,薛姚也心里也稍微定了定,她仔细收好那几片金叶子,打算先下山找个能落脚的地方,不然她一个人,天黑了以后就要露宿荒野了。 薛姚顺着她所在地右边的一条山路走下去,走之前她看了看醒来时身边站的的那只狗,考虑要不要把它带着,但想着自己尚且前路未卜,何必多带一个累赘,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隐隐看见一大片稻田和几个正在干活的农民。 薛姚心下一喜,朝着其中一个身着蓝色麻布衣裳的中年妇人走过去,问道“大婶,你知不知道到京城的路怎么走?” “京城?”那妇女放下手中的锄头,上下打量了薛姚几眼,见她面色和善,不像是个恶人,方才开口道:“我们这里是离京城五十里地的随溪村,你要是想现在去京城,恐怕来不及。” “那怎么好?”薛姚皱了皱眉,颇为为难的看着那妇人“大婶有所不知,我今早和我家书童上山采药给我爹,不想与他走散了,走了许久才看见有人烟,没想到竟是走反了方向。” “要不你晚上去我家睡一晚,我家就三口人,有地方睡。”那妇女看薛姚虽然穿着麻布衣裳,但周身气度不凡,不像是普通人,猜想定是京城来的某个小公子,心下也就放松了警惕,语气也热络起来。 “这怎么好意思,要不我给您一片金叶子吧!”薛姚感激的看着那妇人,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片金叶子递了过去。 “不不不,你这孩子,我这怎么能收。”那妇人见薛姚要给钱,推搡着还给她。 薛姚虽执意要给,但拗不过那妇人,只好作罢。那妇人让薛姚在田埂边等她做完农活再一起回去,薛姚找了块稍微平坦的地方,坐下来,开始想自己以后的路, 她仔细的回忆了下那信的内容,想起里面对身体主人的称呼好像是叫阿全,还有写信人的字迹很潦草,写的很匆忙,不难看出应该是在和急迫的情况下写出来的,说明写信人与这身体主人很熟,不然不会急着将信息传达出来,也就是说在,这信很大程度上是可信的。 既然心下有了计较,薛姚心里也踏实了很多,当天夜里,她住在了那妇人外出读书的儿子屋里,那妇人一家看着不怎么富裕,却很热情,特地为了她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甚至让薛姚感受到了从前在现代都很少能感受到的温暖。 第二日,薛姚早早的就起床了,甚至可以说,她根本就没睡着,即使知道自己第二天还有很远的路要走,但初到异世,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眠。 “现在天还没亮,我也没准备什么吃的东西,就一些昨天还剩的饼,我去给你包上,你带着路上吃,别嫌弃啊。” “谢谢大婶。” 薛姚趁那妇人回房拿布,的空档,偷偷的将一片金叶子塞在了桌上的茶壶底下。 “来,包好了,拿着。”那妇人将几块包好的葱油饼递给薛姚。 “谢谢。” 薛姚微笑着道过谢,就上路了。 顺着妇人提前给她指好的路,她很快就走上了管道,大概走到中午的时候,薛姚感觉有些饿了,就跑到路过的茶棚准备买碗茶和两个包子。但因为她身上没有零钱,如果直接拿金叶子去买包子,说不准会给人惦记上。 薛姚想了想,对着那茶铺老板指了指远处树下坐着休息的一帮人,扯了个谎,说自己要买整笼的包子带回去,还问一片金叶子够不够。 “够够够!”那老板以为薛姚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伙计,忙不迭的结果那金叶子,然后特地找了块干净的花布给薛姚把包子包上。 “谢谢老板。” 薛姚背起布包就往先前指的那帮人的方向走,走到那老板大概看不到的距离,才稍稍调转方向,继续往官道上走。走到大概天黑,才看见京城的城门。 进了城,薛姚沿途问了几个过路人,没多久就找到了墨香阁的位置,在进去之前,她还将背上背的包子都分给了路边的乞丐。 “你好!我叫阿全,找你们老板!”薛姚整理了下衣服,确定没有什么失礼或是暴露身份的地方,才踏进了墨香阁的大门。 “找我们老板娘?就凭你?”一个站在门口迎客的绿衣女子一见薛姚的穿着,就估摸着她没什么钱,于是上赶着要将她推出门外。 “我说了要找你你们老板娘。”薛姚从怀里掏出一片金叶子,递了过去。 “诶哟,早说嘛!我这就去叫。”那绿衣女子一见薛姚递过来的东西,马上像是换了张脸,谄媚的迎上来准备挽上薛姚的胳膊。 “我说我要见你们老板,花荻。”薛姚见绿衣女子半天不去喊人,微微懂了怒,语气也不由的强硬了几分。 “找我做什么呀?” 忽然,一道风情万种的声音从薛姚的右边传来,薛姚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大红衣裳,丰臀翘乳,风情万种的成熟女人朝她走来。 “老板娘!”那绿衣女子一见来人,立即放下她的胳膊,恭敬的朝来人行了礼,薛姚心下了然,此人定就是信中提到的花荻。 “你说你叫阿全?” 那花荻也没看薛姚一眼,而是朝那绿衣女子微微一抬下巴,示意她去别处。 “是,我找你给我安排生计。”薛姚看着花荻,实话实说。 “哦?为什么找我,还有你说你叫阿全,有什么证据。”花荻将脸转向了薛姚,看着她,眼中似有几丝笑意,又似有几丝疑惑。 薛姚很想说证据在那封信上,但空口无凭,也只能照实回答“没有证据。” “是吗?”花荻用手帕轻掩着嘴笑了下,然后唤来不远处站着的一个小丫鬟,吩咐她带薛姚去洗个澡,再换身干净的小厮衣裳。 薛姚随着那丫鬟到了小厮睡觉的房间,那丫鬟帮她打好了水,又递给她一套新的衣服,让他自己去隔间洗,自己则在门口等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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